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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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慢慢的习惯了日常训练的步调后，糜稽变得格外悠闲起来。他有时候会溜去看揍敌客杀手培训，不过一般只会选择普通客户和女仆初等的班级。他的潜行并未达到不被高等学员们发现的层次。
揍敌客有属于自己的学习基地，就在离古堡不远的地方，不过里面显然不会有朗朗书声一类传出。这些培训相对糜稽自己接受的训练温和很多，也并没有想象中的血肉模糊。显然，过人的恢复能力也是资质的一项，这些人能通过揍敌客的选拔加入课程资质自然不会多么差劲，但和揍敌客本家显然无法相提并论。揍敌客不会采取过犹不及的训练方法，这个家族传承了太久，久到这个家族的人永远无法摆脱历史的黑暗，也久到他磨砺的足够强大和成熟。
糜稽试图在这些学员上发展出自己的新爱好，他近来发现，脱离了他的家族外，人的各类表现很有趣。他冷着一张小脸用曲肢在那些学员边观察。愿意来揍敌客参加杀手训练的要么付出了巨大的钱财或代价，要么就和汤音一样付出一生，总之这些人都绝对有其有趣之处，更有趣的是，揍敌客安排班级的时候只看资质的差距而并不会看参训学员间的关系，仇人和仇人的孩子可能就在相邻的学号。
总之观察人类也是一个很适合杀手的爱好，生为糜稽，小孩生来就对人性的黑暗表现出了兴趣和适应。不如说，如此近距离接触这些黑暗，让小孩对自己的认识更近一步的接近“刀”。揍敌客不过是把无形的人性的黑暗化为有形的伤害的一个格外有效的中转站。这么一想，名为“江楼”的灵魂带来的那一点道德感更是毫无效益。
近来的普通班中来了一个房产老板的女儿。单亲家庭，独生女，简直是万千宠爱长在蜜罐子里的小孩。在房产老板死后这个七岁小女孩守不住巨大的家产，索性变卖家产为自己搏得一个训练名额。幸运的是这个小女孩的资质通过了揍敌客的测试还超了不少，的确可以到手这个机会。
房产老板的死亡是几家竞争合力而为，他算的上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即将在国内形成“一超多强”的房产格局，忍不住而无力打破形势的竞争对手们就买凶揍敌客杀了房产老板。小女孩最后却是选择来揍敌客参加训练，这的确是个聪明孩子，分的清仇人，也明白揍敌客大约是她活下去的唯一途径了。失去了巨大的稳固的商业帝国后小女孩可没有房产老板那么难处理，需要巨资请动揍敌客，她的一应亲戚也没有什么纯粹好心的，她死了巨额的财产就属于他们了。
小女孩叫沙也加，不过重点并非在小女孩身上。沙也加的父亲能在猎人世界残酷的商业竞争中立足，显然不会是什么纯粹的好人。沙也加的训练搭档就是这么一个后遗症。
来自揍敌客女仆培训一班的明纱因为资质的近似和沙也加分配成了搭档，而明纱，之所以会出现在女仆培训班，自然是比沙也加更走投无路。她是猎人世界广大保守儿童的一员，和奶奶一起停驻在沙也加同一个国度的城中村。她的父母早年外出打工，遗落在外，已经失去消息三年，这家人的关联只剩那一隅房子。若是搬走几乎就没了再会的机会，奶奶自是带着明纱守着那一方土地等自己的儿子归来，不愿离开。
沙也加的爸爸将要开发这片城中村，为他的商业帝国带来新的巨大利益，幸运也是不幸，这个国家的法律对土地所有者的意愿保护的很好，然而，当明纱和奶奶成为城中村中最后的固守者后，沙也加的父亲终于无法忍耐，一次小小的诱导，明纱奶奶就疯了，很快自杀。明纱在家中无意围观了整个过程，同时，也清楚幕后的指使者，最后，这个为了复仇的女孩子用一年独自来到了揍敌客，准备用自己的一生换自己一个公平。
这样两个女孩子在揍敌客相遇成为搭档，糜稽十分的好奇两人相处的日常，他在疲累的完成了训练后仍撑住疲劳的身体前来围观，仇人的女儿也是一个真正单纯善良的小女孩，（揍敌客的杀手训练并不抑制人本身的性格，甚至对于古堡的主人们也是如此。伊尔迷这样完美的杀手性格也是天然而来。）而她愿意付出一生为代价去换一个可能的仇敌已经死亡，这样的现实几乎让明纱迷失了自我。
明纱和沙也加资质相近，但明纱今年10岁，独行的一年更是大大增长了她但体质能力，她远比沙也加强。她和沙也加结成的搭档其实是扶助搭档。糜稽乐于从她训练时的走神以及招式的拖拉观察她的心。
除了这一对，糜稽还发现了许多有趣的人。参加训练的不乏西索那样性格彻底坏了的变态，不过没有江楼记忆里的漫画中描述的西索那么强大罢了。揍敌客崇尚强者，这些性格弱资质差却性格扭曲的人除了成为糜稽观察日记上漫不经心的一页外没有丝毫价值。
他的新爱好很快就被家人认同并加以支持，制定糜稽训练计划的席巴很快将糜稽的潜行训练扩充，以便糜稽观察更多的人群，梧桐管家送来了一墙的人类心理分析等书籍，不少都是古国孤本，据说这是基裘的心意，每隔一段时间——大约是三个月的长短——都会有人送上更多。基裘来自流星街，她同样走出了流星街的一些伙伴分散在全世界各地。能力强、分布广而关系好，为收集这些书籍提供了不少便利。不过为了其中一些男士的殷勤席巴有些闷闷不乐，但并未阻止。还是那句话，揍敌客家其实是相当宠孩子的家族。
在江楼的记忆觉醒后，小孩对外界并不多上几分好奇，但当每月月底提交新的书目指向方向的时候他总会加上各国地理一类的指标，就好像他对外界强烈的向往着一样。这也是他第一次有明确的重复的书籍要求。揍敌客家对孩子的意愿其实相当敏感，但这回并没有人来询问相关事项。糜稽自己明白，这只是习惯而已，来自江楼的习惯，哪怕江楼其实也不对四处旅游有什么兴致，他大概只是想让自己明白，也能让那个菟丝子一样的女人明白，“我活在这么精彩的一个世界。”如今糜稽也带了几分这样的想法，大概还要带点好奇，存在“念”这样的奇迹的世界是怎样的呢？
他对这件事理所当然的不得了，所以并不知道表面上无动于衷的家长们实际上早已严阵以待。第一个叛逆期？或者即将提出外出的要求，连马哈曾祖都以上阵，各类教育的言语已经安排好了一套接一套。但糜稽始终没有动静。
这个年龄的确有些微妙，五岁。模版一样杀手性格的伊尔迷在这一年也产生了不一样的动静。他成功的就帮助揍敌客学员们制定高级培养计划这一事件为自己争取到了人生中第一笔零花钱。当然现年十一岁、已经能够独立出任务的伊尔迷已经放弃了这笔外快。因为比起执行任务制定培养计划显然性价比太低，浪费时间。前段日子糜稽刚刚开始观察训练营的时候席巴差点以为自己将第二次收到这样的请求，但糜稽显然对金钱没有这样的敏感。有些扯远了。总之，五六岁时揍敌客家孩子叛逆期的高发，伊尔迷属于特别好应付的。最常见的就是产生对外界的好奇，然后试图离家出走，乖一点的孩子会向家长申请，狡猾一点的孩子会抓住各种机会获得家长的允诺。糜稽这时候的特殊非常符合这种叛逆，以致众多大家长言语都十分小心，神经紧绷——尤其糜稽虽然资质不好但的确是自小就表现的格外聪敏的品种。
然而糜稽什么动静都没有，甚至连书籍的指定都毫无规则和要求，只要和外界有关即好。
揍敌客家长们这样高度防备的状态大概至少要持续一年。事实上，扎根于江楼记忆长出来的小揍敌客糜稽，大约的确会成为揍敌客历史上少有的没有叛逆期的孩子。
为什么呢？
糜稽是个聪明孩子，这个家族的冤孽和历史，已经注定了他的无法脱离。就像关于杀手的性格，哪怕这家不会特意使你成为杀手，不会去塑造性格，你也注定是属于黑暗的一份子。
现年五岁的小孩看上去还蛮勤快，看不出日后的样子，但小孩表示，注定无意义的挣扎我可不喜欢做╮(￣▽￣"")╭
也不知这是揍敌客式的妥协，还是糜稽懒惰的本性体现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