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傻为谋》一颗青梅

4、第四章

　　地上昏迷不醒的自是姑越。镜中显现的正是姑越方才处于昏迷之中所发生的一切。

　　“我没想杀了你，你反倒是想杀我了。你说你这傻子心肠不坏？”姑越话里倒是听不出甚么语气，倒是动作却是一把用力地扯了傻子的头发，又把傻子推送至镜子面前：“我看看你还用了几种法子让我死。”

　　头发被扯得生痛，傻子耐不得，眼里马上就滚下了泪来，挣扎着道：“疼的，疼的！我没有，我没杀你。我……”

　　“谎话连篇。”姑越沉了脸色，用力丢开手去，当即傻子的额角便重重地撞磕在地上。

　　傻子疼得扑在地上，半晌都没起来：“我没，我真没……你为何不肯信我，又为何如此的凶？我可是个傻子啊，你欺负一个傻子算甚么……你……呜！”

　　“傻子？你就算傻子，也是个坏透了的。”姑越再一次走近傻子，待刚抓着那傻子的胳膊，傻子便指着镜子大声嚷了起来：“你看，我没杀你！”

　　姑越微愣，抬眼去看镜中却见镜子的傻子四脚朝天地摔在地上“哎呦呦”地大叫：“这这……破石头竟这么个重……”

　　姑越冷笑了一声：“原是那石头重了，你不留神没撑住反倒被它压着摔了一跤。怎么？你别告诉我——你拿起那石头是要给阖着眼的我品玩的？你这不叫没杀，而是漏了一个成字，该说是没杀成才对。”

　　傻子自知理亏，一时说不出辩驳的话来，只能涨红着脸半天才艰难地挤出一句：“我……我……可你明明也没有事，好好的！”

　　姑越听了这话更恼了，索性一把把傻子揪了过来，咬牙道：“我若非妖类，早就被你设计弄死了几次都不知。你孟出尘多大的本事，何苦折腾？你到底想要甚么？此番出现在桃花村又意欲何为？你满口谎言，百般思量算计到底图个甚么？”

　　傻子招架不住这么咄咄逼人的攻势，脑子更是转不过来，口不能辨，只能急得大哭：“傻子饿了，想吃东西……跟着你，天也冷……下雨，冷。洞里暖和，你凶。可我饿……”

　　“我错了，我走……你……你放开我……”傻子晃了晃自己被抓住的胳膊，话说得越发口齿不清了：“走，我……你放，走，我好不好？”

　　盛怒之后的情绪是莫名难叙的，姑越知道自己在迁怒甚么。

　　眼前的人说与几百年前无关，的确也是无关的。孟出尘这个名字早在几百年以前就死了，连同那一世的肉身。但说有关，自然是也是有关的。纵然灵智已失，躯体反复重塑新生，可这些壳子里装的魂魄却都是同一个的。

　　傻子见对方没有反应，便小心翼翼地自己尝试着一点点挣脱开来，姑越本也就没想着留下傻子，于是傻子很快地成功脱离开了禁锢，头也不回地往洞外狂奔逃走。

　　雨声愈大愈烦起来，洞外的天色早己经完全黑了浓如同最饱满的墨倾倒了。

　　姑越收回了手，向洞外投去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他施施然地从地上站起了身，走到自己的榻旁倒头安然睡下。

　　夜色渐深渐重，山间的各方却开始一点点起了动静，进而声响慢慢地燥了起来。姑越被扰醒了，当下心情十分的不悦：“怎么，今日连你们山上的这群都要闹上一闹不成？”

　　正是丑时——桃花山上各类昼休夜出的妖灵精怪们出动觅食的时辰。

作者有话说

　　确实很短，废了一千字稿子。
明天争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