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神棍》狐丘

4、CH.4

　　“不见了？”叶知秋错愕道：“什么叫不见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叶老板你稍等，我让人去接你。”

　　“不用了，我现在就去。”这桩案子还真激起了叶知秋的好奇心，不待谢忱派车来接她，她就自己打车去了警局。

　　张颖的这桩自.杀案可谓是迷雾重重，如今好不容易有个突破点，全组上下都盼着能借着这个点钻出一条路来呢。结果可倒好，不仅看着是山重水复疑无路，走过去一看，直接就是悬崖了，贼鸡儿惨。

　　就是谢忱，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免生出一种老天玩儿我的感概！

　　还好，路是没了，悬索还有的，他们组的当家警花聂琪琪又找张颖生前的朋友去询问了一圈，瞎猫碰上死耗子，居然让他们找到了当时和张颖一起去买嫁衣的人。

　　“其实那天本来是我约张颖去逛街的，我男朋友快过生日了，我约她出来帮我挑礼物的，正好就经过了红鸾路那边，张颖突然说看到了一家很特别的店，过去一看是卖嫁衣的，张颖一看就说好看想买，我当时还奇怪呢，因为那套嫁衣很贵，店家开家一万三千一百四，说是什么一生一世不还价，但是张颖平常很节俭的，那天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愣是刷卡买下来了，我……”

　　叶知秋给谢忱使了个眼色，两人退出了办公室。

　　“你们去过红鸾路了？”

　　其实红鸾路原名不是红鸾路，路边的标牌上清清楚楚写着“客站西路”。因为这条路是春城是很有名的嫁娶一条街，有人说但凡是结婚要用的东西，甭管是土的洋的，总能在这条路上找到，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惯以红鸾路来称呼这条路了。

　　“去过了，我们把红鸾路上所有卖中式嫁衣的店全都问了一遍，一家卖蜀绣的都没有。”

　　“但是？”叶知秋微微挑眉，“一次性说出来吧，我又不是小孩子，用得着吊我胃口？”

　　谢忱哈哈笑了笑，试图打圆场：“那什么，习惯了习惯了，但是我们查了这段时间的记录，发现了其中有一家店在半个月之前关门了，而这家店开业也就三个多月的样子。”

　　红鸾街那边是出了名的旺铺，人流量虽不大，可是名号早就打出去了。再加上这几年婚礼的开销越来越大，他们的生意自然也是越做越好，像这种开了一季度就关门大吉的，是很少见的。

　　叶知秋点了点头，“那家店的资料你们查，好吧，看你这张脸我就知道了，没结果？”

　　谢忱很少有这么“丧”的时候，尤其是叶知秋，这才见第二面呢，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也不是没结果，这铺子是中介公司帮忙租的，我们还在查中介那边。”

　　叶知秋也挺无奈的，她擅长的是神神叨叨的事情啊，破案什么的，还是别为难她这个“弱质文人”了吧。

　　“罢了，光这些东西我也没办法啊，既然这条线索还没断，看你们什么时候有发现吧，我先回去了。”要不是老齐打电话来，她才没这么好心呢，八抬大轿请她她都不要来的。

　　“劳累您跑一趟了，我送送您？”谢忱习惯性回了一句，拿了车钥匙，“走吧，车就在外面。”

　　叶知秋多识情识趣的人呐，人家主动要送，她干嘛不让呢。

　　“春大？”上了车，谢忱挂了挡问路。

　　“春大西门，谢谢。”西门离她的办公室更近，她向来是能少走一步是一步的。

　　谢忱将车打了个弯儿，一路往春大开去。这会儿早就过了早高峰，路上车不算多，谢忱也能抽空和叶知秋闲聊两句，哪知道刚开了个头，叶知秋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叶知秋一看手机，得，主任。

　　“主任，有什么事儿吗？”

　　那头传来苏主任唉声叹气的声音，还没开口呢，就先长长叹了口气。

　　“您还是先说吧，搞得我心里毛毛的。”

　　哪知道叶知秋这么一说，那头反倒笑起来了。“嘿嘿嘿，想不到吧，今年的陈奖名单出来了。”

　　然而这一边的叶知秋并没有给苏主任想象之中的反应，她只是很平淡的应了一声，“哦，所以下个月又要出差了是吧。”

　　“你这个态度正确嘛！”就算叶知秋此时人不在苏主任对面，也能想到对方吹胡子瞪眼的模样。

　　“不正确吗？”反正苏主任不在面前，叶知秋赶着机会能过嘴瘾就过嘴瘾，不然到了学校，看到苏主任那颤巍巍的样子，哪怕知道他就是装的，她也得乖乖得听话。

　　“哪都不正确，陈奖啊，你上点心行不行！”春大的数学系这几年早已不如从前风光，上头还有三大学派这样的大山，能出一个陈奖，对于春大来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成绩了。

　　“说得好像我从前没拿过奖似的，主任，以前的成绩也是成绩啊！”叶知秋不服输道。

　　真不是她不把陈奖当回事儿，开玩笑呢，她对于陈老先生超级敬仰的好吧。只是她这些年大大小小的奖拿了那么多，还基本都是国际奖项，陈奖还真戳不到叶知秋的点。

　　“再说了，都是陈奖，格里菲斯教授开数学大会的时候拿，我拿了国内的还嘚瑟，等着回去被我老师骂啊！”谁说数学家们就是霁月清风的高尚人士了，他们私下里也很喜欢比较的好吧。尤其这些老教授，该出的成绩也出的差不多了，最大的乐趣就变成了折磨学生。

　　说到这个，苏主任也无奈了。他口中的陈奖后面还有俩字——数学，是专门发给国内数学家的。而叶知秋说的呢，是在四年一度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上颁发的，专门用来嘉奖在几何领域做出突出贡献的数学家。孰高孰低先不论，范围就是件值得讨论的事情了。

　　“那你从前拿的那么多奖前缀又不是咱们学校，现在你拿奖了获益的才是咱们春大嘛！”苏主任不愧是惯于做政工工作的优秀好同志，抓小放大，目的明确。

　　毕竟国内的三大奖，华奖有年纪限制，要五十岁以上的。钟奖倒是适合叶知秋的年纪，但是那是针对研究生的，叶知秋早就不符合条件了，细算下来，也就陈奖对的上号。春大数学系已经很久没出成绩了，得到了这个好消息，苏主任当然激动。

　　“主任，明年评菲奖你还记得吗？”叶知秋干脆换了个话题，一句话就让苏主任的心情坐了个过山车，连谢忱都能隐约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惊喜之声。

　　“你有消息了？”菲奖啊，那可是菲奖啊，多少年了，一直都没能出一个的菲奖啊！苏主任顿时就激动了。华裔听起来只是好听，但是哪有自己人得奖来得真正让人高兴呢。

　　“要什么消息，我和Peter要是拿不到，那都对不起博.彩公司！何况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除非谁能在明年之前证明几个大猜想，再说了，就算真有人证了个二十三问，也不一定是我被挤掉吧。”叶知秋这话说得可有底气了。

　　更何况大猜想什么的，又不是地里的白菜，弯下腰就能摘。就算摘了，验证不要时间吗？当年安德鲁怀尔斯证明费马大定理之后的论文审稿被发现了一个小问题，结果又花了一年多才解决这个问题。更何况这个圈子就这么大，大家在搞什么也都有数，叶知秋虽然没明说，其实心里早就有底了。真当她读书搞学术这些年是在注水啊，她真的很认真的好吧。

　　“好好好，你好好准备，好好准备，我到时候就去给你申请奖金去，咱们发他们的十倍，哈哈哈哈哈。”苏主任笑得嘴都要歪了，叶知秋这几年的成绩的确是非常出色，和她刚刚提到的Peter，也就是德国的著名学神舒尔茨堪称年轻一辈中最闪耀的两颗星。以他俩的成绩，要是拿不到菲奖，估计谁都不服气的。

　　“奖金啊！”提到钱，叶知秋和苏主任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如果真的拿到菲奖，学校给她发个十倍的奖金那都是小意思。毕竟她去年回国学校就给她申请了千.人计划，拿到的课题经费都有七位数了，跟这个比起来，菲奖一千五的奖金算个屁啊！

　　就算要捐掉大部分的奖金，但是剩下的也不少了呀，嘿嘿嘿，又可以“愉快”一段时间了。

　　一老一少两只狐狸进行了愉快地交流，确定好了下个月去领陈奖的时间之后叶知秋才挂断了电话，从叶知秋接电话开始就好奇心要爆掉的谢忱也才有机会开口。

　　“那什么，叶老板，你说的菲奖，是菲尔茨奖吗？”谢忱家学渊源，虽说是个警察，但是对于国际上的各大奖项也是有基础了解的。

　　叶知秋点了点头，“是啊。”

　　菲奖的知名度还是可以的，怎么说也有“数学界的诺贝尔奖”称号 ，想不知名也难不是。

　　谢忱的表情更奇怪了，“那我再冒昧地问一句啊，您在春大到底是什么工作啊？”

　　都要拿菲奖了，怎么也不该还是学生吧，那多可怕啊！

　　“我是春大数学系的老师啊，老齐没告诉你们么？”叶知秋还以为老齐早就告诉他们了呢，所以才一直没说。

　　“吱——”车身在路上来了一段风骚的弧线，谢忱连忙踩下刹车，将车停到了路边。

　　“叶老板，您的意思是，您其实还是个老师，教数学的老师？”青天白日在上啊，谢忱差点怀疑自己是幻听了。一个大师，搞个民俗学什么的很好理解，考古学古建筑学也都行，但是数学？谢忱觉得这已经不是打开方式不对的问题了，说好的风水玄幻剧呢，这根本就是魔幻剧啊！

　　“很奇怪吗？”谁也没规定她不能兼职吧，她主职搞学术研究当老师，兼职搞风水迷信当神棍不可以吗？

　　谢忱咽了口口水，点头，“可以可以。”过了一会儿可能是觉得自己这么说确实有点不那么礼貌，主动找了话题道：“说起来也巧，我父母也是春大的教授，算起来叶老板和他们还是同事呢，哈哈哈哈哈。”

　　叶知秋记忆力好，更何况春大的教授就那么多，夫妻俩都是教授，其中一个还姓谢，也就是生物系的谢教授和化学系的许教授了。

　　“谢教授和许教授平常都在李园那边，倒是不怎么见面。”春大的旧校区叫桃园，新校区就叫李园，取自桃李芬芳之意。不过两个教授培养出一个警队队长？谢忱自己的打开方式就算没她奇怪，也不是很对路吧。

　　谢忱看出了叶知秋眼中的疑惑之意，撸了一把头发，“没能继承到学霸基因，惭愧惭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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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提到的那位德国学神舒尔茨，真正开挂的人生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