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憋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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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月这天就直接派人去了白琼芷那，约了明日见面。
想了想定在了一处郊外。
有景，有湖，少人。
可以说是非常适合她们明日要做的事情了。
啊，得叫她多带上一套衣裳才行。
白琼芷听完小厮的禀报后陷入了迷茫不安。
为什么，还要多带一套衣物？
不会真的要去水里溺一道吧？
想到昨晚，她的脸色都禁不住有些发青。
隔天拿着银两和衣裙坐上马车过去的白琼芷，在白府门口就接到了人。江月月整个人裹得只露出脑袋尖尖。她和车夫说了要去哪里后，看了看，无奈的踩着小脚凳上了马车。然后迅速将身上的大麾脱了下来。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气。
她无奈道：“真是重死了，听雪真是差不多要把衣柜里的衣服都套我身上了。”
白琼芷浅笑一下，递过去了一杯热茶。
微冷的指尖碰到热气腾腾的茶杯很快暖和了起来。
即使是穿着那么多衣服，她的手心也是发冷的。
饮了一口，她问道：“有差不多两日未见了，过得如何？”
白琼芷有些神思不属的回道：“还成。”
江月月瞧着她有些恍惚发呆的摸样，在她脸前摆了摆手，果然被吓了一跳。
她好奇道：“怎么这幅摸样，有谁招惹你了？要是府上有谁惹你不痛快了，直接训一顿就是。”
“其实……”我是在担心你今天打算对我做什么。
但她又觉得这样直接问出来不好。
想了想，决定从其他话题绕过去。
“其实什么？”江月月捧着茶杯问道。
“其实，我去过府上的练武场了。”
“哦？感觉怎么样？”江月月提到这个眼神一亮：“你有没有去仓库看一眼，全是我的收藏……当然抵不上摆在外面的好，但也算是不错的精品了。”
白琼芷的面色勉强起来：“确实不错……”
江月月不满道：“既然不错，怎么你的神色这么勉强？”
她颤了颤眼睫，道：“我……不知道，郡主平常都爱用些什么武器？”
“这个啊……鞭子，刀剑，匕首之类的都会用吧，其他的倒是少一些。”
白琼芷松了一口气：“那像是锤子之类的，郡主是不会用的对吧？”
“锤子？”江月月笑道：“我还挺喜欢的嗳，锤子用来砸东西最爽快了。”
白琼芷吓白了一张脸。
“你不喜欢？”江月月放下了茶杯：“你要是不喜欢，不用也无妨。可以另外挑几样趁手的……也确实该好好练练了。”
白琼芷听着有些头疼，她斟酌了一下，问道：“练武场除了这些兵器，似乎还有三位…师傅？”
“哦，你说阿石他们啊，”江月月解释道：“他们是我父亲的旧部，以前也是他们教我练武的。你是不是被他们吓着了？他们虽然有时候豪放一些，但性情却是很好的。”
“是…那三位师傅确实是看着面善，但是，”白琼芷实在没忍住的又摸了摸自己的手道：“他们练的那些，我也要练吗？”
江月月愣了愣，想了下才想起来最近阿石他们在练什么。又看了看对面白琼芷脸上一脸又纠结又忐忑的表情，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她哈哈一声笑了起来，又马上止住，故意逗她道：“是啊，我最近也有跟着他们练，为了不让他们起疑，只能是麻烦你替我继续练下去了。”
果不其然那双眼里泪意又起来了，唇也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江月月心想，我以前都未哭过几次，如果不是换了个身体，还真是不晓得我也能有这么多眼泪。
但真让人哭出来也不好了，她转头刚想要安慰的时候，就听见白琼芷带着点哽咽的道：“我、我才不要。”
她抬起一双眼看她，眼角微红的添上了可怜的媚意：“我不要。”
江月月为自己的嘴贱打了自己一下，连忙哄道：“好好好，不想我们就不练了。”
白琼芷泪眼朦胧的委屈道：“你干嘛打我……”
江月月懵了一下：“我没有打你啊。”
“就是有！”说着指了一下江月月刚刚打过的连红都没红的地方道：“你看，都红了……你一点都不爱惜它！”
江月月：“……我错了，要不我帮你打回来？”
说着就要去拍‘自己’。
白琼芷下意识躲了一下，回过神，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带着哭腔小声控诉道：“你居然还要打我！”
江月月十分茫然无措了：“我…我打的不是我自己吗？？”
白琼芷用袖子抵住眼睛，抽着肩膀不再理会她。
江月月头都要大了。
你说她到底为什么要嘴贱。
这下好了吧？
“我错了，都是我不好，”她试图找回一点自己的哄人能力道：“我刚刚都是逗你玩的，我功法和他们不一样，不用练那个，你也不用练。”
“逗我的？她带了点侬软的鼻音道：“逗我，好玩吗？”
“好玩……不是我错了。”
江月月差点一顺嘴把心里话给说出来，赶紧道：“我再也不这样了，我下次要是再逗你玩，就……让我十天吃不到肉。”
反正现在也吃不到。
她想到。
白琼芷本来情绪也慢慢稳定下来了，听到这话，也见好就收的拿出手帕擦干了眼泪，微拢着眉瞧她道：“这可是你说的。”
“是是是，我说的。”江月月暗自里抹了把冷汗。
她冷静下来，问道：“我们只是要去哪里？”
“去一个郊外，不远。”江月月随手掀开窗帘打量了会外面的景色道：“应该是快到了。”
“我们去那里做什么？”
江月月犹犹豫豫道：“那里有一个湖……”
没敢说全。
但白琼芷还是很好的领悟了她的未尽之言，委婉道：“可是这么冷的天……”
“这样效果才更好，”江月月怕她再哭出来，连忙解释道：“屏蔽了其他感觉后，能够更好地体验气感。真的，你相信我。”
白琼芷忧伤的拧了眉：“可是我要是要进去的话，出来之后不就浑身都要湿透了吗？”
“所以我才叫你记得备衣物嘛，”江月月道：“你带了的吧？”
白琼芷将小包袱拎给了她道：“你要的银两也在里面了。”
江月月打开一看，叠着的衣物上摆放着几锭银子和几张银票。
她喜爱的拿起了一锭银子，叹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都摸过了一道，她才心满意足又恋恋不舍的合上了。
这下总算是有钱还秦靖文了。
之前的礼物加上这次拜托他帮忙买东西的钱。
她将包袱放在了一边，道：“既然带了衣服，那就没什么了呀。”
“你…”白琼芷有些羞愤的道：“就算是有了衣服，我又要去哪里换？在马车里吗？”
这倒真的是个问题。
江月月之前还没想到这茬，闻言挠了挠头道：“不然……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先披着这件大麾？等回府了再将衣服换下？”
白琼芷默默的接过了她递过来的白色大麾，发现似乎并不能改变她今天一定要去跑冷水的命运了……
到了地方，江月月吩咐车夫在这里候着，她们两个人独自进去了远一些的地方。
这里确实是算的上风景开阔。只不过除了湖便没有什么其他景物了。
冬季枯黄的草地和光秃秃积雪未化的枝丫。
除了她们，也确实是没有人那么闲这个时候过来找罪受。
在江月月眼神的示意下，白琼芷将身上外面的厚衣服给脱了。
吃了上次的亏，她也知道穿着那么多的衣物下水只是拖累。
只剩下两件衣服的时候她住了手。
这时候已经是和夏日时所穿的件数差不多了。
江月月让她先蹲在湖水边，撩起一点水在手上叫上扑着适应一下。
白琼芷照做了，冷的牙齿打颤，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
她最后再次带着一点希冀的望了江月月一眼：“真的要跳吗……”
“跳吧。”
江月月鼓励道：“我会在岸边为你加油的。”
白琼芷欲哭无泪的下了水，一点点朝里走去，直到没过腰身的地方才停下来。
脚已经开始有些发僵了。
她扭过头看了江月月一眼就要蹲下身沉进去。
反倒是江月月皱起了眉，喊道：“等等、你会闭气吗？”
“闭气？”
江月月：“不会闭气的话，就把鼻子捏上，不然会呛水的。”
原来是这样？
白琼芷捏住鼻子，闭紧眼睛，猛地沉进了水里。
冷。
刮骨般的冷。
冰水将脸拍打的生疼，但她咬牙忍住了，一直到受不了了才钻出水面浑身打抖。
又试了几次。
江月月问道：“感觉怎么样？”
白琼芷颤着嗓音道：“冷……”
“什么都没感受到？”
“什么都没有……”
不该是这样啊……
江月月陷入了沉思。
她看了眼白琼芷，脱了鞋子，将裙摆高撩起，一边呲牙一边走到了她的面前，道：“再来一次，这一次没感受到不许起来。”
白琼芷忍不住道：“要是没感受到不许起来，我岂不是会被淹死在里面？”
“别怕，”江月月故意装出面无表情的样子道：“你要是松开手了，我会把你拉出来。但是要是你没有感受到，要上来的话，我会把你按回去。”
这太不讲理了！
白琼芷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她，努力表现出自己的不满。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该做的还是要做。
白琼芷最后看了一眼蓝天白云，惨兮兮的捏住鼻子再次潜了下去。
可能是身体已经适应了这般寒冷，又或者是已经被冷的没知觉了。
闭上眼睛，却还是能感受到冰冷的水流在叩敲她的眼帘。
已经反复憋了几次，她的气息其实已经不是特别足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胸腔内却反而生出一丝榨干后的燥热来。
她死命的捏住自己的鼻子，攥紧拳头，才能忍住空气快耗光之后想要出水的欲望。
这时，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她的头上。
给了她潜意识一种，绝对不可能顺利出水面的错觉。
与其被动的被别人压着不许出去，还不如自己忍耐。
白琼芷有些昏沉的大脑却一反常态的开始迅速转动起来。
内力是什么，真气又是什么？
丹田在哪里，又要如何引动？
江郡主说，它们一直就在它们应该在的地方，遇见危机可以利用身体的下意识反应引动。
而她现在就是在这样的危机中。
白琼芷集中意识在小腹处，她并不清楚丹田具体的位置在哪里，只能扩大在一个范围内感受。
可能是终于难得幸运了一回。
在她意识开始渐渐模糊的时候，终于捕捉到了一丝从小腹中升起的暖流。
很难描述清楚这是什么感觉，但随着这股感觉的出现，像是从一个点分散开来的网，这股暖意游走到了她的全身。
她惊喜的松出了一只褪去麻木的手握住了江月月，摇了摇，然后站了起来。
江月月愣了愣，感受到握住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残余的冰冷水意下，是微暖的手心。
她问道：“成了？”
白琼芷开心的嗯了一声，笑得眉眼弯弯。
江月月道：“那你试着控制它，朝水面打出一掌。”
白琼芷看看她，又看看水面，犹豫的推出一掌。
风平浪静，唯有她弄出的涟漪在慢慢荡开。
白琼芷尴尬道：“好像又不见了……”
江月月面无表情道：“那就再来一遍吧。”
白琼芷：“……？？？”
江月月催促道：“快点。”
白琼芷只好再一次潜入水中，心里忍不住真心实意的悲叹道。
练武，真是让人生不如死啊QAQ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憋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