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潋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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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马车，秦潋生也是低低垂着头，太累了。昨夜的翻云覆雨也累，心里也累。
也算是了了心愿了，至少得到他了，身体和心大概都得到了。不知他现在在屋里如何呢，是否有发了疯地寻找自己，又或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冷漠？
这些都不得而知了。
等找个没人的地方，就回天界去吧，是时候接受惩罚了。
“你如何了？身体还吃得消吗？”帘子外突然探进一个头，温柔地问。
“什么？”秦潋生明白他问的什么，脸上小小一红，“你……你怎么知道的。”
“关于你的，我都知道。”胡覆白继续问，“可还难受吗？”
秦潋生摇摇头，脸上更红了。
要说以前和弘杉没发生过什么也是不可能的，但不管做了几次，说了几回，他都是不好意思的，总觉得难以启齿。
抬眼就看到胡覆白脖颈上深浅不一的印子，透过微敞的领口又能看到他锁骨上也有许多，秦潋生不由调侃，“你，你才叫纵欲过度。”
胡覆白明显地一愣，眼中波澜了一下，慢慢退了出去。
行了一会儿，马车突然停住，秦潋生险些摔出去。他掀开帘子看看，云雾四起，马车正前方云端处站着数位仙君，正等着他出来。
秦潋生看看旁边马上淡定自若的胡覆白，胡覆白则安慰似的朝他一笑。
“四殿下，请您出来吧。”
秦潋生出来了，那些仙君也就下来了，站在他前面不远处。
“道枝，阿宸如何了？”秦潋生淡淡地问。
“阿宸已领了五百鞭罚。”道枝上仙答着，“潋生，你同我们回去吧。”
秦潋生没再多说，回头看了看胡覆白，缓缓向他们走去。
他的心事已了，回去便消了这些凡人的记忆吧。就当做自己从未出现过。
“别走！”
突兀出现的一股神力拉住他，秦潋生还没缓过来就被猛得向后一扯，眼前一片白光，视线再清晰时已靠在胡覆白怀中了。
秦潋生疑惑地看向胡覆白，可那哪是胡覆白呢，分明就是弘杉了。
“你……”
“阿生，我想你。”
弘杉双臂收紧抱他在怀中，头埋在他身上贪婪地呼吸，闻着他发上的香气。
“你怎么可以认错了我呢？”弘杉苦涩道。
“我竟然……”秦潋生双眼失神，僵硬着身体。
“不过没关系，你现在认出我了，还不晚的对不对？”
秦潋生不住点头，揽住他的脖子就凑上去胡乱亲起来，几下后又像是怕什么似的，竟默默退开了。
弘杉愣了一下，颤抖着指尖抚上秦潋生红着的眼角，轻轻询问着。
“我……我……”秦潋生慌乱起来，像躲着他一般尽量远离他，嘴里说着却始终表达不清。
“怎么了？”弘杉心疼极了，用力捧住他的脸吻吻他的鼻尖。
“我……我和别人做过了，我脏了。你别碰我。”
看他眼泪流个不停，弘杉赶忙把他抱在怀里，用力地似乎要将他嵌进胸膛。
“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会觉得是别人？我做的不够好吗？”他居然笑了。
“什么？”
“昨夜就是我。”弘杉扯开些衣裳，拉起秦潋生的手放在锁骨上，笑着说，“你看，这可是你咬的，再摸摸这个，弄得我都不得不穿立领的衣裳了。”
“你……”秦潋生想发火，可张口就想笑，只能埋怨他，“你竟然变成这个样子了……如此轻薄无理，你以往是最淡泊漠然的……”
“你若是不喜欢，我便都改过来。”
两人相视一笑，弘杉大手一揽，将他抱在怀里，仔细亲他的头发。
“弘杉，放开潋生吧，天命不可违，让我带殿下回去。”道枝看着这场面心里是悸动的，可他更清楚自己的使命。
“你一向如此，无论何时都拎得清清楚楚，有原则也有主见，可今日，除非我死我不许你带走他。”弘杉说着，丝毫不畏惧。
“那就……得罪了。”
霎时间风云变幻，道枝一抬手数条铁链从四面八方而来，每一条充满力道绕在两人身侧，这是捆仙链。
道枝又一挥手，铁链便猛力缠住秦潋生，撕扯他四肢将他拉到空中。捆仙链是弘杉五百年前专门为束缚作恶的仙君所制，没有仙君能逃脱，法力越强捆得越紧，挣扎得越厉害就越疼，捆仙链通体火热碰上更是如烈火中焚烧一般难熬。
“啊……弘……杉……”
秦潋生那样喊着，身上疼的紧。他知道此番是逃不过的，只是没想过弘杉所做的会用在他身上，如此真是讽刺极了。
弘杉听了他的呼唤，赶忙腾在空中用法力击打着捆仙链，可毫无用处。这是他自己所制，他明白法力是无用的。
于是他决然双手握上，用力拉扯，即便手心已是灼伤一片，可在用尽全力的那一刻，捆仙链终究是断了。
弘杉失了力气，直直掉下去摔在地上，秦潋生也解开了束缚赶忙去到弘杉身边，弘杉在他怀里咳出一大口血来，直溅在他脸上。
“弘杉……”
他的手已是一片狼藉不成型了。
血液滚烫和秦潋生的泪融在一起，看着眼前虚弱的人努力睁着眼睛只为多看自己几眼，秦潋生痛苦极了，只能不停去吻他，小声哭着。
“殿下，走吧。”
“滚！滚！滚！”他连喊了好几声，最后几字是他自己都听不出的尖锐声音了。
声音所到之处都掀起巨风，连旁侧的树都折了腰，花草也枯朽了，那几位仙君更是被吹的颠三倒四。
“既然潋生仙君执意不从，只好动真格了。”
道枝似乎是个没有感情的上仙，弹指间头顶出现百只气剑直对着两人的方向，他一声令下，百剑齐发。
根本来不及思考，秦潋生以为自己是定定要死了，只得闭上眼睛等着，可强大内力席卷全身半晌也没有更大的动静。他睁了眼，却看到弘杉挡在他身前，气剑戳穿了胸膛也划破了自己的脸颊。
“好好活着，咳……下次，换我寻你。”
那一剑刺中的却是他的心。
“咳咳咳……”
“阿宸，是你吗？”
“是我，咳咳。”
“你受的鞭罚还没好，回去休息吧。”
“我来给你送些东西。”
“何物？”
“用他骨血所酿。”
那受了一百道天雷又被除去仙骨终生囚禁的仙君终是落下两滴泪来。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潋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