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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血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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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我抱着笨笨往马神医的医庐走去。他昨晚哭了好久,好久才睡着,今天早上又被他的哭闹声吵醒,发现他小脸泛着不自然的红晕,身子微微有些发烫。本想向老夫人禀报一声,转念一想,昨天是莫宝宝的婚礼,老夫人定是忙坏了,而且,昨天是笨笨压得喜床,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觉得不吉利。便决定先去看大夫,回来应该会赶在老夫人起床之前回来,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抱着笨笨软软的小身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摸索。空气很沉闷,天空压得很低,没有一丝风,让人头不过气来,四周黑漆漆的,不时地有野猫凄厉的叫声,如果是以前,我绝对不敢走这种夜路,现在,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到!!马神医离莫府并不远,平常走过去也只用大概半个小时,但今天,大概是天还没亮的缘故,竟走了大概一个小时。
到的时候,天已经微亮。看到神医药庐的匾额摇摇晃晃的挂在茅草屋上,亲了亲笨笨稚嫩的额角,既然称他为神医,应该医术了得,心中的石头终于稍微放下了点,重重的敲了敲有些破损的木门。
“来了,来了!别敲了,我的榆木门呀。”听到马神医快步走近。
他打开了一道门缝:“谁啊?这么早!”嘴里小声嘟囔着。看到是我,很吃惊,赶紧打开门:“快进来!又怎么了?”
我因为身子上的伤,曾几次到这里来抓药,连忙摇了摇头,将笨笨送到他深前:“不是我,是小笨笨,您快看看,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示意我将孩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别急!待我诊断一番!”
我轻轻的将笨笨放在桌子上,只见他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在笨笨细嫩的小胳膊上,仔细的号脉,他的面色越来越沉重,眉头紧锁。我的心不由一紧,刚刚稍微放下的心又被揪了起来!紧张的看着他面色沉重的掀了掀笨笨的眼皮,又掰开笨笨的嘴,检查他的舌头,好一会,才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窗前,沉思良久。
笨笨只是模糊不清的啊啊啊的痛苦的叫着,我的鼻头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才四个月大呀!
“马神医,笨笨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啊?您就快点告诉我吧!”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他。”马神医转过头来,神色凝重。我抓紧自己的衣角,怕从他花白的山羊胡子听到残忍的事实。
“没病!”我吃惊的看着他,不由提高了声调,心中又有一丝狂喜。
他肯定的点了点头:“没病,只是~唉!”
他忽然叹了口气,掐捻着山羊胡:“中毒了!”
“中毒!”我忽然觉得眼前一片金星,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怎么可能?他还是个孩子,又没得罪过什么人,有什么人 `谁又会对一个才四个月的孩子下毒手?”我难以置信的叫嚷着:“会不会您诊断错了呢?”怀有一线希望的盯着他。
马神医也坐了下来,轻轻的敲打桌面,咚!咚!咚!一会儿轻,一会儿重:“老夫也希望自己错了,可是,错不了!”他十分肯定地说。
轻轻的抱起笨笨,这个时候,我竟然希望他能给我力量,好久`好久:“中的是什么毒?”我才听到自己哽咽的声音。
“逍遥草!”
“您能解这个毒吗?”
马神医摇了摇头:“恕老夫无能为力!”
“您不是神医吗?难道还会有解不了的毒。”我冲他怒吼道,虽然知道不管他的事,但~
他愧疚的低下头:“惭愧!惭愧!老夫只是姓马,名神医,略通医术而已,而且,这种毒,老夫只见过一次。”
我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就是因为他是神医,我才会毫不犹豫的第一时间就冲到这来的,没想到竟是``````````
失望的抱起笨笨:“您知道有谁能解这个毒吗?”还是不死心地问道。
他抚了抚胡子:“此毒虽毒性很大,却短时间不会致命,只是发作起来一次比一次严重,大概一年左右才会毒发身亡。毒性很不寻常,不过,有一个人,定能解此毒,只是```”
“只是什么?您快点说啊!”一听有人能解,不禁催促道。
“老夫只知道他叫君千翌,是得道高人无遥散人的弟子,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马神医缓缓的讲着:“那是八年前了,老夫到永熙国探亲,路过落凤城的时候,有人中此毒昏倒在地,老夫是爱莫能助!可有一位少年,很轻易的就将此毒解了。”
“他长什么样子?”
马神医摇了摇头:“那时,他穿白色长袍,带面纱,看不清他的容貌。问他姓名,也不答。还是他的仆人很骄傲的说他主子叫君千翌 ,无遥散人的高徒,还被他训斥一番。”
永熙国`落凤城`君千翌`无遥散人我牢牢的记住,心中充满了希望。起身向马神医告辞,急冲冲的往回赶。边走边盘算着怎样向老夫人他们辞行,笨笨这是第一次发作,我必须抓紧时间,希望能在第二次发作前找到那位君千翌。
天已经大亮,太阳不知不觉间也晃晃悠悠的爬到了头上,大概9点钟左右的样子。快走到莫府的时候,闻到一股腥腥的味道,越走近越浓。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的来到偏门前,拿出钥匙正要开门。
“站住!”冷不防一声大喝,吓得我手一哆嗦,钥匙咣当掉在地上。
转身一看,一个壮实黑面短须的男人,着蓝色的衣,带方形帽,配长刀。他快步走来,忽然抽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你是谁?不知道现在这里被封了吗?不准靠近!”
“怎么可能?我才出去不到两个时辰,走之前还好好的呀!”我紧张的瞥着锋利的刀,颤声道。
“你是莫府的人?”他疑惑谨慎的问道。
“是的!请问发生什么事情了?”看到还有不少和他穿同样衣服的人正弯腰仔细搜寻着什么,不祥的感觉马上涌上心头。
“李姐姐!”一声凄厉划过。是小希,浑身血。
快步上前,拉着她,上下打量:“怎么?你受伤了?”
她呜咽地摇摇头,用力抹了掉下来的鼻涕:“我没事,是、、、、、、、、”
血!满眼都是血!!
宽敞的客房里,剩菜残羹狼藉的撒满一地,昨晚还在畅饮的二十几人全部倒在血泊之中,手中拿着武器,面目狰狞。看到昨晚争吵的刀疤大汉的脑袋滚落在瘦猴的面前,那位喝止他们的被莫老爷称为万总镖头的白头壮汉被一把钢刀插入胸口,钉在房中的梁柱上。在向里望去,莫老爷倒在最里面,本就恐怖的面容像看到了地狱的使者,惊恐的睁大眼睛,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掉出来,一柄剑,从头顶狠狠地插入,脸上有凝固的白花花的什么东西,好像是脑浆、、、、、、
呕!我将笨笨搂在怀里,跑到墙角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以前,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的恐怖场面,忽然在现实中见到,真让人承受不住。就像忽然看到了血腥的修罗场,太真实了!等我将胃全部倒空,还不断的有股酸味涌上,拼命忍住,脸色苍白的转过身,看着同样面色惨白的小希:“老夫人、少爷现在怎么样?”他们一个是盼了儿子十几年,一个是盼了父亲十几年,盼来盼去竟是这样的结果,情何以堪!!
小希刚有些收敛的眼泪再次决堤:“老夫人,她、、、、少爷,他、、、、”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莫宝宝木木坐在老夫人的床前,一动不动,嘴里只是呆呆的不断叫着:“奶奶、奶奶!”旁边站着一位清秀的小姑娘,应该就是他的新娘。老夫人静静的躺在床上,面目安详,如若不是胸前那团刺眼的猩红色,她就好像是在安然沉睡。
我眼泪在顷刻间夺眶而出,眼前一片模糊。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太残忍了!昨天,昨天明明都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莫宝宝原本红润的包子脸上已没了一丝血色,目光呆滞的看着疼他入骨的奶奶胸前的刺眼,竟然没有了眼泪!他、他才十四岁啊!还是个孩子,究竟是谁?好残忍!!
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孩子。笨笨在怀里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原本哭闹不停的他没有再闹,只是在怀里不停的扭动。亲亲他的小脸,原本是想辞行,带他去寻医,只是这种情况,让我怎么开的了口呀!
“这里、那边,通通围住,别让一个人跑了。”一群人吵吵闹闹的走过来,为首的就是刚才那个壮实黑面短须的男人。
“莫少爷,请问东院靠近后花园的房间是谁住的?”他靠近莫宝宝,口中彬彬有礼,态度却傲慢。
莫宝宝似乎没听到他说的话,动也没动。那人面色一沉,似要发火。
“是我的。”我赶紧站出来,那是老夫人专门让周嫂腾出的地方,说是环境好,有利于养伤。
“你!”他转过脸来,竟扯出一丝笑意:“来人,将这个杀人凶手带回衙门。”
没等我反映过来,一群人围了上来,明晃晃的尖刀全部指向我。
“你们这是做什么?”小希扑过来,试图拉开为在我身边的人,却被那人反手一推,踉跄倒地。
“做什么!”那人冷笑,示意手下拿来两个包裹。
打开,一个里面是满身血色的衣服还有一把短的尖刀,另一个是满满的珠宝:“这是我们在她房里搜到的,罪证、物证俱在,岂容她抵赖?现将犯人押回衙门,如再有人阻拦,一并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