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生门》Breve

17、Chapter 17

　　过完圣诞节和鬼佬新年，一年一度的年度报告期开始。JY和Aaron跟宋子良强硬交涉后终于抢回了齐微微80%以上的时间会做年度报告。也还好那个佣金的项目暂时处在了跟相关部门的沟通期，不太需要用到齐微微。
　　经历过MBL的高压，齐微微觉得ZL的死线非常的人性化。产品简单，JY他们却很有经验。即使第一次做EEV，齐微微也很快做出第一轮的数字。总部的人看到数字这么小，也没什么问题。齐微微空闲时会想起在MBL时，EV组的人每次说起的4+2，5+1，6+0… 意思是五月和十一月用四月和十月的数据预计估算出年中和年尾的结果，然后每个月真实数据出现时再把结果刷新一次，直到年中和年尾的真实数据出来。那时大家都是一直忙忙忙，也没有人质问这东西做出来到底有没有意义。美其名曰是大致确定表现和计划一样，万一有哪些做的不够可以马上安排解决方案，实际上…

　　做完了年度报告，开始新一年的目标设置。经历过去年做业务计划书的意外，这次每个人都特别小心，最后数字出来时，JY还在一个会议室里开了大屏幕，让所有人一起讨论，顺便做high level review。直到大家都觉得所有KPI都和总公司设定的目标相差无几，而且重要结果都能合理解释，JY才把结果给了宋子良来进行整合。这次宋子良一次就收了货，只是小道消息说财务部门数字有错，被宋子良抓到了，大家集体为财务部默哀一分钟。

　　齐微微做完日常，佣金的项目又需要跑数了。宋子良给了她十个场景，说是两个星期后看结果。齐微微加了两天班，第四天就把结果交上去了。宋子良戏谑的问“确定没错吗？确定哦？200%确定？错了咱俩都要卷铺盖回家了哦”。齐微微没办法又花了半天检查结果，确认没错。宋子良这次挺满意“这次速度挺快的嘛。其实真的不需要这么着急的。”“呃，我下周请了假要复习考试了呢。”齐微微回答，然后看着宋子良愣了一下，临时换了句“那你考试加油。考过了请吃饭。”，她觉得宋子良的原句一定是“你怎么工作这么多年还没qualify。”不是每个人都像他那么快的好嘛！

　　齐微微考完试回来，佣金项目已经结束，上交到董事会等批，大致是没有问题的。齐微微回来那个星期的星期五正赶上做这个项目的人准备去喝酒庆祝，于是她也一起去了。
　　宋子良在兰桂坊某个酒吧订了一张大桌子，却还是不够大，人得挤着旁边的人才能刚刚好坐下。即使是二楼的酒吧，仍然很吵，想说话要不是对着对方吼就需要耳语。齐微微第一次来这么小而且吵的酒吧有点不习惯。
　　喝了一轮，几个有家室的人就先告辞。齐微微本来坐在Andy旁边，Andy另外一边是宋子良。Andy告辞回去陪女朋友后，齐微微就得挨着宋子良坐了。即使走了几个人，齐微微仍然能感觉到隔着初夏薄薄衣衫旁边人的热度，这种感觉让她说不清楚的坐立不安。还好这种尴尬没有持续太久，又喝了一轮大家觉得无聊了，几个看起来就特爱玩的人闹着要去下半场k歌。齐微微莫名其妙的答应一起去——鬼知道她上次k歌还是大学时。
　　六个人要分两架出租车。齐微微和宋子良因为一个是女生一个是老板，被同车的男生让到了后座。一路上齐微微想聊点什么，想了好久觉得聊项目才是最安全的“Len啊听说你去board meeting present了哦”。“嗯。”“怎么样呢？董事们是什么反应？”宋子良想了想说“very well grilled”。齐微微还想继续问时，看到宋子良斜瞟她一眼继续“放工了，就不要再讨论工作了”。前排男生也转过头来笑“是啊，我们Len非常work hard，play harder的”。齐微微住了口，心神却没能完全冷静下来，脑子里全是他刚才眼波流转的神态。
　　K歌地方是在铜锣湾一个楼上酒吧里。一个完全看不出乾坤的商业大厦门进去上到18层，电梯门一开就是各色射灯。一整个侧面墙都是吧台，其余的地则零零散散有几张桌子，现在都坐满了人。再往里走则是几个玩bar game的桌子，连着一小段昏暗的走廊，尽头则是两间k房。看到宋子良熟络的与老板拥抱打招呼，齐微微有点惊诧，同车的男生说这间酒吧老板是宋子良的老友，所以他们有时晚上来玩都会来这里。齐微微做了个了然的表情，心里却是暗暗称奇，看不出宋大神一个这么标准的精算师，尤其白天里特别正经，说是烟酒不沾的好好先生都会有人信，居然夜场混的这么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