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前女医生》北野教主

18、煮羊肉烤猪肉

　　按部落规定，未成婚的或者是无人照看的老人孩子可在公社食堂免费吃饭，已经成年的也可以上交分配吃大锅饭。
　　几人寻着香气走到了广场，暮色之下，火焰之旁，很是热闹。牧瑶往食物那儿瞧了一眼，一个陶制大鼎烧煮着羊肉，白色的汤汁，滚滚沸腾着，烧出来的烟气能有一丈高。
　　烤猪肉则是分割开了很多块，架在木架子上，燃了很多堆篝火，下面不同的人看管着，油花四溅，砰到火堆上炸开一颗颗火星。
　　现在才能看到有陶的概况，部落人很多，广场上看过去乌压压的一片，热热闹闹的。
　　穿插着光着上身的汉子们和袒胸露乳或套着贯头衣的妇女们。还有活泼的孩童。笑闹着。追逐着。像是回到了老时代大伙聚在一块儿看放电影、看戏。
　　牧瑶圩田三人过来，广场上静了一瞬，跟探照灯似的都把目光炯炯的投向了牧瑶，部落中传说来了位神女，这谁见过神啊，都想看看长着什么样的三头六臂，这么一看也就是人的模样，不由有些失望。
　　但随着开始分配食物，广场上很快就又热闹了。
　　圩田亲自给牧瑶端来了一碗煮羊肉和一大块烤猪肉，牧瑶惹了女娇的大眼睛一个冷瞪。
　　牧瑶把碗端过来，就着汤尝了一口，腥膻味浓重，没有任何羊肉该有的色鲜味美。
　　又咬了一口烤猪肉，除了一嘴油烫味，没有别的味道了，因为盐放的不够，还有一点淡腥气。
　　牧瑶把肉给放下。汤也没再喝第二口。
　　圩田眉一凝：“不合胃口吗？”
　　女娇冷哼道：“神哪吃这些啊！神应该花瓣啊草啊什么的！”
　　牧瑶待要回话，一只厚大的手突然递了过来，那厚手掌上有五个鸟蛋，摊到牧瑶跟前，牧瑶顺着手望过去，一把胡子，有些拙气的眼，牧瑶接过来鸟蛋：“我今天没瞧见你，原来你是掏鸟窝去了！”
　　辛嫄嗯了一声，在她身旁坐下来。
　　牧瑶感到一种亲近感，把自己跟前那碗羊肉汤端给了辛嫄，又把那块烤猪肉也递给他：“这些你吃了吧。”
　　辛嫄也不嫌剩的，二话不说就拿着烤猪肉咬拽起来。
　　牧瑶一边剥鸟蛋，一边转头跟圩田道：“等明天，我给大家做顿饭吧！”
　　圩田眼一亮，站起身便跟广场上众人宣告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神女明天将给大家做一顿饭食！你们有口福了！”
　　部落中人虽对牧瑶有疑惑和畏惧，但倒都很捧场，又能见识到这位传说中神女做的饭，哦哦兴高采烈的欢叫起来。
　　广场上又是一阵欢腾。
　　牧瑶把鸟蛋吃完，圩田带牧瑶两人去了议事大厅。
　　议事大厅正中间是石头砌成的火塘，火塘中柴火燃烧的很旺，火光映在每个人的脸颊上。
　　山老被围在正中央，正跟部落中人讲述着口口相传祖先留下来的故事和有陶部落的光辉历史。
　　议事大厅此刻最靠前最有利的位置被孩子占据了。他们睁着童真的眸子，托着腮帮子，张着耳朵，一个个聚精会神看着山老，耳朵不漏掉他的每一个字。
　　大人也都在这儿围着。议事大厅挤得满满当当。
　　窗口围的也是。
　　原始社会的生活是枯燥的。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电灯，部落里长者讲述的故事是最好的饭后消遣。
　　一个满头乌白发交杂的老人，脸上布满沧桑，跟树皮一样，那就是山老，他讲述道：“在遥远的过去，在黄陵森林里，曾诞生过我们的祖先—大河部族，那时的黄陵森林是那样的美丽，生机盎然，森林里的果实累累，把树枝都压得断了，吃不过来，猎物到处奔跑，用箭一射就中，我们的祖先-大河部族骑着大象和多趾马，拿着比我们的石器陶器锋利几百倍的武器和敌人对抗……经历过风风雨雨几百年的征战，大河部族战胜了所有残暴凶恶的蛮族敌人，成为黄陵一带最强大最繁盛的部族！那时仙使也来到大河部族，发明了文字，建造了城池……”
　　牧瑶没走，靠在门口处，听山老讲述故事。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有星星在夜空闪烁。
　　看起来极远。极飘渺。
　　辛嫄朝着她走近了一步。
　　牧瑶瞧了他一眼，他的眼黑黑亮亮的，让人有一丝悸动。
　　山老讲述的有血有肉，让人身临其境，他沧桑的声音跟着火星的噼里啪啦声一起奏响，跟夜色交织在一起：“……那个日子终于来临。破晓时分，天际涌现一堆乌云。暴风之神将白昼变成了黑夜，摧毁大地如同敲碎一只杯子。一团黑雾昏昏暗暗，直涌向天空。霎那，天柱折，地锥绝，天倾西北，日月星辰跟着都往西北移动，地下塌，汤汤洪水向东南角流去……”
　　牧瑶恍然明白了一件事，也就是说在几千年前黄岭森林这一带，曾诞生过一个繁荣的文明，而且据讲述没有错的话，那时的天气比现在还要暖，食物充沛，不需要劳动获得，是上天赐予的，而且那个文明已经发展到一定程度。
　　已经诞生了文字，建造了城池，还磨制出了锋利的武器。
　　只是后来发生了一场大劫难，应该是大洪水。导致大河部族的文明覆灭。社会重回黑暗的蛮荒时代。一切归零。重头再来。
　　只是所讲述的大河部族只是有陶部落的祖先，还是这块大陆共同的祖先？大河部族，大河部落，与那天她跟辛嫄遇见的大河部落有关系吗？
　　大河部落已经开始用翡翠玉石，有陶还只是以物易物，这个大河部落又发展到什么程度？
　　牧瑶低眉思索。
　　山老不知已经讲了多久，讲述道：“……大河部族的那位仙使曾经预言，在几千年后将有一位勇敢顽强的使者带领我们有陶部落、带领整个黄岭森林里的部落走出重重困境，实现伟大复兴，重新走向繁荣！
　　不瞒众人，这几十年来，我们有陶部落虽因陶器成了陶河一带最富裕的部落，但却始终难以更加壮大，一旦灾难来临，我们有陶就面临倾覆的危险……更别说统一黄陵森林的部落，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有陶部落也迎来了位仙使！她将带领我们走向光明！”
　　说到这儿，山老把热辣辣的目光投向了门口，聚精会神听他讲述的众人跟随着他的目光移向了门口，那视线聚焦点……牧瑶。
　　牧瑶愣住，不是吧？她只是假扮一下神医，然后又变神女，现在变仙使了？！
　　这么多热烈的目光移过来。满满的殷切。尤其是小孩子童真的目光里，都是崇拜，赞叹，激动，希望。牧瑶被瞧的有点冒汗。
　　山老已抬高了声音宣布：“仙使所说的那位使者，就是神女——牧瑶！相信她所赠予部落中人的药物，服过了的都已经见证了它的奇效！神女不仅将赐给我们神药，还将赐给我们更多神奇的东西，带领我们部落走向繁荣昌盛！感谢祖先，感谢神灵，神灵和祖先没有遗忘他们苦难的子孙……”
　　一听是牧瑶，议事大厅里边静了片刻，小孩子则仿佛事先已知一样，哇哇的欢叫。很快，姜猛也带头捶胸大叫，接着男人女人们都附和着欢呼起来。
　　牧瑶则还当机中，老头子眯着眼，慈祥的把她引到大厅中央的位置，眼里含笑，没有办法啊，大巫医现在是人心所背，其贪婪猖狂连他都看不下去了，现在刚好出现了牧瑶，便导演这一场戏让她代替大巫医的位置。这也是为部落做贡献！
　　她是不是神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否能带给部落益处。能否帮助部落惩治巫医。
　　山老看着她，激动的说道：“相信依照仙使的智慧和能力，振兴我们有陶部落指日可待！”
　　说着，带头朝牧瑶跪了下来。
　　山老一跪，山老是部落中最受敬畏的长者，其他人也跟着跪了一大片。
　　此刻牧瑶不想上也得硬着头皮上了，看着对她寄予厚望和殷切期盼的人们，心里竟也汹涌出难得的豪情和斗志：“你们放心！有我牧瑶在的一天，必将把全部所学技能和知识传授给有陶部落，带领有陶部落走向繁荣昌盛！带领你们过上好日子！”
　　这回圩田带头吼道：“有神女在的一天，我们都将誓死追随！”
　　“誓死追随仙使！誓死追随神女！”
　　夜里，这澎湃激情的吼声在方圆回荡不绝，让牧瑶生出来阵阵的豪情，而看着他们热切的眸子，她第一回感受到了对这群人的责任和担当，不能辜负了他们的期望，更不能辜负了他们那热情期盼的眼神。
　　还有小孩子那童真的崇拜和期待。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他们对她寄予厚望，那她就还给他们一片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