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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确诊 ...

  •   第二日,到学校后的萧玥在上完早读课和第一节课后,向班主任请了假,说是家里有人生病得照顾一下。因为是初三了,所以萧玥费了较多的口舌才得以请到假,如果不是平日里她的表现良好,以及成绩永远在前三甲里,恐怕用这个借口是得不到班主任的同意的。
      来到临近的小学,与门位阿伯打了个招呼,萧玥就直走向五年六班。已经上课了,全班都跟着老师朗诵课文,除了坐在最后里面一排最后一桌的那个人之外,拄着个脑袋,望着外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还好,至少他还在,还没逃课,不然她可白白请假了。
      已近中年微发福的胡老师,看到萧玥,吩咐学生自己朗诵课文后,走过来,“萧玥,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没上课去吗?”萧玥也曾是她的学生,不仅礼貌乖巧,热于帮助别人,学习也更是一直名列前茅。
      “胡老师,你好。”萧玥先礼貌性的微笑着问好,然后回答问题,“今天我请了假,要带弟弟去趟医院。”
      弟弟?“找萧钰吗?”不在她这班啊?他们两姐弟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怎么老是她一说,别人先想到的还是萧钰呢。“不是,是你这班的巩宇,他妈妈昨晚病了,嘱咐我今天早上带他过去一趟,所以向老师您先请个假,我下午就带他回来。”萧玥半真半假,并保证着。
      “哦,是这样啊。”胡老师明白似的点点头,看了看里面那个一直头朝外的学生,担忧的说,“萧玥啊,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给巩宇补课了,效果也是不错,但巩宇今年五年级了,如果今年升学考,也不及格的话,唉!”叹了声气,没把话说太明,但也知道萧玥能明白她的意思,虽说她知道巩宇家里条件不错,每年给学校的赞助费都远远超过其他家长的。虽说不及格也同样能升上初中,但再怎么说,她这个当班主任的脸上也不光彩啊,她这班,不,全校也就他一个学生成绩总不及格的,从以前的两门都是个位数,到如今的两位数,但总到不了六十分这个及格分,真让她忧心啊。巩宇这学生也不是笨,就是不爱学习,对打架滋事倒挺热衷,不过近两年不在学校里闹事了,学校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老师,我会更努力的督促他学习的,呃,保证,保证他升学考,两门都能及格。”萧玥有点心虚的保证着,离升学考还不到三个月了,两年的努力都没突破这六十分,这三个月,唉,难度高啊。如愿的看到胡老师的笑,萧玥也只有硬着头皮讪讪的笑了笑。
      巩宇已经发现外面的动静,不是他耳朵灵的隔那么远发现萧玥,而是朗诵完课文的同学,停下来细细碎碎的看着外面说着悄悄话。
      “看,那就是萧玥,萧钰的姐姐。”
      “听说她也是以第一名考入初中的。”
      “难怪萧钰也每年拿第一。”
      “那是,有那么厉害的姐姐帮他呗。”
      ……
      巩宇看着外面的两人想着,萧钰每年能拿第一,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只有碰到不会不明白的了,萧玥才会不耐烦的教他,还老被骂笨。反观对他,拿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耐心,手把手的教他,只可惜碰到了他这个不爱学习的,老气的她想掀桌子,可又拿他没辙。
      本该在这时候坐教室里好好学习的她,来这里做什么?又跟他那些亲爱的瞧他不顺眼的老师们交流心得呢?
      今天本来不想来学校,直接去医院的,可又一想,他妈知道了又该自责了。于是才想耐着性子上两节课再去医院,那时他妈该检查的也检查完了,检查报告也差不多能出来了。
      她该不会猜到他会逃课,所以才来逮他的?
      这女人管闲事的性子,怎么没完没了啊。
      看到那两人的笑,让巩宇浑身想起鸡皮疙瘩,就知道她一来准没好事。
      此时,胡老师朝教室里一喊,“巩宇,出来,你姐姐找你有事。”
      姐姐?哼,他家是独子,父母两边的亲戚早就疏远了,他哪来姐姐。自以为是,自作多情,无聊透顶。哼!
      插着两手,一步三晃的走过去,不耐烦的口吻,“什么事儿?”
      萧玥微笑着,“我们去医院吧?”
      咦?不信的眼神看着微笑着的人。
      “去吧,代老师向你妈妈向好,祝她早日康复。”胡老师说完,就进去继续上课了。只盼望这个哪个老师都降服不了的学生,能在萧玥的努力下,把成绩悬上那六十分,她就阿弥佗佛了。教了半辈子的书,她还是头一次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及格就好的。对于学生,她向来是要求精益求精,好上更好的。
      “走吧。”笑着牵起他的手。
      医院,仍是充斥着浓重的消毒水味,萧玥咽了咽口唾沫,牵着巩宇,坚定的走进昨晚的普通病房号。
      咦?两人不禁一愣,那张原本躺着巩宇妈妈的床上,现如今躺着另一个人。问了隔邻床的才知道,换病房了。萧玥以为自己枉做好人,方阿姨没事已经出院了。
      巩宇在萧玥问以前,就有点猜到了,他爸应该为他妈换了更好的病房。问了经过的护士头等病房在哪里后,直上六楼的头等病房区,到专管这一层的护士室,登记以后才得以进入。
      巩泽汉利用了点人际关系,本该在下午从才拿到体检报告,如今已拿在手里,但他却希望自己此刻永远拿不到这个报告。
      突发性肝硬化?最多只能撑过一个月?为什么没早来医院检查?
      这是刚刚权威的主治医师任晓刚的话。
      却也是判了他妻子的死亡预言。
      为什么?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自己在发现妻子总是低热或高烧的时候,没有坚持陪她来看病呢?为什么还总是让这半年来都身体不适的她陪他应酬呢?
      巩泽汉你已枉为人父,如今更是枉为人夫。
      没有妻子,他该怎么办?没有妻子,儿子该怎么办?害死妻子的自己,儿子该怎么厌恶他,该怎么恨他?
      如是巩泽汉再是坚强,此刻也无法再坚强下去。颓然的坐在人来人往的过道的排椅上。他该怎么把这个惊天的报告告诉妻子?
      “泽汉?”从办公室出来的五十来岁的任晓刚看到巩泽汉那颓然失神的样子,不禁叹气,认识他十来年了,从未见他如此失态过。公职出身的巩泽汉总是透露着一身的正气大方与有礼,即使这多年来下海经商仍没改变他身上的那股气质。即使再要强,也难抵妻子那突如其来即将离世的病。
      巩泽汉毫无焦聚的问,“真…真的没其他…办法了?”
      “泽汉。”要说的他都说了,目前即使全世界的医疗水平,都挽救不了那即将消逝的生命,那病发现的太晚了,如果早半年,或早两个月,也许,也许还有那么点希望,即使不能根治,也能维持多活几年。
      “换肝?换肝也不行吗?换我的肝也不行吗?”突然的站起来,紧紧摇晃着任晓刚,想从他这里得到一点点的希望。
      “太晚了,即使奇迹出现找到适合的□□,以方敏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无法实施动手术。”这话他已说过了,“泽汉,你得振作起来,不然方敏这剩下的最后一个月怎么办,尽最后人事,让她也去的安心哪。”
      提到妻子,巩泽汉低下头,喃喃地,“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都是我,都是我的错。”什么抱负,什么理想,那些都是狗P。
      “不管怎样,这已是事实,你还是尽快告诉方敏吧,也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好好的安排完这最后一个月。”想了想又说,“如何你难以乞口,让我这个做医生的告知她病情。”
      “走吧。”任晓刚拍了拍他的肩,微扶着脚软的巩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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