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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这串钥匙,才是这场婚姻的实质 ...
新婚第一日,从醉生梦死中醒来,沈钰看着帐顶,一时有些迷糊自己身在哪个温柔乡。直到掀开床帐,满屋的红色撞进眼里,才一下子清醒过来——昨夜是她的洞房花烛夜。
但此刻床上只有她一个人,看看外面似乎日头已高,那个她刚娶进门的人,按规矩应该早已经起身了。
沈钰抻了个懒腰,舒活了一下筋骨,只觉得全身透着懒洋洋的舒服,全没有以往宿醉后的不适,不禁有些稀奇。忽然又想到昨晚是自己的新婚之夜,自己醉得不省人事,那同床之人……
沈钰掀起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只穿了小衣亵裤,胳膊腿儿都光裸着,这是已经擦过身换过衣裳了,难道是自己那新婚夫郎做的?那么该做的事也都顺便做过了吧?反正喝醉的是她,男人要做什么也没什么影响。
唔,这样最好,省得她还要特意对着个没兴致的人勉强行事。
沈钰这样想着,顿觉轻松,不由得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唔……怎还不见有人来伺候她起床?
才刚想着,房门便被推开了。有人进了屋子,手上似乎端着东西往桌边走去。隔着屏风,朦胧中只能看出是个高挑的身影。沈钰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呵欠道,
“来服侍我穿衣。”
那身影僵了一下,然后转身走了过来。绕过屏风,出现在沈钰面前的是一个长身玉立,穿着简单长衫的男子。纵然是沈钰这样遍阅各种类型美男的人,也得赞一声,这是个极俊的男子!只是,没什么表情,少了些味道。
在她有些出神的注视下,君璧垂下眼眸,轻声道,“你醒了。”然后便走到床边的衣架处,取了早已备好的衣衫,再走回床边,展开一件中衣,等她来就。
直到此时,沈钰才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男子,应该就是她新娶的正夫。
“你……君璧?”
“是。”
沈钰一下子坐起来,被子滑落,露出她只穿了小衣的身子。沈钰毫无羞涩,举起光裸的手臂看了看,又抬头看君璧。
君璧看她动作便知其所想,善解人意道,“昨晚是我帮你换了衣衫,”又抖了一下手中展开的中衣,“这是你的贴身丫鬟碧心送来的新衣。”
沈钰诧异的抬头看君璧,他声音动作都一派从容,丝毫不见新婚初日夫妻相见的羞涩尴尬。自己固然是常嗅花香,难道他也并不是传说中那般古板清正的人?沈钰一边心中各种猜疑,一边起身就着君璧的服侍,一件件穿好衣衫。最后,君璧还蹲下身去,给她着好鞋袜,又整理了衣角,才起身问道,
“可还有其它要我服侍的?”
“呃……哦,没有了。”
沈钰又推翻了刚才的想法,这男人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样子,看起来倒是浑然天成,若不是刻意装成这样来引她注意,那便是真古板了。
君璧尽量让自己不要去在意沈钰明明白白对他好奇的目光。他知道沈钰此刻必然在心里对他进行着各种猜测和品评,也知道此刻或许应该做些什么令她对自己多些关注或念想,可是他实在不善此道,做不出那些她喜欢的迎合之态。君璧在心里叹了口气,嘲笑自己,还在期待什么呢?不是已经说服自己放下了么?既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何必丑人多做怪?
君璧转身,轻轻吐了口气,才道,“你的早点已备在了外间,待你用过之后,我们便可前去拜见二老了。”言毕就先行走了出去。
沈钰用饭的时候,君璧在里间自行整理衣衫。今日是新婚初日,新婚夫妇仍须着喜服前去拜见双亲,奉茶见礼。君璧换下了早上随意穿上的那件外衫,着好了繁复的喜服,系好了腰带。估摸着沈钰应该已经用好了饭,才走出来。
沈钰再一次被君璧惊艳。换上喜服,大红的色彩为君璧添上些许艳色,令他原本清淡无波的眉眼看起来生动了许多。她不禁有些怀疑,这个男人,真是她两个月前在别院看到的那个人吗?他看起来,既不老,也不丑,虽然呆板了些,似乎也没有原先以为的那么差。
“用好了么?可要帮你着喜服?”
君璧仍是淡然有礼的询问,低垂的眼眸忽略了沈钰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
“哦,好啊!”
君璧比她高很多,又习惯了姿仪规正,肩背挺拔,与她离得近时,便总是低着头的。这样的感觉很新鲜,沈钰不常有。因为她身边那些花花草草,无论是粘人的还是冷艳的,和她在一起时,总是依着她、以她为主,自然是常常仰头看她。
沈钰不知为何,觉得自己似乎很喜欢君璧服侍她的感觉,喜欢这种不同。
任由君璧为她着好喜服,系了腰带,整理腰间配饰,沈钰的目光时而看向君璧灵巧修长的手指,时而看向他微微低敛神情专注的脸庞。
这样的安静,让沈钰颇为不适。沈钰在花丛中游走也算是经验丰富的,平时跟相公小倌们贫嘴惯了,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彼此间若是像现在这样近的距离,必然各种腻歪调情,哪可能这么正经八百。可是君璧似乎有种能力,他自己不说话,让沈钰也不知从何开口。沈钰一边张开手臂由君璧身前身后帮她整理,一边心里腹诽怎么能被君璧的气场压了一头呢?于是,清了清嗓子道:
“昨晚……宾客太多,我喝多了些。”
“嗯。”
“呃……该做的事,你都做了吧?”
“……嗯。”
沈钰注意到君璧的动作顿了一下。哼,看来是做过了。男人嘛,怎么可能忍得住?
“其实……你不必做这些。”沈钰晃晃衣袖,示意为她穿衣这样的事,君璧不必亲为。
“嗯。”
君璧抬眼看了她一下,又接着整理她腋下的衣带。
沈钰抽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嗯?三个“嗯”就把我打发了?还真是呆的厉害!
君璧似乎能听到她心声一般,直起身来,退后一步,再最后打量了一下她全身上下,确定都没有问题了,才看着她道:
“我知道了。只是总要做一次的。”
“哈?”
沈钰一时没能理解,但君璧却也没打算解释。
“时辰差不多了,这便走吧。”
君璧昨日虽然很累,但毕竟心中装了事情,总有根弦儿绷着,统共也不过只睡了两个时辰,很早便起来了。晨光中,在园子里缓缓走过一圈,便大概了解了整个璧园的地形。
这园子面积很大,不是普通的几进几间的格局,倒像是在一个大花园里择位置最佳处起了小楼做为主人的起居之处,另外又有仆役院、杂院、厨院等等皆有定所,规划齐整,丝毫不影响园中景致。园中池塘假山、亭台楼阁一样不少,单是一个璧园,就抵得上普通人家七八座宅院了。
君璧心中有数,沈家家主是真心想要让君璧安心留在沈家,知道自己女儿顽劣,怕君璧寒心,因此千方百计想从别的方面做些补偿。
君璧对这处新的住所已大略了解,反倒是沈钰昨晚喝醉后被搀进来,对这个新修好的园子一无所知。沈府面积颇大,格局不俗,毕竟富贵数辈,不是一般的富户可比。君璧一路行来,一边观察一边品评,入眼的种种,与他八年前所见已有很多不同。
前来接这对新夫妇的是沈成身边最信任的沈忠,正是两月前将君璧由京城接到沣城的忠伯。沈钰压着步子走得不快,与前面带路的忠伯落了些距离。君璧是嫁入府中的夫侍,依规矩落后沈钰一步,神色平静,安然前行。倒是沈钰有些不自在,她越来越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君璧明明沉默寡言,却有很强烈的存在感。就如同此刻,他明明安安静静地跟在她身后,可她就是觉得背后像是贴了张符条般难受。
刚才在房里时,被君璧用三个“嗯”打发了,这时便又想逗他说话。
“咳……从早上到现在,你好像都还没正式称呼过我?”
沈钰步子没变,头也没回,就好像对着空气说话一般,但她相信君璧知道是在问他。
身后的人沉默不语,就在沈钰忍不住要转过身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两个字:
“……妻主?”
“咳……咳咳!”沈钰被自己口水呛到。
她分明看见走在前面的忠伯双肩可疑的在抖动,后面跟从的下人中也传来几声明显强忍的笑声!这个君璧是故意恶心她的吧?
虽然女娶男嫁的夫妻,关系上的确是妻为主夫为侍,可是民间夫妇之间,谁会这么正儿八经的称呼对方啊?
沈钰努力平静了一下,才又道:
“你以前是怎么叫我的?”
“钰儿。”
这次君璧倒是很快就回了声,沈钰闻声却有些出神。身边所有人中,会叫她“钰儿”的,就只有自己爹娘。君璧低沉悦耳的声音说出的这两个字,让沈钰觉得像是心尖儿被轻轻挠了一下,脑海里闪回出一些画面,一个好看的小哥哥微笑着叫她“钰儿”,然后她扑了过去……她立刻就发现自己喜欢君璧这样叫她。
“嗯,那你以后,还是这样叫我吧。”
“好。”
沈钰兀自腹诽着惜言如金的君璧,没看到身后的男子嘴角微微翘了翘。
沈成夫妇早已在他们院中的正厅相候,见两个身着喜服的孩子进来,纵使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的喜事,但这亲事终是成了,毕竟还是欣慰的。
两个新人依了规矩跪下奉茶,沈成夫妇分别喝了茶,又给了红包,暗暗欣喜沈钰今天如此乖顺,莫不是成了亲知了事,这就要开窍了?可惜这欣喜没有维持多久。
未得到二老允准免礼,君璧还跪着没有起身,一旁的沈钰已麻利的站起身来,清脆的扬声道,
“爹、娘,这亲事已经成了。人呢,我娶回来了,我答应的事情既已做到,爹爹应承我的事,也不能食言哟!”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又探手勾起君璧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扭向自己,居高临下对着他道,
“以后你就是沈家长房正夫,掌家执业不轻松,辛苦你啦!只要你克守夫道,尽职尽责,我保证与你夫妻和合,此世不改!”
沈钰动作突然,君璧被她勾起下巴时略现惊讶,但立刻就镇定下来,顺着她的力道仰头相视,并没有闪躲。
君璧此时面上镇定,却是心跳如鼓。只因沈钰的语气虽然玩世不恭,但她的话却像是誓言一般让君璧心动。
沈钰原以为会看到这个板正无趣的男子惊慌失措羞涩满面的样子,却没想到君璧淡定的神情、专注的眼神反而让她自己失了神。
直到这时,沈成夫妇才反应过来。沈成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沈钰怒道,“你这孽障!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沈钰被沈成一骂,才从君璧那让她失神的清澈目光中回过神来,放开君璧下巴的同时,又顺手在他脸颊上摸了一把,顺口接道,“什么体统?昨晚就是我的人了,摸一下又怎样?”
“你——你这孽障!”
沈钰这话虽然说得浑,却也没错,倒让沈成一时语塞,气得只能骂她“孽障”。
沈夫人见君璧面上微红低头不语,心中暗忖,或许昨夜沈钰醉酒,竟真的稀里糊涂与君璧圆了房,那倒是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沈成夫妇对视一眼,暗使眼色,心中所思都是一样。
而刚被自己的新婚妻子当着岳父母的面轻薄了一把的君璧,略略扫视一眼各人神情,便已心如明镜:原来沈钰以为,昨晚趁着她酒醉之机,他已经与她有过云雨,而沈氏夫妇对此自然是乐见其成。
他并不介意他们的误会,自然也没打算澄清。此时他心中想起的,却是少年时拜访沈家的那次,临走时被沈钰当众说破他被偷香之事。此刻的情形,竟十分相似。所不同的是,那时他是真的被偷香,如今却并没有真的圆房。
沈钰何等机灵,发现她一句话似乎拿住了所有人,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于是立刻转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爹,人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话音未落,人已到了院中,在沈成的怒喝声中,一溜烟的跑了。
“这个孽障!我教女无方,教女无方啊!”沈成跌坐回椅中,气得直喘气。
沈夫人倒是先反应过来,赶紧伸手拉君璧起身。
君璧在下首坐了,朝外看了看早已经没了人影的院子,才回过头来安抚道,
“岳父大人息怒,钰儿只是顽皮罢了,君璧不会介意。”
“唉……这孩子,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们夫妇俩,也能多活几年!”
“岳父大人言重了!”
沈成接过夫人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缓了缓,才叹口气道,
“钰儿说我应承她之事……是关于她之前养在外院的两个公子……”
沈成深觉对新婚第一天的女婿说这件事实在是丢脸至极,难以启齿,但既然刚才已被沈钰当面提了,他若不解释清楚,只怕反而让君璧更生疑心。
“钰儿是想马上将他们接进府中来么?”
君璧在别院时已经从下人口中得知这两位公子的存在,如今听沈成讲起,并不吃惊,反倒看起来比沈成还要从容淡定。
“不不不,我怎会容许她将没有名份的人随便接到府里来。我只是应承了她,不再阻她去见他们。我也知道这实在是不成体统,只是我对这顽劣丫头实在是没办法!只是委屈了璧儿你啊!”
因为没有名份,所以不能进府,沈成的话里,其实是留了后路。如果沈钰真的喜欢他们,坚持给了名份,早晚还是可以接进来的。
沈成话里的意思,君璧心里很清楚。沈钰是小时候调皮也好、如今顽劣也罢,无非是被沈成责骂几句,这从她在父母面前仍然自在潇洒的作派就可见一般。他自然也听得出沈成的确对沈钰在外院养了小侍很不喜,但那并不代表他会真的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对唯一的嫡出女儿动什么真格的。天下哪有能拗得过孩子的父母呢?最终还是会顺了沈钰的意吧?
毕竟,无论是“纳妾”还是“纳侍”,对大户人家而言并不算什么大事,既没有作奸犯科,也没有伤天害理,会真正对此事介怀的,恐怕只有宅中曾经幻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旧人,正如……自己。
他不介意“娶”还是“嫁”,正是因为于他而言,嫁娶的对象始终是那一个人。在他曾经对未来婚姻的憧憬中,也只有他和沈钰两人而已,正如同自己的父母,始终恩爱相伴。当他以前认为会“娶”时,他从未想过会“纳妾”;可如今改为了“嫁”,对方会不会“纳侍”,却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君璧心中的凄凉,并没有在面上表现分毫。他深知对于现在的自己,“情”之一字,只能深藏心底。这个正夫的身份,更多的意义是沈氏家业的掌理人,至于与妻子的夫妻情份,只是个名义上的陪衬吧。
“岳父过虑了。既然是钰儿爱重之人,我身为正夫,又怎会阻她相见。如今大婚已过,若是钰儿喜欢,过得些时日,给了名份接进府来,也未为不可。君璧不会因妒生忌,岳父母请宽心。”
君璧一翻话,将沈成夫妇心中所思所想都照顾到了,夫妇两人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欢喜,更加觉得君璧实在是难得的佳婿。
“璧儿啊,如刚才钰儿所言,从今日起,你便是长房正夫,沈家家业你便逐渐接手打理吧。我夫妇二人年纪大了,钰儿又不成器,这便偏劳你了!”
沈成说着,递给君璧一串钥匙,这是掌管沈家私库的象征。
大户人家里都会有这么一串钥匙由掌家之人保管,倒不是真的只能由他去打开库房,而是指他有权可以打开或锁上任意一个库房,是权力的象征。
君璧起身恭谨接过,心里有异样的滋味。这串钥匙,才是这场婚姻的实质。无关男女之情,无关夫妻之义。他只是一个以长房正夫之名、行掌家理事之实的管家罢了。
如果这就是沈钰对他所谓的“克守夫道,尽职尽责”,那么他并不介意以此来换取“夫妻和合,此世不改”。
“君璧自会尽心竭力,请二老放心!”
好像没什么人看……
如果有人喜欢的话,能帮我推荐给更多的同好吗?
自己动笔写故事,才发现真的很需要支持和动力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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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这串钥匙,才是这场婚姻的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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