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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离婚的理由(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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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不肯去离婚,可离婚的事也没有担搁,我直接请了律师准备起诉他。律师是秦子龙介绍的,动作很快,不过几天就已经有了些眉目,律师说:“如果你老公不肯协议离婚,那只能证明是他婚内出轨,那么不会拖太久。”
真要把他的出轨丑闻闹上法庭?
其实我还是不太忍心。
房子秦子龙替我买回来了,他本来一定要把房子写我的名字,可我不肯配合他办手续,他只好写在自己名下,交给我住。今天我正在家里整理一些杂物,门铃响了。我打开门一看,又是小雅。隔着防盗门,我一脸戒备,语气更不好听:“你来干嘛?”
她笑颜如花,眼里更是飞溅出披了满脸的笑意:“恭喜你,很快就可以离婚,嫁入豪门了。”
我冷笑:“起诉离婚哪有那么快?你好像恭喜的太早了。”她轻耸肩,笑容更深:“不,我已经将视频卖给秦子龙。你们很快就能离婚了。”
我怔了怔,讽刺道:“你还真急。”
她笑容扬溢:“当然,你不先离婚,我怎么跟他结婚?”
“他根本不爱你。”
“错了,他只是心里对你内疚。”小雅可能是针锋相对惯了,什么事都跟我对着说。我言不由衷:“那祝你们幸福快乐。”
她甚是嚣张地回:“谢谢。”
这婊子要是能幸福,我跟她姓!我诅咒她每一次结婚都离婚收场,永远没好果子吃,被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
她笑容暧昧:“秦子龙竟然拿五万块买了那段视频,看来他很想你们离婚。对你窥视很久了吧?”她又贱贱地问,“你肚里的孩子是不是姓秦的?我跟阿科说,你的孩子可能是秦子龙的,你们在一起肯定很长时间了。”
我还真要谢谢她了!没她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我跟老公压根走不到这一步。这个女人手段狠毒,可谓是无招不出,连下药拍视频的事都做得出来。
我当真要谢谢她!我实在太谢谢她了!
我气得直哆嗦:“你等下,我也有点东西要送给你。”她得意地笑:“不用谢了。”我咬牙切齿:“要的,怎么可以不要。你等我会。”
她“哦”了声,好奇在门口等我。我转身进了厨房,从食用油里倒了满满一碗油,趁她不注意的时候,赶紧打开防盗门,把这碗油朝她身上一泼后再赶紧关上。
她淋着油,错愕了半天才回过神,发疯一样骂我:“贱女人,你给我身上泼了什么?”
我是迎面泼的油,所以她脸上身上到处都是油。我得意洋洋,咧嘴开笑:“小雅,我就不信你能幸福。”
建立在别人痛苦上,还妄想幸福,我就不信她能幸福!将别人的幸福别人的老公活生生抢过去,不理别人的死活,我就不信这种女人她能幸福!
她最好给我幸福!
她一边抹脸,一边恶狠狠地诅咒我:“你会不得好死,你个王八蛋,贱女人。”我冷冷地瞪着她,语气更恶劣:“尽管骂,你个泼妇,老娘活得一定比你幸福,不信你等着瞧。别有一天,他碰到小四,再把你抛弃。”
她气疯了,仿佛神经病一样,朝门拳打脚踢。我冷静地从茶几上拿着手机走到她面前,隔着防盗门,打了保安的电话:“有个疯女人在我家门口吵,麻烦你们来管管。”
她气红了眼,也提高了音量:“我一定会跟他过得幸福,气死你!”
我眉头一扬:“最好是这样,你们最好给我幸福!”我轻咬唇,恨恨地瞅着她,“你们也最好看着我以后怎么幸福。”
这疯婆子卖力骂了半天后被保安赶走了。
我立马打了秦子龙的电话:“我要那段视频。”
他一头雾水问:“什么?”又可能想到了,“小雅来找你了?”
我只是问:“视频是不是在你手上?”
他“嗯”了声。
我说:“那行,你给我,我要上法庭,看他能分到多少财产。”我倒想看看,小雅是不是真能跟他一起过没有钱的日子。
我突然想起了以前的自己。那时候两个人都刚出社会,一个月工资低得可怜,生活拮据,成天只能眼巴巴瞅着别人幸福快乐。所以每次两人聊起从前的穷日子,他总说老婆,你是跟我吃过苦的人,我这辈子不能对不起你。
现在呢?他不仅对不起我,还死拖着不肯跟我办离婚手续。
所以我要跟他争一争这些财产,看没有钱的情况下,小雅跟他能有多幸福!看她的爱,是不是在任何情况下都始终如一!
小雅既然这样恶毒,我又为什么要放过她?!
秦子龙说:“那一会我给你送过来。”
我挂了电话,喉咙里一个劲地酸气直涌,我冲到厕所,死劲地在洗手台前呕,呕得涕泪交加,可什么都呕不出来。肚子却一阵痛意一阵痛意地传过来,仿佛孩子在抗议我的痛苦。
是的,忘记吧,不过是一段婚姻,一段爱情。
秦子龙下班后来我家,把视频传到了我手机上。我沉默着看着视频,视频屏幕上出现很大一张沙发,沙发上一男一女在拥抱,在互相亲吻,在相互融合。镜头离他们很近,可以清清楚楚看到老公和小雅的脸。
我眼酸地看着这些,按了关闭。
因为被下药,所以一时情迷意乱跟她上床?这就是借口!背叛就是背叛,没有任何借口。如果硬找借口,只怪他自己心存不善。
如果心里不想三心两意,又怎么会老往她家跑?!
他跟别的女人甜言蜜语的时候,我在帮他孕育生命,他跟别的女人上床的时候,一定没有想过这个孩子。
这就是男人,心里可以只驻一个女人,身体上却可以有无数个。
房子里安静了下来。
秦子龙在一旁说:“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
我不吭声,他笑道:“在网上看到的,蛮好笑的。”
我一声不吭。
他自顾自说:“有中国人在非洲碰到一个老外,结果,他用中文说:HI你是猴子。老外立刻用纯正的中文接口说你妈是大猩猩。”他笑了笑,目光灼灼,“是不是很恶搞。”
我安静地看着他:“如果这个视频交给律师,我的胜算多少?”
秦子龙脸上的笑容收敛,也跟着一本正经起来:“我想,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吧。”
可真要交给法庭吗?那样老公会名声扫地吗?
秦子龙问:“我们去玩好不好?要不去旅游也可以,你想去哪里?台湾,香港?或是美国,哪里都行。”
“总之不要呆在这里,对不对?”我惘惘的出声,眉头紧蹙着笑了笑,“我真的没事。”
他伸手用指腹抚平我的眉头,俊颜上笑容轻浅:“这样才叫没事。”他一遍又一遍固执的想要将我攒紧的眉头抚平,声音嘶哑,我把胸膛借你。”话音刚落,他便温柔地抱住了我,说:“如果你想哭的话,可以在我这里哭。”
其实我一直都很平静,平静地看视频,平静地跟他聊天,可是他却看出了我的难过。我喉咙一紧,头抵在他胸口,眼泪掉了下来。
我眼前仿佛只有视频里的那一幕幕。
沙发上的一男一女,在拥抱在亲吻。他们紧紧贴着对方,密不可分。他们在我眼皮底下纠缠,身上的汗水与皮肤仿佛紧紧粘住,再也分不开。
…………
在某个白天,我丢失了老公。在某个大白天,小雅用药把他迷上了床。
我拼命咬住唇,想要忍住哭。秦子龙轻轻道:“想哭就哭出来。”我只是极力的忍住,摇头:“为什么要哭。”刚开口,眼里就轰然一热,无数眼泪纷纷滴下。我推开他,埋怨道:“都怪你。”
他失声笑:“好,都怪我,不应该叫你哭。”
我泪如雨下,却依旧嘴硬:“我没哭。”
他调侃道:“对,辣椒进了眼睛,我明白。”
我心里委屈到极点:“你还笑。”
他笑容收敛,一本正经地说:“好,我不笑,我陪叶子哭。”他耷拉下脸,拼命挤泪,那滑稽的表情却将我逗乐了!我破涕为笑:“别逗了。”
他努了努嘴,还是一本正经的口吻:“不,不是逗,我在哭。很努力在哭了,你看我现在有多卖力?”
我有什么好,他为什么要喜欢我?
其实很想问他这个问题,可却问不出口。
他看着我,仿佛知道我想说什么:“你好像有问题想问我?难道是想问我怎么会喜欢你?”随后,又认真地想了想,“这个问题,要仔细想想。”
“对,你怎么知道我想问这个?”我眉头微挑,他一脸从容:“没办法,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其实我觉得自己没什么优点。”
“如果我说喜欢你的傻,喜欢你的笨,你一定会以为我在学某个韩剧。可叶子,喜欢人是没有理由的,有理由的都是欺骗。”
“可我……”
“是的,我就是喜欢你身上的一切优点与缺点。”
“…………”
我不知道应该回应些什么,只好沉默了下来。
他见我不再说话,主动打破这死寂的气氛:“说个笑话给你听。”他顿了顿,飞快地说:“有中国人在非洲碰到一个老外,他用中文说:HI你是猴子。老外立刻用纯正的中文接话你妈是大猩猩。”
我再度“扑哧”一笑,心情霍地开朗。尤如在茫茫大海中,快要溺水的人突然被救起,可能四面都是海,随时有可能被溺身亡,可还是有艘巨轮愿意载着我到达另一个彼岸。
一直以为我没有勇气拨那个电话,可那长串数字按下去,原来也很简单,简单到就像去菜市场买菜。我咳了两下,力持声音平稳地“喂”了声。
电话那头只是沉默。
我不由提高音量,霹雳啪啦说:“范俊科,你什么时候跟我去离婚?如果你不肯离婚,我告诉你,我有你和小雅睡觉的视频。”
他还是沉默。
我声音渐渐有点儿底气不足:“上法庭都不好看,我劝你还是协议离婚,这样要好点。”他还是一声不吭,我突然来了脾气,到底是谁对不起谁?我刚想火冒三丈骂他,他终于开口了:“知道了。”
我蓦地泄了气,问:“那什么时候去律师那里办理一下?”他顿了好一会,才不急不慢:“随你。”
我们以前是那么相爱,只要对方开口说一句,就能明白他的心思。
现在我们之间却隔了一层海,只是游不到对方的彼岸。
我声音有点沉:“怎么能随我,双方要约好时间吧。”我尽量让语气轻松,可还是控制不住满心的心酸。
他停顿了好长时间,重声:“随你。”
我的泪还是一个没忍住摔在了手背上。
随你……什么时候我们的关系陌生成了这样?我恨恨地说了句:“那就明天。”,直接挂了电话。
为什么还是会难过?这个男人不值得我为他再掉泪。
他对我的爱,不过是由无数个谎言编织而成。
没有了我,他照样可以过得很好。
电话又响了,我拿起,语气不好的“喂”。秦子龙却在电话那头热切地问:“吃饭没有,要按时吃东西。”
我心里一酸,几乎哭着腔问:“秦子龙,你们男人到底有多爱一个女人?”他怔住,随后笑着问:“怎么问这个?”
我抽噎:“你说。”
他失声笑:“你怎么又来小孩子脾气了。”
我固执:“你说。”
他仿佛在哄小孩:“乖,别闹了。”他停了停,又理直气壮,“离婚嫁给我,我就告诉你。”
我吸了口气,咧嘴一笑,眼里却疼得厉害,只是忍不住流泪:“我会再找一个人,幸福过日子,至少这辈子我一定要比他幸福。”
他语气捉狭:“嗳,你没考虑过我?”
我呵呵一笑:“嗯,没考虑过。”
他失落:“那算了。”停了停,又给自己打气,“那我只好加把劲了。”
我笑了笑:“怎么加?你以为加油?”
他突然问我:“我给你打工好不好?”
“打工?”我一头雾水,摇头,“我请不起你。”
他神神秘秘:“一定请得起。”
“呃?”
“我一辈子给你洗脚,好不好?”
“……”我握着电话,只是沉默着不应。
他说:“你这个人吧,什么都好,就是碰到不想回的问题,老是沉默不语。”
“我……”
“没事儿。”他打断我,“我怎么样都没关系。”
“我……”
“真的没事儿,你先挂电话吧。”
秦子龙一直对我有一个要求,就是一定要让我在他前面挂掉电话。
的确,谁都不喜欢听到电话那头的“嘟”声,那一声声的嘟声,叩在心底,能叩出一种绝望的痛。
秦子龙,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人生的路是不是能走完。秦子龙,其实我很庆幸,因为这辈子至少还有你愿意等我。
见律师的时间约在第二天一大早九点。这天天气不大好,一出门就刮寒风,那些冷风凛冽的刮在人身上,还持续不断地在耳边鬼哭狼嚎,凄厉得叫人绝望。
我准点走进律师事务所,陈律师迎了上来,跟我握手:“你来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约莫三十几岁上下的男人,他体形削瘦,虽戴着眼镜,那双眼还是炯炯有神。
我问:“离婚的事……”
“秦先生都拖我办好了,现在只等你先生过来。”未等我讲完,他就打断我,嘴角那丝浅笑仿佛凝结在了镜片上,刺痛人眼。
我镇定地点头:“那谢谢你了。”
他忙道:“进我办公室里坐。”他领我进了办公室,叫人送了杯茶,又殷切问,“关于财产问题,你是什么想法?”
“得看他,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如果真有视频,可以争取大部份婚后的共同财产。”
“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他净身出户。”
“放心,大部份,不代表全部,法庭会对过错方少判,但净身这等事也要看情况。”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秦先生说视频的事由你来决定,你好像不大愿意把视频交给法官。”
我诚实点头:“那对他未免太绝了。”
他说:“那只能跟他协议了,协议放弃孩子的抚养权,放弃财产就行了。”
“我要孩子的抚养权。”
“放心,一般情况下怀孕离婚都是判给女方,当然,最好是能协商,因为只是两岁前一定归女方,两岁后如果他要争上一争,就很难说了。”
女秘书敲了敲门,在外面说:“陈律师,范先生到了。”
十年感情,现在我们必须分手,必须做陌生人。
我有点紧张地喝了口茶,看着门口,熟悉的身影推门而进,简洁地说了三个字,“我来了。”
陈律师笑着迎他:“范先生,我当事人想跟你谈谈离婚协议的事。”
他态度不大友善:“怎么谈?”
陈律师连忙道:“要你放弃孩子,放弃大部份财产。”他一口回绝,“我可以放弃财产,但是我要这个孩子。”
我拿桌上的茶杯紧紧捧在手心,茶杯的热量透过厚厚的玻璃直抵我心坎上。
虽然他对不起我,可至少他还爱着这个孩子。
单凭这一点,我就可以庆幸。或许过去的十年白活了,或许我的爱情卑微得可笑,可至少他还能在乎孩子。
我看着他凄凉开口:“你为什么要跟我抢孩子?”
他的脸颊已经削瘦,可是弧线依然熟悉到举手能画。这十年,每次只要看到这弧线我就能安心。这十年,多少个日日夜夜,对着这个枕边人,我心甘情愿过一辈子。
可现在穷图匕见,最后的温柔被生生撕裂。
他目光似胶一样粘在我面上,一字字沉沉道:“我要这个孩子。”我悲戚一笑,声音都在抖:“小雅可以帮你生。”
他看着我,目光热烈,仿佛火一样直烧到我眼里。他一字一句,口齿清楚:“我不要她,我要这个孩子。”
我再也压抑不住难过,喉头一紧,质问他:“你这算什么?难道一定要逼我把视频交给法官,你才肯放弃这个孩子?”
他霍的起身,不想跟我谈了:“随便你,爱怎样就怎样,反正我要这个孩子。”
陈律师赶紧劝道:“两位有话好好说。”
我也愤愤起身:“不谈了,让法官决定。”
他亦是愤恨:“好啊,反正你拿捏准了,秦子龙会帮你打官司,有他的帮助你肯定有把握赢官司。”他咬了咬牙,“协议离婚什么?你就这样迫不急待要投去他怀里。”
我简直要给他气背过去,声音越发尖锐:“你这算什么?恶人先告状?嫖完张琳琳又搞小雅。现在离婚还想抢走我的孩子。”我气得双手发抖,这男人真真可恶到极点。
他问:“张琳琳的事,你是不是又想拿出来说?”
我恨恨地咬牙:“谁让你逼我。”
“我哪里逼你了?我为什么不能要孩子?”
“你凭什么要?”我简直要发疯了,上前两步拳头像雨点一样砸到他手臂上。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任我打。
我想起这段时间的一切,越打越心酸。
这无数个日日夜夜,我只能依靠眼泪来度日。这无数个日子,我抓着秦子龙,就像绝望深渊里抓住一颗救命稻草,不管它是不是会将我再次摔下深渊,我只知道自己无路可选,只能紧紧抓住他。
这一切都是他逼的。
如果没有张琳琳,没有小雅。我们可以继续过我们的十年,二十年,甚至白头到老。
可如今所有的一切全完了。
陈律师试图想安抚我们:“两位冷静冷静。”
我捶得手酸了,停了下来,只是眼里含泪的仰望他。他双眼已经深深陷了下去,脸上无数细小的胡子钻了出来。
以前那样潇洒,天天认真刮胡子,打领带的男人,现在居然落魄成这样。我应该大声笑,可却笑不出来。
陈律师再次劝我们:“关于这事件,我们再和和气气地商量商量。”
他还是十分抗拒:“不用商量,我要孩子。”
我几乎落泪,朝他吼:“这算什么,我怀孕这么辛苦,你竟然要抢走他。你凭什么?!”
“凭我是孩子的父亲,凭我不想他叫别人爸爸。”他一句堵住我,我哑口无言,却更咽不下这口气,也不甘示弱大叫:“凭什么我生了,就要交给你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养?”我咬了咬,不怀好意地揣测他,“你一定想抢到孩子,然后虐待他。”
他说:“那免谈。”他想往外走,我一手抓住他:“谈好再走,我不想再跟你牵扯不清。”
他掰开我的手指,语气绝然:“我要孩子。”他最后终于甩开了我,脚步急快地往外走。我猛地追了上去,他在我的追赶下脚步越来越快地出了律师楼大门。
我终于小跑追上了他。
屋外很冷,莽莽的冷风刮在脸上,仿佛刀子一样刮得脸发疼。我捉住他的手腕,语气哀求:“你不要跟我争孩子。”
这是我的孩子,他怎么可以夺走。
他冷脸看着我,语气冰冷:“不可能。”
我突然落泪,问:“你爱过我吗?”
他缄默。
我哽咽:“如果你爱过我,那把孩子给我。”
他脸色死白,嘴唇紧抿。我心似刀割,悲怆道:“你明知道我爱孩子,所以你不能跟我抢他,你不能这么残忍。”
他面无表情:“我要这个孩子。”他一字字,仿佛无数飞刀,正正插入我的身体,拼命搅动,“我也爱这个孩子。”
我咄咄逼问:“你是不是非要闹到法庭上出丑才开心?”他目光定在我面上,眼里只是荒芜,仿佛看向没有人烟之地,“即使这样,我也要这个孩子。”
我咬了咬牙:“你在逼我。”
他目光恐怖:“对,我就逼你。”
我绝望松开他,只觉自己踏在深不见底的悬崖边,下一步就会永无止尽地跌落。
这个男人到现在这步也不肯放手。
他死也不愿放手!
他见我松开,转身就走。
呜咽的冷风死劲在刮,我看着他的背影,却再也流不出泪。
真的死心了。
闹到现在这地步,我像极干躺在沙漠中等待死亡的人,遍地都是绝望。
那就上法庭,那就丢脸人前。反正他都不怕,我还惧怕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