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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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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俱利沒有告訴任何人佾妘的狀況,從佾妘偷偷躲起來哭就知道,這涉及了佾妘的自尊,因此大俱利決定按兵不動。
在大俱利無聲的威逼之下,佾妘每天清醒到睡著看到的都是他,而用半強迫的方式得到佾妘的首肯可以隨意出入主臥之後,大俱利天天都在主臥陪著佾妘。
他發現佾妘似乎沉溺在某種悲傷之中,有事沒事都可以哭,在他看來是一種非常莫名其妙的狀態,他隱隱覺得有那裡不對,卻找不出任何頭緒。
過了三日,佾妘也習慣了大俱利的陪伴,對他的信任度漸漸增加,也漸漸的開始依賴大俱利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佾妘喜歡著大俱利的陪伴,那是一種有點距離卻又讓人舒服的陪伴,不問緣由也不多說什麼,就只是在自己脆弱的時候靜靜地拍著自己的肩膀,也很體貼的不用和方式去逗自己開心,相當尊重佾妘自己的情緒。
喜歡到,覺得這樣一直放任自己低潮有點沒用。
因此佾妘為了不讓大俱利擔心,開始讓她從書房拿公文到主臥來工作。
這對本丸來說算是一個好消息,佾妘終於重新開始振作了。
然而大俱利卻知道,佾妘並沒有振作,她只是勉強著自己工作罷了。
屋外下著大雨,叮叮咚咚的敲擊屋簷,屋內免不了有一股潮濕的味道,即使開了除濕機有若有似無的在鼻尖縈繞。
是夜,主臥內沒有任何音樂聲,伴隨著大俱利與佾妘的只有時鐘的滴答聲、電風扇的轉動聲、還有雨的聲音。
時針又轉了一輪,佾妘揉揉眼睛阻止著自己的睡意。
「別太勉強了。」又經過了三日的勉強工作,大俱利終於忍不住說出這句話。
只見坐在矮桌上的佾妘神情一僵,她抱著雙臂無力的攤在桌上。
「大俱利,你為甚麼這麼狡猾?我好不容易才決定要振作起來。」說著,佾妘有些控制不住淚腺。
知道自己說出這句話的後果,大倶利伽羅他坐到佾妘身旁,道:「那不是振作,那叫勉強。」
「你怎麼知道?」
「看就知道。」
兩人的視線相接,佾妘卻在剎那間移開視線。
「我好不容易才……算了,反正都沒差了…」佾妘說著有點自暴自棄的道:「因為我覺得你這些時日一直在安慰我,我覺得太麻煩你了,才…才決定要振作,沒想到一下就被你打回原型了。」
「不麻煩。」
「呃?」
「我說不麻煩。」
「所以才說你狡猾。」
佾妘將額頭頂在桌上,說話因為面對著桌面有些不清楚,卻不妨礙大俱利聽清。
佾妘有些迷惑,自己近日非常在意大俱利跟自己的互動,雖說不想事事都依賴大俱利,卻因為能麻煩大俱利而暗自竊喜,另一方面卻對自己的情緒有了濃重的否定,認為自己這樣莫名的想哭十分排斥,也許都是因為一時的擔心才造成大俱利願意天這樣陪伴。
肩上又傳來輕撫,又是大俱利在安慰自己。
佾妘覺得自己的思緒有點亂,亂到不能再邏輯思考,一個想法浮現在腦海裡。
莫非是喜歡上大倶利伽羅所以才這麼在意他才腦袋這麼亂嗎?
一想到這點佾妘覺得自己簡直沒救了,才被照顧了幾天就喜歡上照顧者。
於是佾妘起身衝向浴室,「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正當大俱利莫名其妙之際,浴室裡傳來了花灑的聲音……還有甚麼東西在撞牆的聲音。
大俱利聞聲門也不敲,立即把門踹開。
只見佾妘的衣服在浴室的地板上落得亂七八糟,而花灑固定在牆上,撒出一道弧線,佾妘就站在水弧中,在另一面牆壁上撞。
大俱利的出現並沒有讓佾妘冷靜下來,她反而撞的更起勁了。
大俱利伸手去捉住佾妘,弄得自己也一身濕,但是他並不在意,他趕緊把人拖出浴室。
隨意把佾妘放在棉被上裹起來,大俱利把人扛在肩上,往大廳跑去。
「刷」的一聲大廳的幛子被打開了,大俱利與佾妘的出現讓在大廳的刀劍們都嚇了一跳。
「水有問題。」大俱利一開口就是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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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兵荒馬亂之後,在佾妘再三表示自己已經冷靜下來絕對不會再撞牆之後,種刀終於讓佾妘自己進浴室穿戴整齊。
然後她被帶到大廳與眾人一起討論大俱利說的,水有問題。
所有的刀劍在佾妘換衣服期間都聚集過來了。
「huhuhu,所以是水有毒嗎?」千子問道。
「我不知道,但是水有問題是真的,這該是造成主殿消沉的元凶。」大俱利道。
大俱利繼續道:「心魔應該還沒有真正拔除,它藏在主殿的浴室裡,從主殿的洗澡水上下手,打算對主殿蠶食鯨吞,只是我這陣子都在主殿身邊導致他沒機會真正動手罷了。」
「咦?所以……都是妖怪的錯?」
「真是糟糕,居然忽略了這種小細節。」石切丸自責的道。
和泉守雙手環胸,點頭道:「難怪我覺得奇怪,能躲過藥研的攻擊居然能這麼簡單就砍死。」
「無論如何都是我們大意了。」太郎道:「如果繼續讓主殿用有問題的洗澡水,後果不堪設想。」
「那麼,要怎麼樣才能讓主殿恢復呢?」五虎退問到了重點。
石切丸道:「這要看主殿中的是哪一型的符咒,不過暫時用我們的靈力去淨化是可以的。」
「像手入那樣子去接收你們的靈力嗎?」佾妘問道。
「是。但是為了不要讓主殿的身體造成負擔,一次不可以輸入過多的靈力,怕主殿體內的能量衝突會對健康造成影響。」
「那麼,要由誰輸入靈力呢?」三日月問出這句話時佾妘感覺到有那麼一瞬間屋內充滿殺氣。
「呃…」佾妘看了大俱利一眼,後者不做表示,佾妘於是道:「大家…猜拳好不好?」
「今晚怕是會把主殿的房間搞的一團亂,所以可能要委屈主殿一回,睡我們的地方,至於要跟誰睡由主殿決定。」石切丸這麼一說,大廳立即炸開了鍋。
「停!通通別鬧!通通排隊去猜拳!」佾妘力排眾議,大聲吼著。
最後的最後,由於在老是有人出千、老是有人運氣超好一直贏的狀況下,佾妘得憑著自己的意志決定要由誰輸入靈力以及…..睡哪裡。
覺得自己需要冷靜的佾妘最後選擇的是,源氏兄弟的房間,而輸入靈力的人是忠厚老實的膝丸。
源氏兄弟的房間內,相對於一派輕鬆的髭切,膝丸穿著寢衣挺直的坐著,兩人中間,是已經鋪好的審神者的床被。
佾妘敲門進入房間,就看到膝丸如臨大敵的模樣。
「沒事啦,我又不會吃了你。」
佾妘開口緩和氣氛,卻聞髭切道:「我倒還蠻希望你吃了我。」
「兄長!」
「老流氓!」佾妘白了髭切一眼,坐到兩人中間把手伸向膝丸。
膝丸一手輕輕握住佾妘的手掌,另一手與佾妘的手掌相對,開始輸入靈力。
只感覺到一股暖流自手心遍佈全身,像在泡溫泉的感覺不禁讓佾妘舒服的縮起脖子。
原來刀劍們接收靈力的感覺是這樣啊。
佾妘不禁感嘆。
身體越來越暖,整個像是在蓬鬆的棉花裡打滾一樣,意識隨著靈力輸入越來越模糊,佾妘開始打起呵欠來。
「如果主殿想睡的話,不如躺著如何?」膝丸提議道。
「嗯。」
佾妘應了一聲,依言躺下,她蓋好被子後,靈力繼續輸入。
被幛子屏蔽的雨聲漸小,佾妘的意識一點一點的抽離,隨即進入夢鄉。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