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女法师恋人－大夏王朝》左耳阳光

9、真相

　　剧痛唤醒了早已麻木的意识，昏黄的火光好像就在身前，我死了吗？还是活着？肩膀又是一阵刺骨的痛，也完全唤回了我的意识。我目光侧移，模模糊糊的人影，瞳孔慢慢聚焦。
　　“皓月！”我轻唤。
　　“你不要动！”皓月有些哽咽。
　　“怎么了？”炙痛的手臂上滴滴微凉。轻微的动作便带起全身神经的深度抗议，“哭什么？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还在这里？”
　　“别说话！”
　　“啊！”臂上一阵剧痛，箭尖被皓月挑出，掉落在地。
　　“忍一下！”皓月早将外衫扯为布条，扎住涌血的动脉。
　　“谢谢，为什么回来？”我半抬起身体，胸口却痛的我呼吸一滞，眼前一黑。
　　“别动！”再睁开眼，才发现胸口贴近心脏处插着断手一只，“差一点便触及心脉。”
　　“不是还没死。”我自嘲。
　　“我若再晚一步，你便真的死了。”皓月的泪水如断线般滴落，“别动，我要将这僵尸的断手拔出，否则尸毒入心再难拔除。”皓月似是思量许久，便要用手中的匕首将我胸前衣服划开。
　　“等一下。”我推开皓月的手。
　　“你刚刚为什么没走？为什么回来救我？”每吐出一个字似是耗尽全身力气，肺部如拉起风箱，呼呼作响。
　　“这个时候还问这些，你知不知道自己随时都会死。”
　　“那又如何？”我苦笑，“你最初不就是来杀我的，现在为什又救我？任我死在这不是正好！”
　　“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话，我就是想救你，我知道你让我走是想救我，我承认我当初是来杀你，可我、可我却对你动了情，喜欢上了你。”
　　“喜欢我，你可知道你喜欢的是什么人？”我扯起丝苦笑，心中没有喜悦只有酸涩。
　　“我知道你是西夏的国主，你我注定为敌，我不该喜欢你，可我、可我！”
　　“不要哭了！”我的眼角湿润，“可我，当你了解真正的我就会收回你的话了。”我抓起皓月的手举到我眼前。
　　“你不要动，会扯到伤口。”皓月慌忙要止住我的动作。
　　“别动，记不记得我给你说过的那个故事。”
　　“先让我帮你治伤，然后再说不迟。”
　　“不要，也许你听完这个故事就会想转身走掉了。”
　　“我不会。”
　　“不要说大话。”我攥住皓月柔软的手在掌心，享受最后的温柔，“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如果没有遇到你我还是原来的我，为什么？”将皓月的手向下移动，移至胸口的断手旁，放下，对上皓月震惊的脸，苦笑一声，“怎么样，收回你的话还来的及。”全身放松，伤口仿佛也没有那么痛了，闭上眼睛，一切终将归于尘土。
　　“不要说话。”漫长沉寂过后，皓月的手将我按住，我错愕的睁开眼睛，嘴却被皓月手中的布巾塞住。皓月解开我的衣襟与那多年为伴从不离身的缠胸之布。尽管早已失血过多，但仍止不住有些羞涩，那是从未在人前展露过的肌肤。
　　“我先帮你帮你将箭头拔出，再处理心口的伤。”不等我回答，只是专注的处理我身上的伤口。
　　“谢谢！”我咬牙忍住疼痛。
　　“你是为了救我而伤，治你是我该做的。”皓月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任皓月一步步处理，我终于在一波波的剧痛中再次晕厥。
　　“女的怎么了，你看过《人鬼情未了》没，看过《金钢》没 ，人家大猩猩都不是问题了，我是女的有怎么了。”
　　“可我们都是女生！”心随着这句话而酸楚。
　　“佛祖都说要终生平等，你歧视我！”
　　又是那个人，背对着我，似是暴跳如雷，好羡慕她的勇气。而我-----，国仇家恨？身份地位？未来？看不到，也许我注定不该得到爱情，可为什么还要让我遇见你。
　　“皓月！”我呢喃，“为什么？为什么遇见你？为什么爱上你？”
　　“为什么我不再是我？你不再是你？”
　　“皓月，凌皓月！”
　　眼睛有些酸涩，睁不开，身上像着了火，忽的又如坠冰窖，身体不停的颤抖，骨骼也跟着咯咯作响，好难过，死亡是不是就不会如此痛苦，一切阴谋都会烟消云散，没有人会为我悲伤，也许还有人喝彩，皓月可以安全的离开，过她原本该过的人生。任意识从身体抽离，眼前好像出现一道光亮，我只要走过去，一切便结束了。向那处飘去，身体也渐渐轻盈。
　　“昊日，昊日！”谁在叫我？还会有谁需要我，我自嘲的笑笑，不想被干扰。
　　“昊日，你醒醒，求你醒一醒！”突来的热源包围了我，仿佛春日里最和煦的阳光，让人变的贪婪，想去靠近占有，意志被抓住，落回真实的身体，“昊日、昊日。”轻柔焦急的呼唤还在耳边，不曾停止。
　　看着眼前仍在昏迷中的人，我知道此时要她的命易如反掌。这一夜经历的太多太多，多到我快要承受不来，而这一切都由眼前的人开始。记得临行前师傅曾赠我一句话：缘起缘灭，切莫执着。那么情又从何生？她的脸已经蒙上的薄霜，那是尸毒发作的症状，眼下我只能帮她稍稍清理伤口，暂时抑制住毒性蔓延，等出去后再施救治疗，而眼下只能靠她自己。她的身体在发抖，嘴里却是含糊不清，我凑过去，终于听清楚，她在念我的名字，她再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坐倒在地上，我拢紧双膝，泪水汩汩流落。眼前的他竟是她，原来这就是我动情的惩罚，想笑，为我的滑稽，抬头却再次看到她，眼泪继续弥漫视线。
　　“皓月！”她还在唤我的名字，恍惚间第一次见面时的强迫；为我敷药时的温柔；讨我欢喜时的紧张；保护我时的坚定，何时将彼此镌刻入对方心中？她的身体抖的更甚，身边的火光无法驱散她体内的冰寒，她的气息在变弱，也许即将停止，一切便都结束了，可我的心为何如此疼痛？我慢慢移到她身边，攥住她的指尖，冰凉传入我的身体。
　　“昊日！”我轻轻的唤着她，这一刻我明白，我无法看着她死去，，“昊日、昊日。”我起身，褪去彼此的衣衫，将她紧紧抱住，“李昊日，现在我还你一条命，所以你不能死，也不可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