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神棍》狐丘

5、CH.5

　　把人送到了春大，谢忱一看时间，差不多也快下班了，也懒得再掉头，准备去找一下自家两位教授。好歹还是亲生的，一周总该见一面吧。

　　当然了，开车之前谢忱还是“请示”了一下自家两位教授，得知两位今天都不算忙，吃饭的时间还是有的，这才往大学城开。

　　比起已经“没落”的数学系来，春大的化学系和生物系在国内的排名不说稳入前三吧，至少前五还是有保证的。谢教授和许教授又都是归国精英，名下还有国家级实验室，对于这样的大牛，校方向来都只有捧着的份儿的。毕竟到了他们的地位，已经不需要校方再拨经费了，他们每年申请的国家经费多余下来的都能养活学校好几个省级校级的实验室，校领导是脑子有包才会去惹他们。

　　谢忱的车一直开进了家属区，才在一栋花木掩映的小楼前面停了下来。

　　当年设置大学城，春大是老牌强校，喝得又是头汤，除开地铁站的位置要争，锦绣山山脚的这块地方也没落下。不过校领导们也不尽然都是尸位素餐的，这块地是用来建职工宿舍没错，但大都是给老师们准备的，尤其谢忱父母的资历，分到的都不是楼房，而是小别墅了。

　　谢忱进门时谢教授和许教授在沙发上坐着，保姆也准备好了晚餐，看样子就等着谢忱来了。

　　两位教授常年都有各种课题要做，像是洗衣做饭这种家务，根本就没有时间。谢忱小时候跟着吃食堂，后来两位教授的待遇上来了之后就是保姆做饭，早就习惯了。反正许教授那手艺跟下毒也没什么区别，他还是很珍惜自己的生命的。

　　吃完了饭，一家三口转移阵地，谢教授摆布开自己的茶具，准备泡茶开个茶话会。

　　“最近不是有个案子要忙嘛，有结果了？”许教授看着儿子脸上越发清瘦的线条，忍不住问了一句。

　　一家三口全都是大忙人，见面的次数自然也多不起来。

　　他们夫妻俩还好，再怎么忙也还在一个地方。尤其现在年纪大了熬不起，每晚都是要回来休息的。但是谢忱不一样，他工作之后就搬了出去，再加上市区往来大学城，开车也得个把小时，一家三口一周能见上一两面就算不错的了，要是忙碌起来，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都是小儿科。

　　谢忱拒绝了他爹的好意，实在是谢教授这手茶艺就跟许教授的厨艺一样的，十年如一日，丝毫没有长进。可偏偏来喝茶的全都是猪油蒙了嘴，想着自己刚刚下肚的美食，谢忱觉得还是别为难自己的嘴比较好。

　　看着谢教授泡茶，谢忱下意识就想起了叶知秋那套茶具。要不是被谢教授荼毒多了，谢忱也认不出那套十二花神杯和明前龙井来。不知为何，哪怕并没有尝到那杯茶，只是回忆起那清幽淡雅的茶香，谢忱就知道，那定然是一杯好茶。

　　回忆很美好，现实很残酷，看着那上等的狮峰龙井就这么明珠暗投，谢忱觉得自己腮帮子都有点酸。

　　“妈，春大数学院的叶知秋叶老师，您认识吗？”谢忱直接问道。

　　许教授想都没想就点了头，“认识啊，数院的小叶嘛，我记得是去年才回国的好像，对吧，老谢。”许教授侧身问丈夫，同时借着这个机会推开了丈夫放在她面前的那杯茶。

　　大晚上的，喝什么茶，还睡不睡觉了，喝水就好了嘛。

　　估计许教授所有的细心全花在化学实验上了，对儿子一向都是粗养不说，就连对好不容易听到谢忱嘴里冒出一个适龄女性的名字这件事都没什么反应。

　　还好，谢教授发现了。

　　“怎么，你见到叶教授了？”谢教授不动声色反问道。

　　哎，这么好的茶，这两人竟然不懂得欣赏，可惜啊可惜！

　　“也不是，刚好我们这边新搞了个什么课题，涉及的内容还挺复杂的，反正我是搞不明白的，这不我们齐局就推荐了叶老师，哎，等等，她是教授？”不经人同意，就算是父母，谢忱也不能随意透露叶知秋的情况不是。再加上一个大学老师，高知分子搞“封建迷信”活动，听起来也确实不大对劲儿。

　　不过谢忱是真没想到，叶知秋只说了她自己是春大的老师，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已经是教授了。

　　许教授嫌弃地看了儿子一眼，“怎么了，你觉得人家叶教授又是女孩子，年纪又小，就不能是教授了？我上回可是听数院那边炫耀过了，人家在美国是在高等研究院工作的，回来要是连个教授的位置都给不了，打谁的脸呐，那边的学术研究环境不是更好？”

　　这还真不是许教授有外国月亮圆的想法，实在是叶知秋的履历在那儿，当初她说要回国的时候，庆大和京大那边也都开出了教授职位。只是叶知秋说自己是春城出身，最后选择了春大。

　　“高等研究院？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谢忱灵光一闪，联想到了叶知秋刚刚在车上的话，挑了挑眉，颇有几分难以置信。

　　谢忱怎么说也是在学霸家庭里熏陶长大的，谢教授和许教授到现在还和当年的校友有着密切的联系呢。谢忱耳濡目染，学霸基因没沾染上多少，各家学校之间的逸闻还是熟悉的。

　　普大的数学系本来就高高在上，处于鄙视链的顶端，再进一步到高等研究院？这么一位未来的大佬到底是为什么会回春大任教呢？

　　谢忱将自己的疑惑问出了口。

　　许教授摇了摇头，“好像因为她是春城人吧，不过再多我也不知道了，哎，你这么关心叶教授啊？”许教授的反射弧实在太长，到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谢忱哈哈笑了两声，“这不是了解一下同事嘛，好歹也要共事一段时间，别回头我这个糙人哪里做得不对，惹得人家教授不高兴了，那我们齐局不得办我啊。”要说起转移话题来，两位知识分子还真不如谢忱这个警队队长训练有素，这不，他这话一开头，许教授就切换到了自己的万年碎碎念模式。

　　“你啊你，当初早就和你说了吧，不学生物，不学化学，这都行，我俩也不是什么好榜样，可是就算你没学数学的天分吧，物理还是可以搞一搞的嘛，再不然去搞工科呀，偏偏要报这个警校，让我们成天提心吊胆的，你说说你……”这套说辞自打谢忱高考后志愿填了警校就开始听，一晃听了这么多年了，许教授竟然还是没什么改进，可见果然是理科生，文学素养不怎么到位。

　　“妈，妈，妈……许教授！”谢忱连喊了几声妈都没用，只能换成“许教授”，“咱们自家人知自家事儿，我呢，愧对二老，没能继承到学霸的基因，这与其让我去实验室祸害祖国未来的花朵，浪费国家的资源和财产，还是让我好好在现在这个位置发光发热吧，都是为了人民嘛，对吧。”啧啧啧，要不老齐年年都让谢忱去开会呢，嘴皮子到底没白练呐。

　　学生口中知性优雅的许教授冲着儿子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强硬道：“你蠢没关系，找个聪明媳妇回来也行啊，哎，对了，叶教授聪明又漂亮，你可——不行不行！不能白瞎人家小叶。”话说一半，许教授自己就先给否认了。

　　谢忱登时就不乐意了，他换了个稍微正经一点的姿势反驳道：“妈，有您这么怼儿子的亲妈嘛！我怎么了，您儿子我玉树临风，帅气有为，五讲四美三热爱样样达标，有车有房，父母高知，这条件还不够好？”单纯夸自己那是厚脸皮，捎带上爹妈正好拍一拍马屁。

　　摸着良心说啊，谢队在相亲市场上还是非常受欢迎的，自身条件就跟他自己夸的那样，人帅工作好不说，家庭条件更好，光是谢教授那儿隔三差五来保媒拉纤的红娘就有很多，更别提许教授这儿了。

　　可是谢忱他也挑啊，总不能是个女性他就答应吧，谢队还是有基本审美的。再加上工作时间不固定，忙起来十天半拉月都不记得找人家姑娘一回，就这样的，条件再好也得被打入冷宫不是。

　　“呵呵，”许教授是位紧跟潮流的知识分子，冷笑了一声道：“得了吧你，上回还有个女孩子跟我说呢，找个你这样一个月都见不着几次的男朋友还不如找纸片人谈恋爱呢！”

　　谢忱：“……”

　　得，不是亲妈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妈，不早了，我明天还上班呢，先回去了啊。”再呆下去估计就得升级成批斗大会了，还是赶快溜吧。

　　谢忱麻溜儿得抓起钥匙串，交代了一声走了，剩下许教授看着还没关严实的门直运气。“老谢，你看看你儿子，这什么态度啊！”

　　谢教授难得替儿子说了句公道话：“好歹也是你生的，你夸小叶归夸小叶，也不至于这么损自己儿子嘛！”

　　许教授瞪眼：“那你说，我说的难道不对？”

　　谢教授默默点头，算了算了，还是喝茶吧，喝茶好，喝茶好啊。

　　谢家生存准则第一条，许教授永远是对的，括弧，科学问题除外，括弧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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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两位教授：倒霉孩子，心堵，想扔掉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