《独宠玉人》曦媛

5、少卿软语慰玉桐

　　那沈容旳丫环问了玉桐的包裹在哪，将那包裹胡乱收好，扔到了院子地上，玉桐前去捡起包裹，一人站于院中，流泪不止。
　　这边许娘子听说沈容打了玉桐，要赶人，便忙赶来少卿院子，带玉桐一起离了少卿处。
　　路上，许娘子先安慰了玉桐，又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玉桐哭道：“郎君赏了奴家一对金步摇，奴家戴着，那娘子看见了便来了气，说奴家没资格戴。”
　　许娘子道：“你就没说几句软话哄哄主子？”
　　玉桐哭道：“奴家并没有冲撞那位娘子。是那娘子说奴家勾引郎君……”
　　许娘子心知沈宁脾气大，爱骂人。便道：“我知道了。”遂带着玉桐去林老夫人处。
　　那林老夫人见玉桐花容失色，双目红肿，便好言劝慰了玉桐几句，命她先去厢房歇着了。
　　再说这沈容和沈宁也离了少卿院子，回吕夫人处歇着。
　　到了吕夫人处，沈宁不敢说刚刚一幕，只在一旁静悄悄的喝茶，倒是沈容自己和她娘吕夫人说：“我刚刚打了那贱蹄子，把她赶回林祖母那儿了。”
　　吕夫人说：“什么贱蹄子？”
　　沈容道：“那林祖母派给少卿的人啊，妖妖俏俏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吕夫人道：“这事少卿不是说了么，他自己会应对。你才回家，好好歇着不好，忙这个作甚。”
　　沈容道：“我不是不放心么，那林祖母会给什么好人？早赶走早好！”
　　吕夫人便摇头不多说什么了。
　　及至晚间，少卿回了屋，唤玉桐不来，便问红叶玉桐去哪儿了。
　　红叶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事由，少卿火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且明说，少一句都不行！”
　　红叶便将上午沈容沈宁二人过来，如何如何全说了。
　　少卿忍着气听完，道：“你当时怎么不找人喊我回来？！”
　　红叶道：“若是喊郎君回来，事情恐怕要火上浇油了。还请郎君多多考虑则个。”
　　少卿便起身出了院子，也不让人跟着，径直去找他姐姐说话。
　　这时沈容已经回了自己院子，带着五岁的儿子睡了。
　　少卿过来找沈容，小丫头子回说娘子已然歇下了，自己立刻去喊她起身。少卿便道：“不必了。”转身去林祖母处找玉桐。来到林老夫人正院，老嬷嬷也说林老夫人歇下了。
　　少卿问：“那玉桐现下在哪儿？”
　　老嬷嬷回说在西厢房。
　　少卿便让老嬷嬷带玉桐过来。
　　一时玉桐垂着头，拎着包裹过了来。少卿便道：“随我回去吧。”
　　玉桐不说话。
　　两人就这么走着。
　　一时少卿停下脚步，望着玉桐道：“今日的事我不知，回来晚了。我姐姐冲撞了你，她脾气不好，你莫见怪。我姐姐是我姐姐，我是我。以后这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
　　玉桐道：“主子训下人，天经地义。奴家不敢有怨心。”
　　少卿伸手抬起玉桐的脸，道：“被打哪儿了？让我瞧瞧。”
　　玉桐推开少卿的手，道：“郎君别这样。若是被人瞧见了，又要说奴家勾引郎君，奴家可怎生是好？”
　　少卿道：“明明是我抬举你，倒被她这么说，你受委屈了。现在还疼吗？”
　　玉桐心下确实委屈，听少卿这么说，眼眶红了，哭道：“再也不敢靠近郎君了。”
　　少卿道：“那金步摇原本是留着以后给我正室的，我姐姐看你戴着，方生了气。都怪我没和姐姐沟通好，这是我的错。可也正是因为沈某看重娘子，方把步摇赠予娘子，在沈某心中，娘子是重中之重。还望娘子看在这层上，原谅沈某则个。”
　　说完少卿便低着头，像小猫小狗似的望着玉桐。
　　玉桐望着少卿这样，心软了，道：“这也不是郎君的错，郎君不用跟奴家道歉的……”
　　少卿笑道：“你不生气了？”
　　玉桐摇头道：“奴家并未生郎君的气，也没资格生郎君的气。郎君是主子，奴家怎么敢……”
　　少卿道：“什么主子不主子的，我和娘子都是父母所生所养的人，娘子莫要见外。”
　　玉桐心情好了些，便擦了擦眼泪，道：“那奴家以后还在郎君处做事吗？”
　　少卿道：“那是自然。”
　　玉桐道：“若是再遇到那位娘子，可怎么办？”
　　少卿道：“你放心，我明儿个就去和姐姐说清楚，以后她不会再凶你。”
　　玉桐道：“多谢郎君，郎君可别为了奴家，失了姐弟和气。”
　　少卿道：“娘子心善。放心我自有主张。”
　　§
　　次日一早，少卿吃过早饭，便去省他祖父祖母。
　　林老夫人难免提及昨天玉桐的事，道：“昨儿个到底是怎么了，老身送你的丫头，方两三日便被容儿送了过来。”
　　少卿道：“孩儿偏疼了那丫头些，没和容姐姐说清楚。惹来一番动静，还望祖母谅解。”
　　林老夫人道：“有个丫头在身边陪伴，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哪个郎君从小不是这么过来的。大暑天的，动气可不好。你两边哄哄，便没事儿了。”
　　少卿道：“是。”
　　这沈老郎君沈律道：“女儿家的事，你随意敷衍敷衍便好。生意上的事才是正经，你要好好帮手你阿耶。”
　　少卿回道：“遵命。”
　　省过祖父母，少卿又去他父母房中请安，一进屋，只见他父亲沈福禧，母亲吕氏，姐姐沈容，还有小外甥都在。
　　少卿请了父母安，又逗了逗小外甥，便坐下喝茶。
　　沈容开腔道：“那玉桐林祖母留着了？赶没赶出府？”
　　少卿道：“没有，我把她接回我那了。”
　　沈容道：“你什么意思？感情你是非要留着那个玉桐了？”
　　少卿道：“是我问姐姐什么意思，昨儿个的事为什么不先和我说？那步摇是我赏玉桐的，既然我抬举她，姐姐何必跟她过不去？”
　　沈容道：“和你说什么？你都十七了怎么还这么傻？那玉桐是林祖母给的，你不知道林祖母是什么样的人？你当她是你亲祖母？”
　　少卿道：“所以呢，姐姐就要撕破脸皮把人送回去？”
　　沈容道：“那你也不能抬举她，把那么贵重的步摇赏她！你是着了那狐媚子的道了！”
　　这沈容五岁的儿子见母亲和舅舅高声争执，便吓得“哇……”的一声哭了。
　　沈容起身抱起儿子轻拍，道：“我都嫁了人了，还得回来为你这些事操心，真不想管你！”
　　少卿道：“姐姐不管倒好。”
　　沈容回身气道：“你说什么？！”
　　沈福禧道：“好了好了！都别吵了！”
　　沈容少卿方收了声。
　　沈福禧道：“卿儿，这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少卿道：“这个女子是林祖母赏的，孩儿自然是有戒心。可是她本人是否是林祖母的人，那还两说。孩儿想把她争取过来，收为己用。”
　　沈容“哼！”了一声，道：“你是想收她房吧。”
　　少卿道：“那又有何不可？”
　　沈福禧道：“你们俩别争了，都听我说。和你们林祖母那边，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毕竟她与咱们没有正面冲突过，明面上也没亏待过咱们这房。所以，她给的人，咱们还是要客客气气的对待。另外，该注意的事，我也提醒过少卿了。这件事容儿你就莫管了。”
　　沈容听父亲这么说，心里堵得很，但还是说道：“孩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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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下午，少卿一早就回了家，见玉桐正在游廊上喂鸟，便道：“娘子今日无事吧？”
　　玉桐道：“无事。”
　　少卿道：“事情已经解决，娘子可以放心了。”
　　玉桐道：“多谢郎君。”
　　少卿拿出一个锦盒，递给玉桐。
　　玉桐打开一看，还是那对步摇。
　　玉桐道：“这不是那位荣娘子收走了么？”
　　少卿道：“我上午去要回来了。”
　　玉桐道：“谢谢郎君，可是奴家还是不要了，若是再戴怕是会让人看了不高兴。”
　　少卿道：“嗯，改日我送你新钗环。但这步摇你得留着，这步摇便是我的心，步摇在你那儿，你便是重中之重。”
　　玉桐望着少卿英俊的脸庞，心中一阵暖意，说道：“奴家区区一个下人，郎君为奴家做了太多。奴家真的诚惶诚恐……”
　　少卿道：“只盼娘子和我心在一处，那便好了……”
　　玉桐红了脸低头。
　　少卿道：“这两天你受委屈了，改天带你去坐游船散散心。”
　　玉桐道：“多谢郎君。”
　　一时两人进了屋。红叶阿桃都在。
　　少卿对红叶道：“通知游船的工人，后日下午我要去玩。”
　　红叶道：“是。”又问道：“郎君一人去吗？可请亲戚或是朋友？”
　　少卿道：“一个都不请。玉桐你们几个中午先过去，我下午事情忙完了便过去。咱们在游船上住一夜，也好赏赏夏日江景。”
　　玉桐她们回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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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吃过饭，少卿想着，也不能太不给姐姐面子。便命阿桃捧了自己才得的两件绒花头面，去送给沈容。
　　那阿桃便领命，捧了绒花，去了容大娘子处。
　　一时阿桃来了容娘子屋中，呈上了绒花。
　　沈容只瞥了眼，便命丫头收起，又笑道：“你去回少卿，亏他还能想到自己有个姐姐。”
　　阿桃忙道：“娘子言重了。”又道：“咱们郎君早就说过，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沈容笑道：“我可不敢再自居是他姐姐了，他爱怎样便怎样罢。”
　　阿桃道：“娘子这么说，可真难为小的了。小的回去可怎么回话呢。”又道：“为了主子们，有句话，小的不知当说不当说。”
　　沈容道：“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