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时代的幸与不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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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纲啊，你要知道，一个人，不论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到头来还是会被各种各样的事物所约束。”
老人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我有些茫然，但是却又深知泉奈爷爷的性格和习惯，故而也只是安静等着下文。
“大名，贵族们，他们的手中掌握权力，却都是没有任何战斗力的普通人……但是权又何尝不是某种强大的力量呢？”老人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继而握拳，“而不论是有多么强大力量的忍者，即便他再怎么深谋远虑，比大名更适合成为一国的领导……却也终究是忍者，是道具。”
我继续沉默。
这样的话题，不论我是怎么想的，我都不适合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因为有些话一旦出口，某种像是“界限”一样的东西就会被打破——这样的规则从来都不仅限于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这也适用于自我约束。
“然而忍者虽然是作为‘道具’‘工具’这样的存在，但却始终还是人。只要是人，就有情感，会体会到何为爱与恨。”他叹道，“我们不是没有想过要改变这样的现状，而是我们这一代虽然有这个能力，却不能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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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宇智波和千手的战场上，有两对对手之间的战斗是旁人无法插手，甚至靠近都可能会是拖累的——一是皆身为族长的宇智波斑与千手柱间的战斗，第二则是两位族长各自的弟弟之间的争斗。
说来也着实可笑的一件事是，在千手和宇智波的战场之上，双方的最强战斗力大部分时候都不是决定战争输赢的关键，而是两族的二把手的状态和各自的族人伤亡数量。
千手和宇智波的战争最终是以宇智波的败北作为结局。
战争的局势随着长久的时间流逝逐渐开始变得对宇智波一族不利起来，再加上千手一族自从千手柱间当上族长后无数次向宇智波投递过结盟书，宇智波一族族内的主和派便开始多了起来。在千手扉间重创宇智波泉奈之后，宇智波的主战派更是失了所有声音。
当时的局面让宇智波泉奈十分气恼，但却无可奈何。将双眼给予自己的哥哥斑之后便寄希望于永恒万花筒的威力能够击败千手柱间从而带领宇智波走上忍界巅峰，却不想自己的兄长即便是有了永恒万花筒也仍旧不敌千手柱间。
就这样，宇智波在绝对劣势的情况下同意了与千手结盟——把宇智波泉奈气的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甚至还暗戳戳计划过在千手扉间给自己治疗的时候搞事，用自己的命来破坏结盟。
但是他仔细想了想之后觉得还是算了。
千手扉间这家伙老奸巨猾的和只狐狸一样的，千手柱间则是深不可测，他这要一死，宇智波迟早被这两兄弟给玩完。
为了一族，他不能死。
他移植上了自己早夭兄弟的眼睛——那双眼睛除了保证他拥有正常的视力之外便没有它用了，虽然能够变成写轮眼的形态，但是却完全不能发挥出他原有的实力。
他自己的瞳力几乎全都给斑了。
结盟之后便是建立木叶。
“大名派来的使者刚才所说的那些大家也都听到了。”小小的会议室中，千手柱间神色深沉，“大名府愿意给出资金甚至是直接可以划给我们我们要的那块地区，但是对于忍者村中的忍者是否能效忠他这件事也有担忧。”
“毕竟你我联手，要拿下五大国并非难事，除非其他的忍族全都联合起来打我们两个。”宇智波斑发出了一声嗤笑，“大名……呵。”
他面露阴霾神色，似是有些不甘和气愤。
“我们不是没有资格同大名府谈判的，实力和资本摆在这里呢。”宇智波泉奈冷笑着开口，“虽说我们的身份仍旧是地位低下的忍者，但是因此看轻我们……莫不是嫌命长了。”
“正因为没有看轻，所以才会愿意直接把我们想要的地区划给我们还肯提供建设资金——前提是我们是作为他火之国大名手中的忍者雇佣军。”千手扉间抱着手臂，语气冷淡，“毕竟我们并没有脱离‘忍者’这个职业身份。”
“还不如直接把五大国打下来呢。”脑后扎着一束小辫的宇智波青年发出冷哼，“踹了那些不作为的大名自己当大名算了——整天打仗雇佣的都是我们忍者，真不知道大名府那群勇士和将领养了干什么吃的，而且也没见各国的平民百姓过得好啊。”
“现在这种局势下，为民众着想的大名真不多了。”白发千手冷笑了一下，“他们谁不想做掉其他大名随后坐拥整个天下？为了早日达成这个目的，苛捐杂税是必然。”
“我觉得我们讨论的话题好像向着某个很危险的方向去了……”
“大哥你给我闭嘴，这些都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
“可是……”
“确实。”宇智波斑打断了千手柱间的话，“现今这种局面……要想天下太平，那一定得有人将各国统一。”
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半响后，千手柱间沉声开口了：
“但我们不能这么做。”
他神色黯然地开口。
“原本不死不休的两个家族忽然结盟建立忍村这种事情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了，如果再对那些大名出手的话，那这是要打破已经延续了快有上百千年的已经固化了的身份阶级架构。这样的行为后果光看现在的局势，是难以预计的。”
说着，小麦色皮肤的男人叹了口气。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呢。”
这话让宇智波泉奈感觉有些烦躁，但是千手柱间说的不无道理，所以也没说什么，只是脸上表情有些难看。
木叶的建成在他看来其实是带着很多屈辱的——首先他们宇智波是作为战败方迫不得已接受了千手的结盟要求，随后又要在大名的卑躬屈膝，俯首称丞……
若说以前对大名毕恭毕敬，那是因为他清楚地明白只有那样宇智波才能生存下来，换做已经结盟同千手联合起来的当下再让他对着大名毕恭毕敬……
骄傲如他，根本不能忍。
但是却只能忍。
在木叶正式建立之后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夏季午后，他和千手扉间都在处理关于五影大会的事情，忽然想起便开口问道：
“你甘心吗？”
“什么？”
正在思考事情的千手扉间皱着眉抬头，看表情似乎是很纳闷他为什么忽然没头没尾的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这根本不可能达到你们期望的和平。”
宇智波泉奈的语气很平和。
千手扉间沉默了一小会儿，忽地笑了。
那难得的笑容中带着些许意外和自嘲。
“这种事情你不是结盟之前就已经清楚了吗？”
“值得吗？”
“如果我们觉得不值得的话，根本不会做这种无用功。”
“即使你们已经知道想要和平的话，更大范围的战争是不可避免的。”
“……关于这个问题。”千手扉间有些头疼地扶额，“可以明确的是我大哥很可能和我们想的不一样。”
“他想做什么？”
“我不清楚，他没有说，但是他肯定已经有自己的打算了。”
在五影大会之后，宇智波泉奈得知了千手柱间的打算——通过分尾兽的方式平衡各国忍者村的实际差距，从而做到延长暂时的和平。
他很气愤，然而他的兄长似乎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还让他消停消停。
“柱间的打算定然有他的道理。”
“但是那些尾兽可都是哥哥你去抓来的！”
“不仅仅只是我，还有千手扉间——卖掉尾兽的决定是他做出的，柱间原本的打算还是送呢。”宇智波斑当时轻笑了几声，“既然是卖掉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那是个不错的决定，木叶现在需要大量资金，要用来做什么你也知道。”说着，男人当下了手中的茶盏，“反正现在另外四个忍者村联合起来攻打木叶也没什么可怕的，不过就是多了几只畜生。有我和柱间在，有什么可怕的？更别说尾兽之中最强的九尾也还在我们手里。”
那以后呢？当时的宇智波泉奈很想问。以后呢？当你们都不在了的时候，在现今这个名为“木叶”的温室中长大的娇嫩花朵们呢？他们怎么可能有能同你们比肩的能力，站在忍界顶端傲视群雄呢？
可出于内心的某种没来由升起的不安感让他并没有把话问出口。
所以他错过了能够将他的哥哥——宇智波斑——从那条错误道路上拉回正轨的一次罕有的机会。
那可怕的错误使得这片本就动荡不堪的大陆再一次陷入战乱——即便导致宇智波斑犯下那恐怖过错的罪魁祸首已经再无重见天日的可能，而宇智波斑也已确认身死，但是此事影响太大，整片大陆无人能够幸免于这场灾祸的冲击。
终结谷一役让千手柱间的身体迅速地虚弱了下来——这件事再怎么隐瞒也只是拖延时间，最终还是传了出去。
战火再次以星火燎原之势燃遍整片大陆。
千手柱间在上了几次战场之后因为敌方暗算偷袭和旧伤复发，药石无医就此消陨。在这位忍者之神打的最后一场战役中，他以一己之力将土隐与雷隐派遣的联合部队尽数摧毁，使得这两国在短期内不敢再轻举妄动。
宇智波泉奈接任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创立了暗杀战术特殊部队，短期内迅速稳定了动荡不堪的木叶高层。
然而即便是在两人的兄长死后，他们也不可能带领木叶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明明知道和平的要达成的条件是统一五大国，然而他们却不能这么做——不仅仅是因为当时的木叶根本无法在长期的和平之后再次适应战乱，还有大名的缘故。
在那个年代，联合忍族创立忍村的行为已经够疯狂了，若是再露出哪怕一星半点的想要谋反篡位的心思……火之国大名根本不可能容得下他们，而其他几国的大名和忍者村肯定也会借机出兵，更别说就算是自己人可能也不会有多少赞同这种想法的。
毕竟这身份地位上的差距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被重置，世人的观念也是不可能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够轻易颠覆的。
要达成和平的另外一个方式是让木叶成为五个忍村中的最强——然而失去了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木叶在完全没有做好任何战斗准备的当下能够抵御敌人的攻击已经很勉强了，根本不可能像是昔日一样，在五大忍村中拥有最高话语权。
他们生而逢时，却又生不逢时。
宇智波泉奈他心里有恨。
正因为他们生于这样的年代才能创下此等成就，却又因为创下此等成就的人是他们，故而也只能因此于此止步不前。
他想。
这是时代之幸，也是不幸。
这也是他们的幸运，同时也是不幸。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时代的幸与不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