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仙》华文庸

73、强行收徒

　　楚瑛一惊，连连摆手道：“不行的，我不会武功，只怕会堕了老前辈的威名……”

　　金花姥姥将眼一瞪，道：“你这般天生的资质，若不拜我为师，真是糟蹋了一块好料子，我说是便是了，你以后就是我门中第八个弟子，快快跪下磕几个响头，我便象征性地咳两声，你再磕多几个响头，求我一求，我心一软，也就答应了，快快磕头罢！”

　　楚瑛心中道，“哪有这般强要人家做徒弟的，真是一群无赖！”她心中这样想，嘴上便不答应，柳艳一把按住她头，便往地上碰，楚瑛也是天生的倔驴脾气，别人越是强迫她，她偏是不答应。

　　金花姥姥见她死硬着不肯，将右手一伸，那手忽地长了数尺，好像根能伸能缩的绳子一般，再缩回时，手上已抓着杨竞天，向楚瑛道：“你不答应拜我为师，我马上便宰了这小子，拿他的血喂我的宝蛇！”

　　刘玄在草坡下趴着，此时见金花姥姥强逼人家拜师，心中又气又好笑，暗道，“真是有什么样的徒弟，自然会有什么样的师父，哪有这样强逼人家拜师的！”

　　方文悄悄趴到她耳边，故意笑道：“这姑娘真好福气，金花姥姥也算是魔道中的高人了，平白得了个师父，该当马上三跪九叩才对。”

　　刘玄在他肩上掐了一把，低声道：“上次你同金花姥姥打斗之时，我瞧她也不过如此，连你尚且打不过，还称得上高人？”

　　方文哎哟了一声，揉着肩头，道：“那时因她以为我身上有流金软玉甲，又因灵木上人在旁，她有所顾忌，之所以才未下重手，被我侥幸钻了空子，日后你便知道她的厉害之处了！”

　　刘玄一吐舌头，冲他扮了个鬼脸，二人再向外望去时，只见柳艳正强按着楚瑛的头，在行拜师之礼，金花姥姥正襟危坐，神情颇为严肃，只是在刘玄同方文二人眼中看来，要多滑稽便有多滑稽了。

　　终于拜师礼行完，柳艳便要楚瑛叫师父，然后给师父奉茶，楚瑛宁死不肯，柳艳拿起剑在杨竞天肩上划了一下，血水立时涌了出来，只是杨竞天不知中了尹娇娇什么暗算，仍是昏迷不醒，楚瑛见状无法，只得口称师父。

　　金花姥姥一喜，奉茶也免了，伸手将她拉了起来，笑道：“嗯，不错，这才像我的好徒儿，只是你这倔脾气倒有些像姥姥年少时，好，好！”

　　尹娇娇见楚瑛一时间竟变成了自己的师妹，又深得姥姥喜爱，生怕她日后会记仇，也会像柳艳一般来算计自己，当下不敢出声，躲到马车边上去了。

　　元芳冲她笑道：“怎的，六师妹，又受冷落了？”

　　尹娇娇一撇嘴，哼了一声，道：“有什么了不起，哼！”

　　喻儿一笑，也不出声，挑开帘子瞧了瞧，马车里，林玄若斜靠在车厢壁上，正沉沉睡去，嘴角边还浮着一丝笑意，对这外界的喧腾竟全然不知，也全然不解。

　　金花姥姥本是在路途跋涉之中，无间中看到这女子一身软骨，风格俊隽，像极了大徒儿肖攸，她也是思念徒儿所至，见这女子眉目间清秀平和，却也像自己一般，是个倔强脾气，更是喜爱，强行便收了人家为徒。

　　孟玉蝶抬头看看天色，道：“姥姥，时候不早了，还是起程罢，早些进城去也好选家客栈落脚，这天色阴沉沉的，说不定会下雨呢！”

　　众人起身，苗丽姝道：“姥姥，这个男的如何处制？”她心想，总不能在女人堆里带一个男人同行罢？

　　金花姥姥道：“男的？杀了！”

　　楚瑛一听这话，脸上顿时变色，跪地求道：“姥姥，天哥虽不是瑛儿的亲哥哥，但这一路上总也照顾我不少，还求姥姥开恩，放过他罢？”

　　金花姥姥啐道：“男人有几个是好人？他若对你好，不是贪你的钱财便是贪你的姿色，你小小年纪，自是不懂的了，日后便明白姥姥说的没错，柳艳，杀了！”

　　柳艳道：“是！”举剑便要砍落，楚瑛大叫一声，直扑了过去，趴在杨竞天身上，道：“姥姥，你若是杀了他，我就马上死在这里！你总不能让我做个无情无义之徒罢？”

　　柳艳看她一眼，道：“姥姥肯收你为徒，已是你天大的荣幸了，还敢和姥姥讲价还价！”楚瑛死也不肯放手，牢牢抓住杨竞天衣角。

　　喻儿忽地插口道：“姥姥，虽说天下男儿没有几个好人，但我看这小哥倒也正直忠厚，若不是他一路上照顾八师妹，姥姥今日也收不得这好徒儿了。”

　　金花姥姥点了点头，道：“柳艳，你把他带到深山里去扔了，往后是死是活，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柳艳答应一声，挟起杨竞天，驾起剑光飞去。

　　楚瑛眼看是无法，面前众人，均是个个手执兵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如何与人相争，只得看着柳艳将杨竞天一路挟持远去。孟玉蝶将金花姥姥扶上马车，众人收拾好随行物品，一行人缓缓向城中而行。

　　孟玉蝶便走在楚瑛身旁，她见楚瑛脸上还有泪痕，便安慰道：“妹妹也不用担心了，你那位天哥吉人自有天佑，自是不会有事的了，你以后跟了姥姥，只要你用心服侍，姥姥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楚瑛低声道：“谢谢姐姐！”一面伸手擦了擦脸上泪痕，再回头往去，只见天边云霭沉沉，哪里还能瞧见他身影？一时间想起无数往事，强自忍住眼泪。

　　尹娇娇心下大是不悦，同苗丽姝二人走在最后，小声议论，一面指着楚瑛背影，一副咬牙切齿模样。

　　向来人都有这么个毛病，便是在军营之中，也是老兵欺负新兵，她二人一番议论，平日里没少受柳艳欺负，日后自是要从这楚瑛身上讨回便宜来。

　　那吕婆婆也是走在马车后面，忽地抬头对她二人道：“二位姑娘省省力气罢，还有不少路要走，可别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苗丽姝道：“老婆子，你少管闲事！”吕婆婆冷笑一声，也不理她，只是回头白了二人一眼。

　　尹娇娇怒道：“你看什么看？平日里做好你的活便是了，再看就挖你一只眼珠子下来！”一面骂，伸手便掴了过去，吕婆婆也不回头，只是反手一捉，便将她手腕捉住，五指稍微用力，尹娇娇痛道：“死老婆子，你作死呢，这么用力！”

　　吕婆婆冷笑一声，甩脱她手，自顾行路，更不理二人。尹娇娇揉着发青的手腕，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也不敢再乱动手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