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修07 卑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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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卑鄙
薄近到皮特街的时候，白家的贺许还没到。他是白家主人白荆的女婿。莫科、田渊勋也在。莫铎没有紧挨父亲坐下。他不想让父亲对他一通说教。莫科自他来了也没有说话，一直在看着手机。
田渊勋会小声和莫科说话，“李胜最近越来越猖狂了。他已经开始调查起A国的洗钱案了。杜赫通讯社也在加力。我们很危险，如果不拿下SGO，不拿下新闻媒体……”
薄近坐在离莫铎两个位置远的地方。莫铎看着薄近坐下，叹气着移到她身边坐下，“我有事要问你。”
“这种时候？”薄近没有看莫铎，两只眼睛望着落地玻璃窗外的风景。
“你家里的那个男人是谁？”
“他是我的作家，代替你照顾我。”
“……我没别的意思，就想知道他是谁而已。”莫铎停了一下，看着身后已经熄灯的办公室，“你刚才说的，讨论怎么救我……是你会帮我吗？”
“安静坐好，等他们来了你就知道了。不过他们虽然穿着西装，但是口无遮拦，你稍微做点准备。”
“？”
贺许和助理走进了会议室，看了圈来的人，坐到薄近对面，“很高兴能看到你在这儿。”
莫科和田渊勋整了整因为等待太久而褶皱的西装。
“SGO收盘多少？”贺鹏问。
莫科回答，“恢复了一些。但是星期一开始预计会再跌一点。”
贺许扭头回去看薄近，“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吧？一定要在《泰阳报》上对这次事件进行表态。我们这儿已经给你准备了草稿，你看看。”贺许朝助理打了个响指。
助理从文件包里拿出一张打印纸，推到薄近面前。
薄近看了眼写满密密麻麻打印字的纸，收紧肩膀，抬头，没有接受稿子的意思，“我有更好的办法。”
贺许双手放在腿上，拇指交缠，轻微点头，“你说说看。”
“我们将责任推到下面。说照片并不是莫铎拍摄，也不是他发表的。就说，是有员工，不想让莫铎上位。然后，莫铎要发表一篇致歉的稿子，并保证会继续跟进这件事，解释他之所以发这样的报道，是希望更多读者帮忙找到窃贼，是为了我。而李胜误会了整件事。两个人打成和解。”
“……但是把责任推给谁呢？”
“虚构一个不存在人。只要李胜和莫铎和解，没人会再追问这次的事。”
贺许沉默地思考了很长时间，又看了看莫科和田渊勋的态度，问，“你们觉得呢？”
莫科取下眼镜，“应该可以吧。关键在于李胜愿不愿意和解了。”
薄近接话，“我会劝他的。”
“真的吗？”莫科突然提高音量，“但是我记得你说过，你根本动不了李胜。”
薄近指了下莫铎，“所以我说了，需要莫铎写篇致歉信，解释为什么写那种稿子。”
“……”
贺许摸了摸下巴，又想了一会儿，“这样，如果你能劝得动李胜。我们就按照你说的做。如果李胜依然我行我素，就必须按照我们的做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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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休息期间，薄近去外面和李胜打电话，贺许和自己岳父打电话汇报情况，田渊勋去找点吃的。
莫科将莫铎叫到自己身边坐下，刚落座就是一顿批评，“你都这么大了做事还这么鲁莽啊！”“怎么不知道仔细想想啊”之类的。莫铎虽然沉得住气，但表情越来越不好，他似乎也有点后悔。
教训够了，莫科重重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不再看莫铎，“亏得我们手里有薄近的把柄，否则你这回绝对死李胜手里了……我知道你不服气什么。你认为我不相信你，才让你和薄近结婚。根本不是那样的！我就是相信你的能力，才向五花会推荐你的。你居然搞出这种事回报我……”
“我不需要，”莫铎满不在乎地回答，“我讨厌那个死胖子。”
莫科真感觉自己从小对莫铎的教育出错了，怎么教出这么个脑筋不会转弯的笨蛋？“不止你，我也讨厌她，好吗？但是她是薄迈唯一的女儿！SGO最大的股东！你以为呢？五花会是让你帮他们做事，不是真的结婚！等这一切结束了，你就可以和乔安在一起了。”
莫铎突然眼睛一亮，“你说真的？”
“当然真的。”
“……”莫铎自嘲地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们让我一辈子和那个死胖子绑在一起呢。”
“算了吧，我挑媳妇眼光比你还高。”莫科趁机加了一句，“所以，老实听我的！别再出幺蛾子了！”
“……”点了点头，莫铎仰头。他现在觉得有底气多了。
薄近和田渊勋回到会议室，没有看向莫铎，而是直接和贺许回报，“李胜答应了。”
莫科听到薄近的话，松了一口气。
贺许却有些疑虑，“你真能说服他？”
薄近摊手，“他说这只是给莫铎一个教训，没必要闹大。”
“……好吧。就这么处理。”
薄近的手机又响了。贺许的眼神立刻变得锋利，以为是李胜要反悔。薄近看着来电显示，摇头道，“是林丰晟。”
“你去接吧，我们这边也结束了。”
薄近没多说，拿起包就出去接电话了。莫铎皱起眉，扭头看向整理公文包的父亲，“林丰晟是……”
莫科轻微点头，“就是那个林丰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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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阑在送莫铎到这里后就回家去了，莫铎要坐着父亲的车回家。父子俩在等电梯，莫铎见到薄近在附近打电话。
“是……是……我明白。我们已经在处理了。”薄近也看到了他们两个，放下手机，冲莫科说，“你居然用她威胁我？”
莫科瞟了她一眼，“你自己犯得错，我是在帮你，所以不要这副嘴脸。”电梯到了，父子俩走进电梯里。
薄近挡住要关上的门，瞪着莫科，“如果你敢把贾汀的事说出去，别以为我会再像今天这样帮你。”
“我期待看你怎么翻脸。”莫科得意地笑道。
薄近松开手，转身继续接电话，背朝着两个人，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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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父亲的车上，莫铎一直在回想薄近离开的情景，“谁是贾汀？”他问。
“你不用管这么多。”莫科回答。
“那人是薄近的把柄？”
“让我来处理就行。你只用办好报纸。”
“……”莫铎看着车窗外，心里越来越不好受。薄近刚刚是真的生气了，莫铎能感受到她的怒气。虽然讨厌薄近庞大的外表，但莫铎不喜欢威胁他人。这样让他显得很卑鄙。“我感觉自己很差劲，爸。”
“我说了，让我来处理。那件事是她的疏忽，我们是在帮她保密，防止她身败名裂。永远不要觉得愧疚，这是你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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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莫铎，正在头疼怎么写致歉信。但此时，他的脑袋实在蹦不出一个字。莫铎到厨房找了点宵夜，坐在厨房，重新读了遍引起风波的自己的报道。
照片中的薄近，臃肿，看起来很难看。或许有很多人，在看到这张照片后，会嘲笑薄近，会拿这件事当饭后闲谈。
冷静下来后，莫铎后悔了。
那天，莫铎是在场的。这件事对他人来说可能很有意思，但是对薄近来说，她全程在惊恐中度过，甚至害怕开口谈到它。
自己卑鄙吗？莫铎想。其实，如果薄近不想帮他，他也能理解。但就因为莫科握着她的把柄，所以她不得不帮自己。
“……有点像”
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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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泰阳报》编辑部。
“林丰——唔！”邓阑还没说完，被莫铎捂住了嘴巴，让他小声点。
“别让其他人知道！万一再出什么事呢？”莫铎放下手，看玻璃板外有没有意识人到邓阑叫声。
“林丰晟可是前国家事务院副院长的啊！他居然给薄近打电话！你老婆也太XX的D了！”
“对！而且她还特别轻松地说出了这个名字！贺许也好像不怎么吃惊。”
“……这个国家的上层真是混乱。”
“只是我们看不见罢了。”莫铎往后坐了一些，“还有件事，关于怎么处理那篇报道。”
“你们昨天讨论的结果？”邓阑坐上桌子，双臂交叉，集中了精力。
莫铎看着他，有些愧疚地低头，“薄近说，我们可以和李胜进行和解。前提是，我写一篇致歉信，找到窃贼，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找犯人而做的，已经下厂印刷了。这样，李胜的文章能在明天见报，周一开市时，就能见到效果。然后……我必须虚构一个人，说照片是他拍的，但是用了我的名字。”
“……但是读者会相信吗？”
“李胜会回应我的致歉信。”莫铎揉了揉脖颈，“我现在担心的，是你。”
“我？”
“有很多目击者，都能证明，那天早上只有你和我，在薄近家。读者会认为，那张照片不是我拍的，只有可能是你。”
“……你是让我当替罪羊。”
“不是！我是说，如果！如果他们发现了！我们可能，需要你……撒点谎。”
“……”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修07 卑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