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海天一色(仙流同人)》FeiYue

2、第二章 his dream

　　5、
　　“流川，一路顺风。”这是他最后所说的话。
　　流川在初到美国时，常常会觉得仙道的声音还残留在耳畔，久久挥之不去。
　　若是真能做到如话中所讲，毫无眷恋的笑送他离去，那为什么表情却如此愁怅，唇边的笑容也不复以往的潇洒。
　　在出发到美国的前一天，他整整找了仙道一天。海边、体育馆、球场、公寓，所有仙道会去的地方他全找遍，可是却不见一丝踪迹，简直像是故意不让人找到。
　　晚上他翻来覆去，第一次睡的不安稳，醒过来时，已经错过班机时间。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只有改下一班的飞机。
　　隔天，他在出发去机场前，再一次去仙道的公寓，只因无论如何都想见到对方一面。
　　结果发现躺在床上、身子不停哆嗦的人，脸色苍白的恐怖，他从没见过这般虚弱的仙道。
　　──要是就这么死掉了该怎么办…
　　这样的念头一窜入流川脑中，他立即心惊的打了个冷颤。
　　连忙放下行李，流川伸手探了探对方的体温，早已超过正常人的体温标准。
　　在手抚上仙道的脸颊时，流川见到原本紧蹙着眉头的少年竟稍稍舒缓了双眉，一抹安心的浅笑淡淡浮现。
　　没来由的，流川当下只觉得眼眶有些热意。
　　”大白痴，你快好起来。”他用着比平常更为低沉的声音，”再见面，我一定会打败你。”
　　仙道之于他，是个不可或缺的对手，可是，流川深知仙道是与其它人不同的。就算有朝一日，他打败了仙道，也决不会忘了。与仙道在一起打球时的愉快，是其它人都代替不了的。
　　流川登机时，所带的行李并不多，只有一个背包和行李箱。背包里所装的是他随身携带的篮球，因为使用的频繁，看起来脏兮兮。里头还有walkman、耳机，与他常听的几片CD，再来就是钱包、机票、I-20与护照。
　　除了篮球，他真正想带走的东西并没几样。
　　离去时，流川也没通知任何人，希望能够走的干净利落，太过伤感的离别并不适合他。

　　刚到美国时，因为一开始对时差的不适应，流川几乎一整天都待在房间睡觉。东部的天气到了三月依旧很寒冷，这让他的手脚总是冻的像冰块，虽然屋内有暖气，可还是止不住自脚底升起的寒意。
　　学校为他安排的是host family，可他住不到开学就在外头找了公寓搬出去住。并不是home stay的人对他不好，反而太过热情，他没法习惯，才要一个人在外头。
　　美国地方大，除了市中心，其它地区都显得荒凉，走到哪都能见到一大片树林，与几乎被茂密的树木给遮掩的房子，这在日本并不常见。因为人口一年比一年多，该开发的、不该开发的全都林立了许多建筑物，总是给予人一股拥挤感，走到哪都是人群。
　　公寓的公共设施附有室内篮球场，这也是为什么他会选择这一间明明离学校不近、且又老旧的公寓。
　　刚开始在练着球时，一切并不顺利。流川会在清晨起来练球，到了上午九、十点左右，陆陆续续会来一群球场打球的外国人。球场并不大，蓝框也只有两个，自然常常会被那群人很不客气的赶着。可大多时后，流川都不理睬，只是自己练着球。其中一位金发碧眼的白人沉不住气，往后猛力推了流川一记，用着难听的话语污辱他。而流川自然不是会乖乖受亏的人，二话不说，两人便打了起来，一旁的同伴一开始想劝架，可不知怎地，劝着劝着也加入了打斗。单打独斗的情况下，流川自然不利，近两米的身高在日本是占优势，可在国外并不是。最后逐渐演变成流川单方面被欧打的状态，虽然拳头落在身上的感觉糟糕到不行，可是流川仍是睁着倔强的眼瞳，不认输的挺直腰杆，怎样都不肯倒下，反而一找到机会就反击。
　　最先动手的是那名唯一的白人少年，而最先停手的也是他。一脸悻悻然的表情，大骂了一声，扭头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一行人见状，打球的兴致早就没了，也就跟着散去。
　　流川擦着篮球上所沾染到的点点血迹，直至表面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他才稍稍柔和了眼中的锐利。

　　6、
　　房内主要就是一张床和一张矮桌子。
　　流川在洗澡时，伤口初碰到热水的刺激，让他感到全身止不住的刺痛，自身上冲刷而下的水带着血丝。当腹部传来一阵阵疼同时，才想起自己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
　　他漱了漱口，吐去口腔里的血腥味。
　　冰箱内的食物只剩微波炉食品，流川虽饿可是并不想吃那些加热食品，他只是拿起了杯子，从滤水壶内倒了好几杯水，灌水不能饱可是却能稍微减缓饥饿感。
　　他躺在床上，双眼直直地盯着窗外，外头没有多余的人车吵闹声，树叶的飒飒声则随风响起。
　　流川抄过一旁的篮球，轻松地让球在指上转。
　　在日本时，队里的学姐常会对他耳提面命，说了很多，可是真正记得的并没几件，不外乎是要他注意正常饮食、处事要圆融点，最重要的是与队友间的相处。说到队友，他就想起那个第一见面就总是看他不顺眼的猴子──樱木花道。

　　“狐狸，在美国真的不行了，一定要回来。”

　　樱木不知从哪听到他即将出发到美国的消息，在一次的争吵与打架过后，那个家伙突然用着前所未有的正经表情对他说道。
　　“大白痴，他是不会轻易被打败的。”
　　他所追求的梦想在这里，尚未实现前，说什么都不可能会离开。
　　流川将球抱在怀中，那样熟悉的触感带给他安心，他缓缓闭上眼，沉沉入睡。

　　隔天流川去学校参加入学测验时，他脸上那青青紫紫的伤痕让监考的老师着实”关心”了一番。可流川的态度冷淡，问了十几句，顶多就一两个得到单音响应，且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凝，再怎么迟钝的人也知流川已近爆发边缘。对方也只有讪讪然地止住问话，可心里是偷偷地将流川列入观察名单中。
　　流川考试的时后精神很是恍惚，好几次都画超出答案卡上的方格、或是填错答案顺序，考试的时间两个半小时至三小时，主要是测试学生的英语能力，好为以后作分班。
　　最后也是比分占最重的作文部份，流川发挥了前所未有的专注力，不让再让面前的题目对他作催眠。他写完满满一篇后，反复检查了两遍才走上前交卷。
　　午餐时间至下午的新生训练流川并没有参加，他坐上了回程的公车，下站后便直奔球场，才一打开门便见前一天的金发少年已经比他早一步在里头练习。
　　漂亮的三分球正好空心入篮。
　　开门的声响也引起金发少年的注意，他气喘嘘嘘的回过头，在见到流川时，表情已然比之前柔和许多。他缓缓朝流川的方向走去，而随着金发少年的靠近，流川瞪视的目光也越发凌厉。
　　最后他停在流川的面前，两人相视了好一会儿，金发少年突然弯起碧蓝的眼瞳，扬起嘴角，使得原本一张秀气的脸庞增添一丝稚气，「嗨，我是卡西…卡西‧葛恩(Casey Gran)。」他伸出手，可等了很久流川都没有要伸手与他相握的意思。
　　略带尴尬的收回手，他唇边的笑容带些局促，「昨天…很对不起，出手伤了你。」金发少年往后退了一步，而后像拍电影似的对他鞠了将近九十度的躬。
　　「sumimasen──！」
　　发音别扭的日文自金发少年口中道出，显得一丝滑稽。
　　「………」流川仍是不发一语，他不知道眼前的少年究竟又想做什么。
　　「我…昨天又折了回来，看到你一个人默默的在整理球场，还那么爱护的擦拭着篮球。虽然身上都是伤，还是练到了半夜才停止。」顿了顿，少年激动的说道：「对…对不起，我知道自己错了！」
　　「算了。」流川握紧了手中篮球，瞅着金发少年的眼眸也不再充满敌意。「要是没事，就不要挡着我炼球。」

　　虽然对方想与他化敌，可并不代表他一定要为友。流川习惯了独来独往，他隐约查觉少年想跟在他身边一起练球的念头，当下只感到莫名。
　　他是会在比赛外与人单对单练球，但那也只限于仙道，其它的人选流川从没有考虑过、就算要打赢对方也要在赛场上决一胜负。
　　咚！咚！咚！
　　他轻轻地拍着球，尔后幻想着各个强敌在面前拦截自己的进攻。
　　倏地加快运球，蹲低腰身，移动的速度也变快、身形的移动更为敏捷，进入了禁区，幻想个篮下守着两道高耸的人墙，他疾步靠近，才刚微抬起身子便又立即压低身子向左边利落地旋转，做出的假动作，恍若让他躲过了高大人影的防守，接着他用力一蹬，弹跳起身，极尽全身力道的将手中球灌入篮框。
　　碰─！
　　完美而利落的动作，灌篮那一剎那间，流川的身形像似停留在半空中，柔软的黑色发丝轻轻扬起，一双原本淡然的眸子此时神采亦亦，那张令人侧目的漂亮面容在跃起时低下头、挡去了明亮灯光而朦胧，远看时，恍如在欣赏最为美好的画面。此刻的流川，就算是背影也显得灿烂而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在落地的那一刻，他听到不远处传来颇为单调的猛烈拍掌声，流川没有回头去望那名金发少年，他知道踏往梦想的路途才刚开始。

　　而后天便是北卡开学的日子…。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