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那个捡瓶子的姑娘你过来一下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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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装修是一件很累的事情，需要不断的看设计图，不断的挑选比较材质颜色型号很接近的家具，不断的奔波，但我却像打了鸡血一样，一点也不觉得累，正相反，从余森把钥匙交给我到装修队把钥匙还给我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都很开心。
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是我梦寐以求的愿望，如今有机会实现这个愿望，我哪里会觉得累？
装修房子断断续续地用了两年的时间，开窗开门通风透气一年，我和余森搬到了这所房子里。
这所房子，屋内是参考了余森对家居的要求，屋外的院子，完全是按照我的喜好来布置的。
院角有小小的一个鱼池，养了两只整天晒背的乌龟和零星的几条鱼。
这两只乌龟有好几斤重，也不知余森是从哪里找来的，还蛮亲人的，有人靠近鱼池，便会慢吞吞地往人脚边爬，当大宝来的时候，便会缩回壳里一动不动。
院子里有很多的花草，种了桂树，种了紫薇，种了女贞，种了晚开的玉兰，还种了每年都需要播种但常年飘香的罗勒。
原本我是想在院子里种一颗水杉的，赵镇中学里有水杉，每年春天开一次花，便能吧嗒吧嗒地落一整年小果球。
果球圆溜溜的棕褐色，晒干了很轻巧，只有一角硬币那么大，像是微缩的没有松子的小松果。
镇中里种了很多，成排成排地横亘在教学楼前，每到秋天起风的时候便吧嗒吧嗒落一地的小果球，踩起来嘎吱嘎吱乱响，还可以捡起来互相扔着玩，像打雪仗一样，落在身上也没有一点痛感。
我和郑阳在一起玩过，那时候我还寻思水杉树怪好看的，心想着等什么时候我有钱了，就买一座大房子，买一棵这样的树种在自己的家里，等它开了花结了果，一年四季都可以拿果球打雪仗，后来才知道水杉是国一保植物，在自己家里种了得进橘子。
我只是贪图水杉树美色，没有要为了它进橘子的打算，便作罢了。
总之院子装修的很好，我很满意，大宝也很喜欢，恣意地在院子里撒泼打滚。
我以为自己会在这所美丽的院子里和大宝和余森一起，一直安静地过到老，没想到余森的妈妈却突然来了。
也是，每个人都是有家人的，只是我刻意忘了自己的家人，忘了自己的过往。
灰麻雀凭风借力飞上了枝头，便以为自己真的是金凤凰了。
“笑笑，你和余森也结婚好几年了，该准备准备，调理调理身体，要个孩子了吧？”
余森妈妈带着一大包的中药来了，浓浓地熬了一碗要我喝。
余森为了养我，为了供我挥霍，早出晚归地辛苦挣钱，我断没有在他家人面前拂了他面子的道理，便接了药碗喝了。
也不知天底下的中药是不是都一样难喝，我觉得自己喝的这碗是顶难喝的，黑黑的，稠稠的，还飘着一股子的橡胶塑料味儿，舌头刚挨着便苦得所有味蕾都憋着腔哭了，苦得人忍不住打冷颤。
我强忍着喝了一半，苦得我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心想被人养着，哪怕是被自己的丈夫养着，日子也是不好过的，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在这里吃了甜头，就要在别处吃到苦头。
我正腹诽着，余森忽然出手接过碗把剩下的那一半喝了。
“生孩子嘛，又不是一个人的事情，笑笑要调理，我老是抽烟喝酒搞应酬的，也得调理调理。”
余森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干净了剩下的中药，把碗啪地搁在餐厅桌子，忽然打了个寒颤，依偎着他妈妈滴肩膀，蹭了蹭脑袋。
“妈，这玩意儿也太苦了吧？”
“你谋杀亲子啊？”
余森撒娇似地跟他妈抱怨说中药太苦，绝不是人能喝的玩意儿。
余森妈妈有些招架不住，揪着余森耳朵把他揪了起来，嗔怪道：“你这孩子，嫌苦就别喝啊，你看笑笑，不嫌苦不是就能喝，再说了，这是给女人喝的中药，你一大男人喝它干嘛啊？你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哎呦,,^,,”
余森抹了抹嘴角沾的中药渍，继续抱怨，“这天底下还有只许女人喝不许男人喝的中药？什么世道啊，忒折腾人了，合计着夫妻俩想要一起调理身体，还得分两只药锅煮药啊？”
“你这孩子…”
余森妈妈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当妈的到底是心疼儿子，第二天就带了新的中药来，熬起来依旧是黑黑的，稠稠的，却没有之前苦得那么惨绝人寰了，忍着能喝下去。
余森妈妈私下里找我，给了我一大包中药，让我避开余森，自己悄悄熬了喝。
我翻了药包，发现就是第一天的那种中药。
我很是犹豫，很是踌躇。我是一点也不想喝的，也不想闻熬中药时苦得令人窒息的味道，但还是接了中药，应了声说好。
我毕竟是靠余家儿子养着的，实在是没有底气拒绝他的母亲，但直接拒绝不行，委婉表达不便却还是可行的。
“妈，不是我不想熬，这在家里煮了中药，气味好几天都不散，余森天天都回家，我怕他…还是要喝啊…”
我将自己的忧虑添油加醋地告诉了余森妈妈，余森妈妈一听，便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这孩子，这可怎么整？”
我原以为凭着妈妈爱儿子的那份心意，余森妈妈会选择不让我喝这份苦得要死的中药，可是，我还是低估了一个中年女人想要抱孙儿的期望。
“这样吧，反正你在家里待着也没什么事儿，我每天在家里熬了送过来，等你喝了我再走。”
这可真是搬了石头砸疼了自己的脚，我连背着余森妈妈偷偷倒了中药都行不通了。
余森妈妈每日都来，在余森离家工作的时候，带着熬得苦死人的中药来，且一定要看着我喝完了之后才离开。
我连着喝了几日，喝得生无可恋，整个人都没了精神。
余森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知母莫若子，他能猜得到自己妈妈会做什么事情。
再一日余森妈妈趁着余森上班时来，从保温桶里倒了中药要我喝的时候，大宝在院子里突然汪汪叫，余森回家了。
“笑笑，你有没有见我那个黑色的金属U盘？”
余森回到家后没急着找我，而是径直去了二楼书房，咣哩咣当地翻着东西，大声嚷嚷着问我有没有见他的U盘。
余森的书房我是压根不会进去的，哪里会知道什么黑色什么金属的U盘，便扬声说了声你再找找我不知道。
余森妈妈有些急，她怕儿子看见我背着他喝中药，便赶紧催我趁着余森还没下来，快点把药喝了。
我说好，端起药碗就灌，没想到忙中易出错，药洒了不少。
那时厨房外传来了咚咚的楼梯声，我慌忙咽下最后一口中药，拿了抹布要去擦桌子上地上洒落的中药污渍。
余森妈妈慌张冲洗保温桶和药碗，余森却已经走进了厨房。
“都在啊，又不是饭点，在厨房干嘛呢？”
余森问我在这里干嘛，我没回话，想了想，把拿着抹布的手藏在了身后。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余森又问我，我还是没回答，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我该怎么告诉他这件事？
余森面色很平静，可他的眼神我却看不懂。
他朝余母喊了声妈，不等回话便径直朝我迈步走来。
余森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很有压迫感，我忽然觉得他有些陌生，自己有些恐惧，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余森长手一捞摁住了我的肩膀。
“笑笑，你刚才吃了什么？”
他眸色沉沉，脸上没了往日的笑意，捻着我的嘴角沾着的中药污迹问话。
余森用的力气有些重，我有些痛，痛且怕。
我没说话，余森径直伏下来身吻我嘴角，像兽撕咬食物那样用力的咬。
我疼得厉害，歪了歪头，紧蹙着眉越过余森耳侧，看到了余母有些惊恐的眼神。
“太苦了。”
余森终于放开了我，抹着我的嘴角说妈，以后不要再给笑笑搞这种药喝。
余母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哎了一声，从此是没有必要的事情便绝不肯再来了。
那天送走了余母，余森问我是不是真的想要个孩子。
我有些茫然，凭心而论，我只当自己还是个孩子，虽然已经二十六岁，已经结婚三年了，却是一点都没有想要当妈妈的想法的。
我只是…我只是觉得自己欠了余家，或者说是欠了余森一个孩子。
我问余森想不想当爸爸，余森说你不要反问我，现在是我在问你，你不要在乎我的答案是什么，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
那时我想，也许和余森生一个孩子会减轻我的罪孽感，会让我觉得自己没有欠余森那么多，就点了点头，说的确是有些想的。
余森刚冲过淋浴，满身水汽，头发湿漉漉的，坐在沙发上是好长的一个人，他点了点头，说这事儿我也没办法，这可不是努力就能有结果的，就随缘好了，没有就算了，有了就要。
余森的语气风轻云淡，我坐在余森身边给大宝梳毛，忽然觉得他很陌生，仿佛他不是我从小认识的那个余森，而是另一个人，我很是看不懂他。
作者有话说
第143章 那个捡瓶子的姑娘你过来一下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