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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第一百三十三章 ...

  •   得知我回来主事,声势浩大的展开了调查,小王爷也安下心来,不再闹腾了。这些日子的折腾可把他以往那个放荡不羁,自信优雅的形象给毁了个干干净净。日前曾有人见他在醉仙居雅间喝得烂醉如泥,碰碗摔碟,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在谩骂着什么。不出两日,此事就在帝都传开了,人们暗暗引为笑柄,连带着总司局都脸上无光。
      其实我倒觉得小王爷如此反应十分正常,谁没有被当头棒喝的时候?过了这一关,此人就算是脱胎换骨了。当然,过不了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无甚可为了。
      忽然想起太子爷,对于他来说,他的当头棒喝是什么样的情形?竟然让他从一个毫无机心的“孩子”成长为一个自私残酷的叛国者。小王爷只是被宠坏了,并非是愚钝无智之人,他若过了这一关,不知会变成什么可怕的模样。清醒过来之后想明白个中关卡也不难吧,此人虽在困顿中,我却得防备一二才好。
      关于事件的调查已经进入了一个死胡同,法石的采购和摆放并无可疑之处。在操演前也无数次的演练过,更强大的魔法都曾试过,并未出现什么问题。涉事者都觉得冤枉委屈,就算要做什么手脚,怎么就能计算得那么准确?什么时候都不破,偏偏在最后,专门向兵部展示实力的时候就破了,怎么能说破就破呢?
      这倒是提醒了我,其实还有很多疑点要问,我却忽然全部撇下,匆匆回了北辰宫,一头扎在书房里,整整三日不出房门。
      三天后,我带了一队人马,匆匆奔赴演练场,将演练场团团围定。侍卫们人手一只小铲子,一只软毛掸子,蹲在地上埋头轻轻的铲扫着什么。魔法学院的学子们十分惊讶,纷纷过来围观。我在一旁慢慢的踱步,面色凝重地看着场中。
      不多时,便有侍卫陆续叫道:“大人,此处发现一个!”不算厚的泥土之下埋着一颗小小的法石,成色一般,和普通的泥石混在一处,并不起眼。承均闻言快步走上,在手上的图上描画着什么,随后才将法石小心取出。这种成色的法石对于魔法学院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可说人手一个也不足为奇。魔法师们将自己的力量注入其中相互赠送也是寻常的。如此郑重其事,魔法师们不安了起来,在一旁窃窃私语。
      随着法石的不断发现,承均手上的图纸也渐渐的显露形状,魔法师们更是吃惊,毫不掩饰的议论起来。
      “瞧,那像是个阵法图!”
      “难道前些日子的意外和这个阵法有关?”
      “是谁结下的阵法?”谈论到此处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演练场被铲薄了一层,扫了个干干净净,确定再没其他可疑东西之后,图纸交到了我手上。拿出袖中的古老图谱对照了一番,我点了点头,让人在当日兵部众人坐席处细细的寻找。从日中到日薄西山,演练场被扫得尘土飞扬,坐席处依然没有找到任何的可疑之物,只能先行离去。
      才一天,我在魔法学院演练场有重大发现之事就传扬出去,北辰宫的门槛都被人踏破了。有来打听消息的,也有来敦促我尽快审查此事的。来得最多的自然是王族成员,小王爷不愧是王族的宝贝,为他着急的可真不少。一直到晚上,最该关心此事的两个人却没有任何动作,一个是皇帝,另一个是然释王。皇帝不关心我可以理解,因为他相信我知道应该怎么办,然释王不闻不问我就有点奇怪了,哪有老爸不紧张儿子的?
      夜晚,人定时分。小环来报,副手凝夕求见。我挥手道:“不见!”小环见我面色不佳,连忙下去了。凝夕像是想不到我会连见都不见她一般,一时错愕了。咬了咬唇,转身自去了。出了北辰宫大门,一拳锤在道旁古老的玉兰树上,咬牙切齿地:“不见?”似是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喃喃道:“我不信你肯与我同归于尽!”
      我当然不会和她同归于尽,人总不能因为苍蝇老鼠的挑衅就与他们同归于尽。
      北辰宫周围是王族聚居之地,远离夜市与喧嚣,十分安静。古老沉重的青石板被磨得很光滑,脚步声的回响很清晰。明明是一个人走,却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跟着,一再的回头,虽没发现什么异状,心中却愈发的忐忑。凝夕一手持灯,立在街口往后望。过于谨慎的个性让她十分多疑,这份多疑很多时候是好事,能让她考虑得比较周全,但绝大多数时候只是自己吓自己罢了。
      心思重的人大抵如此,不是么?
      呆立了一会,凝夕忽然转身大步而走,手上的灯笼大幅度地摇晃了起来。
      不远处就是夜市,慢慢的有了人声,再过去一点就安全了。此时,凝夕却感受到身后有极尖细的风声直指后颈!作为风系法师,就算不优秀,也比一般人对空气的流动更为敏锐。头一偏,只差分毫地躲开了利刃的袭击。转身,手上已带着稀薄的风刃,毫不留情地往来人处激射而去!未等自己缓过来,又连发了几道风刃。她十分清楚自己的能力,面对这种有备而来的偷袭,唯有尽全力相搏,不留一丝余地,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
      就是她这种一般的魔法师发出的风刃都不可小觑,每一道风刃都比刀剑更为锋利,比普通的刺客发出的暗器更为迅疾。来人不得不偏身闪避,攻击的动作也就停了下来。凝夕不退反进,挟着巨大的风刃直扑过去,将来人逼得一退再退。她这个级别的魔法师面对训练有素的刺客竟然主动攻击,还把对方逼得暂时毫无还击之力,实在出人意料。看得出,她对近身格斗还是略有涉猎的,虽然不高明,但配合上风系魔法,一时间刺客倒也拿她没办法。
      凝夕的战术十分灵活,不能近身时便频频发出风刃,那些风刃就像她延长的手臂一样,逼得对方左支右绌。一旦被她近身,距离近了,那些风刃就更加的令人防不胜防。于她而言,又没有什么力道与准头之说,凭着这一手,堪堪和对方斗个平手。不愧是当年理事司最具价值的常驻魔法师。
      一招挥出,风刃却嗤嗤连响,刺客只能一避再避。凝夕这回没有乘胜追击,立在原地看他的慌乱,冷笑道:“就凭你这种货色也想刺杀我?”
      刺客更不打话,立了一会,忽然疾扑过来,速度比方才快上了数倍。凝夕顿时慌了,手上的风刃根本来不及发出,刺客仿佛变了一个人,和方才那种庸才的样子有着天渊之别。勉强躲过一击,立刻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境地。双手架起风刃挡住了雷霆般的一击,却被对方击得立地不稳,险些坐倒。还未定住身形,便被对方揪住了衣领,重重的推靠在一旁的石壁上。
      刺客的眼睛在黑暗中剑光一样锋锐,盯住了她的样子像盯着一具死尸。凝夕激烈地咳嗽着,脸憋得通红,双手下意识地抓住来人钢铁般的钳制。“是她,是她!”声音里满是怨毒,“她想杀人灭口!怎么可能,死尸怎么认罪?”
      刺客的声音不带一丝波动,“不必了。”寒光扬起就要将她刺于剑下。一个声音大喝道:“是谁?”转角处甲衣声动,一队巡夜士兵冲了过来。
      刺客不管不顾地要解决了她再说,破空声起,一支羽箭挟着尖锐的风声直取刺客。刺客无可奈何,只得弃了她,迅速的消失在黑暗中。
      凝夕抚着咽喉惊魂未定,士兵走了过来,领头的说道:“姑娘,没事吧。咦,这不是总司局的凝夕大人吗?”气氛瞬间变了,领头的阴阳怪气道:“哟,魔法师也有搞不定的时候。总司局不是严禁魔法师私斗么?不是有一套一套的法子来保障安全么?怎么也有狼狈的时候?”其他士兵纷纷附和。凝夕不与他们计较,一言不发的就要离开。领头的拦住了去路,“哎,怎么总司局没教礼貌么?咱们兄弟救了你连声谢都捞不着么?”
      凝夕闭了闭眼,抱起拳,声无波澜:“多谢各位。”
      “哟,一句谢就够了?真不厚道。怎么说也是救命之恩吧,少说也要请我们兄弟喝两杯。”其余人闻言顿时大笑,闹哄哄的连声附和。
      凝夕冷笑道:“各位还是不要太过分的好。”她毕竟是总司局的人,总司局现在风头正健,谁都知道总事大人是很护犊子的。
      领头的士兵啐了一声,上前两步,轻蔑地偏着头,“过分?咱们兄弟就是过分又怎么了?老子就是看不惯总司局的人!什么东西!不就仗着一个狐狸精么?得意个屁啊!今天爷就看你不顺眼,就要你陪酒,就要你陪笑。话说,你这小娘跟着那狐狸精也学了不少狐媚之术吧,不如让咱兄弟体验一把?”说着就要动上手。一旁的士兵忙拉住他,提醒道:“头儿,还是别过了,她怎么说都是魔法师,惹毛了咱也麻烦。”毕竟,凝夕这种级别的魔法师,发起狠来弄死一两个普通士兵也是寻常的。
      那领头的不以为然道:“我还怕她?总司局不是号称有办法管束这帮魔法师么?要是总事身边的副手都私斗,我看他们怎么有脸说这种话?”
      凝夕蓦地一惊,随即低下了头。领头的士兵得意地大笑,指着她道:“你们瞧,她都认命了!走走走,喝酒去。”说罢就要来揽凝夕的肩膀。一个威严的声音恰在此时出现:“放肆!”
      走来两个身穿便装的中年男子,当头那个极为健硕,气势慑人。士兵们一见他吓得腿都软了,慌忙下跪行礼:“颜将军。”
      颜章哼了一声,对身旁的男子道:“他们哪个营的?当街调戏朝廷官员,好大的胆子!”
      “按时刻来算,他们应该是巡防五营祁莫的手下。颜兄不必生气,小弟替你好好骂他就是了。”
      颜章怒气稍解,还是重哼了一声,道:“此等胆大妄为之辈,一定要揭他们几层皮!滚下去!”士兵们连滚带爬地走了,颜章这才转而对着凝夕,“姑娘受惊了。”
      凝夕忙行礼,“多谢将军搭救。”
      “适才听那起狗贼说救了姑娘,怎么回事?”凝夕便把方才的经历简略说了一遍。颜章又怒:“天子脚下,竟然这等无法无天!榛轩兄,此事需得查明!”
      帝都镇守脾气极好地连连应下。看得出他很是为难,凝夕道:“不必了,只是一点私怨。在下心中有数,不劳烦镇守大人了。”
      “这怎么行?私怨就能当街杀人?还有王法吗?必须严查!”
      凝夕道:“只怕是没有线索和证据,白给镇守大人添了麻烦。”凝夕一脸的难言。颜章也软了下来,“恶贼不除,今日之事绝不止于此,姑娘日后怎么办?”
      凝夕愣了一会,无奈道:“只能自己多加小心了。”
      颜章无可无不可,“既然如此,姑娘自己保重吧。有什么事,便找榛轩兄。这是他辖下,他该管。”镇守大人只能陪笑。
      再三的道谢,拜别了颜章和镇守大人,凝夕快步走入灯火之中。
      第二日,我坐镇总司局。且将魔法学院操演失误一事暂压后,将近日积压的事务先行处理。凝夕将几份文件送呈上来,我看着她,道:“听闻你昨夜遇刺?”
      此事并未报官,凝夕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我却是从何处听来?凝夕眉头一拧,“是的。”
      “没事吧。”并不是询问的语气。
      “没事。谢大人关心。”
      “日后需得小心些,毕竟在我们这个位置,会得罪很多人。”
      凝夕看了我一眼,应了一声就被我打发出去。不一时,行在飞奔进来,“大人,小环姑娘差人来提醒大人,与颜妃娘娘的赏花之约便是今日,大人莫去迟了。”
      我不耐烦地:“多事!我不知是今日吗?现在怎得空来,得闲了再说吧。”
      行在愣了愣,只能行礼下去了。
      这个还没下去,另一个行在就冲了进来,大声道:“大人,找到了,找到了!”
      我霍然立起,喜道:“在哪里找到的?”
      “如大人所料,就在兵部伤者的伤口里找到一些碎片。错不了,确是法石无疑!”
      “是在哪个大人的伤口上找到的?东西带回来没有?”
      “是在监正大人的伤口上找到的,东西已经带回来了。说来也怪啊,别人都是正面受伤,监正大人不但正面有伤,后背还有伤。本来都以为不过是推撞碰伤的,伤口也曾清理过,可一直不好,这才发现里面嵌着小小一块法石碎片。大人请看。”
      沉默了一会,我喜道:“太好了,这个阵法总算是完整了。”
      凝夕在门外呆立了一会方才离去。今天的总司局莫名的有种紧张感,来来去去的人似乎都满怀着心事。接下来的时间我都格外的忙碌,不是和这个商议什么就是和那个询问着什么,凝夕在门外已徘徊了数次。直到散衙时分,总司局官员陆续离开,我那儿方才清静了。凝夕待要求见,却被门口侍立的诺尘拦下。
      待到我出来,凝夕上前一步,“大人……”我并不理她,径直走了出去。她在后面大叫一声:“大人!”
      我背对她停住了,微微的侧脸,“何事?”
      她看了看诺尘,见我并没有和她单独说话的意思,只得道:“大人真要把事做得这么绝?”
      “你说什么?”
      “大人何必装傻?如今并没有外人,你我都是聪明人。那阵法被大人查到,虽说算不上人赃俱获,也可说有了合理怀疑的依据。可大人不明着来,非要在暗地里下手,大人是想把属下逼上绝路吗?”
      话已经说得那么开了,我也没必要和她来虚的。转身悠然笑道:“我便是要和你玩阴的,你又能耐我何?”
      她面色一整,“大人莫不是忘了,当此之势,只要我说出任何对大人不利的消息,不管有没有证据,只怕都会影响大人的皇后之路!”
      我步步上前,站在她面前微微的低下头,有如耳语:“你还有机会吗?”她愕然,瞪视着我。像在说着什么无所谓的事般轻松地:“帝都是座很大的城市,这里有达官贵人,富商巨贾,每天都有外国的商旅来瞻仰这座城市。可你可曾注意过,这座光辉的城市也有阴暗的角落,有命如蝼蚁的穷人,乞丐,疯子和数不清的野狗?每一年,帝都的下水道里至少会发现十数具尸体,泡得面目全非,腐烂丑陋。有谁会在意他们是谁呢?”
      “你威胁我?”牙齿已经咬响。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亲昵的安慰,话语却冷,冷得刺骨。“你我都是聪明人。”着重地说后面三个字。转身就要走,她的声音从后面追上来,已然充满了怨毒和恐惧,“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总司局上下人尽皆知,知道我会一些很独特的阵法,你起出了阵法,就算不说,整个总司局都知道最大的嫌疑是我!倘若我失踪,连证据都不必拿出,就可说我事败叛逃,什么罪名都可安在我身上了!可你别忘了,我是喝过誓酒的,我永远都不会背叛涯之国。”
      “哦,你说那个啊。”无所谓地,“一具全身爆裂的尸体很容易找到,而且很适合在阴沟里找到。”
      “你……你……”她全身发抖,终于懂得怕。此刻她似乎不敢相信我就是那个大义凛然,为国为民的总事大人。她印象中的我,可能会做违规之事,可那是为了大局,为了其他不可言不可说的正当理由,从未为自己谋过半丝利益。可怜,她对我的印象太落后了。
      我怜悯地看着她,“凝夕,你很聪明,可你不该与我为敌。”老实说,其实我认为她比我聪明,比我有手腕,也比我看得长远。可我比她多的是人脉,是靠山,是足够贪婪的野心,任何一项都能碾平我们之间那小小的智商差。同样是底层出身,无依无靠,同样努力,可惜啊,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不公平,谁叫一直以来得到命运垂青的是我呢?别人是时刻准备着抓住机遇,而我,是有人不停的将机遇摆在我面前并且一次又一次的为我的不足和幼稚承担错误。
      努力当然是应该的,可有些东西,再努力都得不到。
      “大人!”她还想再挣扎一番。也不能怪她,毕竟,不管我能不能致她死地,她光明的前途都不复存在了。“属下一直是忠于大人的!此次事件,大人也是得利者啊!”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还放任了此事的发展。到魔法学院视察之时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发现演练场有什么异样,我只是发现了她的异样。一到演练场她就有点心神不宁,加之我料定她会就此事做伤害小王爷的事,只是不知道会在哪个环节做手脚。在我们那个世界里,不管是什么大型的活动,安全是第一要务,不管多么成功的活动,但凡出了任何一点安全事故都是失败透顶,全盘皆输。由此推断,不难想象出她极有可能是想让观众出点血。只是,会让谁出血呢?要足够震撼,要能结结实实的打小王爷的耳光,拿王族开刀是最合适不过了。一来,王族的座位在皇帝旁边,攻击哪怕是落在旁边都有弑君之嫌,够震撼!其二,小王爷不是王族的宝贝吗?没出事当然是宝贝,要是都要命了,还宝贝吗?这个巴掌能打得小王爷哑口无言。
      对我来说,她的这个计划太过了,我可不想事情闹得太大,无法收拾。伤害王族甚至可能意图弑君,相关人等不管有罪无罪,至少得去牢房吃几个月的牢饭,受几个月的酷刑,这对刚刚走上正轨的魔法学院十分不利。我故意先问了王族的座次再重点提及兵部,将这次意外引向兵部。兵部众人受伤但是没死,那就真的只是个意外了。
      她的打算我都是猜出来的,就算我告诉她她都不会相信,毕竟是个心思太重的人啊,总不肯把事情往简单的地方想。我这么一个好似胸有成竹,对她的行动了若指掌的举动,她自然是怕的。怕的同时也自我感觉良好,觉得我对她的行为是默许,是赞许,加上我也是既得利益者,讨得我的欢心她算是坐在我这条船上了。
      再一次靠近她,残酷地低语:“你不过是个工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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