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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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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娘,如此我就先同这位小公子先走了。”白言忽而揽住她的肩膀说。她瞥了一眼他搭在她肩上的细长而分明的手,一把拿下来,就丢了出去,丢完还嫌弃地在身上擦了擦手。
“那芝荷……”
“那些银两就当是为芝荷姑娘赎身了吧,还须刘娘不要太为难芝荷姑娘。”他见她拿开他的手,也不介意,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刚到外面,她就使劲甩开了白言的手,瞪着他,眼里似是烧起了火,说出的话也带着火气:“你干嘛拉我?”
“你这小丫头就是如此对待你救命恩人的?”
“你怎地知道我是女子?”她疑问道,照理说她如今已是个男儿身,他不会认出来的啊,那些个醉仙楼里的人不都没看出来吗?
白言弯下腰,与她同高,直盯着她的眼睛,正经道:“你这等换身隐形之法,那般凡人看不出来也就罢了,怎能瞒过我?”他这双桃花眼太会勾人,她看了一会儿就觉得脸上发烫。
白言见她有些好玩,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唇角含笑,一双桃花眼冲她眨了眨说:“我给你解了难,不求你为我当牛做马,你就以身相许了吧!”
她白他一眼,就赶紧把眼睛瞥向别处,伸出一只手来摆在他面前。
白言颇觉好玩,也伸了一只手,轻轻在她手上拍了一下,她顿时瞪着他,怒问:“你又干嘛?”
“你不是要与我击掌为盟吗?”白公子直起身轻笑出声。
“谁要与你击掌为盟,”她边说着边狠狠踩了他一脚,“我是要我那黑石!”
“嘶……你还真的下的去脚啊!”她这一踩,踩得白言不禁抽了抽冷气。
他拿出黑玉,在手里把玩,啧啧称奇:“这黑玉倒是个好东西。”他似是思索着什么,忽而展颜一笑,说:“这黑玉就权当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罢!”
“谁要给你当定情信物!”说着她跳脚就去抢,只可惜身形有差,白言将手高高举起,任她如何也够不到。
“咱们刚刚不是击掌了吗?以身相许。”白言一边说,一边躲着她伸长的手。
她抢着抢着忽而停下了,直看向他,问:“你是不是叫白言?”
她这一问倒是把白言给问住了,这小丫头脑袋瓜路打着什么鬼主意?
白言点点头算是回应。
她狡黠一笑,说:“刚刚那些个话,都做不得数的。”
“为何做不得数?”
她听他这么问,嘴角笑意更深,假装想了想说:“白言之言,姑妄言之;白言之言,姑妄听之。白言白言,不就是白说嘛!”
她话音刚落一个使力就跳了起来,想趁白言不留意,把黑玉抢过来,可谁知那白言可不是好对付的,他早有准备,见她扑过来,一个转身就躲开了。
“你这小丫头,还挺聪明。”白言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顿觉好笑:“这黑玉是我从刘娘那买来的,如今你要要,也须得拿些银两来赎。”
“你!你趁火打劫!”
“白言之言,虽可姑妄听之,但不可不信。哈哈!”白言大笑,伸出手指戳戳她脑门,被她一把打落。
“小公子!”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和白言一同望去,她顿时喜形于色,小跑过去。
“公子!言清!”
白言立在原处眯了眯那双桃花眼,打量了对面的两个人。
“走吧!”公子瞥了白言一眼,转身说道。
“可我那黑玉还在他手中……我……”她见公子有些不耐,有些急了,朝着白言就喊:“白言,你等着!我定要找你来拿!”
白言闻言笑意更深,扬了扬手中的黑玉,也回道:“好,我等着你来拿!”见她转身跟白衣公子走了,又加了句:“别忘了我们的击掌之约!”
“公子,那人不似个简单的凡人。”言清看了看身后跟着的她,又说,“姑娘她……”
“那人并不是凡人。”
“那要不要我跟上去看看?”
“无须。我们此番来这儿是为了找东西,不必要惹些别的。”
“是!”
她低着头默默跟在身后,心思还在那块黑玉上,想着该如何找那白言去要那块黑玉,白言他常来往那醉仙楼,若去那儿寻他,不知可否寻到?她正想着,却一个不留神头就撞上了公子的背。
“啊!”她抬起头,揉着撞疼的地方,挤着眼抱怨道:“公子,你干嘛停下!”
公子一个冷眼瞥过来,冻得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冷战。
言清指指右边,对她说:“姑娘,我们到了!”
她顺着言清的手,就看见一家客栈。她顿时说不出话了。
“言清,要几间房!”
“是!”
公子抬步走在前边,她也跟着进了去,顺着公子的指示进了二楼最里面的一间,她刚一进去,门就“啪”地从外面关上了,她扑上去拍着门,边喊:“公子,你这是干什么,我要出去 !”
“你且在屋里好好反省反省罢!晚饭也省了,免得你有了气力就跑出去惹祸。”公子冷冰冰的口气,她透过门都能闻得真真切切。
她瘪一瘪嘴,垂头丧气的走到床上躺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一腿支在床上,另一腿搭在上面,翘着二郎腿,冥思苦想该如何出去。
只见她拍拍脑袋,抓抓头发,又放下腿,翻了个滚,趴在床沿边上,把玩着散下来的头发。她在那床上滚了许久,把床铺滚得皱皱巴巴。滚着滚着,她突然瞥见露在她胸襟外一角红帕。
她把它抻出来,抖了抖,哦,这原是那芝荷姑娘的帕子,不知何时被她塞进了胸襟里。这红丝罗帕子上绣着一对野鸭子,右边一角绣着两个小字,她蹙着眉想了想这该是那红衣姑娘的名字“芝荷”罢。
她瞧着这两个字娇俏,又扶着下巴仔细回味了下红衣姑娘的容颜,确实人如其名。这么想来,她瞅着这两个小字就愈发顺眼了。
她盘坐在床上,支着头心里比较了比较:我在鹿由岭上,只老樟头儿和我,名字也不过是个虚物,可如今,我仍没有一个像样的名字,别人姑娘来姑娘去,这样也不甚好。这“芝荷”二字倒得我心,不如就借来一用?
她考虑了考虑,觉得她这般草率也不好,就拿着帕子下了床,想去找公子和言清,让他们跟着参谋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