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太阳》zero倒计时

6、修06 威信

　　06 威信

　　“我非常尊敬您，李胜先生，你和《东生日报》是东生报业的传奇……但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铎指着上的大标题，一个字一个字地给电话中的李胜念，“《泰阳报》变成了一个孩子的玩具。”

　　李胜的回答很简单，“字面意思。”

　　莫铎觉得不可理喻，“我比任何人都崇拜您，所以，我真的希望您，不要再发出这种报道了。既然您说过我们是SGO的两只眼睛，您肯定不希望SGO变成独眼巨人吧？”

　　“如果另一只眼睛是你这种货色，那不要也罢。”李胜挂掉了电话。

　　“……”

　　.

　　“李胜今早发表的文章，短短一篇，直接挑明了他对《泰阳报》新总编的态度，也使SGO在股市上回暖，这对SGO来说是个好消息。我们所熟悉的新闻业，还没有完全结束。”

　　“有人担心，李胜的这一行为，会破坏SGO内部的凝聚力。作为最大股东，薄近可能会和李胜完全对立，最后使SGO分裂。”

　　“莫铎的报道造成的风波还没有结束。据相关人员透露，莫铎于薄近关系恶劣，可能不会偏袒莫铎，还因为这篇令人作呕的文章。SGO的未来，毫无疑问掌控在薄近手里，她会选择曾和父亲共进退的李胜，还是吃白饭的莫铎？”

　　.

　　晚上，薄近家。

　　唐琅涂完最后一块淤青后，将棉签扔到垃圾桶里，“我看报纸了。那个写稿子的记者莫铎，是你丈夫？”

　　薄近揉了揉太阳穴，“他只是想要一个引起公众兴趣的故事。”

　　“花着你的钱，做着你给他的工作，享受着SGO的名声……然后拿你开刀？他写稿子不过脑子吗？”

　　薄近放下裤腿，深呼吸了一口气，“那不是他的错，背后的原因太复杂了。”

　　“你对他太温柔。”唐琅很坚定地说，“按道理来说，你是他的老板，他这么写你，却不在乎承担后果……所有人都在看着你。如果你选择救莫铎，你会失去威信。”

　　“我就没有过威信。”

　　“你拥有SGO，你是薄迈唯一的孩子，合法的继承者。”

　　“……”

　　薄近的手机响了。唐琅离桌子比较近，起身取下正在充电的手机，扔给薄近。

　　薄近看了眼来电显示，摇了摇头，“是莫科。”接通了电话，薄近犹豫了一下，回答，“喂？”

　　莫科似乎在走路，很着急，说话还带喘气，“你看电视了？或者网上的消息？”

　　“我看到了。你想让我救下莫铎？”

　　“李胜对我们而言是只不能看门的疯狗，我们迟早会解决掉他。这不是对错的时候。如果你做出‘不明智’的选择，我们会让贾汀的故事，从《北方报》流出去。到时候，我们会让你觉得你是只过街老鼠。”

　　“……”薄近拿掉手机，冲天花板叹气，“M的”，重新把手机放到耳边，“我会再考虑考虑。”

　　放下手机，薄近一只手摩擦着嘴唇，好像在沉思中。唐琅知道接下来半个小时内薄近不会说话，起身去厨房找点东西吃。

　　.

　　莫铎和邓阑开车到薄近家。下车后，莫铎扫了遍这栋郊区别墅。

　　这栋房子不是薄近买的，而是莫科出钱购置的，但所有权是她的。薄迈生前的那套城堡原本属于一个外国人，据说原主人娶了本地的女人，女方不愿离开自己的国家，商议之后，外国人便卖掉了国外几处家产，搬来这里居住。

　　当然那只是浪漫的传说，实际上，那个外国人是个金融罪犯，他带着诈骗来的钱东生，存入妻子账下，建造了这套城堡。这个案子破了之后，城堡对公家来说没有任何利益，两个国家便将城堡进行拍卖。

　　薄迈购买时，这套城堡已经转手过很多次了。

　　父亲死后，薄近变成了一个人，这个城堡对她而言实在太空了，于是在律师等人的建议下，薄近将城堡借给几个慈善机构，开设养老院。薄近搬进莫科为她买的房子里。

　　面子上，莫科将房子说成是新房，但这只不过是一种补偿罢了……或许是白包也说不定。

　　邓阑开玩笑道，“梦之住宅。”

　　莫铎现在心情很糟糕，没有接话，也没有笑。

　　“砰砰砰！”

　　厨房内刚开了火准备炒菜的唐琅，听见强烈的敲门声打断，立刻关掉火，到客厅看了一眼。薄近果然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似乎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莫铎黑着脸站在门外，双臂相交，等待门打开后，却看见了一张陌生男人的脸。说实话，莫铎此刻放松了不少。薄近屋里也有人，这样就不会不公平了。

　　唐琅估计有三十多岁了，脸上写满沧桑，但又有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邓阑最快反应过来，问，“这是，薄近家吗？”

　　唐琅回答，“她刚刚接到一个电话，正在冥想。没人能打断。”

　　莫铎推开唐琅，怒气冲冲地走进去，用可以响彻整个房子的声音吼道，“她还这么有闲情逸致吗？这种时候！”

　　薄近听见莫铎的噪音，皱眉，向莫铎看去。邓阑跟在唐琅后面走了进来。薄近坐起来，带着游刃有余的悠闲，看着莫铎，“你饿吗？”

　　“哈？我找你是有紧急的事！”

　　薄近起身，拍拍衣服，走向厨房，“我饿了，所以我要先吃饭。如果你不想的话，可以坐在这儿等我。”

　　莫铎跟了上去，“你到底明不明白！现在的形势！”

　　“你犯了错，李胜攻击你，现在，大家都在等我表态，就这么简单。”

　　“简单？你开玩笑吗？”

　　“对你来说。”薄近瞪着莫铎，“对你来说，非常简单，你只需要我的一个决定。但是对我来说，这事儿比你想的要复杂。所以别对我指指点点，你没有资格。”

　　“……”

　　.

　　莫铎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像雕像般，等待接电话的薄近来找他。他也在反省自己之前的所做，只是现在不管怎么反省，都没用了。

　　薄近到庭院里接电话，她不想让其他人听到这通电话，“恩，莫科打来电话，让我帮莫铎说话，还用贾汀做威胁。”

　　电话对面是之前被踢出董事会的李澈，也是薄迈吊唁期间，叫薄近去厨房谈话的白发董事。五花会在他被踢出去一年后，买下了他的股份。他现在在一家银行工作，但仍然很关注SGO的命运。

　　“你不能帮莫铎说话，不然你就会失去所有所有人的信任。五花会会让你失去你父亲给你的所有东西。李胜和我说，五花会现在有了新动态。他们要有大动作了，你可能很危险。”

　　“那贾汀呢？这两个选择最后的结果对我而言都一样。”

　　“……你一定要和李胜谈谈。他也许有办法。”

　　薄近手放在脸上，虚弱地捏了捏柔软的脸，“事实上，我准备这么办……”

　　.

　　薄近打完电话，拉开阳台窗户进来，大步走过莫铎，“你爸打电话，让我们去皮特街开会。你们俩开车来的吗？”

　　莫铎点点头，“恩。”

　　“你们先过去，我送唐琅回去。”薄近套上外套，从包里找出车钥匙。

　　“开什么会？”

　　“讨论怎么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