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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抱歉我以为你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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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芯萍的亲子陈世福是这小地方的父母官,清贫节俭家里没什么仆人。由于最近莫筠筠生完孩子,周芯萍便想亲自为她媳妇儿熬汤煮饭保养身子。
“花花去帮忙。”姬怀清道。
妙花一脸无辜,“我什么话都还没有说!”
姬怀清走进屋内,轻轻把门带上。
妙花在门外很想推开门找他理论,却又没有这个胆子,只能在门外跺脚,无可奈何跟着周芯萍去厨房帮忙。
结果去到也是帮倒忙。
“花花,去陪筠筠聊会儿天吧。”周芯萍道。
“大娘嫌弃我不会干活就直说嘛!干嘛兜圈子。”妙花不服。
“哎呀,怎么会呢花花这么乖是不是?好啦,去玩儿吧。”周芯萍道。
妙花垂头丧气往莫筠筠的房间去。
姬怀清关上门后觉得有些黑就把屋内的油灯都点上,被昏黄灯光笼罩的房间显得十分温暖祥和。
轻轻把婴儿放到宁静帆身旁,然后搬来一把椅子在床边守着。
姬怀清借着昏黄的灯光仔仔细细端详宁静帆安静的睡颜,甚至伸出手到他的脸颊上缓缓摸起来。
宁静帆很白而且皮肤感觉比女还要细腻但一点都不女气,长得很秀气、很英气,有种生机勃勃的感觉。看了一眼的人大多都会误认他的性别。虽然用漂亮这一字形容一个男的有点不道德,但是姬怀清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形容。
“……感觉还是挺像的,可惜是个男的。”姬怀清有些失落收回手,看着躺在床上睡得流口水的一大一小发呆,最后还是拿起旁边的棉布给他俩擦口水。
“嗯……。”
姬怀清并非良善之辈早就已经家喻户晓,也不是爱管闲事得到人,更何况是出手救人?然而却救下了这两个睡觉爱流口水的一大一小,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看来明天得离开了,不能再这么不像自己了,他不习惯这样的自己。
“哇—哇——”睡得香的婴儿并没有依周芯萍之言大概会在三四个时辰后醒来,一双小手胡乱挥动。
姬怀清想要把熟睡的宁静帆摇醒,但是准备摇醒他的时候却又犹豫了,终究还是放下手,认命哄婴儿。
在婴儿身上拍打,力道很轻但是很有节奏。
“乖,你爹还在睡觉。”姬怀清极尽所能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轻柔,而不是吐出来的都是冰渣子。“乖啊,不要吵醒你爹爹睡觉,不然会被你爹爹凶凶的。”
宁静帆:“……”恩公,你要不要这么睁眼说瞎话?曾经都有人说过本将军和蔼的呢!
姬怀清给宁静帆闻的迷药只会在一小段时间丧失意识感觉不到任何痛感,等过了一段时间便会陷入熟睡,婴儿的哭闹声很大,自然能把宁静帆吵醒。
“看,你爹爹醒了,要来凶你了。”姬怀清轻轻握住婴儿的小手,漫不经心道。
不知道是不是姬怀清那句话奏效了婴儿哭声小了好许,原本只是紧闭的眼睛了缓缓张开一条小缝隙,随即很快就闭上了,接着又睁开了许多。
“略——”宁静帆连忙作了个鬼脸,用手把下眼皮往下拉扯,两颗黑亮的眼珠往中间靠拢,嘴巴里伸出长长的舌头,一上一下晃动。
这个鬼脸宁静帆做起来一点都不恐怖,反而显得有些滑稽,姬怀清忍不住轻笑出声,漂亮的杏眼立刻瞪了过去。
姬怀清只好一边拿手捂住嘴边的笑,一边轻轻拍打婴儿。
这方法似乎奏效了,不哭了,婴儿嘟起小巧的嘴跟着宁静帆的动作动来动去。
过了好久婴儿才再次睡着,还不忘流口水。
姬怀清:“……”
宁静帆无力般放下虐待自己眼睛的手,漂亮的杏眼爬上了红丝,眼角长长的睫毛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闭上眼缓解眼睛的疲劳,但是一阵温和的呼吸喷到脸上,想要睁开眼。
“先别睁开。”姬怀清道。
接着眼角的泪珠就被人轻柔擦拭掉。
“等眼睛舒服了在睁开,抱歉我以为你哭了。”姬怀清冰冷的语气中没有半点抱歉的味道,反而玩味的意思更多。
“……!!”恩公!睁眼说瞎话的程度要不要上升得如此快,就算是人困极的时候也会流眼泪的好不好。
过了一会儿,宁静帆睁开漂亮的杏眼,眼白还有些红丝还未褪去。
“感觉怎么样了?”姬怀清问。
“好很多了。”宁静帆答。
接着就是死一般的寂静,一人在床上一人在床下干瞪着,一动不动。
啊喂,说句话吧,恩公,别像木头坐在那里好吗,这么不眨眼地看过来。恩公,其实你知道吗?你的眼睛真的很迷人,像一潭幽深的湖泊,却又像漩涡,望进去仿佛会被吸进去。
虽说当初留书言明自己是名短袖,可这其实当时情况危急瞎掰的。恩公,你再这么看着本将军,万一本将军随手写的书信成真了,我爹会打断我的腿的。
差不多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姬怀清觉得盯着人看没什么不对,松了松僵硬的脖子,问道:“不知兄台家中是否有妹妹或姐姐。”
啊喂,这是要查户口了?宁静帆想了想答:“没有。家中只有我一个独子。”
“……”姬怀清沉默了很久,久到天边的晚霞都隐藏到黑暗之中了。
气氛静得很诡异,宁静帆忍不住轻声打破这诡异的气氛。“再次感谢恩公的仗义相救,现无以为报唯有……”
“你要以身相许?”姬怀清打断他,面上是冷得,可说出话却是含着笑意,让人很舒心。
“啊?”宁静帆清秀的脸上贴上一个大大的懵,恩公,你这么说让人好难为情啊!结结巴巴手舞足蹈解释:“……啊,不是并不是这样子的。我想表达的是,日后恩公有需要静宁的地方,静宁万死不辞。”
“我也不需要你报什么恩。”姬怀清道,“只是你需要更改一下称呼,听懂了吗?”
宁静帆呆呆点头。
“那你叫一声来听听。”姬怀清冷冰冰开口道。
什么叫做叫一声来听听?本将军好歹是个副将,不是狗哎……而且狗哪有这么听话的。
“不是听懂了吗?”姬怀清冷冰冰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宁静帆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喊了一声:“……怀清。”
而姬怀清身体前倾把耳朵移到宁静帆的嘴边,道“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
宁静帆感觉自己的气息喷到姬怀清的脸上,急忙屏住呼吸。管你是真听不清还是假听不清呢!
“行了,我听见了。以后都这么叫吧。”姬怀清坐正身体。
恩公,你告诉我刚刚说听不清的人是谁啊!这人怎如此出尔反尔?
细微的敲门声响起,接着是一把浑厚的男声。“老夫人让姬公子带夫人和孩子到饭厅。”
“夫人?”宁静帆僵硬指着自己,有没有搞错?“我?”
“嗯。”姬怀清莫名得感到愉悦,当即就把明天离开的念头打消,当然在结满冰霜的脸上看不出半丝的愉悦。
宁静帆宛如雷劈,隐藏在散发的一双耳朵红得发烫。
“走吧,去吃饭。”姬怀清抱起床上的婴儿,轻声道。“这应当是他们误会了什么,请不要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