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泉扉》白夜鸦

4、他们都记着的事

　　“你可能不知道，扉间他……你二叔公他啊，其实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老者望着河面摸了摸下巴，“有很多事情他其实都记着，只是不说而已。”
　　“很多人都说他记仇，他有时候也确实挺记仇的，但是也不是不记别的东西了。他只是不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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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间相互争斗了大半辈子，对彼此的了解甚至更甚于对自己还有自己兄长的了解。
　　这无疑是让双方都非常烦躁的事，却又都在心底悄悄以此作为骄傲。
　　“也只有那个家伙才能完全地理解我的所思所想。”
　　他们都是这样想的。
　　包括宇智波泉奈喜欢千手扉间这件事，千手扉间也早在很久以前便知道了。
　　作为一个敢爱敢恨的宇智波，宇智波泉奈可能并不会直接当众说出“我喜欢的人是千手扉间”又或者是当着千手扉间的面告知对方自己喜欢他——要知道，宇智波和千手之间的争斗持续了百千年，是世仇，哪有那么容易在一起？
　　更何况两人还都是男人，而且都是对敌人下手狠对自己下手更狠的人。
　　再者，他宇智波泉奈也不像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
　　但是即便不说，他也从未隐藏过自己喜欢千手扉间这一事实。只是在他人眼里那似乎都只是针对宿敌有着异样的执着以及仇视，也唯有作为目标的千手扉间觉察到了宇智波泉奈对自己的心思。
　　毕竟，这个宇智波可是用实际行动不断证明着这一事实。
　　“你只能是被我所杀，正如只有你才能杀死我一样。”看到他的脸上有与其他家族战斗时不小心留下的伤痕之后便像是要宣誓主权一样地也在他脸上划个一刀……
　　……以及，为他而开的万花筒。
　　宇智波泉奈不止一次的想要杀死千手扉间，并且他很清楚，自己是必须要杀掉千手扉间的。
　　这个家伙是个极大的威胁。他想。千手兄弟们之于他们宇智波来说都是非常大的威胁，并且都是其他的宇智波难以抵挡的角色，就像是他宇智波泉奈和他哥哥宇智波斑对于千手一样。
　　但是他没有能杀掉千手扉间。
　　确切说，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是的，这很矛盾——他很清楚自己必须杀掉千手扉间，他也想早日除掉这个祸患，但是却又不想杀掉对方。
　　他在开眼之前经常被对方逼到绝路，作为回礼，他在开眼后也无数次将对方逼上绝路——层出不穷的幻术让千手扉间对他的写轮眼非常忌惮一事让他心里非常满意，而忍术和体术之间的对决他也不落下风。
　　在兄长们不在的战场上他不是没有掐着对方的脖子又或者是用刀抵着对方的脖子又或者是心口轻笑着看着对方的反应，那双赤色眼睛里燃着的怒意和并无什么明显变化的面部表情总是能够逗笑他。
　　他也曾很走运地碰到了落单并且重伤的千手扉间——那时候他看着白发的男人倚坐在一颗大树下已经失去了意识，血流了一地，附近还有一小群狼正在轻手轻脚地缓缓靠近，似乎试图将其当做一顿美餐。
　　清理掉那群狼并不是什么难事，要靠近已经昏迷到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的千手扉间也非常容易，容易到了他甚至有些恍惚的认为这是幻境而非现实。那时候的宇智波泉奈蹲下身，仔仔细细检查过男人身上的伤势，随后抬手拈起一撮染了血的白发搓了搓。
　　然后他将手轻轻覆上对方的脖颈。
　　千手扉间没有反应，也许他还是有意识的，能够感受到有一双手正扣着他的命门，又也许是没有意识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命悬一线。
　　到底是哪种情况，宇智波泉奈并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宿敌此刻在他的面前非常安静，并且还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而且就快要死了，如果他就这么把他丢在这里的话。
　　带回族里吧，那就要关到地牢里去。虽然能够通过利用他与千手谈判获得好处，但问题是他一回到族中要处理的事务肯定很多，刑讯种种，肯定是要交给别的族人。
　　这让他很反感。
　　这个家伙是我的，我才不想让别人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呢。
　　就算是哥哥也不行。
　　他想。
　　现在趁机杀掉的话，他不会有太多反应，没有意识的话就会直接死于昏迷之中，不会有太大痛苦……即便是有意识，那也不能反抗，不能挣扎的话应该也会让死亡的过程更加轻便快捷一些吧。
　　扎着辫子的宇智波一边认真地思考着，扣着白发千手脖子的手逐渐收紧。
　　他感受着微凉皮肤下的动脉传递着的薄弱心跳逐渐变得不稳定起来，他看着面前人因为缺氧而变得痛苦起来了的表情感觉自己的眼睛逐渐变的炽热；他看着对方的睫毛颤动了几下似乎是想要睁开眼睛却并没能睁开的样子，那双缺乏血色的双唇轻颤着艰难地吐出一声“大……哥……”
　　如果说宇智波泉奈原本只是想试着看看能不能把千手扉间掐死，那在听到千手扉间那声微弱的几乎不可闻的“大哥”的时候一瞬间就想直接掰断对方的脖子了。
　　杀了他，这样的话他们就是对方的全部了。
　　眼睛热的发烫，他能感受到眼眶里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流出，却毫不在意，只是将扣在对方脖子上的手收的更紧。
　　不过最后他还是收了手。
　　现在要这家伙的命还太早了。他想，如果这家伙现在就死了的话以后在和千手的战场上还能和谁再能一战？
　　但是正确的行为应该是杀了他……
　　宇智波泉奈盯着呼吸微弱的似乎随时就可能断气的千手扉间隐隐泛青的面容看了半响，最终认命了一般的仰起头呵呵笑了几声，随后松开手低下头开始在对方和自己身上翻找绷带和止血剂。
　　费了一番功夫才将白发男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包扎好，宇智波泉奈皱着眉回忆了一下先前在眼前人身上看到的许多只差几寸就会刺到致命部位的恐怖创口，和那非常有特色的只有某特殊血继限界家族才会对敌人造成的痕迹后忍不住“啧”了一声。
　　居然会在羽衣那群渣滓手里差点丢命，千手扉间你怎么搞的，莫非是羽衣一族的那个家伙带了一整队人狙击吗……
　　“逃命本事都不到家，今天要是没我你就死定了。”扎着小辫儿的宇智波哼哼了两声，看着对方仍旧有些充血的脸颊与几乎毫无血色并且明显干裂的唇，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别扭的解下腰间的水袋准备给自己的宿敌喂水，结果却不想根本喂不进去。
　　“真是麻烦死了。”
　　宇智波的青年不满地嘀咕着，自己往嘴里灌了一口水，然后附身堵上白发男人微张的唇。
　　给宿敌包扎好又喂过水后，宇智波泉奈报复似得对着千手扉间本就没多少肉的脸又是捏又是搓又是扯了好一会儿，眼看着对象似乎要被自己从昏迷状态硬生生折腾醒，才拿出先前在对方身上翻出的千手一族使用的一打信号弹一个个放烟花一样的点出去。
　　这样的动静这回似是真把白发男人的意识给唤回来了：“你……”
　　在对上那双薄红双目的瞬间，宇智波泉奈的心底再次燃起了浓重的杀意。
　　但是他并没有动手，只是瞪着炽热的像是火烧一样的双目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最终发出几声轻笑，用带着嘲讽的语气说了句“呵，在被别的动物当成夜宵之前就祈祷你们自己的救援早点到吧。不过就你现在这样子，你们千手一族的人来之前，甚至是别的肉食动物来之前你就会因为伤势过重而死吧。嗤，都懒得对你动手。”随后便直接转身跑路了。
　　然而在离开前，他在那双难得透露出复杂情绪的薄红双目之中看到了其中映出的，纹路诡异的属于自己的那双血色双瞳。
　　是万花筒写轮眼。
　　他开眼了。
　　他想要杀死千手扉间，又不想就这么轻易的夺走他的命。
　　确切说……他的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是那么想杀死千手扉间。
　　更多的是对对方莫名其妙的渴望和清楚的明白着并不可能得到对方的，只有自己才知道的苦涩。
　　得不到的就毁灭。
　　可他终究是自以为自己绝对可以下手，却又总是下不了手的那个。
　　结盟前是如此，结盟后更加如此。
　　不得不说自己哥哥最终还是败给千手柱间是既是他意料之内又是意料之外，但是千手一族居然仍旧表示要结盟并且他哥宇智波斑这次还答应了是真的出乎他的意料。
　　而自己又有命能够活下来，也是出乎他自己的意料。
　　治疗他的人是千手扉间——而且过程中千手扉间居然没做任何小动作这点，更加出乎他的意料。
　　“‘今天要是没我你就死定了’。”手术结束后，千手扉间把消毒过的毛巾直接啪叽一下丢到了宇智波泉奈的脸上，轻哼了一声，“终于能把这句话还给你了——擦擦，满脑门的汗。”
　　顶着白发男人的嫌弃目光，宇智波泉奈龇牙咧嘴地跳下手术台——半是疼的半是气的，千手扉间没给他打麻药，不过这也是他自己要求的——“你以为我现在这样是谁害得啊？嗤，真是讨人厌的千手……”
　　原来那家伙那会儿是有意识的，就是不能动啊。他想。
　　“我当初真应该就把你丢给郊狼。”
　　“噢，现在还有力气蹦哒起来跟我发脾气，我还以为我刚才下手够重了。”白发的千手哼哼了两声，语气和表情都带上了一丝可惜，“要知道应该下手再重点。”
　　“啧。”宇智波泉奈拿起毛巾擦了擦脸，“真是小人用心。”
　　千手扉间冷笑一声，却是没再多说些什么，只是走到一边开始收拾东西。
　　宇智波泉奈也不废话什么，只是拿毛巾擦身上因为疼痛而沁出的汗，看着白发的千手整理工具。
　　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刚才白发男人在手术时，尽量快速地切除坏死肌肉和去除伤口处的感染腐坏部分以及快速缝合伤口的行为。
　　也没有提起当年的那个夜晚，黑发的宇智波放弃了乘人之危夺人性命的机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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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17-08-05 00:00:37发布日最终修改
2017-08-09 23:45小修捉虫。
扉间脸会充血是因为之前泉奈掐着他脖子了。
……至于人被掐脖子之后心跳到底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orz至于无血色的嘴唇……我也不知道被卡住脖子之后脸颊充血的同时嘴唇会不会稍微回点颜色，这里还是就无血色吧……orz网上完全搜不到相关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