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不过如此》川归

15、五色祭坛（修）

　　“太狂妄了！”

　　龙小雀怒斥一声，叶凡他敌不过，难不成还收拾不了他徒弟吗？

　　不幸的是，事实证明，不是他一个人干不过，而是加上凰天女、张清扬、詹一凡和昆仑双鱼都不够姬皓月一盘菜的。

　　身为叶凡的二徒弟，叶凡对小松可谓倾囊相授，除了妖帝古经，像九秘、大虚空术、六道轮回拳，凡是他会的，无所不教。

　　姬皓月学着叶凡从姬紫月那偷师而来的大虚空术不免好笑，还得装出一副初学者的样子。

　　叶凡把他推出来对付这几个天骄，未尝没有偷懒的想法，更多的是给他练练手，长点自信，他叶凡的徒弟，从不弱于人。

　　姬皓月心里一转就明了叶凡的想法，不忍埋汰便宜师父的好意，用天妖屠圣决的简易版对上了龙小雀。

　　众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立刻认出了叶凡弟子所用的是非常妙法。一旁的凰天女不甘示弱，烧出一把天火，姬皓月隐藏异象，留下一片汪洋盖过漫天大火。又用赤松子剑意斩落詹一凡，化用瑶池秘术抵昆仑双鱼，施展九秘阻拦张清扬。

　　一对六而占尽上风！

　　突然，来自西方的堕天使出手了，他们扇动羽翼，手持卷轴向叶凡飞来。

　　叶凡感受到了卷轴里的毁灭气息，竟是禁咒！

　　禁咒是西方法师的最强杀招，而能被封在卷轴里流传下来的更是强上加强，而且这种卷轴只能使用一次，说是压箱底的杀招也不为过，教廷一口气拿出这么多真是下了大血本。

　　“太看得起我了。”叶凡嗤笑。

　　三四张卷轴同时撕开，瞬间雷海暴动，天上降下来一道道闪电，最前的堕天使大喊，“中土的恶魔啊，接受神罚吧!”

　　众人立刻躲得远远的，这是末日审判，从天地借来神雷清理异类。雷电可不分你我，那几个堕天使是宁死也要叶凡的命。

　　恶魔叶凡冷冷一笑，无惧近在眼前的雷电，一步迈到几个堕天使前面，像捏小鸡一样一个个把他们捏死了。

　　他黑发在风中狂舞，双眼冷如寒冰，身上白衣染上鲜血，脚下伏着几具死不瞑目的尸体，背后雷霆轰鸣，倒真像一尊肆意狂妄的魔神。

　　“果然是一个大魔！”

　　一个苍老干涩的声音传来，灰色的雾霭从四面八方涌上来，冰寒刺骨，阴邪罪恶，雾中显现出一个干瘦的老者，手里拿着一根血红的长链。

　　“该死的恶魔下地狱吧。”他语气平淡，长链一甩，张牙舞爪地向叶凡扑过来，空中现出森罗的冥殿，无尽的尸体匍匐蠕动着，恐怖至极。

　　“这……这还是神圣教廷吗？怎么会如此的邪恶？”有人难以忍受地狱幻象。

　　“说的好听罢了，神说有光有暗，圣洁的天使受众人信仰，自然也要有堕落的天使来铲除异端。”

　　“都是一个道统，光与暗的对立，天堂与地狱地说法，就是要让世人敬与畏，有希望，有绝望，才有足够的信仰。”

　　老者就是教廷最为强大的堕天使之一，实力达化龙七变，奉教庭之名杀死叶凡并将他的尸体带回西方。

　　“叶凡与我教廷并无过节，为何要得罪他？”

　　有人望着遥远的东方，眼里闪过一丝狂热，“他是恶魔，他从地狱回来了，我等神使必将他作为祭品献给伟大的神。”

　　“恶魔的一切都将属于我，属于神圣的教廷。”

　　“地狱？”叶凡轻声道，“见不得光的小虫子。”

　　他不偏不倚，抬手抓住了飞来的锁链，手轻轻一握，锁链便节节崩碎，化为齑粉。

　　老者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大吼，“不可能！地狱束缚怎么会不起作用？你这个恶魔!难不成……”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叶凡手里射出的一小截锁链洞穿了他的眉心。

　　叶凡冷哼，“我打爆地狱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

　　众人哗然，一是为叶凡迅速轻易地干掉了一个强者；二是为叶凡的话，打爆地狱？少数人认为是无稽之谈，哗众取宠。但以叶凡的实力并不需要这样做，因而更多的人猜测叶凡所说的地狱代指其他，至于是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只有姬皓月回头看了一眼叶凡，他不是一个空口说白话的人。

　　地狱和人世间复出后，叶凡的日子便水深火热，无数死敌花重金买他的人头，次次追杀让叶凡徘徊在生死之间，还连累了挚友。他对这两个杀手神朝可谓深恶痛绝，不死不休。在叶凡执掌天庭后，设计轰掉了几层地狱，使得地狱元气大伤。

　　此事姬皓月并没有直接参与，他被姬家家主关在了姬家禁地，但还是设法分了一道灵身跟着姬紫月去了，不过姬紫月也不知道这件事。

　　他亲眼目睹了那一战有多疯狂凶残。叶凡布下阵法炸掉了几个小世界，地狱的圣子圣女死了个干干净净，长老弟子死的不计其数，无尽珍宝化为飞灰，叶凡的睚眦必报可见一斑。

　　叶凡和教廷无冤无仇，教廷却派人追杀他，以叶凡不怎么大的心眼，教廷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好好的比武大会变成了叶凡师徒二人的一支独秀，还闹出了这么大的事，各大门派脸上都不好看，赶忙把两人送瘟神样的送进了九霄万福宫。

　　有了刚才西方堕天使悲惨的前车之鉴，大家都把态度端的很正，地位低的一口一个恭敬地叫着前辈，辈分高的就温和地喊着道友。

　　龙雀一族的族长最先开口，“叶道友，我们无意冒犯，九江一族已吃到了苦头，还望见谅。”说完他示意龙小雀给叶凡赔礼道歉。

　　叶凡摆摆手说，“无需如此，小辈之间比试切磋是正常的。”他好像忘了一开始是龙小雀先挑衅的。

　　龙小雀直勾勾地盯着姬皓月，道，“我想和你再打一场。”

　　姬皓月冷着脸作耳旁风。

　　叶凡替他解了围，“我这徒弟性子冷淡，你们多多包涵，他有你们这样的对手也是欢喜的。”净睁着眼说瞎话。

　　龙雀族长一脸尴尬，他本想让龙小雀道歉后再乘机以赔罪的理由让叶凡收他做记名弟子服侍左右，结果这蠢孩子说不用道歉就真不道歉了，还让他怎么开这个口?

　　一旁的雪尘掌教讪讪地闭嘴，他打得和龙雀族长一个主意，叶凡已有一个逆天的徒弟，又岂会再看上其他人，这下连记名的弟子也当不成了。

　　但他们不甘心，恳请道，“叶道友，我们心里所想的你不是不明白，他们几个都是好苗子，我们不忍荒废他们的天资。”

　　各个门派拿出最好的灵泉神药，尽力模仿上古的环境，提供一切资源供他们使用，但至多止步化龙，再往上则有心无力。

　　“是啊，叶道友，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有能力推他们一把。就算不为他们，你也得为你的徒弟着想，成长路上没有对手岂不可惜？”

　　叶凡并不想收徒，哪怕是记名的。师徒间的因果缘分实在太重了，他和这几人的缘分尚浅，远达不到收徒拜师的地步。

　　可几位掌教、族长说的不无道理，他终究要回北斗去，能否带着小松还是两说。如果不能，他也要为他打点好一切，和这些门派打好交道是必须的。

　　是的，叶凡想要回去了。他的凡世尘缘已断，待探寻完仙秘，也该回北斗继续大道。

　　叶凡不想再对姬皓月一遍遍说着“我有一个故人”，而是想带他见一见思念已久的故友。

　　更重要的是，强如叶凡也害怕举世无敌，举世皆敌是一种境界，举世无敌是一种寂寞。在地球上，已经没有几个人值得叶凡出手，他不想以这样一种无敌的姿态默默老去，度过余生，那太可悲了。

　　叶凡轻叹，“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们并没有师徒的缘分，何苦强求？”

　　几位掌教相互看了一眼，齐齐苦笑，“叶道友，我知道你是要离开的，但离开之前能不能带带这几个孩子，看在我们守护了五色祭坛这么多年的份上。”

　　“五色祭坛？”

　　雪尘掌教轻拢拂尘，道，“除了泰山，还有一个五色祭坛，先辈离去前曾嘱咐我们几大派共同看管。可地球大环境巨变，我们的修为无法到达那处，否则早把他们送去星空了。”

　　“叶道友你的道行高深，将来必要寻找五色祭坛离去，因此我们也不瞒你，只希望你帮他们一把。况且，你在俗世中尚有牵挂之人，我们也可以照看一二。”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叶凡不能拒绝五色祭坛的下落，也放不下老同学的家人，这番话算是替他解决了两个后顾之忧。

　　“这样吧，这段时间内我会带着他们，以教导后辈的名义，我会传授适合他们的古经秘法，修行上的困难也会指点一二。”

　　众人喜出望外，叶凡做的已经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单是指点就受益匪浅了，更何况还有经法。他们赶忙让几个小辈向叶凡行礼。

　　安静聆听的姬皓月心神大震，想不到还有回家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