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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你怎么知道?”鼻头被搔的有点痒,宓安歌边揉着鼻子边往边上挪动了一下,与他保持距离。
      玉珠林找了个舒服的方式躺下,将嘴里的狗尾巴草拿下道:“我是受人所托来带你走的。”
      “受人所托?受何人所托啊?”宓安歌警觉的看着他问道。
      伸起一只手支撑住自己,玉珠林懒懒的回道:“你父皇。”说完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狗尾巴草,享受着美景。
      她父皇?父皇不是已经……宓安歌不确定眼前的这个人是敌是友,她刚刚找到密道的位置,这个人就出现了,很可疑,他是不是司徒奉德派来博取自己信任的。宓安歌心里打鼓起来。在宓安歌大脑飞速转动的时候,对方又说话了。
      “许多天气,你父皇飞鸽传书给我,要我回皇城来保护你,但是我当时遇到一些事情脱不开身,等我再来到皇城的时候才知道司徒奉德造反。”玉珠林从地上坐起继续道:“我潜入皇宫没有发现你的踪迹,后来纠结了一些江湖朋友帮忙打听到你被囚禁在了翰竹小院,我不想引起太大的动静,就打算从这片人迹罕至的密林过来,准备把你带出来。”
      宓安歌越听越糊涂,问道:“那你是什么人?为何父皇要你来救我?”
      “我曾经受到过你父皇的恩惠,所以我这是在报恩。”说完玉珠林站起身回头看着宓安歌道:“没想到我刚刚到这密林不久,就看你从那密道中出来了,正好省了我的功夫了,那么,走吧。”
      宓安歌也站起身来依旧不信的问道:“你说你是报恩,是父皇让你来的,那你有什么能证明你的身份吗?你也知道,我就一个亡了国的落魄公主,可经不起什么刺激了。”
      玉珠林不在意的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一块红布递给宓安歌道:“这是当时飞鸽传书时一并带来的,你看看认识吗?”
      宓安歌打开红布,里面是一块比红布还红的血玉,形状有些不规则,只一根细细的金线拴住。她认得这块血玉,这是父皇随身的物品,那这个人真的是来救自己的?宓安歌将血玉收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玉珠林。”
      “玉珠林,我现在不能跟你走。”宓安歌说道。
      玉珠林倒是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膀说道:“没事,你要是还有想办的事情就办好了之后我再带你走。”
      宓安歌有点惊讶,这人真是奇怪,他要报恩,自己又不跟他走,他居然都不会着急的问为什么。“你不问我为什么不走吗?”
      “问这个有用吗?问了你就现在立马跟我走了?”玉珠林有点好笑道:“我答应会带你离开这里,那也得是你自愿的前提,不然我强拉硬拽的也不大好看吧?”
      “那你就再等几天吧,三天后是司徒玉如大婚的日子,那会人多也忙乱,也方便逃跑不是?”宓安歌如是说道:“三天后的傍晚,我还会从密道出来,到时候你在这等我就好了。”
      玉珠林不可置否,笑着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见时间不早了,宓安歌就跟玉珠林告别又从密道返回了翰竹小院。把暗门好好关上,又把刚刚橘猫打翻的东西都叫人来收拾了下,宓安歌吃过晚饭,沐浴完后就躺在床上想着三天后离开的事情。她要是离开之后,能干些什么?这几天她都待在这,虽然是囚禁,但是也没有像在大牢里那样的环境难过,搞得她每天昏昏沉沉的混日子,都没有计划一下自己今后的生活。照理说,她一个被亡国的公主今后的生活应该都是为了复仇而活,可是,她去哪纠集那么多的势力来辅助自己复国?如果找到穹肌之脉的话说不定借助强大的力量就能成功。可是,没有人知道穹肌之脉的位置啊。宓安歌越想越烦躁,在床上又是踢被子又是捶枕头的,折腾了一身汗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安歌?你在里面吗?”
      司徒镜的声音传来,宓安歌有点惊讶,大晚上的来这干嘛?她赶忙拿了件外衣披上,穿上鞋就往外走去。
      “你来干嘛?”宓安歌没有看他,径直走到桌子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喉。“这时候你不应该好好准备你三天后的大婚吗?来我这个落魄公主这找什么晦气。”
      听着宓安歌说话怪异的口气,司徒镜心有些疼,隐忍的说道:“安歌,我知道你气我和阿如成婚的事,可这事是义父安排的,我也没法抗拒啊。”说完就向前离宓安歌近了几步。
      “呵呵,真好笑。”宓安歌拉了拉衣角笑道:“义父安排?呵,也对,你向来都是最听司徒奉德的话了,他让你造反你就跟着造反了,更何况成婚这种小事,我看,他就是让你去死你也毫不犹豫吧!”说道后面宓安歌语气有些激动。
      “安歌,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放心,我心里自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个,我会娶你的,只要你把地图画出来,我就去求义父。”司徒镜同样激动的抓住宓安歌的手表示自己的决定。
      任他抓住自己的手,宓安歌昂着头眼神有点犀利,嘲讽道:“司徒镜,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觉得司徒奉德会让你娶我吗?还是你觉得我会甘心做你的妾?你别异想天开了!”
      “安歌,你要相信我。”司徒镜将宓安歌拉的更近些,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笃定的说道。
      “相信你?你还要我怎么相信你!是谁害我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你自己心里难到不清楚吗?”
      宓安歌讨厌离他这么近,以前的亲密在现在的情况下只会让她觉得恶心,她挣扎着要脱离司徒镜的手却被拽的更紧,甚至不想她过度反抗司徒镜干脆使力将她箍在怀中,希望她能平复自己的情绪听他许下承诺。宓安歌恨自己的渺小,她想复仇,但现在连司徒镜的怀抱都挣脱不了,挣扎中摸到了司徒镜的佩剑,她毫不犹豫的将剑拔出挡在两人中间,剑很沉,显得她更加无力,但是她告诉自己要挺住,要坚持住。
      见宓安歌拿剑挡在自己面前,司徒镜怕她伤到就要上前去夺,宓安歌只得两手拿剑挥动两下顺便挣脱了司徒镜的包围,然后将剑心指向司徒镜狠狠的说道:“司徒镜,你给我记住,倘若我从这里出去,我要做的事就是复仇,这将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勇气,你也不要妄想我对你还有什么情愫,这情愫早在那日城门前就断了。”
      “安歌,你别激动,把剑放下听我说。”司徒镜试图上前把剑拿过来。但是被宓安歌激动的一挥又不得不退后,继续听她说。
      泪水不自觉得溢出眼眶,宓安歌觉得心里委屈,继续说道:“你什么也别对我承诺,我受不起,你如果不想我今天就了结在这就回去告诉司徒奉德,地图三天后会交给他,这段时间别再来烦我,至于你,司徒镜,好好的当你的驸马,这江山我迟早要夺回来!”
      说完剑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宓安歌擦干脸上的眼泪,转身走向内室。司徒镜看着离去的宓安歌,他心疼却无能为力,这一切他都有责任,如果当初他能劝服义父不要造反,也就不会有现在的结局,安歌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娇憨可爱的小公主,也许三天后与他成婚的会是她,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他恨自己的懦弱,义父对自己有恩,他不得不从。捡起地上的佩剑插入鞘中,司徒镜静静的看了眼内室的幔帐无奈的转身离开,他现在能做的只有保全她。
      一番争吵之后,宓安歌突然有了想法,她要离开翰竹小院获得自由,然后要复仇,要杀了司徒奉德。这就是目前她所能想到的要做的事,但她能力不足,需要人的帮助,而目前能帮自己的人也许是那个玉珠林。既然他是受父皇的委托来救她,那么应该会帮她的吧。这些都是后话了,总之三天后先出去再说。
      第二天,司徒奉德派了个人来传话,意思是两天后也就是司徒镜大婚的日子他会派人来取地图,另外要她把开启的方法一并交出来。宓安歌觉得好笑,他们把穹肌之脉这么大的一个事全寄托在她身上,她要真什么都知道还会等他司徒奉德这样来逼问?她父皇恐怕早就找到据为己有了。那就是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传说而已。
      宓安歌照样躺在躺椅上伸了个懒腰,静静的欣赏着天空的浮云,这几天就好好收拾收拾准备一下行李,再有两天就摆脱这种日子了。
      “你这亡国公主当得倒是悠闲。”
      宓安歌一时没反应过来声音的主人,睁开眼惊讶的看着自己面前站的人,看清来人之后就又安心的躺下了,有点自嘲的回道:“那你觉得亡国公主应该是什么样?”
      见宓安歌并未因自己的出现太过惊讶,玉珠林便自觉的坐在一旁道:“你不好奇我怎么会在这里?”
      宓安歌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躺椅,心情好的嘴角上扬道:“既然你都没被人发现就证明你有合理的理由出现在这里,不管是正当的还是不正当的。”
      玉珠林伸手拿过离自己最近的茶杯喝了口道:“恩,好茶,你这阶下囚的日子看来过得真不错,那我还要不要带你出去?”
      看玉珠林拿自己的茶杯喝了茶,宓安歌脸颊莫名的有点热,坐起身来,习惯性的撑着下巴继续说道:“如你所说,我这个亡国公主阶下囚应该怎么样生活才对?”
      “至少也得带着镣铐,不能自由活动之类的,每天要被严刑拷打一番,然后食不果腹,凄凄惨惨戚戚的,这样才有点亡国公主阶下囚的样子嘛。你觉得呢?”玉珠林越说越兴奋。
      宓安歌翻了个大白眼,道:“我觉得?我觉得那是你的恶趣味而已,没想到你口味这么重。”
      玉珠林倒是不生气,依旧淡定的说道:“那些戏本里不都这么说的吗,亡国的上至皇帝下至臣民都是死的死,发配的发配,有的在发配的路上逃跑抓回来之后打死,哎,反正下场都是惨,哪有你过得这么逍遥的。”顿了一下,玉珠林向前探了下头继续问道:“你有什么本事能让司徒奉德放过你啊?”
      “戏本里的多半是说书的自己编的,至于司徒奉德为何会放过我你没有必要知道。还有……”宓安歌也停顿了一下,盯着玉珠林的脸继续道:“虽然我不想承认这天下已经易主,但事实的确如此,而你居然不称司徒奉德为皇上,你不怕被杀吗?”
      玉珠林先是笑了笑,然后走到躺椅上顺势躺了下来,淡淡的说道:“我一江湖人,这天下是谁的天下与我无关,天天为自己都忙不过来哪有心情关心别的。”
      看他一副吊儿郎当得样,文不对题的回答,宓安歌倒是觉得他挺特别的,就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玉珠林,既然我父皇让你来救我,那你是不是要听我的?”
      玉珠林没吭声,只是睁眼看了一下宓安歌。见他不回话,宓安歌就继续道:“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估计也能猜到我出去后要做的事,那你愿意帮我吗?”
      略带试探性的语气让玉珠林听着有点不舒服,从躺椅上站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后,玉珠林半开玩笑的说道:“公主,我就一江湖人,我怕死。”而后又认真的看着宓安歌继续说道:“先皇既然委托我来救你,自然是不希望你出事,好好活下去才对得起先皇为你换来的这份平安,不是吗?”
      “那你是不愿意帮我了?”宓安歌问道。
      “不是不愿意帮,而是我帮不了。”玉珠林一摊手道:“如你所见,我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怎么帮你?况且,我怕死。”
      宓安歌有些激动道:“我不信,父皇能委托你来救我,就代表你有能力,不然怎么找你。”
      玉珠林叹了口气,无奈道:“公主,我说过先皇有恩与我,而且我是一江湖人,跟你们的皇权中心没有牵扯,我想这也是理由之一。至于能力,可能我的功夫先皇能看得过去,仅此而已。”
      “你……”听着玉珠林的解释,宓安歌觉得句句都是在理的,况且,他跟这些本就没有关系,为什么要牵扯进来,他自己都说了他怕死。宓安歌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她沉默了,玉珠林走过来说道:“你不要太执着于自己的想法,要明白先皇的苦心。我想先皇也是希望你能不带负担的活下去吧。”
      不带负担?怎么可能,父皇编造了穹肌之脉的谎言,将自己的命保住,她自己怎么能苟活?不复仇,那她这条命要以何种方式存活下去?宓安歌自顾自的沉入自己的心思,待她回过神来,玉珠林早就没了踪影。这家伙指望不上了,又怕死,口味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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