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尝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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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月向来是一个决定了什么就立刻去做的人。
昨晚只是情绪小小的消沉了一下，很快就抛之脑后了。她开始计划怎么摆脱这样的状态。又想到自己之前打算和白琼芷一起习武的事情，决计今日就尝试一下。
昨日尚且是发烧没力气，而今日烧已经退了，又有了急切的想要去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区区一点点头疼头晕——她下地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差点踢到床柜把听雪吵醒。
江月月：“……”
虽、虽然头疼头晕，但人不可荒废时光。更何况要习武之人，需意志坚定，不畏寒冬严暑，不惧风雨病痛。有道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江月月坚强的将那天还没来得及跟白琼芷说完的话在心里补全了。然后给自己套上了几件衣服，向外走去。因为需要活动，所以不能穿太厚的衣服妨碍行动。单薄的衣摆迎着扑面而来的冷风狂乱飞舞，她也禁不住被吹得哆嗦着牙齿瑟瑟发抖。
三秒后她关上了门，毫不犹豫的回了温暖的床上。
不如还是先打坐吧。
要先静心平气，撵弃杂乱思想，才有出去的勇气。
听雪醒来准备忙活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正以玄乎姿势闭目坐着睡着了的自家小姐。
突然被拍了一下，江月月猛地睁眼看着眼前听雪贴近了满是惊悚表情的脸，回过神来后有些讪然的问道：“怎么了”
听雪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不放心贴了贴她的脖子，被吓得不清的从她的脸胡乱的往下摸来摸去，想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才会这样，一边嘴里语速急切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听雪……没发烧啊，怎么睡得好好的会变成这样子呢？小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又做梦了？梦见了什么？……昨晚就应该继续在小姐身边陪着睡觉才对……”
说着说着眼泪就又要出来了。
江月月艰难的握着了她那两只差不多已经是在耍流氓的手，道：“没事，我就是打坐。”
“打坐？”听雪眼中盛满了泪道：“小姐好好的怎么会想到打坐？又怎么会睡着了？小姐莫要骗我，真的不是哪里不舒服吗？”
这个说起来就有点尴尬了……
可是不说。
江月月看着她含在眼里的那汪眼泪，从实交代道：“闭着眼睛不小心睡着了……真的就是打坐而已！”
说完她忍不住捂了捂脸。
太久没有冥想打坐，结果一不小心就睡过去了这种事情……讲出来真的很没面子啊。
听雪半信半疑的擦了眼泪，道：“不管怎么样，小姐病还没好，可不许乱折腾了。”
江月月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哄了几句，终于将小姑娘哄走去弄吃的去了。
等到房间里又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单脚踩在床边当垫子撑着手，支着下巴严肃的想着：没想到不仅是武功废了，连冥想的能力也倒退了那么多。
这样可不行。
她并没有打消要从今天开始练武的念头，只是怎么说服听雪也是件麻烦的事情。
江月月摸了摸下巴，一时间也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估摸着人快回来了，就重新穿上了衣服，坐在桌边等着早膳。
等听雪回来的时候，又弄了一个暖壶给她揣着。
江月月一边喝着粥，一边盯着听雪琢磨着开口道：“好听雪，我和你商量个事呗。”
听雪抬起一双水眸看她，道：“小姐有事就吩咐，听雪不过是个侍女，主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么客气做什么。”
江月月张着嘴巴有点开始怂了，但还是硬着头皮道：“那我待会想去外面蹲一下马步你看……”
听雪甜甜一笑道：“不行。”
江月月：“……你刚刚说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
听雪黯然的垂下了脑袋：“也是，听雪不过是一介侍女。”
“就一下下，”江月月伸出手指比划道：“我也不弄很久，就一炷香，你在旁边看着，好不好？”
听雪瞧了瞧她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出的那段距离，勉勉强强的道：“好吧，不过要喝完药之后。”
“好好好，”江月月应道：“都听你的，我家听雪最好了。”
听雪不好意思的低头揉了揉耳朵，去煎药去了。
等一切弄完之后，听雪拿了几支香来问她要哪种。江月月想了想白琼芷这孱弱的身子骨，选了最细的那一根。
这样的香大概一刻钟就能全部燃尽。
循序渐进嘛。
听雪拿了个小香炉出来，将香插上，然后用火折子点燃。
红色的火星在风的鼓吹下若隐若现。
江月月沉稳的摆出了姿势，深深的吸气吐气，感受到因为躺太久而发胀的腿脚在酸痛中感官慢慢苏醒过来。
她凝神抵抗着疲乏和渐渐开始出现麻意的身体。努力放空神思，尽量达到一种冥想的空茫状态。
过了很久，她还没有听见听雪叫她的声音。正想着是不是听雪被她的精神感动了，所以即使香烧完了也没叫她，然后就偏头朝记忆中她站的地方看了一眼。
人是看到了，人旁边那个插着香的炉子也看到了。
香自然也是看到了。
还有好长一截。
不如说是，根本没有燃多少。
江月月：“？？？”
才过了这么一点点时间吗？
江月月开始感到一丝绝望。
情绪松动了之后，勉力支撑的腿脚也开始发颤起来。
但她还记得要保持面子，强撑住一口气没有倒下，对听雪道：“好听雪，可不可以再帮我一个忙……”
听雪：“？”
“帮我搬张凳子出来……”
听雪一头雾水的进去帮她搬了出来，然后在江月月的指导下放在了她的身后一点位置。
然后就见江月月一下子泄了气的倒在了椅子上，好悬没把凳子翻倒。
她硬憋着才稳住没有狼狈的瘫下来大口喘气，但一张面皮薄的脸上迅速红了起来。听雪轻轻笑了一下，在对方控诉的眼神下掩嘴收了笑容，蹲下身替她松了下紧绷颤抖的小腿，道：“没事没事，也是小姐病未好，等小姐身体好了就不会这样了。”
然而这番安慰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江月月沮丧的想到，等身体好了会好点？
可能是会吧。
看来蹲马步是暂时不行了。
再重新来蹲一下，她可不敢保证能不能不直接摔倒在地上。
那还有什么能做的呢？
跑步的话，这个院子又太小了。
脑子暂时木了下来，江月月一下子也想不出什么了。
她又回了房，任由听雪给她裹上了厚厚的一层衣服，又把暖壶让她捧在手上。
温暖的感觉缓解了手上的僵硬冰冷。
她的一张脸陷在带点绒边的衣领中，柔软的蹭在颊边，心情慢慢安定下来。
秦靖文进来的时候她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
小小的脸蛋上泛着红色，衬的一双眼越发的乌黑朦胧起来。
她正巧是一直正对门口的视线落在他眼底，好似是在期待着什么一样，十分专注。
其实是在发呆。
他带着一身冷气进来了，一下子没敢靠的太近，就是盯着她犹是红扑扑的脸，有些担忧的问道：“又发烧了？”
江月月这才回过神，眨了眨眼看他：“昨夜就退了。”
“那就好。”他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兀自倒了杯热茶。
“听雪都和我说了。”江月月道：“多谢你了。”
“嗯，”他嗯了一声，又咳了一下：“你今日觉得怎么样了？”
“好多了。”
“这次是我粗心大意了，”秦靖文说着有点不自在的动了动：“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
江月月刚觉得有点好笑，就转念一想到，这不是也跟别人惹了她不开心，然后送来赔罪的礼物差不多吗。
不过她向来是不要的。
只是这样的话，好像又有些亏了。
想了一会，她忽然想到，这个月似乎快要过半了，却还有件事情没做。
这个现成的苦力，来的正是时候啊。
“我倒还真的有件事情要麻烦你了，”江月月笑道：“我过几天要去个地方拜访，但东西还没买，不知道可不可以拜托你？”
“可以，”秦王应了一声，随口问道：“要买些什么？”
江月月掰手指数了一下，发现东西还挺多的，道：“我写给你吧，也方便些。”
说完就跑去了书桌旁，让听雪磨了点墨，提笔将东西写了下来。
秦靖文瞧着她与以往写字的样子不大相同，来了点兴致，也跟了过去。
他看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芷儿，你最近在练草书吗？”
他好像有点，看不懂。
“不是啊，”江月月奇道：“我只是为了方便才这样写的，怎么，很有草书的风韵吗？”
看着她飞扬着充满笑意的眉眼，秦靖文昧着良心嗯了一声。
听雪在一旁有点觉得惨不忍睹的别开了眼。
江月月勾起了嘴角，越发肆意的挥洒笔墨，罗列出了一大串，这才满意的收笔，看了一会，确定没有遗漏了，才将纸递给秦靖文道：“就这些啦。”
秦靖文看了两眼，叠好放回了袖中。
决定让下面采购的人去纠结辨认。
不过倒是有一个问题：“芷儿，你要提着这么多东西，去哪？”
“一个秘密。”
江月月拍了拍他的肩，笑道：“要是你想知道的话，可以陪我一起去呀。”
正好帮她把东西一起运过去。
秦靖文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摸了摸自己刚刚被拍过的肩膀，答应了下来。
但是看着江月月那十分自然的动作的表情，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等到走出门口才恍然想起来……
这不就是往常他们一群人，喝酒喝完之后，一边互相称着‘好兄弟’，一边做的拍肩动作吗？
秦靖文。
今天内心也陷入了纠结。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尝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