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生门》Breve

18、Chapter 18

　　进去k房，先到的三人已经轻车熟路点了酒开始飙歌。果然是来过很多次的样子。
　　一开始大家还有点保守，唱的是正常的慢歌，甚至不乏有很有质量歌。有个人特别能闹，不停端着杯子跟人家干杯。他还会把话筒抢过来。用没有一个音是准的的破锣嗓音吼，动作还特别夸张，一看就是来捣乱的，每次都笑倒一片。几番下来大家也都玩high了，好几个人轮着抓着麦吼。齐微微发现自己没法那么无拘无束，只能放弃唱歌，坐到一直坐在角落没碰过麦的宋子良身边。
　　齐微微想问宋子良怎么不去唱歌，宋子良指了指耳朵表示听不清，然后把侧脸凑了过来听。看着近在眼前的侧颜，齐微微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好长的睫毛啊。想到自己的脸这么烧一定是爆红，又庆幸灯光够暗不至于曝光人前。问完话宋子良点点头表示听到，然后示意齐微微也把耳朵凑过去。“我唱的歌每个音都不在key上，就不献丑了。”感觉到气息扑在耳朵上痒痒的，齐微微觉得心里有只猫在抓似的，脸都能热的能煮鸡蛋了。闲聊了几句齐微微觉得这种说话方式实在太暧昧，就停止继续聊天，然后坐直看另几个人耍宝。这才发现宋子良居然一直在灌酒，有人来劝时甚至会bottom up（干杯），也不知喝了多少。那双眼睛在酒精晕染下聚了一层浅浅的雾气，再加上屏幕光反射的点点。光线很暗，齐微微却仿佛能看到眼白略微充血，整双眼更似两片桃花瓣。又如同水面波动的湖面星光熠熠通过薄雾反射出来——齐微微都看傻了。偶尔宋子良会回齐微微一个笑容，举杯做个敬酒的动作然后一口喝完，但是那表情明显表达“你目光灼灼，似贼”。
　　齐微微期间去了一趟厕所，回k房的路上经过那个昏暗的小走廊，宋子良正好推门出来。鉴于走廊不宽，齐微微略停了脚步，侧身笑眯眯的让宋子良先过。非常出乎人意料，宋子良在齐微微身前停下了脚步，伸手搂住她。齐微微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被宋子良吻了。分不清是因为人，还是因为鼻腔里和嘴里浓郁的酒气，齐微微觉得自己好像有些醉。过了许久宋子良终于结束那个吻，看着怀里姑娘爆红的脸和微张着嘴傻乎乎完全不在状态的样子，忍不住低声笑了。他揉揉齐微微的脑袋，附身去她耳边说“走吧，我送你回家”，然后满意的看着齐微微好不容易浅了些的红脸又刷的一下更红了。

　　这件事情被齐微微隐藏了下来，对公司里所有人她守口如瓶——公司是否允许员工自产自销是个疑问。就算允许，鉴于祝督的前车之鉴，她觉得考虑到自己事业的稳定和发展，私人事情还是不要掺合到公司里比较好。她连Ada和郑珍两个好友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她还无法100%确定自己跟宋子良的关系。
　　一方面宋子良有时会在私人时间发非公事的消息给她，吃的食物，喝的酒，看到的新闻，甚至是很随机的照片，毫无规律。宋子良也会约她吃饭喝酒，单独约会大多在周末，周中时一般有其他人。有那么几次齐微微说想去看电影宋子良也答应了。另一方面宋子良从来没有正式问过“你能做我女朋友吗？”。两人没有参加过对方朋友的聚会。鉴于他没有社交媒体账号，齐微微无法了解他在朋友面前有没有提起过她。宋子良几乎没有牵过她的手，即使两人有更亲密的行为——大多数在喝酒之后。
　　齐微微觉得自己观察一下再告诉Ada她们比较好，不然自己可能会骂成猪头——显而易见，她对这段关系有一个坏方面的猜想。齐微微觉得做精算越久，凡事都喜欢做最坏的打算。这就跟绝大多数的假设参数甚至结果一样，即使号称运用了best estimate（最合理估计），一定会有PAD（provision for adverse deviation，逆向偏差储备）或者scenario testing（情景测试），对于后者精算师看的通常是worse scenarios，那些optimal scenarios是用来给大佬们用的。非常典型的职业病。也有些精算师是例外，例如宋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