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警戒线》一球

5、第五章

　　小姑娘假咳了一声，继续解分析：“至于那个破器材室的钥匙倒是不一定了，反正赵晋老师是一定有的，然后就是院长，不过赵晋老师平常都是让学生搬器材的，所以如果有人要去配个钥匙也不是什么难事，反正里面都是些没啥用的东西所以大家估计也不会多在意。”
　　昨天下午刚查出第一现场的时候警方就打算从钥匙查起，不过没来得及，现在刚刚好，林现点点头：“老师办公室，带路吧。”
　　“好嘞。”

　　事实证明栗佳的毒奶尤其毒，接触过钥匙的人起码有十几个，林现一个电话打给杨子峰让他过来调查赵晋给的名单上的那些人的不在场证明。栗佳抬头眼巴巴看着林现，林现拍拍她的额头：“就昨天给现场拍照的那个小男生。”
　　栗佳意味深长的哦了声，眼珠转了转：“他还挺可爱的。”
　　林现一掌扣下她扬起的头，老父亲似的：“别理他，渣男。”
　　渣男——这个语气，怎么有点酸溜溜的——
　　该不会吃醋了吧，以为我要挖他墙角？？？
　　腐女之魂彻底绽放，栗佳惊讶地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为了避免因为知道得太多被KO掉，很机智的决定在心里偷偷乐。
　　“林队啊，我们现在去哪儿。”
　　“刚刚那个谁给的名单里不是一个女生都没有？”
　　“对啊——妈呀，不会真的有第二个受害者吧……”
　　两人拐过墙角：“也不一定，去找找。”
　　“可是如果真的有的话，遇害都两三天了，她室友同学都不报警的吗——也不对哦，万一她不住宿舍或者刚好室友因为第一周没什么课还没返校呢。想想我也经常两三天没人联系我，哎呀，诶，下楼干嘛，不是查过监控？”
　　“三楼我们排查过，尸体肯定不在那儿，活人下三楼或许只能走楼梯，尸体就不一定了。而且法医说，徐盈悦生前没有任何反抗挣扎痕迹，凶手几乎不可能在现场留下血迹，所以十有八九是受害者的。”
　　不走楼梯的话……把尸体扔下去？
　　不不不，不可能，凶手哪有那么蠢，换一个温和的不会留下痕迹的方式。
　　比如把尸体塞进滑轨袋然后拿绳子吊下去，绳子……绳子。
　　“啊，我知道了，”栗佳一激动脚下没踩稳，眼看着就要跌下去了被林现眼疾手快捞回来，栗佳拍拍胸口，没太在意，抓着他的手臂，径直说道，“灯线，就是我们在器材室看见的十几米的那个很长的跟电线一样的东西，很重很粗的那个，记得吗？”
　　林现抿着薄唇点点头，栗佳急急补充：“凶手肯定是拿滑轨袋装尸体然后用灯线帮着提手那里把尸体吊下去了，他肯定不敢大半夜的拎着尸体到处跑，有警卫的——不，他根本就不敢下三楼，监控一下就查出来了，所以肯定沉进——”
　　“好好走路。”栗佳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往楼下跑，被林现长臂一伸拎回来，“楼下的小池塘，我知道。跑什么，尸体又跑不了，你还能下去捞尸体啊？等我的人来，别等会儿又摔了。”
　　被教训的人嘿嘿傻笑，乖乖走在林现后面
　　——这样的话如果又一个不留神栽下去前面还是个人肉靠垫。
　　就是可能硬得像堵墙。

　　跟下水捞尸体的民警一起来的还有嬉皮笑脸的杨子峰，杨子峰连一个招呼都没来得及跟栗佳打就被林现往胸口上拍了一张纸：“今天之内。”
　　“这么多人呢！”小哥哥顿时一脸苦哈哈，林现抬起表看了一眼：“现在是上午九点，你要三个小时的还是十五个小时的。”
　　“Yes,sir！”
　　林现摆摆手，那人立马一溜烟跑了。栗佳在一旁看得直笑：“林队的领导手腕很强硬啊。”
　　“我还以为我对他们太温柔了。”
　　他们？栗佳在心里偷笑，是他吧，哎呀呀，小两口的情趣。
　　“林队！”两个民警顶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拖了一个黑色袋子上来，袋子打开的瞬间尸臭扑面而来，林现拍拍栗佳的肩，问她有没有带口罩，让她带好口罩。
　　袋子里除了一具尸体还有两个魔术腿（用来架影视用灯的灯架，钢铁制造，很重），正常情况下昨天晚上尸体就上浮了，这样一来如若警方没有发现的话估计要等到尸体深度腐烂导致水发臭才会被人发现。
　　或许，凶手的本意是先把尸体藏在这里，再找个合适的时机深夜运出去，去更远的地方抛尸，只不过没想到警方这么快就发现了。
　　尸体虽然被泡得浮肿并脸色发白，但依旧能看出这是个面容清秀形态姣好的女生，栗佳微微叹了口气。
　　法医很快到达现场，警方重新拉起警戒线，区别于上次的是在问过林现之后，栗佳在他打电话给局里的时候同时打给了院长，让院长通知校方领导封锁消息加强安保，别把媒体放进学校。
　　随后赶到现场的小钱一看栗佳，想起早上的事情瞬时乐了，乐呵呵跟她打招呼，搞得栗佳误以为还要做笔录。由于杨子峰去调查嫌疑人了，小钱便扔下了赵楠领了拍照的任务——反正也没几张图好拍的。
　　外表看来这个死者的死因和徐盈悦几乎一摸一样，都是被割喉，不过要解剖是肯定的。
　　尸体肯快被抬上了运尸车，灯架和滑轨袋作为证物也被警方带走。林现看着栗佳犹豫着要不要带她过去，栗佳抓住他的衣服一侧，眼巴巴看着他：“带我去吧？可以吗？”
　　林现看着女孩儿亮晶晶的眼，笑问她：“不害怕了？解剖可是去殡仪馆，你想上运尸车吗？”
　　栗佳听见殡仪馆哆嗦了下，顿了两秒又攥紧手里的衣服：“我跟着你嘛，不怕，你肯定是开车来的对不对？”
　　林现无奈笑，转身朝外走，栗佳见状立马跟上，林现突然想逗逗她：“我同意了？带你去办案可属于泄露案件机密。”
　　“啊？有这么严重？”小姑娘脚步一顿，可怜巴巴看他一眼，垂头看自己脚尖，安慰自己算了。
　　后脑勺猛然被大掌扣住，手的主人带着她往前走：“逗你的。”
　　某只顿时喜笑颜开，就说我们警察叔叔最可爱了。

　　尸检结果尸检结果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的是死因，跟徐盈悦一样，被锋锐的玻璃割喉；意料之外的是，法医在死者的左手无名指上找到了长期佩戴戒指的痕迹，经过测量后发现和徐盈悦手上的戒指是吻合的。
　　那枚戒指在发现徐盈悦的时候就仔细检查过，是一枚没有任何花式的纯银戒指，经尸检，查明死者年龄21岁，大概率是在校学生。
　　在校生会长期佩戴戒指在无名指非常稀少，靠着这个联和校方马上查明了死者身份，死者名叫许佳人，播音主持在校生，跟徐盈悦同为大三，并且……两人是好友。
　　许佳人专业课非常好，但是私下有点不爱跟人来往，没有什么亲近的朋友在大学也没谈过男朋友，据许佳人室友的说法，她有个从高中就开始处的异地恋男朋友。上大学前男朋友送了她这个戒指，许佳人个人条件很好，为了避免追求者纠缠，干脆就戴在了无名指。

　　下午，林现回警局拿资料，栗佳就坐在车里等他，突然接到了几分钟后就会出来的男人的电话：“子峰揪出了嫌疑人，等会儿就到警局了，所以可能不用我们再去调查了，你进来等我还是在车里等我？”
　　“可以进去吗？”
　　“可以，你进来吧，我在警局门口等你。”
　　栗佳背着小背包顶着太阳哒哒跑进警局，第一次进警局的感觉有点微妙，跟电视里不太一样不过也没差多少，直接被林现领进了办公室。林现把她往自己的位子上一按：“坐这儿吧。”
　　“你的位子？”栗佳蹬蹬叫让滑椅转了一圈，没敢乱动桌上的东西，盘膝坐在椅子上仰头看他。
　　大概大家都出去查案了，办公室一个人都没有，有午后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恰巧落在他脸上，空气中似乎有细微的浮尘，他的神色很柔和。
　　栗佳盯着他看，耳廓不自觉有些泛红，刚好偏开头听见他漫不经心“嗯”了声，弯腰给她了杯水。
　　“这么快找到凶手了？”
　　“是嫌疑人，”林现纠正她，“刚刚在电话里没问清楚，估计是子峰调查钥匙的时候查出什么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林现话音刚落杨子峰便远远中气十足喊了一声林队，林现哎了声：“嚷嚷什么。”
　　“我第一次抓到凶手！巨开心。”
　　“出息。”林现笑着，忽然听身后人说：“是嫌疑人。”
　　杨子峰卧槽一声：“我怎么听见女人声音了。”
　　栗佳手撑桌子让椅子转了半圈，正对门口，从林现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来：“是我，栗佳。”
　　“等会儿我缓缓。”杨子峰傻愣愣盯着栗佳探出来的半颗脑袋，栗佳见他呆呆的笑了声。
　　林现薅过桌上的文件夹，敲他的头：“缓什么缓，人呢。”
　　“哦哦哦在审讯室。”
　　两人朝外走了两步，林现又不放心的回过头，正欲叮嘱，栗佳举着白嫩嫩的手笑嘻嘻的：“别乱跑，别乱动，乖乖在这儿等你回来，对吧？”
　　“对，渴了自己喝水，饿了杨子峰抽屉有吃的，我对面那桌——”
　　“左边第一个抽屉。”杨子峰凑热闹似的也回过头。
　　“好，我知道啦。”栗佳挥挥手，意思你们快走吧。
　　那头杨子峰边走边跟林现嘟囔着：“林队你这是捡了个女儿？”
　　一句话刚说完又是当头一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