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Bleach-乌织]千の夜と千の昼》瓜风

3、Ⅲ

　　「藍染大人，您吩咐的東西已經研製完成。」戴著眼鏡的櫻髮斯文男人屈膝於王座下稟報，立於王座旁的銀髮男人輕拍了幾下掌，陰柔嗓音讚道。

　　「唷唷，不到五日就搞出來，嘻嘻，難怪說惣右介會說你一人便抵得上整個技術開發局。」

　　「藍染大人的命令，屬下必當全力達成。」

　　這句話讓藍染唇角上揚幾度，讓人摸不透真正心思的溫和瞳眸閃過精光。

　　「那麼，交給烏爾奇奧拉吧，薩爾阿波羅。」

　　待十刃編號NO.8的破面退出正殿，藍染單手撐頰斜瞥當日隨同自己離開尸魂界的戰友，悠揚語調摻雜些許惋惜。

　　「離我們全面完勝僅餘約末一個月時間，愉快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我想我很快便會開始懷念這種帶絲緊張的期待感。」

　　聞言市丸銀笑意更深，血色的眼看著數尺外的東仙要，他保持如往日般靜默。

　　「東仙，你追求的正義即將實現，現在有何感想？」銀髮男人語中捉弄意味甚濃。

　　盲眼男人眉間微皺，半晌後嚴正說道。「非常高興，追隨藍染大人是我下過最正確的決定。」

　　「唉啊啊，我們的總括官大人也會拍馬屁啦。」狐狸笑臉又起，東仙嗤了聲卻沒反駁。

　　「銀，別惱要了。」

　　褐髮男人從王座步下，銀髮男人悠哉地緊隨其後，二人俊朗眉眼顧盼間雄姿飛揚爽颯，藍染即將跨出正殿時，回首帶點調皮地對佇立原地的東仙輕笑道。

　　「為了迎接吾等的勝利，與我們一起喝杯下午茶吧，要。」

　　※

　　小巧蓮足踏踩在滿布介於淡灰及乳白的細沙地面，留下淡淡的凹陷腳印，織姬環手抱胸試圖抵禦間斷襲身的冷冽寒風。

　　走在身前的黑髮破面似無特定目的地，織姬吞嚥了下口水，心底還是憂慮這陰情不定的男人會無欲警扔下自己。

　　隔著窗瞧見的多彩靈塵在身邊恣意漫舞，折射出繽紛多姿芒光，織姬努力想將注意力全數集中在烏爾奇奧拉身上，可仍無法抵抗誘惑。

　　攤平小手讓顆淡橘色塵灰落於潔白掌心，不料剛觸及，那微弱橘光便褪回淡灰無彩的落塵。

　　「啊……」

　　微弱驚呼不慎溜出朱唇旋即抿緊，瞧見烏爾奇奧拉的腳步更緩，清澈明亮的瞳底略略起興起抹疑惑。

　　「那些光芒只是錯覺，在親手碰觸真實前，即使是自己雙眼也不可相信。」

　　清冷嗓音乘風鑽入耳膜，織姬怔了怔。

　　至此方才注意到黑髮破面沿途每每在她被虛圈奇異景致分散注意力時便會放慢腳步，細緻柳眉蹙起，織姬頓了幾秒後才美眸圓睜地領悟——與其說自己在跟隨他的頎長背影，倒不如說他一路上配合著她的步伐。

　　——在親手碰觸真實前，即使是自己雙眼也不可信。

　　狂風驟歇，織姬眉目低斂，電光石火間似乎明白了掩蓋在涼言諷語後，黑髮破面透露——無論是有意抑或無意——的訊息，再度抬眸，瞳仁底懼怕已逝。

　　「烏爾奇奧拉先生，虛圈都像這樣沒有其他色彩嗎？」

　　觸目所即盡是灰敗黯淡，無論是高起的丘，或是突起無生機的枝椏，只能用死寂來形容。

　　回頭望著自己被囚上好一段日子的行宮，只見高聳的建物幾融在片淡灰之中。

　　真的，非常的寂寞。

　　如果自己日日年年都只能在這種地方過活，那麼，該是多讓人不堪忍受？

　　哥哥也曾來過這種地方吧？被對自己的放不下所纏捆而成惡靈的大哥，在黑崎同學的幫助下雖已經到了另個世界，但光想到哥哥曾遭放逐孤身遊蕩在這種地方，織姬便覺得鼻間酸澀。

　　「並非都是如此。」

　　驀地烏爾奇奧拉腳步頓住，翠綠的眸瞇緊望越過織姬左後方。

　　「兩個蠢貨。」

　　他輕咒，織姬尚未搞懂烏爾奇奧拉驟變的臉色，便遭他攔腰抱起。

　　小手反射地攀上男人的肩頭，還不及驚訝或害羞之際，倉皇明眸便瞧見遠處呈現龍捲風狀交纏的兩道靈壓沖天，激烈地纏捲撕裂觸及之處，似可絞碎蒼穹。

　　強大靈壓迫人，既使相隔如此遠處，也如同千鈞壓身，胸口沈重感讓織姬微喘。

　　「抱緊我。」

　　男人命令傳入耳中，織姬聽話地將雙手環頸男人頸項，類似薄荷的冰涼清爽氣味鑽入鼻腔，風刮疼她柔軟粉頰，瞇起的眸瞧見身旁的景物以自己無法看清地速度高速朝兩側退去。

　　不消幾分鐘光景，踏著響轉的十刃便到數里外處。

　　這是個遭陡峭崖柱包圍的荒漠山谷。

　　「鬆開妳的手，女人。」

　　腳步甫停他便冷漠吐出，暈紅竄上織姬臉頰，連忙放開手朝後猛退幾步拉開和烏爾奇奧拉的距離。

　　「剛剛是……」她囁嚅，基於自己也不清楚的理由，她轉過身低頭背對著剛剛緊擁著自己的男人。

　　「兩個十刃歸刃後放出的靈壓，以妳的程度，若不馬上帶離妳，不出幾秒妳的靈魂便會崩潰。」

　　簡單幾句算是給她的解釋，緩步行至茶髮女孩身側，利眼沒錯過她的飛紅頰面，淡淡喜悅不預期湧上胸懷，可他旋即壓下。

　　「十刃？你們不是伙伴嗎？為什麼要……」

　　聽見伙伴二字烏爾奇奧拉低嗤駁斥。

　　「虛不興伙伴那套無聊戲碼，所謂十刃也不過是基於相同目的，暫處於同一陣線方便對抗尸魂界及統帥破面們而為的結合，弱者沒資格繼續被稱為十刃，剛才，不過是搶號碼的老戲又上演罷了。」

　　織姬咬了下唇遲疑接道。

　　「……搶號碼？」

　　「殺死個十刃，便有另個遞補取而代之，也可頂替遭自己殺死的十刃號碼，一套方便強者站上頂端，弱者早日淘汰，藍染大人設計的優良系統。」

　　烏爾奇奧拉唇勾起卻沒有笑意。

　　「瞧妳的臉色，很吃驚嗎？女人，妳難道還沒認清自己處在什麼樣的世界？不要把妳在尸魂界見到的那套搬進虛圈裡，藍染大人早看透那種系統是虛偽且注定失敗。」

　　織姬眼移開，看著數尺外反射銀色月光的小水潭——好奇怪哪，這種地方怎麼會有水？

　　過了數秒後她輕聲反駁。

　　「可是，剛剛我感覺到的那兩股靈壓雖然濃烈且沈重，卻沒有殺意……」

　　與其說是拼上性命的廝殺，那纏繞的兩股靈壓讓她感覺更像是相互試探對方底線何在的共舞——暴烈纏綿的死之舞。

　　烏爾奇奧拉靜默，心底也揚起絲疑惑，目前暫存的這群十刃多不輕易歸刃，而當下決心歸刃時，也只有兩個結局——敵手死或己身亡。

　　不過那兩愛吵嘴的傢伙或許是例外，對於他們間的暗潮洶湧，或該說對虛夜宮裡那些明著、暗著的肉體羈絆慰藉，他不關心也不在乎。

　　反正也只是短暫交會後隨即分離，那種各取所需的短薄肉體關係，他不屑為之。

　　綠眼破面注意到少女好奇地小步跨向不遠處的水潭，定睛細瞧才發現自己月前曾來過此地，思量數秒後，他啟唇說道。

　　「這裡已經位於虛夜宮的邊緣，妳不怕砂底忽然鑽出隻虛來咬掉妳的腿，妳可以繼續往前走。」

　　織姬嚇得頓下腳步，腳縮回也不是，繼續走也不是，躊躇數秒，回頭拋向他的求救眼神跟誤觸陷阱的小鹿一樣。

　　他喜歡被她依賴的感覺，雖他一再抗拒，可卻無法控制。

　　「不想少條胳膊或少條腿，安分點跟在我身邊。」

　　他領著茶髮女孩，准許她與他並肩走在一起，冰涼的手背行進間與她的柔軟溫熱擦過，他不動聲色，看著少女收回手默默捏緊素色裙擺。

　　散落圍繞在水潭四周的，是乾枯泛黑的不知名植物，織姬跨過那些呈蜷曲狀的東西，抱著膝蓋蹲在水邊，右手在烏爾奇奧拉不及制止下便輕率地伸入水面。

　　「好冰，好清澈……從這角度可以看到潭底的石頭耶！烏爾奇奧拉先生你站過來點看！」女孩捧起冰涼的潭水，剛剛那些恐懼害怕瞬掃而光，像個孩童沒心機笑道。

　　「笨女人，妳該慶幸這是普通的水池。」

　　虛圈不乏各種可融人肌骨的危險湖泊，或是潛藏各種喜愛生活在水面下的大虛，幸虧此處酷愛植物跟淨水的前主人已徹底打點並驅逐不該存的生物過，否則依茶髮少女如此貿然行徑，或許真在瞬間少了一掌也說不定。

　　「耶？」

　　瞠大漂亮的眼，傻不愣登的可愛表情讓黑髮破面嘴角抽了下，他撇頭不看少女。

　　「那邊有洞穴耶，烏爾奇奧拉先生，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逡尋的眸子漫著雀躍，織姬不曉得她如枯木逢春散出勃勃生氣的模樣讓烏爾奇奧拉無法拒絕，他朝著洞穴走去，織姬甜甜笑開，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

　　“烏爾奇奧拉先生……真的是，很不坦率的人哪……”

　　織姬看著他飄揚的墨色髮絲，平徐的步履與挺直的背影總散出不可一世的驕傲，可在她眸中，此刻卻讀出黑髮破面隱藏在冷淡及嘲諷表象下的幾許溫柔。

　　如果雙眼與雙耳都辨別不了何謂真實與虛假，那麼只能依靠著心去感受。

　　「這是……」

　　踏入洞穴，放眼所及是片破敗凋零，但仍可察覺曾有人於此地用心遺留下的痕跡，枯槁的藤蔓植物無力垂掛在突起的石塊與豎立的支架上，更遠處，是個圓形小桌，小桌後方有著一看便知是精心整理過的，植滿叢叢藍黑色外貌介於玫瑰與牡丹之間的開花植物。

　　不過，已然全數死亡。

　　茶髮女孩忽地心底難受起來，比起外頭全然毫無生氣的白色世界，此刻感受到遭遺棄的荒涼更是令人心酸。

　　「曾經有人居住在這邊吧，烏爾奇奧拉先生。」低語細喃，茶髮女孩用的是肯定口吻。

　　瞧她抓緊左胸前的衣裳，小臉上掛著的表情讓黑髮破面不解。

　　「不過是些已經不存在的傢伙。」

　　無論是曾經的十刃，或遭討葬部隊斬殺的三位數破面，均早已灰飛湮滅，徒留一地無人收拾憐憫的殘破。

　　「其實，虛跟人還是有相近的地方吧……」

　　不知為何，她連想起大哥剛死後，她一個人所居住的家中。

　　她也曾放任自己完全不收拾理會身邊的一切只躲在棉被底痛哭，雖然一週後便要自己振作，但那種主人已然不在的冰冷氛圍，和此刻感受極度接近。

　　「烏爾奇奧拉先生知道原本主人的名字嗎？」

　　「這是個無聊的問題，就算我還記得也沒有意義，我說過，他們已經不存在。」

　　走近花叢，織姬咬緊下唇，腦海底浮起藍染的話語。

　　「雙天歸盾，我拒絕。」

　　她從來沒有把雙天歸盾用在治癒他人傷勢之外，但如果真如同藍染所說，她的能力是『事實與萬象的拒絕』，那麼——

　　「成功了……」枯萎的植物慢慢回復生機，深紫色的花苞綻放，淡黑色的葉片舒展，撲鼻的香芬散溢，原來這就是原貌。

　　回首，她期盼地望著身後男人，柔和的金色光芒讓溫和的眸鍍上層瀲灧波光，黑髮破面冷聲回復。

　　「妳這種行為並無意義，我們離開後，在欠缺照顧的情況下，他們支撐不了幾天就會再度死亡，省下妳的靈力，去作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收回言靈，織姬指尖憐惜地觸碰花瓣，絨布般的感觸讓她嘆氣後回道。

　　「烏爾奇奧拉先生，這件事情並非毫無意義，只要我能夠讓個小生命多延續生存多些時候，即便是一天也好，那就具有意義……」

　　「更何況，我還記得他們的存在，他們便不算真正死去，生命的終點並不是死亡，而是被所有人遺忘，這是哥哥曾經說過的話，我認同也相信。」

　　「……就像，只要我心中一日還記得哥哥，那麼哥哥便不算真正死去，他不過是從活在我身邊，變成活在這裡而已……」織姬淡淡微笑，指著自己的心。

　　「啊……我好像太多話了，抱歉……」

　　烏爾奇奧拉發現，自己首次在他人面前啞口無言，想要嘲笑她無聊跟幼稚的話語在舌尖跳動數次，最後還是滾回腹中。

　　「回去了。」

　　背對著她，他率先步向洞口，擁有黑捲髮，紫晶眸的女破面趴在花朵前痛哭的回憶閃過腦海，她的痛苦不甘彼時對他而言並未挑動絲毫神經，只覺可笑。

　　明明是這麼想的，可此刻浮起的念頭讓烏爾奇奧拉認真考慮自己是否跟茶髮少女相處太久，以致神經也跟著開始不正常。

　　但他還是開口告訴她。

　　「那種花叫緹魯蒂。」

　　外貌似少女的清秀少年驕傲手持粉紫色的花朵對著一干人炫耀。

　　『哪，你們看，這是我親手混種種出來的花唷，它叫作……』

　　『不要再聒噪了，根本沒人有興趣你那破花叫啥鬼名字。』

　　『什麼破花！臭老頭！把不到女人嫉妒我啊！』

　　『給我注意你的嘴，露比。』

　　名為同伴，他冷眼注視著少年的狂傲，少年的調笑、少年的滅亡。

　　眼下繪著淚滴形狀的美麗女破面那日替少年收拾屍身時，神情悲痛地問出句。

　　『為什麼沒人阻止？烏爾奇奧拉大人？』

　　他沒回答便踅步離去，除這問題本身毫無意義外，他從來都沒有義務去阻止這些司空見慣的殺戮，更無對下級破面交代的必要。

　　『緹魯蒂，以後還有誰會記得妳的名？』

　　那個已逝的女破面就趴在茶髮女孩所在的位置流淚，而此際茶髮女孩回視他的眸有著驚訝。

　　「我記下來了，謝謝烏爾奇奧拉先生。」燦笑回應，織姬留戀的又摸了下花苞後便拉起群擺小跑步到烏爾奇奧拉身側。

　　「我會記得緹魯蒂的。」女孩的語氣認真，他哼了聲，有點不悅。

　　「妳又能記得多久？」

　　「啊？能記得多久，唔唔，其實我也不曉得耶……」織姬撓髮笑起來。

　　「可是我背科方面一直很拿手，我想應該可以記得很久吧！」

　　「無聊。」

　　兩人目光對峙了下，在她晶澄透亮的眸前，烏爾奇奧拉先移開視線。

　　「就算會忘記緹魯蒂，我想我會一直記得烏爾奇奧拉先生的，畢竟烏爾奇奧拉先生是個令人很難忘記的人。」

　　織姬沒意識到這句話帶給黑髮破面多大的影響，他挺拔的身型僵了下。

　　「少說廢話，回去了。」攔腰將茶髮女孩抱起，凝聚靈力使出響轉，心湖波濤湧動俊秀面容卻不透半分。

　　「我可以自己走……」織姬在他懷中羞窘扭動，手碰上他的胸膛馬上又不安的縮回。

　　「烏爾奇奧拉先生……」她求饒，血液上湧滿臉通紅，這種曖昧姿勢靠在男人懷底，她著實無法習慣。

　　「閉嘴，女人，我沒時間陪妳慢慢走。」手環得更緊。

　　「可是……」

　　「妳少囉唆。」

　　※

　　「一次只要一滴即可。」

　　盯著薩爾阿波羅手上的藍色瓶子，烏爾奇奧拉瞇起的眼凌厲。

　　「為何不事先知會我。」

　　「我沒跟藍染大人保證我一定作得出來，不過算你幸運，這可是為保全你的小寵物不死又兼可保證她屆時定可讓崩玉順利甦醒的手段，唉啊啊，藍染大人為你考慮如此周全，你也該稍微對他表示一下感激吧，烏爾奇奧拉。」

　　櫻髮男人推了下眼鏡低笑，那隱含不懷好意的弦外之音讓烏爾奇奧拉不悅。

　　「她不是我的小寵物。」

　　「嘖嘖，明眼人一瞧便清楚你對那女孩太過無微不至，現在大家也在同條船上，藍染大人可不希望出現什麼不該有的變數才要我來幫你，我想你也是聰明人，應該不需要我繼續說下去了吧，烏爾奇奧拉。」

　　一把搶過瓶子塞進口袋。

　　「為了確保崩玉順利甦醒我會作的，不要對我的想法有多餘的猜測，我不喜歡。」

　　「好好好，不猜測。」薩爾阿波羅擺擺手，注視著黑髮破面快速離去。

　　「切，盡是些不老實的人。」他哼笑。

　　「薩爾阿波羅大人！」盧米納遠遠蹦跳著大喊道。

　　「伊爾弗特大人又……」

　　薩爾阿波羅神色瞬間變了變，可旋即又恢復輕鬆的模樣，「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可真是沒用的箱子……」輕聲抱怨迴廊中低盪，櫻髮破面消失。

　　﹡

　　離茶髮少女行宮還有一段距離，烏爾奇奧拉便察覺到一個不該有的靈壓出現在少女房內，本徐緩的步伐頻率頓變。

　　一把推開少女房門時，正巧看見少女遭摑跌在地的狼狽模樣。

　　單手支起身子，少女摀著左頰，唇角淌血，柔荏美麗的眸子溢出疼痛的淚水。

　　「烏爾奇奧拉先生……」

　　手按上腰間斬魄刀柄，黑髮破面緩慢開口。

　　「日安，東仙總括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