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我渡众生（修） ...
-
叶凡不欲多说，圣城修者众多，他不可能把所有教廷的拥趸赶尽杀绝，此举杀孽过重，有伤天和。
叶凡不是一个心善的烂好人，面对敌人，他向来不心慈手软。地球环境特殊，这些所剩不多的修士既是希望的火种，也是某些人手中的利剑。他们的敌意太过炽盛，叶凡无法视而不见，留着他们，或许是日后祸患的根源。
但凡事留有余地，给别人一线生机，给自己一分可能。
叶凡盘膝而坐，口诵《度人经》。他于灵宝派补全了残篇，此经所用甚广，不仅可以净化阴灵，亦可度化活人。
叶凡展开道行，诠释经文奥义，在圣城度化众生。道音宏大，圣光普照，祥云笼罩，叶凡端坐高台之上，和身后的仙王融为一体，若神若仙。
仙王盘坐九重天，混沌滋养一株莲。
人们眼中的痛恨与敌意渐渐退去，神色变得平静祥和，有些人如痴如醉，沉陷其中不可自拔。有些人则面露惊恐，仓皇离去。
“魔经！不要听！快点离开这里！”
逃离的人无法想象，为什么数十年如一日的信仰会在叶凡短短的诵经声中崩塌消逝。在他们看来，叶凡定是用了一些阴邪的手段迷惑了同伴的心神，让他们投入魔鬼的怀抱。
与此同时，他们又不得不承认，叶凡所讲的道的确对他们大有裨益。
“仙道贵生，无量度人……”叶凡舌绽莲花，吐出一个又一个古字，排列成古老的经文烙印在虚空中，化净了城中的滔天杀意与血气。
每个聆听的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玄妙与真谛，无论是修行的瓶颈还是身体的病痛，在这一刻变得畅通无阻，整个人如脱胎换骨一般。
神迹！
在此之前，教廷也主导了几次神迹，然而众信徒看到了天使看到了神魔看到了天堂地狱，他们自身却无多大改变。而叶凡不过诵了一段古经，便给他们带来了天大的好处。想到此前叶凡说的“无神论”，他们的内心动摇了，无数怀疑的种子种下。
至此，再无一人敢对叶凡动手。
神死魔立的消息迅速地传遍了整个西方，引起了海啸般的震动。
“神死了！”
“世间无神！”
“我该何去何处？”
这一天被后人称作暗黑日，因为来自东方的大魔杀死了他们心中至高无上的神，他们信仰的支柱倒塌了。但也有人持不同的观点，他们认为，暗黑日该称为破晓日，那是西方黑暗懵懂的最后一天，从那以后，他们不再盲目崇拜，不再相信神的存在。
有人仍坚守着神的无上，亦有人抛弃了无知的信仰，新旧思想的碰撞终将会给这个濒于腐朽的修行界带来新的生机。
梵蒂冈最高位上，一座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一众主教长老，声音毫无波动，“神死了？你们相信吗？”
众人低头沉默，一言不发。
辉煌的教堂里一片死寂，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明白神的假象却虚伪不言，一部分人拒绝接受现实宁愿愚昧，以及极少数的几个人，信念坚定然而不被认可。
教皇没有强人所难，他挥一挥手，让其他人离开，待到只剩他一人时，他抬起头看着最高处雕刻的神像，嘲讽道，“他说得对。”
也不知说与何人。
没有阻拦，叶凡一行人顺利地找到了祖器，盛放在石台之上。有伏羲龙碑残块、大禹所铸十鼎的磅片等，对后人来说纪念意义远大于它们的实际价值。
“祭坛残片在这里！”
叶凡一看，明显不全，“应该还有一部分在别处。”
虽然已经知晓函谷关还有一个无缺的五色祭坛，但叶凡依然很关心，如果他能吃透祭坛上镌刻的阵纹，想必阵法一道定能大成。
除此之外，圣城还有许多强大的法器，他们也毫不客气地瓜分了。
“接下来，该往梵蒂冈走一遭了。”
叶凡离开耶路撒冷不久，整个西方都知道他的目的地是梵蒂冈，一批被度化的十字军追随他的脚步而去。
魔行西方！
“神族已死，还有谁能阻止他？”
“梵蒂冈危矣！黑暗来临了。”
“也许还有人……”
各大古老的势力都坐不住了，谁知道眼前的教廷是不是下一个他们，连神都死在了叶凡的手下，他们又凭什么阻挡他的步伐？
此时叶凡却放出话来，他无意引起纷争，只要西方愿意归还中土祖器，他可以既往不咎。至于教廷，对他下过多次杀手，二者仇怨自然无解。
这番话又引起了动荡，见识过叶凡的实力后，没有人愿意站在他的对立面上，可与叶凡为友就意味着和教廷决裂。
教廷统治西方修行界多年，威望极高，世家早已习惯屈于教廷之下，根本没想过有朝一日能与这个庞然大物为敌。
这些贵族们犹疑不定，既渴望摆脱教廷，又深陷它的阴影之中。叶凡的话，无疑给他们带来了希望，但又有多少人敢抓住这个机会呢？
局势陷入了诡异的平静，表面上波澜不惊，内里却暗潮汹涌。每个人都嗅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暗示着一场巨大的变动正在酝酿，而这场巨变，会给西方修行界带来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梵蒂冈作为西方不下于圣城的洞天福地，是先知之地，神明沉睡的净土，可以吸取信仰之力不断补充灵气，历代皆有圣贤坐镇。如今虽无圣贤，但也有第一大教坐镇此处，可想其重要性。
古往今来，能踏入梵蒂冈的人便寥寥无几，更别提叶凡这种上门而来，兴师问罪的了。
此刻梵蒂冈的大人物暗自心惊，不是他们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叶凡想来，谁也拦不住。没瞧见叶凡轻松写意地踏入西方的圣地，无视各种杀阵与禁锢。
“这该如何是好？”
人们一脸忧惧，眉头紧锁，实在无法想象有一天他们会被人逼到这个份上。
最终，教皇开口了，他的双眼静默如水，似乎没有半分担忧，“该来的终将到来，我将见证一切的结束。”
众人松了一口气，以为教皇有什么秘密武器足够对付叶凡。也是，教廷传承千年，底蕴深远，又有教皇这个星空下的最强者在，他们还害怕什么呢？
叶凡到达梵蒂冈的半个时辰之内，陆陆续续又赶来大批人马，一些人来援助教廷，一些人站在叶凡身后，但更多的人选择远远旁观，为了家族的利益，他们只能追随胜利者。
最高的圣山上，宏伟的巨宫被缓缓推开，教廷中的大人物鱼贯而出，这些往日里难得一见的强者此刻纷纷列开两队，迎接最高者的现身。
接着走出四个身穿残破战甲，手持残缺兵器的身影，他们的面容沧桑，神色平淡，但身上的气息却极为骇人。
“那是……远古时期的圣骑士！”有人惊呼。
“每一个圣骑士都极为强大，他们历经了无数动乱与纷争而不死，没想到今天还有四个存在。”
叶凡有点意外，这些人都是现今极少数的强者，每一位长老都是化龙境界。而那四个圣骑士更是教主级人物，还有一个神秘莫测的教皇，教廷的实力的确强大，远超圣城。
四个圣骑士合力，叶凡有预感，屠神也不是没可能。
教廷先前对付叶凡所展现的实力可谓冰山一角，除了与叶凡结怨，起不到任何作用。
就连耶路撒冷的神，也不过是域外来客，和教廷的关系或许没有世人想象的那般紧密。
那么——
“你想见我一面，所为何事？”叶凡传音道。
教皇坐在石椅上，有几分释然，他起身，慢慢走出来，每个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身上，或敬仰或渴求，他是西方的至上者，比神更令人崇敬。
“我在等你。”他说。
叶凡原以为教廷是觊觎他的奇遇，现在想来，教廷使出的手段都太过低端构不成威胁，并没有派出真正的强者。他们此举，更像是以挑衅的姿态吸引叶凡来此，并以耶路撒冷来检测他的实力。
叶凡如他所愿来到了梵蒂冈，教廷没有大动干戈，教皇甚至平静地等待他的到来。
但如果真的想见他，为什么不用和平的方式，偏偏要闹得整个西方不得安宁，逼迫局势重新洗牌。
教廷无疑是搅动浑水的人，但教皇的目的何在？
“我等你等了很久了。”
教皇踏着虚空一步步走向叶凡，直至二人面对面，他虚画了一个十字，“这是上古战场，我们之间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个人听到。”
叶凡看着这个信仰的主宰者，他活过了漫长的岁月，而现在，变得油尽灯枯。
“我快死了。”教皇道，双眼中有日月沉浮，他抬手招来几座圣山向叶凡轰去。
移山填海的大神通！
叶凡连忙避开，“你一言不合就开打？”
“做戏而已，我哪里是你的对手。”
叶凡不解，他猜到了教皇应是有求于他，但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事情搞得如此复杂。
“你是教皇，还有什么做不到？”
“我没办法让自己活的更久。”
“那我也无能为力。”叶凡一眼看出了教皇的病灶，他活的太久了，而且身体中有道伤，再加上地球灵力枯竭，这些年仅是借信仰之力吊着一口气罢了。除非能找到完整的不死神药，否则撑不了多久。
“我清楚，所以有些事只有你才能办到。”
教皇真正无力的不是寿命的长久，而是他没办法在死前把一些该做的事做好。
接下来，叶凡听了一个不算长的故事。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我渡众生（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