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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   “俞清,醒醒,快醒醒,是不是做梦了啊?”奶奶的手有点凉,冰的俞清很快清醒过来。
      “奶奶......”
      奶奶见俞清并没彻底醒来,就把床头灯调的暗了些,搂过小姑娘安慰她。
      “你刚才折腾着说梦话来着,一直喊什么格格各的,是不是想你哥哥了?。”俞清脑子混沌一片,没听清奶奶讲些什么,只摇摇头,喝了口水继续躺奶奶怀里。
      刚刚,好像是有个男孩,带着自己去竹林里掰竹笋,俞清隐约记得自己还喊他哥,不过梦一醒来就开始遗忘,现在已经记不太清他的样子。
      可能是太想哥哥了吧。
      “奶奶,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快了,快了,就快回来了。”
      “睡吧,睡吧,俞清。”奶奶的怀抱很暖,一夜再无梦魇。

      “俞清——大门口有人找你。”
      小慧把头伸进窗格子里,滑稽的歪着头喊俞清。
      “什么人啊?”俞清不紧不慢的把铅笔收起来,放在铁盒子里,伸手把小慧脑袋扶正。
      “你也不怕变成歪脖子。”
      “不怕不怕。”小慧又把脑袋歪过来。
      “那人我不认识,是个男的,看起来个子好高好年轻。”
      “是我哥哥。快,咱俩跑快点,要上课了。”俞清的心砰砰的跳了起来,是哥哥回来了。
      俞清哥哥是镇上的警察,工作忙,得好久才能回家看她一次。兄妹俩感情好,每次俞生回家前后的日子,俞清的心情都跟坐了过山车一样,先期待后沮丧。

      隔着老远俞清就看见俞生了,俩小姑娘手拉着手,跑的跟个小兔子似的,窜到大门口就蹦起来要哥哥抱。
      上课期间学校不让开大门,怕学生乱跑,为了安全连小门也锁着。
      俞生隔着铁门搂着俞清,俩人头碰头,笑的俞生要抱不住。
      “又长高了,俞清,是不是瘦了,要多吃点饭。”
      “吃的好多了,爷爷还说我要是再吃这么多,就养不起了。”
      俞清把头靠在俞生肩膀上,用短发蹭他耳朵,蹭他脖子,想让他笑,结果蹭着蹭着自己先笑了。
      “哪有那么多,这么瘦能吃多少啊?”
      “吃多少都养的起,爷爷养不起,哥哥养你。哥哥不怕你吃,想吃什么都好,像你这样爱吃的小孩子好养活。”
      俩人腻在一起又说了会话,上课铃就响了。俞清磨磨蹭蹭不愿意松手,俞生把她手掰开,喊来一旁的小慧问她要不要中午和俞清一起吃饭。
      小慧紧拉着俞清的手,并不讲话只一个劲儿的摇头。俞生也不勉强,顺顺俩小姑娘的头发教她们要好好学习。
      “快去上课,我先回家,中午给你做好吃的。”
      俞清喜滋滋的掰着手指数着喜欢的菜:“我要吃烧茄子,还有红烧肉。”
      “好好好,想吃什么都有,现在,去上课。”俞生摁下俞清的手,“快去!”
      一直等小姑娘进了教室,等铃声落了地,他才笑着回去。

      俞清喜滋滋的念着烧茄子红烧肉放学回家的时候,又遇到任师傅了。
      虽然春天已经过了,但天还有些寒,向来遵循春捂秋冻穿衣法则的俞清还捂着厚外套。任师傅却已经穿着T恤,露出精壮的胳膊,提着两包干荷叶装着的大樱桃走过街角。
      他又去老屋了?俞清的眼睛盯着那两包樱桃。
      这附近的人家大多种着红艳艳的小樱桃,只有老屋那儿栽了几棵大樱桃树。前几天小慧去老屋玩的时候,带给她一把半红的大樱桃,俞清还记得那酸里泛着甜的滋味。
      不过俞清只略微回忆了几秒钟,并没多想,满心都是好吃的,谁还顾及樱桃呢?
      到家的时候,俞生还系着围裙没摘下来。俞清直接扑了过去,抱个满怀,满鼻子都是俞生身上干净清爽味道混着饭菜的香味。
      俞清正高兴呢,忽然顿住了,抽了抽鼻子,变天一样嘴一咧就不开心了。
      “没有红烧肉啊?”小姑娘委屈极了,挂在哥哥身上不肯放手。
      “你这小狗鼻子,怎么这么灵啊,红烧肉来不及做,我先做的回锅肉。”
      俞生觉得自家姑娘还是小孩子性子,无奈只好捏了捏她的鼻子。
      “怎么?不喜欢?”
      “没事没事,一样好吃。”俞清听到有肉吃就又高兴起来,蹦蹦跳跳去洗手。
      “哥哥,爷爷去哪了啊?怎么没见到奶奶啊?”俞清溜达一圈,没看见其他人,转头还是缠着哥哥。
      “都看戏去了,街口摆戏台子一直演到下午,你还要上课,咱俩先吃。”
      俞生脱下围裙,递给她一块椰子糖。
      看她接过糖就要剥了放嘴里,俞生眼疾手快直接轻弹了她脑门一下,“欸!吃完饭再吃糖。”
      俞清吐吐舌头,小心的把糖收在兜里,哒哒的溜去盛饭了。
      “哥哥,下午我们去钓鱼吧,回来我给你做清蒸鱼,我做清蒸鱼可好吃了。”俞清腮帮子塞的满满的,还在一个劲儿的琢磨该吃什么。
      “这顿还没吃完呢,就想下顿了?”俞生又给她拿一小碗盛满素菜,“别只盯着肉,小心肚子疼。”
      “爷爷奶奶都特别喜欢我做的清蒸鱼。”俞清觉得哥哥没被自己说动,又强调了一遍,暗示哥哥该给自己个发挥长处的机会。

      俞生端着架子看妹妹撒娇,等她眼里的光都要灭了才肯点头:“下午钓鱼去。”
      “不过得等你爷爷奶奶回来,家里不能没人。”
      俞清大喜过望,嘴里塞了吃的不能说话就猛点头,点的头都要晕了还不忘保证:“下午放学再去!”

      俞生送了妹妹到小学,又估摸着时间给爷奶炒了几样清淡的菜,老人家年纪大了,肠胃弱,经不得油腻。
      钓鱼,是件耗时间磨心性的活计,不过并不适合俞清,依着她那个性子,能把板凳捂热就不错了,让她钓鱼,还是饶了她更好些。
      俞生坐在河沿上支钓竿,俞清就靠在他背上编花环,编一个扔一个,花环落在水面,砸起一朵又一朵水花,别说是鱼了,连螃蟹都溜没影了。
      尽管俞生只是来陪俞清玩,没打算钓到什么鱼,但是耗到天都快黑了,他也想找个由头回家去。
      “俞清,来,坐这。”
      干嘛?俞清有点小迷糊。
      “坐这磨磨性子,你那急性子,不磨磨可要吃大亏。”
      俞清坐哥哥身边,小下巴支膝盖上,盯着鱼漂。一个劲嘀咕,怎么还没鱼咬钩啊。
      河水很清,趴在河床上的那些张开口伸着须子的螺蛳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俞清数着河床上亮晶晶的花石子,有点想瞌睡,只好往远处看着试图清醒过来。
      “哥,你看那是不是一片蚌壳?”俞清只要跟俞生在一起就瞬间化身弱者儿童,是不是蚌壳一眼就看得出来,瞪着眼还要撒娇求亲亲抱抱举高高。
      俞生不知在看些什么,没听见妹妹的喊声,过了一会儿,才伸手摸摸俞清额头,问她:“穿的是不是有点少了,风好像有点冷,俞清你瞌不瞌睡?”
      “不瞌睡不瞌睡。”哥哥这话说的含蓄,其实就是想叫她回家,俞清猛摇头,河边风吹着凉快极了,一点也不想回家。
      俞生见妹妹并不肯回去,只好搬了奶奶这座大山出来。
      “要不还是先回家吧,风凉,万一感冒就不好了,回去晚了会挨奶奶骂的。”
      ......
      “好吧...”小姑娘扭捏了一会儿才肯点头。
      他迅速收了钓竿,蹲下身回头问妹妹:“我背你?”
      “好!”
      俞清扛着钓竿,趴在俞生背上,晃晃悠悠的四处瞅。河边有人在捞蚌壳,不过天要黑了,并不能看清楚在河边捞东西的是谁。

      天还是不热,蝈蝈这样的能在夏夜开演唱会的虫子还没出现,路上静悄悄的,只有俞生的脚步声越发的沉闷。
      俞清趴在哥哥背上,脑瓜子转起来滴溜溜的。
      没钓到鱼就回来了,晚上吃什么呢,要不吃点凉菜啥的,不行,越想越饿。
      还是和哥哥讲讲街上新来的人。
      “哥哥,街上开了一家刺青店。”俞清摁着哥哥肩膀把自己往上提了提,趴在哥哥耳朵边上讲,“店里有两个师傅呢,老板姓任,还有个徒弟叫阿罗。”
      “你可不许去纹身。”
      俞生把她往上托托,太轻了,跟个猫崽子似的。
      “不纹,太吓人了,我怕疼。”针扎一下就够疼了,还要扎几千下,这不是花钱买罪受吗。万一纹完了后悔了,去医院还是一遭罪,何必呢?
      “哥哥你知不知道那老板是个怪人。”
      “怪哪了?”
      “任师傅老是去老屋,我都撞见好几次了。老屋很奇怪的,你也跟我说过不要去老屋玩吧,他就去,”去就算了,还拎俩包樱桃。
      “哦?”
      俞生有些好奇。
      “他还去老屋那挖东西了,下着大雨也去挖过一次。”
      俞生蓦地停住了,俞清没回过神儿,下巴磕在他肩膀上,疼的要掉泪。
      “你跑去看了?”俞清听出来他有点不高兴,语气有些重,声音有点沉,这是他要生气的前兆。
      “没,我可不敢去,老屋太吓人了,而且我也不想你生气。前几天下大雨不是,我躲雨的时候看见他拿着铲子出去了,后来我去买馓子吃的时候,看见铲子上沾了黑土。”
      俞生没接腔,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咱们这的土有好几种,黄土,黑土,白土。”
      “白土都在西山上,黑土在外边的庄稼地里,河边和街上人家种菜的都是黄色的土。”
      “哥哥,讲话好费脑子,我都饿了,回去能吃糖吗?”俞清见哥哥起了性子,就耍赖趴着不肯再动弹,想给自己讨些好处。
      “椰子糖?”俞生觉得好笑,到底是个孩子,怎么都逃不开吃食。
      “一个就好。”
      俞清喜滋滋的继续讲:
      “白土黏实,是烧陶器用的,现在还经常有车来拉,河边的大路边上铺的就有,黑土肥,但是下雨之后太腥了,黄土不好不赖,种菜栽树挺好,街上好多人家都在院子里铺了黄土种菜。”
      “他的铲子上只有黑色的土,裤脚上还有黑土没洗净留下的渍。”
      “铲子上有黑土,说明他挖的就是黑土,人拿铲子都是把柄靠近自己,铲面伸出去,怕泥沾在身上,一伸就淋到雨了;还没被雨冲掉,走的不算远。裤脚只有黑土印,就是说下雨的时候没有踩到黄土,白土,走的应该都是街上铺的青石路,那个青石路只有街上人家门口还有院子里有。”
      “不踩黄土,白土,就是走的不远不出街,不出街还能沾上黑土,只能是在拐个角就到的老屋了,那种了好多果树,用的就是黑土,诶呦,闻起来好腥的,一点也不好闻。”
      “我跟着奶奶挖蒲公英的时候也遇见过他,他捞东西之前在翻一本书,好奇怪的书......”俞清还想和哥哥聊聊那个奇怪的书,但是说了这么多话,好累啊。
      没说完她就已经睡着了。俞生怕她睡的不舒服,慢慢蹲下换手抱着她,步子也轻了下来。
      怪不得吃不胖呢,合计着都用这胡乱想了啊。

      纹身师?俞生有点犯嘀咕,不会是任青吧?
      不是说好了不再见面的吗?任青来这干嘛?还出去挖什么东西,这地方有什么好挖的,又不是什么老地方,瓷窑都多少年没烧过了,就算是挖古董也不该来这。
      唉——
      俞生轻叹了一口气。暗暗骂自己:想什么呢,会文身的多了去了,哪里会那么巧就是任青。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是任青,来都来了,该见面还是要见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学生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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