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婚礼 ...
-
月亮慢慢的爬上树梢，夜色悄悄的降临，夜幕下的莫府华灯初上，人声鼎沸`觥筹交错，完全没了往日的宁静，难得的生气盎然。
“来，小笨笨。乖乖的，别闹啊！今天你可是身负重任的。呆会千万别尿床了！”亲了亲笨笨幼嫩的小脸蛋，千叮咛万嘱咐，当然他可听不懂，亮晶晶的大眼睛到处乱瞄，好奇的打量着莫宝宝的新房。
一位很富态的老太太端着果盘走了进来，她是周嫂从城中专门请来的，因为儿女双全`子孙满堂在这附近是出了名的，请她来当喜婆就是想讨个吉祥！走近些，才发现托盘里面装满枣`桂圆`花生等，苍老的手一边抓起这些果子撒向喜床，一边像念咒语般吟诵：“撒个枣`领个小，撒个栗`领个妮，一把栗子`一把枣，小的跟着大的跑。”大概就是希望早得贵子，儿女双全吧。
转身从我手中接过笨笨，啧啧称赞：“这小家伙，长的可真喜人。怪不得老夫人非要他压床。”笨笨咯咯得直冲她笑，好像听懂是在夸他。
“这个小机灵鬼。”老太太笑着将笨笨放在喜床上，又抱过旁边一个漂亮的3`4岁的小女孩放在他身旁。
老夫人不知什么时候也到了喜房，有点惊奇，周嫂竟没有陪在她身边。快步过去，搀扶着她，却被她轻轻的推开：“我还没那么不中用，也没那么糊涂。”她似乎很高兴，但我却觉得她眼中似乎藏了很多情绪。喜婆过来寒暄了几句，说句吉祥话，讨了几个赏钱。
老夫人满意的不停的点头，出去的时候示意我跟上。将笨笨托付给喜婆，便跟了上去。
“老夫人，周嫂怎么没伺候您啊！要不要我叫她过来？”我轻轻的搀住她。
摆了摆手：“我让她去办点事情了。”我一怔，今天是莫宝宝的婚礼，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还重要，非要莫府的管家亲自去办！
老夫人也不说话，若有所思的望了望灯火通亮`人声喧闹的前院，眉头微蹙。
“十几年了，十几年了啊！我都没```”她自言自语。
我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神色有些恍惚：“老夫人，您有事~？”
“啊！”她好像回过神来：“我能有什么事，高兴`高兴啊！十几年了，我的小孙子也长大成人了。”
扶着她慢慢的坐下，斟好茶。
“你退下吧！”老夫人疲惫的按着额头，无力的挥挥手。
我慢慢的往回走，没几步，便被老夫人叫住：“等一下，这是亲戚送来的好酒，留在我这个老太婆这里，也是糟蹋了，还是拿去给你老爷吧！”她看上去很随意的指了指放在不远处的一壶酒：“等都喝完了，把瓶拿回来，这瓶我倒是顶喜欢的.”
端着酒瓶慢慢的向前院走去，这瓶确实是好瓶，通体翠绿，色泽匀称，应该算得上是精品，但老夫人以前并没有对瓶瓶罐罐有什么特殊的爱好，上次小希不小心将一件上等的官窑瓷器打碎，老夫人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太多言语，这次怎么?
疑惑的皱皱眉头，一转弯，看到有一个人站在院落中，浅灰色的衣袍，轻靠在院中的大树旁，月下的斑驳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面容。他是谁？城中的乡亲？还是老爷的客人？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我，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竟惹得他一声轻笑。
心中一慌，不会是登徒子吧！脚下不由加快了速度，但转念一想，他该不会认识这个身体吧？转身，想问个究竟，却发现院子里已空无一人！揉了揉眼睛，没人！见鬼了！
“李姐姐。”一个声音很突兀的响起。
“啊！”我不由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小希。
她轻拍自己的胸口：“你这是怎么了，一惊一咋的！”
“没什么！你怎么到这来了，不是要你伺候老爷的吗？”
她咬着嘴唇：“我`我害怕！”全然没了平日的骄横。
也对！先不说老爷那张可怕的脸，就是他带来的那些奇怪的人也让人的心脏难以承受。
“算了！老夫人让我把酒拿过去，你就不用去了！”
“你不怕吗？”她试探地问道。
“要不你去！”说着作势将酒瓶递过去。她见这样，马上一溜烟的跑了。
今天来也两批客人，一批是城中的乡亲，一批便是坐在客房里面的老爷请来的客人。轻轻的推门进去，里面有大概20余人，各个体形彪悍，目露凶光，粗鲁无礼！每个人身边都放着兵器，有的人已经喝醉，手里拿着兵器乱晃，冷冷刺眼的光照得我直发毛。我尽量避开这些人，向坐在首桌的老爷走去，心想着赶紧完成任务，千万不要出事。但天不遂人愿！
“胡说八道！谁说展立死了！虽说咱们这的人都想让他死，可你说说，这普天之下有谁能杀得了他？”满脸横肉，脸上有一道疤的大汉忽然站起来，抽起刀子就往桌上劈：“你们说对吧！”还回过头来招呼他后面的兄弟。
“就是！就是！”那群人立即附和。
“千真万确！三个月前，我亲眼看到乌衣派的人给他收尸。那尸体已经被砍得看不出人形了！”一个瘦猴立马站起来反驳，尖声尖气的却神气十足，好似做了十分了不起的事！
“呵呵！都看不出人形了，你娘的怎么知道那就是姓展的？”大汉不由得意的笑。
“我可是亲耳听到，玉娘子趴在她身上大哭叫他二师兄的。”瘦猴涨红脸反驳道。
展立！是谁？为什么听到他死了，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难受！
两派人争来争去，争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都拔刀相向，吵吵嚷嚷，马上就要打起来。我就被夹在他们中间无法动弹，无法想其他的事，只是不停的直冒冷汗！
“住手！”一个颇具威严的声音喝住：“在莫老爷面前，成何体统！”
终于，他们都坐下来，放下兵器，嘴里还不断的骂骂咧咧的。我往前一看，是一位头发微白的壮汉，估计是他们的头。我连忙趁着空隙，小跑到首桌。
“莫老爷，您就放心吧！有我们在，定会保您万全！我在这里替他们向您陪个不是。”那白头壮汉爽快地喝下一大碗酒。
“有万总镖头在，莫某有什么不放心的，呵呵！”莫老爷起身要回敬。
我一看，他的酒杯里已没有了酒，便马上将拿来的就添了进去。他拿起酒杯，小心翼翼的闻了闻，才一饮而尽。
“好酒！”他感叹道，便示意我给桌上的其他几人都满上。仔细得斟好酒，抬起头，刚好看到莫老爷望过来，这是我们第一次面对面，他的面容在摇曳灯光的照耀下更显得狰狞。他看着我，眼睛不由得睁得好大，闪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惊恐，连忙低下头：“这`这里没事了，你`你退下吧。”
我摇了摇酒瓶，已经空了，也可以回老夫人那里交差了。走出客房，又回望了下。这个莫老爷很奇怪啊！儿子结婚，怎么会请那么多江湖人士呢？他在怕什么呢？
到了老夫人房中，发现她跪坐在佛堂里，轻诵着佛经，佛香袅袅，十分虔诚。怕打扰她，我轻轻的放下酒瓶，悄悄的退出去。
“他喝了吗?”老夫人忽然问道，微微侧过头来，带有几许期盼。
“喝了！”我老老实实作答。有些不解，让我拿过去，不就是要他们喝的吗？为什么老夫人会这么问？
“是吗？”她惨然一笑：“竟然，喝了！那可是青梅酒啊！”
她缓缓的转过头去：“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声音有些沙哑。
等我回到莫宝宝的喜房，喜婆已经将笨笨抱了出来，交到我手上，并顺手给了一大包喜糖。看着一群闹洞房的人，我也没有进去凑热闹，抱着笨笨就回去了。回头看看莫宝宝的喜房，红红的像血，灯笼随着风左右不停的摇摆，投在地上诡异的斑驳。
半夜，睡觉一直很安稳的笨笨，不停的哭闹，哭得我心惊胆战，心中如被掷入了石块，不安一圈圈扩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婚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