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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 ...

  •   蝶族的人终于来了。我原先的预计不过是夏雪长老带着几个蝶族精英而已,没想到除了族长和年老体衰的梦雨长老,四位长老全来了,还带来几十个弟子。我有些头大,他们久居世外,对人的防备已减弱了不少,这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进了北辰宫,日后出了什么事要我怎么撇清关系啊。
      他们没注意到我情绪异常,夏雪长老把一个空盒子放在我面前,“青书,这是你送给巫族长老的礼物。你早就知道他们出了事?”
      “嗯,比你们早点。”
      “那你怎么不直说?还弄个空盒子来告诉我们。”
      我笑了笑:“这不是让你们去确认一番么。”实际情况是怕叶菁和怀香那两个家伙大惊小怪,我要是把巫族的事告诉他们,他们要是大惊小怪的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可会坏了我的大事。
      “你们两族那么亲密,巫族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竟然没有去向你们求助?”
      几位长老相顾苦笑:“正是为这个觉得古怪。”
      巫泽那么在意他的族人,怎么会放弃眼前这个最好的求助对象呢?这实在是不合常理。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叹道:“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这么多人浩浩荡荡的进帝都总不会是来观光旅游的吧。夏雪长老一向足智多谋,想必已有了想法。
      夏雪长老摸着他那部花白的胡须,双眼眯成小鱼状,看起来好慈眉善目的一位老者,但仔细一瞧,那弯弯的小眼睛里却透着一股狡黠的光。
      他嘿嘿一笑,不急不忙的样子。“外人的事不着忙——我那徒儿在哪里?”
      说起她,所有人脸上都露出笑容,紧张和疲惫稍微淡了一些。
      “她出门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这么久了还没玩够?”
      我摇头苦笑,何止是没够,还越发有兴致了。也不知她在哪里交到一堆朋友,据说三教九流都有,时常聚会,近来居然把武莹也带出了门。她们还成立一个什么团体,约好日后不管嫁到什么地方,只要这个团体的成员有困难其他人一定要设法帮助。要是这个团体的成员都是平民百姓也就算了,但里面居然有达官贵人。我就头大了,照她们的团体宣言来看,日后她的事可少不了,她解决不了的肯定会来烦我,我可是胆小怕事的老实人,不想惹火烧身。前些日子她还来问我她们团体里一个已婚女子的家庭纠纷怎么解决。我的上帝,我忙得晕头转向,哪还有什么精力去给人解决家庭纠纷?我自己的纠纷还一大把呢。
      水蓝回来看见他们,很惊奇的大声说道:“咦,你们怎么来了?难道也想和我在帝都玩几天?”
      我摇头苦笑,她当人家都和她一样没轻没重的呢。夏雪长老咳了几声,水蓝这才乖乖的过来,“师父。”
      “嗯。”夏雪长老摆出人师的威严,“野娃娃,几个长老都在呢。”
      水蓝笑嘻嘻地和族里的长老问好。也只有夏雪长老才能让她这么乖了,从前她就算是见了族长也不问好的,最常的打招呼的方式就是:喂,族长。
      我见蝶族的长老们都不说话,看起来是不想让她知道巫泽的事。水蓝兴奋的说:“让那两个家伙给你们带回去的东西收到了没有?师父,我和你说,帝都好东西还多着呢,明天我就带你们去逛逛好不好?”
      夏雪长老又摸着他的白胡子了,依旧不急不忙道:“好啊,就陪你玩几天。”
      我自然不能让他们全住在北辰宫,北辰宫虽不是皇宫内院,毕竟是妃后住所,不好太过自专。找了个由头把他们安排到外面去,哄水蓝说住在外面才好欣赏帝都的夜景,她也不生疑,高高兴兴的就和他们出去了。
      蝶族的人来了,但我还是心乱如麻。明知道巫族的人还活着,就在月晨宫里,就算找到了巫泽,我能劝他就此作罢,回去当缩头乌龟么?蝶族必然要和巫泽共进退的,一场争斗必不可免。如今要撇清关系也难了,谁都知道我的住处住着一个蝶族的人,若有心要查,查出蝶族曾有小队人马到北辰宫来找我并不是什么难事。蝶族的能力太特殊,很难完全不留下痕迹,只要他们动了手,不管我有没有参与,都脱不了干系。
      这回真的是在挑战皇帝的极限了。
      奇怪的是我不紧张,反倒有些跃跃欲试。
      皇帝规定的一个月的期限早已到期,帝都镇守板子也挨了,奉薪也罚了,戴罪之身继续追查,再查不到再打。我对此人寄予深切的同情。帝都镇守听起来威风八面,但帝都什么时候轮得到他来“镇守”?王城里随便拉出个官都比他大,随便个人都得罪不起,有点什么错处立刻就落在皇帝眼里,冒犯了天威,其结果可想而知。
      以皇帝的个性,我不相信他只派帝都镇守去追查,估计魔法院的精英早已出动了。夏梦寒才当上大法师就要面临人手无法调配的情况,够她忙活一阵子的了。
      这样下去巫泽迟早要和他们正面交手,说实话我很期待看到巫泽的表现。
      这实在是一个十分危险的想法。
      仿佛是为了炫耀这个城市的繁荣和富足,帝都的节日比其他地方的要多得多,几乎每个月都有节日,每到节日必定要大肆的庆祝,夜市通宵达旦,酒馆觥筹交错,每个街角都有醉卧的酒鬼,这样的热闹水蓝是绝不会放过的。来此十数年,我已对帝都的节日没有任何兴趣,也好奇水蓝的兴致还能保持多久。
      水蓝是个一根筋的家伙,做事经常不经大脑,话也是有什么就说什么,要不是灵力超群,只怕也轮不到她来当这个未来的族长。这个一根筋的家伙吃饱玩累了睡得和猪一样,天上打雷都叫不醒的。
      但我实在是没想到她会睡得这么死。
      街道上灯火通明,房间里就算不点灯也看得清楚。从均匀的呼吸声可感受得到床上那家伙睡得多美,一条黑影出现在她面前,看着她沉睡的小脸。良久,终于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发,动作轻柔。
      房间里忽然灯火通明,黑影受惊,起身一看,房间里已围满了人。
      巫泽脸色很难看,我想,大约是想不到他会感觉不到这个房间有这么多人吧。
      夏雪长老轻咳两声:“巫泽,你可来了。”说得好像是他好好的上门拜访,不是我们把他堵在这里似的。
      “你们想干什么?”
      气还挺大,简直像对着仇人。
      “咳咳,只是想来帮忙……”
      “用不着!”说罢就要走。我忙上前一步,“巫泽,你这样下去是没用的!就算把王族那些无关紧要的成员都杀死又能怎么样?要救人还是要报仇都不该是这样的做法!”
      巫泽闻言忽然把目光转到我脸上,目光阴冷。我不由得吃了一惊。夏雪长老忙道:“青书说得对。你一向自负你们巫族藏匿气息的本事,今天还不是被我们找到了?帝都人才济济,总不能任你任性胡为吧。”
      巫泽哼了一声,未置可否。我心中暗笑,若不是我们事先知道巫泽会来找水蓝,只怕再多些人都找他不到,被夏雪长老这一番明嘲暗讽,可算是冤枉的紧了。
      “如今最重要的是把人救出来,你这般打草惊蛇,只怕更不容易了。”
      巫泽横了我们一眼,“你们帮不了,谁都帮不了。”
      “青书已查到他们被关押在什么地方,能救出他们最好不过,就算救不出来,我们也不能让你在这里胡来,白白丢了性命。”
      “是啊,再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用本言说得磕磕绊绊的,他们都看了我一眼,似乎奇怪一向伶牙俐齿的青书怎么舌头大了。我脸一红,也有些心虚,我的劝说里有不少的自私的成分。我当然不希望他在帝都闹事,尤其是闹的事还和王族有关,一旦出了事,我夹在中间很难做的。巫族的事可以慢慢解决嘛。
      巫泽敏锐地抓住了关键字眼:“你查到他们在哪了?”我脸色一白,深悔曾经在蝶族面前失言。不自觉地后退几步,“不,并没有……”他眉头一皱,那寻常阴沉的脸此刻更为阴沉了,所有人一阵轻微的眩晕,我心叫不好,却已然不及了,喉间一痛,我的脖子已被他掐住,他的脸近在咫尺,咬牙切齿地:“说!他们在哪里!”
      夏雪长老忙呵斥道:“巫泽!不要乱来!”
      巫泽冷笑:“我的族人都要死了,我乱不乱来又能怎样!”他的力气大得吓人,我感觉我的皮肤在他手下哀鸣,呼吸也困难了起来,只能徒劳地意图打开他的手。蝶族年轻一辈的冲动地想上前营救,无形的气浪扩散而去,意图上前的人无一不是毫无预兆地捂着头跪在了地上。蝶族和巫族虽说是合作关系,但是蝶族对巫族其实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屋里挤挤挨挨那么多人,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在他手底下挣扎。
      窒息的感觉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还想挣扎,可看着他的眼睛,我忽然意识到,这个人,真的会杀了我!
      “他们……在……月晨……宫……”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我的脸都要爆炸了。
      他的手松开了一些,“你说哪里!”
      我大口地喘着气,感受着肺部的充盈,一时没有回答,他的手又收拢了起来。
      “巫泽!够了,不要为难她!她是我们的朋友!”
      “朋友?”他又一次冷笑,盯着我的眼神满是厌恶和嫌弃,“她明知道我的族人之所在,却吞吞吐吐不肯明言,又把我当朋友了吗?快说!那个月晨宫究竟在哪里!我的族人要是死了,我绝不放过你!”
      我的心里蓦然升起一阵悲凉,是啊,和他的族人相比,我算什么?以他的脾性,倘若我再隐瞒,今日搞不好就要交代在这里!要赌水珠的修复能力吗?我惊恐地想着,那一瞬间,脑子里迅速地冒出很多的想法。以我如今的身份,要是死了,就算不是风光大葬,我的朋友们必然也不会亏待于我,倘若把我葬入太坚固,太深的墓穴里,我还有活着爬出来的机会吗?
      “在帝都西北两百里……”
      他的手猝然松开,我无力地倒在地上,叶菁忙过来扶我。几位长老的脸色青得吓人,屋子里一时安静得出奇。
      巫泽忽然道:“有人!”
      人?我们不全在这里么?蝶族和巫族长期合作,相互熟悉的很,听他此言,夏雪长老立刻起身推开窗户。月影淡淡,窗外的喧嚣还未完全褪去,街口几条飞掠而至的黑影,尖刀般掷来。
      巫泽忽然转头,盯着我的眼睛,我不由得心中发毛,下意识地捂住了脖子。“你,你该不会认为是我带来的人吧?”
      他勾起嘴角,“那我在这里等一会,听听来人是来找谁的,怎么样?”
      我咬紧下唇,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居然把我当成出卖朋友的小人!
      “别怄气了,你快走。”夏雪长老忙道。巫泽微哼了一声,看着我一言不发。我也无法动弹,尚自喘息不定,就算他这样对我,我依然理解他作为族长,面对失去族人时的选择和做法,咬了咬牙,“巫泽,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来者必然是魔法院风系法师中的精英,他们不过是前头探路的,后面还会有大批人马,你赶紧逃命吧。”
      “你心虚了?”
      “巫泽!够了!青书不是这样的人!”
      他只看着我,似乎觉得连回答都多余,那冰冷的目光刀子一样尖利。水蓝忽然说了一句话,我们都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才发现那只是一句毫无意义的梦呓。她睡梦正酣,外面发生的一切都入不了她香甜的梦里。
      “就当,就当是为了水蓝!你快走吧!”
      他眼中的冷漠有一瞬间动摇,下意识地看了看床上的水蓝,才要走,忽听已到楼下的魔法院弟子问道:“店家,监察使大人带来的朋友住在哪间?”
      那瞬间,巫泽看我的眼神让我如坠冰窟。
      后来发生的事在我眼中梦境般蒙着一层灰。冲上来的魔法师被一声怒喝乱了心神,摇摇晃晃的半日走不动,巫泽乘机离去,像雾一样,不知消散在哪片黑暗里。他的精神控制力不能大范围使用,若大队人马赶来,他也无能为力。若遇上意志格外坚强的对手,只怕一时也无法干扰对方,而这样的对手军队里挑出十来二十个不是什么难题。蝶族的人忙叫醒水蓝,拉着还混混沌沌的水蓝去追巫泽。他们才到街上就被人堵住,魔法院的精英和帝都卫队已将附近数条街道围得铁桶一般。
      我和蝶族几个不小心被抓到的人被带到皇帝面前,帝都镇守,刑部掌刑,大法师夏梦寒和王族长辈已在书房等候。
      卫队长道:“回皇上,末将已将叛逆带到。”
      叛逆?我吃了一惊,蝶族顶多是包庇罪犯,怎么说成了叛逆?这种罪名不经审问怎可乱定?这可是要灭族的大罪啊!
      皇帝依旧是那副清淡的语气,“青书,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又奇怪了,不解地看着他:怎么,第一句是问我?什么叫有什么话说?你还什么都没问。
      我笑了,因为不知要有什么表情,干脆笑了,“皇上是在问我?我能有什么话说?”眼角余光瞥见夏梦寒笑了,很是得意的样子。
      皇帝叹了一口气,“你承认你是叛逆了?”
      “叛逆?”我环视众人,“我叛谁的逆?皇上,你是不是问错了人?”
      掌刑大人叹息道:“监察使大人,你还是不要嘴硬了。你窝藏叛逆,协同逃逸,罪同叛逆。”
      我反应过来,一时那些想不通的细节在我脑中一一闪过。巫族无故被诬成叛逆,举族被掳,蝶族是巫族的盟友,我又和蝶族关系非常。今夜好死不死地被堵在了一起,把我打成同伙看起来一点毛病都没有。我心力交瘁,身上也不知是哪里痛得厉害,千言万语堵在喉间,也不知要如何的说,拂袖道:“既然如此,那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帝都镇守哼道:“既如此,请监察使大人随我走一趟吧。”
      “嗯,不忙。我还有几句话要劝告皇上。”说罢走上前去,“皇上若下令去诛灭蝶族,我奉劝皇上还是不要这样做,以免军队有去无回,平白伤了性命。”
      帝都镇守哼了一声,很不以为然,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若这是将寒石城势力逐个瓦解的方式,第一个对蝶族下手是最愚蠢的方式。蝶族已是出了名的清贫寡淡,若这样都要借口诛灭,寒石城各方势力联合起来是迟早的事。”
      夏梦寒忽然笑出声来:“监察使大人为自己辩白的方式实在是特别,竟然是用威胁皇上来辩白。”
      我猝然转头,看着她得意的脸:“大法师想要我怎么辩白?大兵围剿之下,还能让嫌犯从容脱逃,好本事。”我又气又恨,又不能怎么样。今夜我和蝶族在客店中等待巫泽,这件事极为机密,魔法院是如何得知?魔法师来到客店,故意和店家询问我的朋友住在何处,难道不是故意强调我和蝶族的关系?蝶族若被打成了叛逆,我哪能跑得掉?这种把戏并不高明,可古往今来却屡屡有人用,也屡屡得手,说白了,无非是看上位者的态度罢了,我辩驳与否,实在是没有什么区别。
      夏梦寒面色微变,保持着那得意的笑容,眼珠不自觉地往卫队长那边转了转。
      我从容道:“或许是帝都卫队无能,纵容嫌犯逃脱。奇怪的是小鱼小虾都跑得没边了,却把我这个头号叛逆留下来了。”
      “这也说不准,或许是因为有些叛逆手无缚鸡之力才落了单。”
      “够了。”皇帝不耐烦道,“此事容后再议,你们出去吧。”
      这是铁了心要“包庇”我了,夏梦寒又急又怒:“皇上!”
      他抿着唇,锐利的唇线更显单薄,众人不敢多说,一一退下。他这才把目光重新投在我身上,“你为什么不能好好说话?”
      “有用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为巫族辩白有用吗?我为我自己辩白又有什么用?”我的声音控制在一个平静的腔调里,但我知道,我把什么样的愤怒和失望,不满压抑在心里。今天这场闹剧是个卑鄙的阴谋,他也看出来了,他的“容后再议”,摆明了就是不信,并不打算理会这场陷害,可我为什么还是这么的悲愤,就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眼看他慢慢的走下来,愈靠近我愈像一座山,把阴影投入我心里。
      “你是在赌朕不会杀你?”
      我莫名的心中一颤,不自觉地回避他的目光,就像我真的是这样想的一般,“不,我没有这样想过。”
      “那你现在想想看,朕会不会杀你。”
      他的目光阴冷,我竟然有些心虚,负气道:“我不想!”要杀就杀,废什么话!
      “呵,你的胆子一天比一天大了。朕来瞧瞧,是什么养得你这么大胆。”说着伸出手来,很平常的伸出两只手,我面色惨白,浑身颤抖,我想起了不久前刚刚掐在我脖子上的那双手。心慌之下要躲避,咽喉一紧,脖子已被他握住。他依旧是那副清淡的样子,连笑都是浅浅的,眼中反光清冽。
      “你是心存侥幸,还是想死一次看看?”
      他的手指很长,手心很暖,也并未收拢,我却慌张地开始撕扯,一时间觉得自己就像被狮子扑倒的猎物,他身上散发着森然的危险的气息,我喉咙干渴,全身发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我不服!”
      “哦?为什么?”
      “你根本就没想给我生路!什么借助天外客的能力进行改革,全是骗人的屁话!你根本就不信任我,也不打算给我任何权力,你答应给我的自由根本就是空话。你要杀就杀,别再玩我了!”
      “呵,你一再的触怒朕,就为了这个?好,朕就成全你。”握住我喉咙的手慢慢收紧,胸腔的气呼不出来,脑子里的血流不下去,我觉得我的胸口要爆裂开来,头也要爆炸了!难道他想用这种方式杀我吗?当皇帝的,杀人还用自己动手吗?一句话,甚至于一个眼神不就够了吗?为什么要这样……
      求生的本能让我拼命的挣扎,混乱中也不知拉扯到了什么,眼前景物变得模糊,蒙上了血色,感觉自己的头憋成了紫色,我快要窒息了。一天之内被两个高大的男人掐得快要死,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猝然间,混沌分开,清的清,浊的浊,沉淀成面前的雕梁画栋。一口气深入肺腑,仿佛直冲灵魂,我萎顿在地大声的咳嗽,干呕。
      “下次,没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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