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不过如此》川归

43、永恒的月（修）

　　“若前辈对镜月公子感兴趣，不妨来我们天堂看看，”哲学电影爱好者，“说起我们天堂，那可是永恒最强大的势力之一，烧杀抢掠，无恶呃呃呃呃——！”
　　他的同伴想踹死这个猪队友，赶忙补锅，“哪有无恶不作！我们是劫富济贫！”
　　“对对对！劫富济贫！”
　　叶凡不管这两个星际海盗把他骗去天堂的目的是什么，既然姬皓月在那里，他就去那里。
　　“行吧，这飞船交给你们了。”
　　见叶凡对他们没有警惕心，这两人更高兴，一个劲地保证，“前辈您放心！我们天堂对待朋友可是如同春天般的温暖。”
　　叶凡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
　　接下来几个月，三人相安无事。
　　直到进入永恒星域，叶凡被那颗古星的浩瀚气息惊醒了。
　　哲学电影爱好者狗腿地跑过来，“前辈，永恒到了，天堂就在主星旁的一颗副星上。”
　　天堂似乎真的对他这个域外来客非常友好，好到来迎接叶凡的都不是普通人物。
　　“大小姐！”两人惊呼。
　　梵仙对二人微笑示意，“你们做得很好。”
　　得到了大小姐的夸赞，两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哲学电影爱好者庆幸自己听了上司的吩咐，把任何对月公子感兴趣的人拐回天堂。但是没想到大小姐对叶凡这么看重，幸好自己没有得罪他。
　　“梵仙，我代表天堂欢迎你。”梵仙礼貌地伸出了手。
　　“叶凡。”叶凡倚着舱门，两手抱胸，没有和她握手的意思。
　　梵仙是个美女，一头光亮的红色长发及腰，烈焰红唇，脸蛋精致，那双美腿更是洁白修长，晃得人睁不开眼。
　　美女都是受人追捧的，梵仙很少见到像叶凡这么不给面子的男人。
　　她也不恼，露出一个性感的微笑，“天堂非常需要你这样的朋友，希望你可以加入我们，有什么要求我们都会尽量满足。”
　　叶凡不知道天堂是看上了自己哪一点，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能让星际海盗都对他礼貌有加，看来他们所图不小。可他并不在乎，他对梵仙的开诚布公很是满意。
　　“听说镜月在天堂？”
　　“是的，叶道友对他有兴趣？”梵仙的眼睛一亮。
　　“当然！我要见他！”
　　“这……”梵仙有点为难，“镜月公子他……”
　　“我要见他！难道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
　　梵仙当然不会打自己的脸，“好，这边走。”
　　终于再见到你了！
　　叶凡看着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姬皓月，恍若隔世。
　　姬皓月依旧是那副模样，从未变过。
　　“姬皓月，跟我走。”叶凡向他伸出手。
　　然而姬皓月目空一切，毫无回应。
　　姬子说，可能有魂魄离乱之症。
　　黑皇说，神魂损伤难医。
　　电影爱好者说，主演是书中走出的镜月公子。
　　所以姬皓月被困在永恒多年，失去记忆，不能言语，不得寸进。
　　叶凡紧紧握住了姬皓月的手，声音凛冽，“我要带他走。”
　　梵仙暗想，原来月公子叫姬皓月，当真名副其实。不过就算你和月公子是旧识，他现在神魂有损，和傻子没什么区别，而且我还给他下了精神暗示，他当然认不出你。
　　梵仙勾起嘴角，“天堂的名声虽然不好听，可我们对于远道而来的朋友一向大方。当初我花大代价救下镜月，不，姬皓月，又养了他七年……”
　　叶凡打断她，“我自有重谢。”不是他相信梵仙的一面之词，而是天堂既然让姬皓月人尽皆知，证明所求甚大，不会真的伤害他。
　　梵仙道，“谢可不必，天堂有一事相求。”
　　“说来也巧，几年前，天堂得到了一块神级矿物太初命石，这是神级进化液的主料之一，可想有多么珍贵。但始魔海的人居然在天堂埋有卧底，将那块太初命石偷走了。天堂明知是始魔海的人所为，却苦于没有证据，于是我便暗自潜入始魔海想找到太初命石的下落，也就是那时，我在地下角斗场遇见了姬公子。”
　　“他神魂有损，却实力强悍，是角斗场的常胜将军之一，这无异于小儿抱金过闹市。更何况他的气质太过突出，和血腥的地下角斗场格格不入，就像高洁的寒月落到了肮脏的污泥里。若不是在他身上押注的人太多，他也无一败绩，他恐怕早就……我也是废了一番功夫才把他带回天堂的。”
　　叶凡的神色变得极为骇人，一股强大的波动倾轧而出，将天堂众人推翻在地。唯有他身边的姬皓月不受影响。
　　叶凡已经尽力控制自己了，但他还是为姬皓月可能受过的伤，流过的血而感到痛苦与愤恨，恨不得以身代之。
　　梵仙顶住圣体的压力，语气不改，“听说始魔海的神级进化液将要练成，此药夺天地造化，在永恒是万年难见的至宝，定然可以治愈公子的损伤。天堂愿助道友前往始魔海，只求分得宝液一二。”
　　姬皓月的手心冰凉，然而握着他的手，叶凡的心慢慢平静，无论前方是陷阱还是死地，有他在身边，一切都无所畏惧。
　　即便天堂有诸多算计，可至少，姬皓月等到了他。
　　叶凡送出一匣灵药，便带着人前往始魔海。
　　“小姐，就这样放他们走？”一个中年管事毕恭毕敬地问道。
　　“不然呢？”梵仙看着那两人远去的身影，笑得诡秘，“放心，他们迟早会回来的。”
　　她可是很期待这条大鱼啊！
　　“和始魔海的人说好，让他们探探叶凡的实力。”梵仙吩咐道，“但不要把人逼死了，放点水，带着个累赘他们也跑不远。办事隐秘点，不要让他发现了我们和始魔海的关系。”
　　“是。”
　　同为永恒的劫掠巨头，天堂和始魔海一直都是针锋相对，恶性竞争的关系。天堂所在的仙羽星海又和始魔星海比邻，二者摩擦不断，都恨不得将对方挤下去，好坐稳劫掠者头号的位置。
　　“正因为如此，谁能想到，水火不容的天堂和始魔海私底下有那么多合作呢？”
　　这两家能称霸这片星域也不是没道理的，除了正职，他们还合伙开了遍布永恒的黑市和地下场所，否则光靠劫掠这种拉仇恨的事为生，他们早就被群起而攻之了。
　　“这匣子？”
　　“打开看看吧，我很好奇来自域外的赠礼。”
　　“小姐，这是——！”
　　木匣内装着一枚九妙不死药的灵果，迷人的芳香轻轻飘散，令人神清目明，疲累尽散。
　　梵仙眼泛异彩，仔细端摩着灵果，她的一身功法全在眼睛上，“竟然是不死神药之果，看来他们的身份比我想的还要贵重。”
　　永恒早已失去了不死神药，万年前他们追捕万青以失败告终，还让他夺走了永恒的不死神药，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
　　“能轻易送出不死药，他们身上必然还有更宝贵的奇珍，趁着他们还没走远，我们要不要将人抓回来？”
　　“不必，”梵仙犹豫片刻选择放弃，“既然叶凡敢展露给我们看，证明他有底气，而且我们不一定追得上他们。这些域外的苦修士比你我想的要强大的多，万青是，叶凡也是。”
　　“先让始魔海去面对叶凡的怒火吧，”梵仙轻轻一笑，“合作太久，墨家的蠢货太多，我想试试当老大的滋味了。”
　　梵仙“好心”地赠送了一架小型飞船给他们，明知它被人做了手脚，叶凡也收下了。若只有他一人，借神光台即可横渡天宇，可姬皓月的状况不明朗，他不放心。
　　叶凡开了自动驾驶模式，看着沉静坐在一旁的姬皓月，想到他和梵仙的对话，叶凡的心情万分复杂。
　　姬皓月，始魔海，太初命石，梵仙，天堂，神级进化液。
　　“看来梵仙小姐是想要借刀杀人啊，也不怕这刀伤了自己的手。”
　　叶凡不是傻瓜，梵仙说的话十有八九都是真的，但是她的话带有很强的暗示性。
　　无论如何，叶凡仅是一介与外来客，天堂与始魔海斗争地再激烈也不会让外人插手。而神级进化液是万年难得的至宝，又怎么会让叶凡分一杯羹？
　　一些更为关键的信息她却只字不提，比如她是怎么救下姬皓月的，始魔海就这么轻易放走这颗摇钱树了？再有，北斗踏上古路的人那么多，难道没有一个人发觉姬皓月的踪迹吗？特别是与哥哥有着血脉感应的紫月，她究竟有没有见过姬皓月呢？
　　叶凡心绪百转，他仔细检查着姬皓月的身体。沉疴淤积，神魂暗伤，经脉破碎，还有……熟悉的大道伤？
　　叶凡皱起眉，姬皓月的身体宛如破烂的水桶，灌注再多的灵气神药也会漏出。这些年他的境界不断下跌，已跌到四极了。抑制他恢复的便是这抹大道印记。
　　叶凡斩道时因姬皓月陨落留下的大道伤，并不仅仅是外在失明的表现，更隐藏在他的道心中，此后每次进阶、每次渡劫他都会更加艰难。
　　分别时，姬皓月已神体小成，算算时间，他极有可能在永恒斩道。可他当时神魂有损，强行斩道恐怕落得极为惨痛的下场。
　　叶凡咬牙，他是神王啊，怎么能昏昏沉沉地了却余生？可若是清醒，又怎能接受修行之路半毁的局面？
　　姬皓月忽然张开手，几滴金色的圣血落在他的掌心。即使茫然失所，神体与圣体之间的感应仍然没有断绝。在异乡流离多年，他终于找了亘古稳定的锚点。心中时时刻刻翻腾的海啸渐渐平息，他听到了身边人的呼唤——
　　“姬皓月，我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