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必须的谈话与联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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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纲啊。”前代火影忽然敛去了面上的微笑，看着湖面语气有些飘忽，“说到这里……有件事情我必须让你知道。村里背地里一直传的，我和你二叔公的事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有其事，却又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们之间可以说是什么都发生了，却又什么都没发生——我们互相争了大半辈子的同时也陪伴了对方大半辈子，到了最后可谓是两只刺猬互相取暖，却也不尽然。坊间传的那些个可以记录进话本儿的事，在我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但是我们之于彼此……”
老人说到这里的时候眯起了眼睛，似乎是仔细地在回想着些什么，嘴角再次扬起笑容——却是带着些苦涩。
“……他最后是回应了我的。”他开口，声音似乎是带上了点哽咽，我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脊背以示安慰——以前我并非没有拍过泉奈爷爷的背，也不是没有为泉奈爷爷医治过，但是从未像是此刻一样，因为手下骨头的触感异常明显的而惊觉这人是真真正正上了年纪不如从前了——他抬手示意够了，转过头对我笑了笑，“我不知道你会对这件事怎么想……但是我是很高兴的，对于他知道我对他的感情这件事，以及他给出的回应是……他其实对我也是有那样的情感的。”
我垂下眼帘，心知此刻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
“你知道吗小纲，即便那是谎言我也会认为是真话的，但是那个时候我确信……我非常确信他没有说谎，他是认真的，我看的出来。”老者的眼底似乎是泛出了点水光，“所以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有多欣喜，就有多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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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宇智波泉奈来评价千手扉间的话，和外界其他人对他做出的评价其实差异不大，最先提到的自然就是“奸诈”，“卑鄙”，“不择手段”等等评价。
但是他也会毫不吝啬的评价千手扉间是个优秀的忍者，即便是身为查克拉量本就大的惊人的千手也在查克拉的使用方面非常精打细算，而且是他所见过的最为优秀的感知型忍者。
即便二代土影无才是那个以卓越的感知和隐藏能力扬名天下的忍者，但是在宇智波泉奈的眼里，只有千手扉间的感知力才是最强，而且在暗杀这块也要比起无来说强了不知几个档次。
而且身为千手的二当家，木叶的创始人之一，千手扉间对各种事务的处理都非常合理妥当，并且在忍术开发方面的才能也为木叶添了不少益处，同时也受到不少村民爱戴。由于初代火影是千手扉间的兄长千手柱间的缘故，千手扉间无法在他宇智波泉奈还在的情况下继续参与二代目火影之位的角逐，更别说其兄长的遗言让他更是不可能轻易继承火影之位。但是由于其在村内的声望非常之高外加与宇智波泉奈之间的关系之复杂，所以他人对待千手扉间也和对待他这个火影是差不多的态度。
不过这倒是没什么关关系。彼时的宇智波泉奈压着头上的火影帽，站在窗边低头看着街上正一边接受旁人问好一边点头回应并且向着千手族地走去的自家宿敌这样想。
正因为这个人是千手扉间，所以他才对此毫不在意。
因为与自己能够并肩之人，在此世之间，只剩下千手扉间了。
在那个被人称之为“忍界修罗”的宇智波斑与被称之为“忍者之神”的千手柱间在终结之谷一战后先后死亡的年代，有资格和能力能够继承二代目火影之位的人在木叶里只有两人，那边是千手扉间与宇智波泉奈。
而初代目死去之前的遗言是让挚友的弟弟继承火影之位。
“原本我许诺过斑，这个位置会还给他，但是现在斑已经……”那时已经病重的初代目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原本生命力异常旺盛并且强大的木遁使已经是风中残烛，似乎随时会死去的样子让旁人纷纷劝他还是躺下歇息，然而他还是硬要坐起来，抬手将自己弟弟和泉奈招到身边，再将周围其他人遣散出去，“……这个位置是我欠他的，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咳、咳！”说着他又咳嗽了两声，指缝间隐隐透出深色，“……泉奈，你作为他的兄弟……”这个昔日强大的几乎无人能抵的忍者之神目光闪烁，眉眼之间竟然隐隐还有祈求之色，“……你愿意接过这个位置吗？原本我应该还给斑的火影之位……”
那恳求的神色不仅仅是对着他宇智波泉奈的，也是对着一旁的千手扉间的。
这样的好事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但宇智波泉奈在答应千手柱间的时候，心底却是非常失落的——这不仅仅只是因为自己兄长的死亡，也不仅仅是因为兄长的挚友，曾经让整个忍界为之惊叹和敬畏的忍者也快命不久矣的悲惨现实，更多的则是为的自己再也不能与千手扉间一较高下的可惜。
“千手一族就交给你了，扉间。”
宇智波泉奈眼角的余光瞥见千手扉间对着千手柱间缓慢而又沉重地点了下头。
自那日之后没多久，在一个平淡无奇的早晨，众人发现千手大宅被无数树枝和藤蔓所覆盖——忍者之神悄无声息地陨落在夜晚，甚至就连与他同住一栋屋子的家人们都没发现，包括千手扉间。
初代目火影的死亡让木叶的众人不免感到悲伤与惋惜，毕竟这位给予他们和平生活的，性格也非常平易近人的强大忍者是让他们发自心底在爱戴着的。不过这样的悲伤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新任火影的上任而冲淡，但也仅仅只是对木叶的大多数人来说。
千手扉间这个家伙不对劲。宇智波泉奈很清楚这点。
自从那日千手柱间将千手一族托付给千手扉间之后，宇智波泉奈就经常见不到千手扉间的人了——换做以往，这个人绝对不会在做完公务之前就去做别的事情，但是那一阵子他完全就变了，办公室连个在处理公务的影分.身都不一定有机会看得到。
而自千手柱间去世后千手扉间几乎不怎么出现在火影楼的办公室的情况让宇智波泉奈感到实在是太过于糟心。向前来转递文件的千手族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千手扉间现在基本都留在千手族地办公，又或者是他自己的私人实验室。
“而且扉间大人最近也常去探望水户夫人，还会抽空陪陪纲手公主和绳树少爷。”那位千手满脸感慨，语气却又带上了些叹息的意味，“以前的扉间大人虽然也会陪纲手公主玩闹，却也没像是现在这样经常陪着。”
“这样吗……谢了啊。”
“哪里哪里……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
“恩。”
快速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宇智波泉奈没有急着回宇智波大宅，而是去了一趟千手大宅。
他敲门的时候漩涡水户出来开门的时候面上露出了些许意外，但是很快便平静下来询问他前来做什么。
“手头事务暂时还不算太多，有些我自己一个人也没法处理。”宇智波泉奈苦笑了一下，“而且我也想来看看最近你们家过的怎么样。”他顿了顿，“毕竟……”
他把话卡在了那里，余下的让漩涡水户自己去脑补。漩涡水户侧身让步把泉奈迎进了门，请他先去茶室稍坐片刻。
“最近也真是辛苦你了。”红发的女子叹息着为泉奈倒上了一壶茶，“最近外界对木叶的试探应该不少吧。”
“大名挺忧虑的。”几十年来都保持着脑后松散地扎着辫子的宇智波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还好。说来，最近还好吧？”
“承蒙大家照顾，最近还不错。”话虽是这样说着，漩涡水户脸上的表情却仍旧未见多少轻松，“只是千手内部的事情……扉间似乎有些苦手，这倒是让人有些出乎意料，不过好在也并不是多大的事情，有些矛盾什么的现在也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她轻叹了口气，“纲手和绳树那两孩子也是苦……前不久才没了父母，现在又……”她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不过小纲非常懂事，甚至会反过来安慰大人呢。”
红发的女子在提到孙女的时候面色少许缓和了些，却仍旧带着点哀愁。宇智波泉奈把这些看在眼里，心里也止不住叹息。
只是他此次一行的目的并不完全是来看看前代火影家过的怎么样的。
“说来，那孩子呢？”
“小纲吗？她前一会儿玩的太疯，扉间把她送回来的时候已经睡着了。”
“那千手扉间现在……？”
“可能在处理事情或者在实验室……吧？”旋涡水户看向泉奈的眼神带上了些抱歉，“对不起……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的行踪，他最近好像也还是很忙的样子……”
“不不，没事，是我唐突。”宇智波泉奈笑着摆了摆手，“我也没什么事情找他，就是来看看——以后若是我多来这边坐坐，水户夫人不会嫌我烦吧。”
“这怎么会呢。”
于是之后宇智波泉奈便经常在空闲之余去千手大宅探望漩涡水户和纲手还有绳树，终于有天逮到了千手扉间本人。
不，确切说，是千手扉间终于肯现身了。
“你最近一直来我千手家，到底是想做什么。”
“稍微照看一下哥哥的挚友遗孀和孙儿的同时也是作为火影来关注一下前代火影的家属，这应该并不算什么很失礼又或者是很不正常的行为吧？千手扉间。”看到千手扉间本人后，宇智波泉奈总算是松了口气，但是在看到对方的状态后忍不住皱眉，“……你最近怎么回事，你这是打算从现在位置上退下来了？”
“不然呢？”千手扉间的表情比起先前并无变化，语气平淡，“有些事情很显而易见，倒是你现在的反应让我有点吃惊。”
“我可没看出你很吃惊。”宇智波泉奈看着面前的白发男人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千手扉间，你给我醒醒！又不是只有你死了哥哥，你活得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是搞什么鬼？！水户夫人说你们千手一族内部现在也没什么大事，近期分配给你的事务也并不多，你却居然能出错，而且还把自己整成这幅模样。”他上前一步逼近面前的白发男人直接揪住了对方的族服衣襟，瞪着对方眼底的青黑和泛着病态白的憔悴脸色咬牙切齿，“你到底在搞什么！”
“我没在搞什么事情，而且也没和你说的一样……把自己弄成什么‘半死不活’的样子。”白发赤瞳的男人用力拍掉抓着自己衣襟的手，“关于最近在公务处理方面的失误，我很抱歉，从今往后把我的职务交给别人吧，我将不再插手木叶上层的事情。”
“……千手扉间，你以为我是来让你把职务让出来的？”
“不然呢？我都给了你这个台阶下了。”千手扉间发出一声冷哼，“你的话肯定巴不得我不再插手这些事情。”
怒火直冲头顶，宇智波泉奈二话不说就把千手扉间踹到了千手大宅的院子里，随后一个豪火球就喷了过去。
虽然被宇智波泉奈猝不及防的一脚踹飞，但千手扉间的反应也不慢，立刻动用水遁与扑面而来的豪火球向抵：“你——？！”他话还没出口就再次被对面宇智波发起的攻击给打断。两人都尽可能的不使用忍术，毕竟千手大宅的后院虽大但是比起训练场来说还是太小了。但即便是已经注意了自己出手的程度，整个后院还是被他们之间的打斗弄得一片狼藉。
直到旋涡水户动用金刚封锁将这两人都定住。
原本她是想骂这两人一通的，却在看到面前两个男人的表情之后忍不住叹了口气，解除了忍术丢下了一句“别再在院子里打了”，然后带着躲在后院廊柱后面偷看两人的纲手回了屋子。
沉默。
半响之后，宇智波泉奈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做不来。”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一个人是做不到的，而且现在既有内忧又有外患，我们必须联手才能保住木叶。”
“……我很意外你有这样的觉悟。”
“我们现在的立场是完全一致的，我想。”宇智波泉奈尽可能地把语气放的平缓，“之前我们彼此之间为了家族的事情还有在木叶内部事务处理方面争吵不休，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
“我之前可也没完全就是只管我们千手一族的利益。”千手扉间发出一声嗤笑，“倒是你，处理事务方面更多的是在考虑你们宇智波。”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
千手扉间盯着宇智波泉奈没有说话。
宇智波泉奈也盯着千手扉间——确切说是盯着那双红色的眼睛。
那双眼睛像是一潭死水。他想，倒是刚才战斗的时候还有点生气，像是以前一样。
以前这家伙就算再怎么摆着一副死人脸平淡到了像是木头的样子，眼睛却并不是死的，虽然也并不见得能从那双再深一些恐怕就能和写轮眼的颜色一样的眼瞳之中读出什么情绪，但是却也绝对不是像是现在还有刚才在他面前现身时候那样，透着死寂。
这时候门廊上又传来声响。金发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两个苹果从门廊上面跳了下来进了一片狼藉的院子，首先跑向离开自己最近的宇智波泉奈递了个苹果，然后跑到自家二叔公身边将手里的另一个苹果给递了过去。看着自家宿敌在看向金发孩子的时候目光终于又不再像是一滩死水，甚至带着些平时他并不不常见的温和，宇智波泉奈心下明白果然此刻这人会现身是因为这个孙女的缘故。
千手扉间之前果然是在躲着他。
毕竟在公务上出现不同意见的时候解决的最快方式是当面争执一番而非让人在例行的转交文件的过程中附上书信，而且很多次他来千手大宅的时候都从漩涡水户和纲手这边得知原先这家伙有不少次原本明明还在家结果他一来就消失的状况。
最后现身是因为担心自己对他兄长的孙女和孙子又或者是遗孀做些什么吗？真可惜，他宇智波泉奈的目标自始至终只是他千手扉间而已。
“奶奶说你们刚才切磋这会儿肯定累了，所以我拿了两个苹果过来！”小女孩露齿一笑，那笑容竟有几分像是她的爷爷千手柱间，“刚才我在旁边看啊。”她抬起肉呼呼的小手使劲儿的比划着，“二叔公和泉奈爷爷的速度都好快！根本看不见！火遁和水遁像是……嗯，烟花！”
女孩说着，眨巴了两下眼睛，笑嘻嘻地又抬起手，似乎是想要白发男人把自己抱起来。
然而千手扉间并没有把孩子抱起来，而是蹲下身，微笑着抬手刮了一下小女孩的鼻子：“你也真是……看到我们打起来也不离的远一些。等等，布置给你的功课做完了？”
看着男人忽然板起脸，金发的女孩吐了吐舌头：“噫呀！这就去做！”然后蹬蹬蹬跑回里屋了。
直到千手扉间起身，宇智波泉奈脑海里都还是刚才白发男人对着金发女孩露出的那个温和微笑。
千手扉间不常笑，更不会对着他宇智波泉奈笑。
恐怕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觉得对方笑起来非常吸引人吧。宇智波泉奈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
而且刚才那一瞬间，千手扉间周身隐隐缠绕着的死气完全消失了，整个人一瞬间就活过来了的样子。
果然接近水户夫人还有纲手和绳树的决定是正确的。
“就算是为了千手一族。”宇智波泉奈再次开口，“而且你我都有义务守住哥哥们留下来的木叶。”他顿了顿，脸上的表情不免有些扭曲，“我可不记得你是会因为这样子的事情就会变得如此颓废的人，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别都丢给我一个人做啊你这白毛！”
他看着对面的白发男人垂眼盯着自己手中的苹果看了好一会儿后才将实现转向他的脸，神色复杂。
但是即便千手扉间皱着眉似乎为什么所困扰和纠结着的样子，最终却还是应了。
“我知道了。”
宇智波泉奈再一次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
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同意了会帮自己的忙，更重要的则是——那双眼睛，在回应了他的请求之后不再是一潭死水了，而是像是以前一样，带上了淡淡的，让人难以捉摸的心思和情绪。
而且绝对不会再变成一潭死水的样子了。不知道为什么，宇智波泉奈非常肯定自己的直觉——他认为千手扉间肯定是正常了。
事实则是，确实如此。
这世间有许多事情，是完全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
而这件事情，就是其中之一。
这就和他宇智波泉奈其实从很久以前开始便对千手扉间抱有某种不可言说的情感一样——他就是喜欢千手扉间，正如他确确实实非常了解千手扉间并且能察觉到这家伙身上发生的任何细微变化一样。
不过，宇智波泉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扉间的呢？又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呢？
硬要说理由的话，他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那天天气还好，河水的波光映在那双薄红色的眼睛里又特别好看的缘故吧，他想。
硬要说是什么时候的话，那大概就是兄长们在南贺河边“决裂”的那天。
也是他们之间勉强能称之为“友谊”的关系结束的那天。
刀刃相撞的时激起的水花和波光倒映在那双红色的眼睛里意外的好看，而那双眸子里原本就染着的熊熊战意也将宇智波泉奈深深吸引。
自此，万劫不复。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必须的谈话与联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