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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美玉蒙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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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玉蒙尘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白玉堂骑着马手中一壶汾酒,半睁凤眼,望着远处湖水静影沉璧,平林莫莫,天上雁儿成队而飞,不禁脱口而出,一丝凉风吹起白衫,撩动发丝,心中顿时灵台明镜,一路上景色美丽,白玉堂惬意舒心,傍晚十分见日已西沉,快马赶往前面小镇投宿,宁和镇上只有不多的几户人家,遥见前方夕阳映着酒旗,白玉堂无酒不欢,心中一喜,下得马来,只见店中还有几位行路,打尖的商贩子,小二看见白玉堂衣着华丽,少年俊朗,笑脸迎道“客官你里面请!”白玉堂交代“小二,上等草料喂我的马,有好酒只管端上来。”小二欢声应道是,店内的人从白玉堂一进门就盯着他看,白玉堂早就习惯了这些注视的目光,江南人比北方汉子自是秀气几分,小二端上酒来,才刚刚开盖一股香气就
飘散开来,白玉堂大赞道“好酒!”小二笑道“不是好酒不敢招待你,这坛酒有。”白玉堂马上打断他道
“先别说,让我猜猜。”白玉堂凑过去闻闻,刚要开口,就见一个大汉站在面前道“小二,你也太不识好
歹了,有这好酒刚刚怎么不拿出来,却叫这小兄弟独自喝了。”小二见他形容粗狂,想来也是练家子,不
敢招惹,道“客官刚又没叫好酒,我自是一般的酒招待,而且看客官像是上京做生意的商贩,这酒后劲大,我怕你喝了误了行程。”大汉大手一拍小二,小二一个趔趄,“小二,你莫聒噪,只管上这酒来,喝醉
的不是汉子。”小二苦道“不好意思,客官,这酒就只有这一壶了。”大汉失望之色顿起,白玉堂见这大
汉话语直爽,心生好感,道“阁下若是不介意,可与在下共饮这壶。”大汉见他诚心邀请,也不扭捏,白
玉堂示意请坐,大汉遂坐下,双手一抱,“小兄弟,那在下就不客气了”说着就要去倒酒,白玉堂手一栏
,笑道“阁下,这样喝酒没什么意思,干脆我们行个酒令。”大汉也笑了,“小兄弟,我是粗人,那风雅
玩意我不会。”白玉堂笑道“不是一般的酒令,小二做判官,你我在纸上写出酒的性质,说对一处喝一碗
,说错不能喝。”大汉兴致大起,爽快道“好玩法!小二准备笔墨”四周的人早围过来看热闹,小二道“
二位客官,第一项酒名“白玉堂示意他先开始,大汉倒了一碗酒,略略一嗅,面色大喜;白玉堂也在纸上
写好,两人同时亮出“甘露堂。”小二笑道“两位都答对了!确实就是汾酒之王---甘露堂。两位可以都
喝”白玉堂举起酒碗说了声请,大汉也哈哈大笑饮下酒。“下一项可就不好猜了,年份,一两年差错的也
算对。”大汉和白玉堂同时开口道“不必,差一年都不算本事。”小二心想;这二人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一会猜错了可别怪我没给你们台阶下。两人想想,都提笔写,这回白玉堂写道“三十一年十个月”大汉却
是“三十一年七个月”小二忘着大汉惊道“客官真是神了!确实是三十一年七月。”白玉堂奇道“为何?
”小二道“客官,你的答案也没错,可是这酒的年份算法是多了三个月啊。”白玉堂马上反应过来酒的年
份只是算在窖内的时间,大汉心细,把在酒店里的三个月给除了,可是为何他会知道在店内放了三个月呢
?问出后,大汉哈哈大笑道“三个月前我也是在这在这里住店,当时就看到小二和送酒来的人说这是刚刚
从酒窖里运到的,我又忙着赶路没来得及喝一口,这回算是我占一个先机,算不得赢。”说着就要给白玉
堂也倒上酒,白玉堂彻底的心服了,大汉并不占便宜如实相告,白玉堂心下佩服他的坦荡心胸,“阁下确
实赢了,在下疏忽出窖时间,输的心服口服。这壶酒就是你的了。”大汉哈哈大笑“喝酒就是图个痛快,
管什么输赢,兄弟这个酒令很是有趣,我们就一块喝了这好酒,岂不畅快!”白玉堂立刻惊觉,大喜道“
阁下说得甚是”大汉也笑道“也不要什么阁下的叫了,在下宁化府人氏,姓周名孝行,以卖醋为生。”白
玉堂大惊,“难道大哥就是“醋钟馗””周孝行笑道“只不过我酿得好醋,人长粗糙,江湖朋友给的诨号
罢了。兄弟是?”白玉堂道“小弟“锦毛鼠”白玉堂,大哥如不嫌弃就以兄弟相称”白玉堂在江湖中的名
气比其他几位哥哥都要大,当年的猫鼠之争天下闻名,又加上他少年华美,风流倜傥,就是非江湖中人也
有许多人知道他,此言一出周围的人或是惊讶,或是赞叹,或是羡慕,一时私语起来,周孝行道“想不到
白兄弟就是锦毛鼠。今日得遇白兄弟这位酒中好友,真是人生大快。”两人说着话,周孝行极是豪爽坦诚
甚和白玉堂脾胃,就着一壶酒,天南地北的说着,好不惬意!
白周二人第二日一早就分别了,周孝行忙着去汴京谈一笔生意,白玉堂无事依旧随性闲逛,
打算深秋后就回陷空岛,不觉已经一月有余,想到周孝行临别时再三邀请等他一定要去宁化府周家再聚,白玉堂想想这
位豪爽的好友,兴趣盎然,想着周孝行说不过五日就归家,现在想必是在家中吧,白玉堂立刻朝着宁化的
方向而去,想不到一到镇上就看到各处贴着通缉公文,仔细一看不觉大惊,竟然画上之人就是周孝行,上
书周孝行在汴京杀了刑部尚书赵思成,白玉堂心下思量:周大哥是个生意人,怎么回和尚书大人扯在一起
,看来要去宁化府看看再说,白玉堂急忙赶往宁化,一打听就知道了周家,醋坊已经被查封了,只听乡里
说还有一位老母亲也被赶出去,现在正在城外一间小庙落脚,白玉堂立刻赶去,庙内并不见人,不过看见
一些家什物品,想来是有人住,白玉堂心下焦急,但是又要等着周老母回来问清楚,不一会,只见一老一
少两人进门来,年轻的见到白玉堂就马上要背起老人跑。白玉堂大喝“回来,跑什么?”转眼间就赶在他
们前面,老人已是吓得不轻,白玉堂温言道“老婆婆可是周大哥的高堂?”年轻人战战兢兢道“不是,我
们只是赶路,路过这里。”白玉堂心下生疑,这两人为何不承认?只听后面竹叶声响,白玉堂听得仔细,
是个练家子,那蒙面之人手执一把大刀,直直就像周母砍来,白玉堂长剑出鞘,生生撩开大刀,再一挑一
刺,速度极快,内力深厚,蒙面人知道不是对手,拔脚想跑。白玉堂在他腿上一划,那人重重跌在地上,
白玉堂掀开他面纱喝道“为什么要杀这两位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杀手道“大侠饶命,我是拿人钱财,替
人杀人。”“是谁叫你来?”白玉堂喝问,旁边的青年道“是赵思成的儿子赵旭升,查封周家的就是他。
”白玉堂忙着问话,看看杀手,恨道“你连这样平民百姓都杀,根本就天良泯灭,留下你就是祸害。”说
完一剑结果他,青年和周母大惊,见他凛然正气,便也放下心来,白玉堂说起和周孝行的渊源,周母哭泣
道“我儿上京去谈生意,顺便去看看他妹妹,缘由我也不知道,我儿怎会杀了尚书呢,那赵尚书的儿子是
宁化府的知县,把我和管家明子赶出来,几次想谋害我们,多亏明子机灵,留得老生这条命,可惜我儿现
在亡命天涯,不知在何方?”说完老妇痛哭不止,白玉堂心下不忍,道“我就是陷空岛的锦毛鼠白玉堂,
我想这县令必定不会放过你们二人,现在我就送二位去陷空岛,有我四位哥哥保护你们,县令他不敢怎样
。”明子道“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白玉堂啊!”周母不知道他的名号,只见明子犹如见到光明,便也稍
稍安心,白玉堂抽出焰火朝空中一放,只见空中现出一个大老鼠的轮廓,“我现在要上京去查明实情,这
个焰火。。。”明子道“白少侠,我知道这时五义的联络信号。”白玉堂见这孩子确实机灵,“我四哥蒋
平不多时就到,他会护送你们到陷空岛,还请安心住下,我会查清一切的。”
约摸一炷香的时辰,蒋平就赶来了,本想好好教训白玉堂一番的,但看见他面色凝重,料想有事,遂正色道“五弟,你跑哪去了,现
在知道叫你哥哥来啦!”白玉堂急忙告知事情原委,蒋平一听确实不一般,立刻要带两人回陷空岛,白玉
堂交代好一切后,与他三人分手,直上汴京而来。到了京城,到处都是捉拿周孝行的通告,白玉堂趁夜偷
偷潜入赵府,只见满院的孝布,蜡烛,白玉堂看有一年轻人跪在堂前,想必就是赵尚书之子赵旭升,院内
家丁都是畏畏缩缩,不敢高声说话,白玉堂窜上房檐,瞄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挟他到僻静处问话,那管
家吓得屁滚尿流,遂把当天的事情经过全说了,几天前,周孝行拿着一把刀冲进尚书府,说除了赵尚书,
所有的人全都不要多事,这把刀不想多添人命,于是冲到尚书的卧室将其杀死后逃逸,白玉堂喝问“周孝
行为何杀死尚书,老实说来,要不然我叫你死得难看。”管家怕道“大侠饶命,我实在是不知道啊!”白
玉堂想来是真话就放了他。第二日在梁上潜伏时,只听见家丁传报展大人前来吊唁,猫儿?白玉堂朝门口
望去,只见展昭身着蓝色便装,,带领两个侍卫前来,展昭与这赵尚书是刑部同僚,前来吊唁也是正理,
可是就白玉堂知道的赵旭升干净杀绝这个作风就不是善良之辈,他爹竟惹得淳厚的周孝行闯院杀人,必定
其中大有隐情,想到此就窝火。展昭上过香后,赵旭升请客厅去坐,只见他满面悲伤,“展大人,这几日
可有消息?”展昭抱愧道“还没有线索。不过也请赵知县放心,一有回报必定将其抓捕,但是据阁下所说周孝行是因为不满与周家的生
意纠葛才一怒之下杀人,但是据展某所知在周孝行逃逸后其妹周君宜也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
知县道“我家是开得有一家杂粮行,但是我们不知道他还有个妹妹啊,展大人平白问起叫我们怎么回答\"
“展昭暗中观察他的脸色,遂抱拳道“那就不叨扰知县大人了,展某告辞。”白玉堂随后就跟出去了。
展昭吩咐手下先回去,再转向一处偏僻角落,轻笑道“白兄,人都走了,出来吧。”白玉堂暗骂,死猫耳朵
怎么这么灵,展昭见一白影飞落,一拱手道“白兄,好久不见。”白玉堂一副不想与他寒暄的样子,“别
虚礼了,我想知道你查到了些什么,刚才听你之言好像周大哥的妹妹是问题的关键?”展昭听他叫周大哥
讽道“白兄真是知交遍天下,只要是犯事的人必定和你有关系。”白玉堂火道“死猫,你说什么!我相信
他是有苦衷的。”展昭见老鼠龇毛了,心满意足笑了,随即正色道“此事我只是推测,当天我知道周孝行
有一个妹妹在闵神医的手下学医,就想去问问看,谁知闵神医说她早在几天就请辞回家了,打听后才知他
自从几日前与神医出诊尚书府后就常常一个人独自抹泪,不出三日尚书就被周孝行杀死,虽然他与尚书府
有生意往来,但是据伙计们说周孝行这次并没有与赵府谈生意,那就是没有生意上的纠葛。白兄你查到什
么?”白玉堂摇摇头“我知道后赶往周家,正遇上杀手要杀周母,一问之下竟是赵知县派来的”展昭惊道
“竟有此事!那周母现在何处?”白玉堂见他很是焦急,道“你别急,我已经送到陷空岛了。”展昭恨恨
道“此事其实我已经猜大概,只是周孝行不应该杀人。”白玉堂道“展昭,你是不是怀疑周大哥的妹子被
尚书玷污了,所以周大哥才杀人。”展昭点点头,“不是怀疑,是事实。据我所知周孝行为人极是谦厚,
现在必须找到周孝行,以免他杀心再起。”"你是说他还会杀了赵知县?”“不是没这个可能,现在整件
事好像只有他父子二人知晓,当天赵知县满脸是血的逃出尚书府,看来他也是主犯,周孝行不会放过他。
”白玉堂气道“猫儿,难道你想以赵知县为诱饵抓捕周大哥?”展昭知他不舒服还是点头。“展昭,你也
知道我朝律法QB罪是不会问斩的,但是周大哥杀人一定就是死路一条,你想害死他吗?”展昭明知如此
还是道“周孝行确实杀了人,律法的纰漏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事,但是他不依靠正常途径解决,我也无可奈
何。”白玉堂大怒道“这种事你叫一个女孩子家的怎么通过律法解决?!就是我们同情她的经历,但是众
口铄金,积毁销骨。万一受害者是你的亲人你会怎么样,难道依旧通过律法解决,然后看着她忍受着众人
的议论,在阴暗中度过?展昭,这样的官司虽胜尤败!”展昭听他说心下更是难过,“白兄,你先不要急
,此事包大人那边也在查,我想只要找到周孝行,包大人自会替他开脱。”白玉堂冷笑道“怎么开脱!”
见展昭也是答不上来,心下极气,难听的话就脱口儿出“我看你是怕朝廷怪罪,丢了官位,所以抓周大哥
去送死!臭猫,你果真是被这官帽压得没一点血性了,我白玉堂怎么会和你这种人齐名?!”展昭听后已
是脸色发白,强忍住语言的狂风暴雨,心中的万分委屈,转过头去,捏紧了剑道“白玉堂,你要是坏事,
我绝不会原谅你。\"说过这话,展昭跃上屋顶而去,白玉堂也是气冲冲的回客栈不提。
丁月华看见丈夫一回来就青白着一张脸,想想在这世上能把他气成这样的还会有谁。丁月华心中苦笑,迎
上来为他接剑,温言道“见到他了怎么也不把他叫道家中来,反倒一个人回来?”展昭喝着茶,摇摇
头,心中就是再不开心也不想影响夫人的心情,缓和了脸色道“夫人先去睡吧,我看会儿书就来。”丁月
华见确实被气到了,他向来有事也不说,索性就不去烦他,展昭暗自叹气,一时间竟有点心灰意冷,“爹
爹!”展鲲从门后走进来,展昭看着儿子还睡眼蒙蒙,小手揉着眼睛,展昭心头一阵安慰,道“是爹吵醒
你了吧?”展鲲摇摇头,走来趴在展昭腿上,“爹,你饿不\"展昭听他奶声奶气的,胸中郁闷稍解。温言
道“爹不饿。”“爹最近好忙,都没时间在家。”展昭道“忙完这阵子爹就常在家陪鲲儿。”展鲲脑袋一
歪,大眼睛骨溜溜的转,神态让展昭一下无语了,怎么自己的儿子会神似那只白老鼠,为什么还要看到那
随时发难的神色,展昭只能认命的揉着太阳穴,展鲲道\"爹一有时间就带我去陷空岛玩可以不?我要和白
爹爹学剑!”展昭见展鲲提起白玉堂就是无比崇拜,看来自己是该多花些时间陪儿子了。
白玉堂不想看到周孝行被擒,这几日都守在尚书府门口,已经过了三日了,看来还是没有丝毫动静,白玉
堂看巡捕暗中伏在周围,要是周孝行前来想脱逃确实也不易,赵知县按捺不住,心下烦躁,把这口恶气反
倒出在巡捕身上,整日抱怨展昭不去抓罪犯反而让他囚禁在此,实在无能,白玉堂在房上听他喋喋不休,
心中火大:狗官,你派人杀周母,现在要不是还周大哥一个公道,我就一剑结果了你。秋深夜凉,风吹得
院子里的树唰唰作响,地上已经结下一层薄霜,半点动静也无,展昭悄悄来探视,巡捕们小声汇报情况,
展昭点头,白玉堂在檐下借着余光看得真切,心下又气起来:猫儿,你就是要和我作对,好,看谁赢。”
凌晨将至,巡捕不耐寒冷,睡意袭来,有的早就昏昏然,白玉堂心知这种时候越发大意不得,只听见后院
传来一阵声响,白玉堂心道不好,急忙朝知县的房内赶去,只见一把刀就将劈下,白玉堂飞蝗石即时飞出
,同时一把剑也破窗而入,屋内举刀之人惨叫一声,一红影马上跳进屋内,周孝行手被巨阙剑割伤,血流
满地,白玉堂大骂“死猫!”画影同时挥出,与周孝行连连逼退展昭,屋外巡捕闻声赶到,一时间竟无法
可逃,周孝行与白玉堂并肩而战,白玉堂道“周大哥,你不能杀了他。”周孝行道“白兄弟,我今日不杀
了他,就是死了也不会瞑目。”“我也想杀了这狗官,但不是现在。”那被捆绑住的知县跑出来见到周孝
行和白玉堂,大怒道“展大人,你还不抓住他们,我险些被这恶徒杀了。”白玉堂挥剑直指“狗官,你才
是恶徒,你对周家老母暗下杀手,若不是我赶到,岂不是让你得趁。”周孝行大惊,“白兄弟,我娘他?
”“周大哥莫担心,现在伯母正在陷空岛。”知县强辩道“展大人,你莫听这江湖鼠辈胡说,我生为朝廷
父母官,岂能罔顾法纪,加害无辜之人,今日请你一定要将这杀害我父亲之人擒获归案,还有这白玉堂也
是同犯。”展昭听此话,也不作保证,只是依理说道“是非黑白只有到公堂之上由包大人审理才知,我不
放过任何一个罪犯,也不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这话一出,周孝行道“展昭,此案确实是我行凶杀人
,当时有众家丁作证,不用劳烦包大人审理,周某还有事未了,还请宽泛几日,我定亲向开封府请罪”白
玉堂更是大惊,看周孝行满眼悲凉,竟有赴死之态,“周大哥!”展昭暗想;所猜不错,果真他怕事态弄
大,现在如不抓他只怕还会第二次行刺知县,若是抓他,这大仇不得抱,杀死尚书之罪必是死刑,岂不是
难以通情理。见展昭还在犹豫,知县大叫“展昭,你怎么还不抓他,要是他还想行刺于我,这个责谁来负
?只怕朝廷会定你一个失职之罪。”白玉堂气道“展昭,今日你若是抓了周大哥,只怕你我就是生死之战
。”展昭不去管他二人言辞相逼,挥手命下属退开,总捕头急道“展大人,大家等了多日,可不能就白白
的让他走了啊!”展昭知他们的辛苦,狠了心道“放他们走!一切展某自有担当。周孝行,你若是再入府
杀人,可不要怪展某不讲人情。”两人出府而去。
白玉堂随周孝行一直本城外而来,原来他根本就没有远走,而是在汴京城外山上一处废弃的茅屋处住下来,两人见身后确实不见追兵才放下心来,一进门就见床上躺着一个女子,周孝行上前去扶起,与白玉堂说道这就是妹妹周宜君,只见那女子恩宁一声醒过来,一见到哥哥就哭得花容失色,“哥,你要是回不来我也就不活了。”周孝行只是好生解释,谎说是找白玉堂去了,并叫妹妹拜见白五哥,周宜君极是腼腆,望了白玉堂一眼就红了脸,小声的道了万福,再不敢抬头看。白玉堂看她肤色白皙,眉黛春山,身量纤柔,惹人怜惜,确实是位美人,心想:难怪会招得登徒子垂涎,只是红颜薄命啊!来的路上,周孝行就将实情大概说了,与展昭所猜不差,原来这周宜君自幼身体羸弱,亏得三年前闵神医救治,周母遂叫女儿拜其为师,闵神医也看这女娃一心向医,就收了做徒弟,那日与神医到尚书府去看诊,不料那赵尚书与赵知县对其秀色垂涎不已,借故支开神医竟奸污了周宜君,周宜君本就内敛,哪敢张扬,只能暗自垂泪,正逢哥哥来探望,强大精神也瞒不了多久,上吊自杀时被周孝行救下,问明缘故,周怒极攻心,于是闯入尚书府杀二人,谁想让赵知县给逃脱了,说及此事周白二人恨不得把这两父子大卸十八块,现在得见周宜君,白玉堂更是觉得凄惨,那妹子倒是个勤快人,马上转入后屋去造饭,白玉堂和周孝行闲聊的功夫就端上几样小菜,虽不是大餐,可是颜色好看,香气扑鼻,白玉堂就赞道“妹子好厨艺!闻着口水都流出来了。”周宜君轻声说道“没什么好的招待,惭愧了。请白五哥慢用。”说完就转到后面去了,周孝行轻笑道“白兄弟你别介意,我这妹子从小就这样。”“周大哥接下来你打算怎样?”“周知县那个禽兽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明天晚上我还要去一趟,这回就是拼了命不要,我也要杀了他。”白玉堂担忧道“只怕展昭不会就此罢休。我怕周大哥更难下手了。”忽见外面一个人影闪过,二人喝道“谁。”白玉堂于那道身影实在太熟悉了,真的希望不是他,可是追出去不远,那人就停下了,不是展昭又是谁。白玉堂大怒“死猫,你跟踪我!”展昭不去管他,说道“没错,我是只身前来,其他人并不知晓。”周孝行怒道“原来你不是真的放我走。”展昭道“你们说的没错,如果你要再次刺杀赵知县,我是不会坐视不理的。我知道你有莫大的苦衷,所以才放你一次。。”周孝行道“我不想打这场官司,只是想取那狗官的命,展昭,你要是还有点侠义之心,就不该阻我。”白玉堂冷道“他的侠义之心早让狗吃了,只知道公事公办。”展昭瞥了眼白玉堂,不去计较“周孝行,想必我已经知晓你的冤情,这件事并不是私了才能解决,我已经暗中向包大人陈述此事,包大人说你杀人乃是死罪,但是其情可悯,可以从宽处理,但是你必须先状告尚书府才能审理。”周孝行激动道“这事就是赢了,我妹妹以后又将怎么做人?人言可畏啊!”展昭劝道“可是就任凭赵知县逍遥法外,你赔上一条命与之同归于尽不说,那老母亲与令妹又有谁来照顾?”周孝行一惊,一直以来的忧虑全被展昭说中了,展昭看看不语的二人,又道“包大人已经答应低调审理此事,赵家父子二人身为朝廷命官犯下如此恶行,按律当斩。你若不状告斩的就是你。”周孝行心中激斗,还是摇头道“不告。”只见树林后走出周宜君,泪如雨下“展大人,我告,还望包大人替民女伸冤。”周孝行无奈叹道“妹妹,你。。。”“哥,我不能让他们得趁。”白玉堂看着也不禁心酸。
第二日,展昭就带着周孝行一行人到开封府后宅,包拯接见了兄妹二人,问明冤情后,周宜君呈上那天厮打中扯下的尚书的衣服衣角,众人皆是一震,随后一喜,如果找到衣服就可以破案了吧。周宜君阐述,当时就想着或许有一日要用到,所以留下了,只是周宜君悲戚莫能,再也经不起询问就被下人扶去休息,公孙策恻然,周孝行恨道“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死倒不打紧,确白白便宜了他。”包拯道“此次你杀了尚书原本是死罪,但是身为朝廷命官触犯国家法律,罪加一等,应当处斩。既然赵知县只是知情人,只能算是同犯,你若是取其性命,必然死罪难逃。周孝行无话可说,这个案子不算什么疑难,关系的厉害就在那个衣角,这种偷东西的事还会有别人比白玉堂更适合吗?当夜尚书府就是被翻了个遍,总算在赵尚书的随葬品中发现这件衣服,第二天升堂审理此案,赵知县正如意料中的否认对此事知情,直到拿出证物,他才无话可说,看堂上周宜君已是哭得昏死过去,再无可辨,终于承认尚书奸污周宜君之事,包拯大喝“你父子二人身为朝廷命官竟然目无法纪,毁人清白,本府立刻就革去你知县之职。你可有何话说?”赵旭升只是认罪,圣上后听闻此事甚为震怒。
周孝行与妹妹白玉堂展昭一行人到陷空岛来接老母亲,周母见到女儿,只是抹泪,后有白玉堂修书与五鼠,早已知道女儿逢此不幸,见女儿憔悴,更是心疼,周孝行只是强忍悲痛劝导,众人见一家人团聚,只是这女娃太是命苦,卢夫人见众人悲戚,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周妹妹回来了就是好的,来,妹妹,我带你下去换衣服,一会吃晚饭。”周宜君早听说过师傅这位泼辣又侠义的女儿闵秀秀。现在见到只是觉得亲切,随了她转到里厢去换洗。卢芳交代了下人做好饭菜,一会卢夫人与周宜君一起从后面出来,就见周宜君一袭浅蓝长裙,云鬓如墨,眉黛春山,更显得楚楚动人,当晚周宜君就与卢夫人一起睡,陷空岛专门为展昭夫妇设有一间厢房。展昭打算明天就赶回京城。
冬天快到了,月华的身子就更不好,自己得多抽些时间陪陪妻儿,正想着可以休息一下,一只老鼠问也不问就开门进来,展昭疲惫的已经不想多说什么,谁叫这只老鼠就没有什么敲门的习惯,特别是他展昭的门,就如同虚设,白玉堂手里拿着一个大包裹,没好气的问道“白玉堂,你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每次...”还不等他说完,白玉堂打断道“猫儿,这次你可是错怪我了,听大嫂说月华到冬天时候就更是不舒服,这回二哥去高丽买回了一批老参,你带回去给他补补身子。”展昭气才消了,走下床来道“上次的都还没吃完,有劳卢夫人挂念。”看到一奇怪的形状,展昭奇道“白兄,这是什么?”白玉堂拿出一个木制的海船,细看下,这船做工精致,连人都是栩栩如生的,展昭看得惊叹,白玉堂看他看得入迷,得意道“怎么样,这小船精巧吧!”展昭连连点头,白玉堂把一根细绳一拉,那船竟然有模有样的划起来,和真船无甚区别,展昭更是惊讶,白玉堂看展昭少有这副孩童的模样,心下好笑,道“这是给鲲儿的,你整天不在家,鲲儿也没人陪。才两岁多的孩子。”展昭心中有愧,感激白玉堂的好意,正想说点什么,白玉堂看出他的心思,笑道“展小猫,你也不用谢我了。”白玉堂看着窗外一钩弯月,飞身而出,在月光映照下白衣猎猎,犹如生辉,展昭竟然有些惆怅。周孝行第二日与家人一起回去家乡,五鼠见他性子坦诚,很是留恋,一再劝留,周孝行只说先让老母与妹子回家安顿好,日后定来拜访,大家话别后,自是不提,谁知三日后就有周孝行传书来说自己妹妹已经偷偷在途中出家了,苦劝不听,卢夫人叹道“这周妹妹也太死心眼了些,好好一女儿家就苦守青灯古佛,没人照应当真让人挂心,现在周兄弟请我去劝劝,我立刻上路。”
卢夫人当日就赶到庙里,见一个漂亮女尼,低眉垂目,周家心急又心痛,卢夫人突然想到一点,说与周孝行,卢夫人马上拉了周宜君出庙门,直奔陷空岛来,原来这陷空岛上有一清水庵,庵旁边就是药堂,卢夫人有时就在此处制药,好歹把周宜君安在庵内,陷空岛上的工人有时会受伤,卢夫人叫她帮着自己做药,这里来的人也少,正是个修行的好去处,又有五鼠照看着,也叫周家放心,周宜君马上下跪谢恩,卢夫人急忙扶起,“从此我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夫人大恩。只是我乃不洁之人,以后以面纱遮面,请夫人和五义莫要怪罪。”卢夫人也不去计较,白玉堂送周孝行时叫他安心,周孝行叹道“这次多亏五义相助,我才能抱了这个大仇。我妹妹现在一心出家,真是让我不安。”白玉堂安慰道“周大哥就不要担心了,我们会照顾她的,你与伯母还可以随时来看望她。”周孝行道“大恩不言谢,陷空岛若有差遣,只需一句话,周某定当赴汤蹈火。”白玉堂拍拍周孝行,笑笑道“马上就要入冬了,陷空岛上有些事务,一等闲下来,我就去找大哥,你我再痛饮一番。”说道喝酒,两人均想起初见之时,阴霾之气全消,心中畅然,周孝行心中一热,使劲拍拍白玉堂,跳上船抱拳道了声珍重。白玉堂回礼,心中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