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神棍》狐丘

6、CH.6

　　叶知秋可不知道谢家今晚因为她还差点爆发了一场家庭内战，她回来以后先是喂了一圈的猫猫狗狗，再喂了自己，然后就愉快地刷起了arXiv。

　　对于他们来说，刷这个网站也算是日常工作之一了。可以实时浏览到同行们最近的进度，还能避免撞车惨案，基本大家有事没事都会登录一下。

　　毕竟论文这东西也是讲究一个时效性的，同样的课题，你出成果的时间比对方早，可对方发论文的时间在你之前，到底谁先谁后，鬼才知道吧。

　　这样的例子在通讯不发达的年代比比皆是，因此被坑过的大犇们也不在少数。比如牛顿-莱布尼茨公式，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发现者，这么多年了都没个实际定论。要换在现在就没这个困恼了，谁先发论文，谁先占坑，一目了然嘛。

　　而且日常刷论文也有利于回避掉已经出了成果或者出了阶段性成果的问题，闷头搞学问终究是不可取的不是。

　　叶知秋的研究领域有点杂，和陶大神一样，颇有点仗着天赋肆意妄为的感觉。但是主要的研究领域还是在数论和代数几何这两块儿。前者呢，有天赋的都喜欢搞这个啊，后者嘛，应该算是他们这一派的一脉相承。要知道她老师的老师，也就是她的师公，可是20世纪代数几何领域的“上帝”，数学皇帝格罗滕迪克。这位犇字都不够用，牛魔王级别的大佬到底牛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现代代数几何的基础就是这位大佬奠定的。

　　给出一个黎曼-洛赫-格罗腾迪克定理的代数证明，在此基础上，德利涅教授也就是叶知秋的导师，证明了韦伊猜想，法尔廷斯教授证明了莫德尔猜想，怀尔斯教授先是证明了谷山志村猜想，而后借此解决了“忽悠”了大家三百多年的费马大定理。以及上述三位，都凭此拿到了菲尔茨奖。

　　随便翻开一本数学系学生的代数几何课本，“Groth.”这个词的的出现次数能让学生感觉到绝望。

　　当然了，叶知秋并不会因此感到绝望，原因很简单，她的天赋足以让她在普林斯顿这个天才云集的地方都笑傲众人。尤其当她真正去了一次比利牛斯山之后，被自己眼中的上帝夸奖是什么感觉呢？

　　反正叶知秋觉得她能搞一辈子的数学，真的，搞到秃头都要搞。

　　然后那个暑假就被老头子狠狠虐了一通。

　　叶知秋只能虚伪地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并且指天发誓，她会搞一辈子的传统文化，括弧，封建迷信，括弧完，并且保证不让他们这一派在她这里断掉。

　　发完誓，趁着老头子高高兴兴地整理自己的宝贝胡子，叶知秋继续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传统文化和数学要两手抓，她这辈子都不会放弃数学哒。

　　开什么玩笑，她可是被数学皇帝夸奖的人，这件事她能吹一辈子！

　　扫了一圈论文，没啥大的收获，叶知秋刚准备做点别的事，就看到电脑右下角冒出来一个小信封。点开一看，是《数学进展》的编辑发来的邮件，附件是一篇论文，邮件内容也很简单，无非就是请叶知秋审稿。

　　“一般2维循环超曲面奇点的Durfee猜想及其相关问题，哦，庆大的学生，不过这名字，有点熟悉啊。”叶知秋把拼音转化成汉字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上回去京城开会的时候和这家伙的导师聊过，当时这家伙旁听来着，又是端茶又是递点心，很忙碌了。

　　SCI如今搞单盲的多，投稿人不知道自己会落到哪个审稿人手上，可是审稿人是能看到投稿人的身份的。一般来说，同行评审有时候拖个一两个月都是常事，叶知秋当年也在这上面吃过亏。毕竟大家都是搞学术的，都忙不是，审稿还是无偿的，不得挑个合适的时间嘛。你发过来我就审，那我多没面子啊。

　　当然了，这事儿也有例外，比方说叶知秋投稿《Annals of Mathematics》的那篇博士毕业论文，基本是投了就过稿了。倒不是说叶知秋牛到了四大都不修的地步，而是这篇论文已经被她导师给挑过N回刺了，一篇被德利涅教授审核通过的论文，谁来同行评审？还是赶紧过稿吧，省得那老头没事儿来编辑部溜达。

　　在外人眼里，《Annals of Mathematics》是四大，是数学顶级期刊，在普大人眼里，哎，什么，那不是我们的校刊吗？

　　“罢了，看在你导师的面儿上，早点给你审吧。”起身泡了杯茶，叶知秋愉悦地投入这份无偿的工作中。

　　这可是祖国的未来啊，虽说按照年纪算已经是下午一二点钟的太阳，但是四十岁的数学家还是青年数学家呢，下午的太阳不还是照样发光发热嘛。

　　无独有偶，谢忱回到公寓之后的第一件事也是开了电脑，开始查叶知秋的资料。家有两位春大教授，谢忱借用的账号级别还是很高的。

　　将叶知秋明面上能查到的履历全都翻了一遍，自认为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先进个人谢队长也不得不发自内心的承认，这位叶老板对春大是真爱啊，不然就冲着这豪华的简历，全球Top 10都可以随便选了，何必到只是全国前十的春大来呢。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晚的谢队长在梦里被各种认都认不出的数学符号追杀了一路，早上被闹钟叫醒的时候差点没怀疑自己是个傻子。

　　这种情绪一直带到了局里，直到聂琪琪来报告说查的那家中介公司有了进展，他们已经找到了当时租赁这间店铺的人，是一个叫薛集的小混混。可是据他们查到的进一步消息，租赁合同的确是薛集签的，但是那段时间在店呆着的那个人却不是薛集。

　　“薛集人呢？”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现在没有其他线索，也只能顺着薛集这个倭瓜藤摸摸看，看看能不能摸到其他的瓜了。

　　“死了。”老洪把才去隔壁找到的报告递给谢忱，“上一次扫黄组接到线报下去，在乐园找到了这小子，不过当时发现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和他一个房间的那女的也嗑的迷迷糊糊的，要不是咱们的人去了，根本就不知道这小子已经死了。”

　　“死了？”谢忱下意识就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尸体还在吗？”

　　小钟连忙点头，“在在在，我刚刚和施雅联系过了，薛集是个孤儿，根本就没有人会管他的身后事，尤法医那边说了，他们会重新安排给薛集再做一次详细的尸检。”

　　“那就是目前为止，线索又断了？”他们要找到那个卖嫁衣给张颖的人，可是查来查去查到了一个原本应该毫不相关的混混身上。

　　现在这个混混又死了。

　　案情似乎又走进了死胡同。

　　“还有一条线索，”聂琪琪的脸色有点怪异，“南街十八号，我查中介公司的时候发现薛集留了一个地址，南街十八号。”

　　这名字乍一听起来似乎还有点高大上，可是全组上下人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都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南街那一片早就废弃了，拖拖拉拉说要再开发，说了好几年，承包商也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可总是不见下文。久而久之，南街鬼故事的传播范围也就越来越广。这其中，独占鳌头的就是这个十八号了。

　　如果说青乌街是老人们口口相传的近代灵异，那南街十八号绝对就是小青年们的当代鬼故事。

　　“你确定是南街十八号？”老洪指挥阿夏调高了空调温度。

　　聂琪琪郑重地点了点头，望向谢忱，“谢队，您看您是不是跑一趟？”她可是个“弱女子”，这种事情不适合她。

　　“我去隔壁找一下乐园的监控。”

　　“我去法医科那边盯着。”

　　“那我再跑一趟红鸾街。”

　　……

　　刑警队办公室里一片鸡飞狗跳，谢忱都要气笑了。

　　“行，我去就我去！” 谢忱用食指点了点众人，抄起车钥匙和手机出了办公室。

　　小钟在后面喊了一声：“谢队，您等等我。”

　　谢忱头都没回，只是挥了挥手，“帮聂琪琪去。”开什么玩笑，找外援的事情怎么能让这些家伙知道呢！

　　车子一路开到了春大，谢忱下了车，边往学校里走边给叶知秋打电话，哪知道一连响了好多声都没人接。谢忱不死心，又拨了一个，还是没人接。

　　“工作太认真了没注意到？”我们英明神武，人见人爱的谢队是坚决不承认会有人不接他电话的，只是想想十个电话七个都是学生接的父母，聪明绝伦的谢队长立刻就想起了昨天晚上随手点了一下的课表，对哦，已经开学了，叶教授要给学生们上课的。

　　“二教103。”谢忱从小就是在春大的校园里长大的，论起对桃园的熟悉程度，一点都不比校内的学生差，甚至于有些地方学生们还不一定有他清楚呢。

　　叶知秋是有教学任务的，除了每周给研究生们上代数几何Ⅱ，本科生那边也有代数数论。都是叶之秋的“长处”，也是她这几年成果出的最多的领域之一，这样大的优势，学校是傻了才会放弃。

　　不过校领导念在她正是年富力强，容易出成绩的年纪，课程安排的并不多，都是选修课，周四上午在桃园是一二，下午搭乘学校的班车去李园上七八，还是很方便的。

　　叶教授的颜值早就在她最开始入职春大的时候就在数学院乃至全校掀起了一阵旋风，虽说大家都是搞学术的，长得美丑都无所谓，数学公式才是最美的。可是同样的选修课等着你去选，谁不想选一个漂亮老师呢？再次重申一遍，他们这可是数院，母猫的待遇都比公猫好的数院啊！

　　从前那是没这个条件，现在有了这个条件，代数几何大家也是愿意选的！

　　然后，所有抱着其他目的选修了这两门课的研究生和本科生们就被叶老师的第一次作业狠狠“教做人”了一回。

　　有了去年的惨痛经验，今年选修这两门课的学生就老实多了，至少谢忱走到103教室外面的时候，还是能看到不少空座的。

　　叶知秋上课的时候干货很多，学生们的注意力也都很集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偷偷摸摸地从后门溜了进来，倒是叶知秋，一眼就看到了缩手缩脚的谢忱，唇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坐在第一排的学生们：“……”

　　叶老师笑起来更好看了啊，真是……哎，等等，叶老师刚刚讲了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上面提到的人，全都是大佬【给了我家女主一个开挂的背景啊hhh！
不过大家最熟悉的或许还是陶大神吧，传说智商230【跪了，拿奖拿到手软，上上章提到的舒尔茨还没拿到的菲奖和克拉福德奖这位大佬已经全部收入囊中，感觉再过些年，阿贝尔奖和沃尔夫奖这位也肯定能拿到，大满贯对他而言应该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