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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上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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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忍得住吗?”姬怀清看着一边龇牙咧嘴的宁静帆怎么也下不去手,体贴问:“要不要把你先打晕,或者是你再睡一下。”
漂亮的杏眼一下子瞪大,装满了不可置信。
什么鬼?什么叫做忍不住就打晕或者睡着?恩公,你当本将军是纸糊的不成?就算是纸糊的,那也是只老虎啊!
“不用。”宁静帆十分坚决,朗声道,“这点小痛楚,我还是还能忍的。”
“那行吧,忍不住的时候让我停下就好。”姬怀清继续手中的动作。
“嘶。”宁静帆声音都颤抖了,“没事,您继续。”
“可以了,等会不要碰水,很快就会好的了。”姬怀清说着便要扯开宁静帆的腰带。
这番动作后,漂亮的杏眼瞪得愈加大,连眼里的红丝可以一览无遗。
“是你脱还是我帮你脱?”姬怀清居高宁下看着呆若木鸡的宁静帆。
宁静帆艰难吞了吞口水,艰难发音,“为什么要脱?”喂,本将军可不是这么随便的人,虽然有时候随便起来不是人,但这仅仅只是有时候!
“让我看看你后背的伤。”姬怀清不顾宁静帆的阻扰毅然把他上衣脱光光,仔仔细细端详,在看到他平坦结实的胸膛有点失落,眸光一转看到后背一股怒气急急冲上心头。
白皙的背上布满了鞭痕,纵横交错,也许是过去挺久的了,所以现在只留下一条条淡淡的红痕。横跨肩膀到后腰的剑伤慢慢地渗血。
宁静帆被他看得不自在,想要把衣服穿上却被他一把按住。
“谁这么狠的心把你打成这样?”姬怀清看了眼满背的鞭痕,莫名其妙心疼起来,面上宛若结了一层看不见的冰霜,说出话简直就是在吐冰渣子。
宁静帆身躯明显僵住,不过很快释然般放松下来。煞有其事胡说八道,“老爷知道娘子有了身孕,怒不可遏,于是把我关进地下室里,之后费尽心思才能和娘子逃了出去,结果现在又好似回到了原点。”
姬怀清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颗糖,剥开就塞到宁静帆嘴里,嘴里一阵奶香味。
宁静帆目瞪口呆。
目瞪且口呆。
口呆。
呆。
“迟些我找些药把你背上的鞭痕除去如何?”姬怀清道,手指沿着一条鞭痕的纹路缓慢摸索。
“我觉得不用了,男子汉大丈夫身上有些伤痕会很有男人味的!”宁静帆后背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虔诚的希望姬怀清能把手收回去。
姬怀清失笑,问道“你从哪里听来这些歪理?”
“这可不是听来的,这可是我娘子说的!”这非常有道理。
姬怀清:“……”
“当你觉得苦的时候,吃下一颗糖,告诉自己生活是甜的这样子或许会好点。”姬怀清道,“你要向前看,往前走。无论是哪一条路都会存在隐藏的陷阱,但是你都要继续行走,因为终点是不变的。”
宁静帆定定看着他,像是对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觉得不可置信。嘴里充斥这奶香味,面前一双冰冷的眼眸,很安心。
姬怀清重新打过一盆清水,给宁静帆清洗后背的伤口,后背的伤虽不深,但很长,看着有点恐怖。
“谢谢。”宁静帆想要转过身面对面道谢。
“别动。凤静宁。”姬怀清手一抖把药粉洒多了。
“恩公,怎么随身带着糖的?”
“嘶。”宁静帆面色狰狞把脸转回去,光洁的额头一下子冒出冷汗。恩公,您高抬贵手下手能否轻些,虽然是糙汉子,但也疼死爷了。“恩公,你也别太见外,您唤我静宁便可。”
“那得看你何时唤我为怀清了,凤静宁!”姬怀清真诚建议他,“要不你还是晕一下吧。”
“不用。”宁静帆指甲口都快抠进手心,不用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
姬怀清停下手下的动作,坐到宁静帆面前的石凳上,带着些无奈微微勾起唇角。
妖孽容颜上的冰霜仿佛在那刹那间龟裂,剩下的只有无奈和温和,还有的就是无尽的吸引力。
宁静帆呼吸微微停顿了下,极为艰难将黏在姬怀清的脸上的视线给扯开。
姬怀清把自己袖口放到宁静帆的鼻子面前,轻轻晃了一下。“闻一下。”
宁静帆就傻傻地跟着他话去做,一阵眩晕袭来,都还没有来得及投去一个疑惑地眼神就失去意识了。
“……”姬怀清接住快要跌倒的人,轻轻叹口气,“怕疼又不说,真是倔强。”而且警惕性怎么这么低,别人让你闻你就闻了?啧。
姬怀清把他抱到西边一处空置的院落,让他趴着,继续刚刚没完成的事,尔后替他盖上棉被,走到屋外的一颗桃树下。
“花花,过来。”姬怀清叫住刚刚踏进门的妙花。
妙花蹦着跳过来,“主上怎么了?”
“去拿把铁锹把这里挖一下。”姬怀清用叫点了点左侧的土地。
妙花一脸不情愿,最后还是任劳任怨找了把铁锹把埋在地里的东西挖了出来。
“来,给你。”妙花把从地里挖出来的酒壶递给姬怀清之后便想走了。“孩子在哪里,在哪里?”
“在周大娘那里。”姬怀清把逃了没几步的妙花拎了回去。“等等,把这里的土埋一下,别把我剩下的酒给敲破。”
妙花手脚自动自觉轻揉起来,在姬怀清走远了才小声抱怨出来,“使唤个小女孩干苦力活,算什么大人!”
远处边走边喝酒的姬怀清啧了一声。
妙花用脚踩实土地,欢快蹦到周芯萍的房间,看见她在帮婴儿用温水擦身体,兴奋过去搭把手。
“大娘,给我抱抱他。”妙花伸出双手。
周芯萍教会她如何抱婴儿才放心放到妙花手中。
妙花问:“大娘,娃娃奶水喝饱了吗?”
“喝饱啦,喝得可起劲了。”周芯萍慈祥摸了摸周芯萍头上的麻花辫,“教里有什么事发生吗?”
“没什么事发生啊,跟以前一样又吵又闹,整天乌烟瘴气的。不过我挺喜欢的,大家都很开心。哦!最近严长老老是带着他的俩小孩到大家面前晃悠,最后主上实在是受不住下山跑出来了,然后我就偷偷跟着他下山啦。”妙花捏了捏婴儿的爽滑的脸颊,谁料婴儿大哭起来。
“哇——哇——”
“我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轻轻地。”妙花一脸无措。
周芯萍只好接过婴儿,熟练哄着,没过多久,婴儿便停止哭泣,咧开嘴笑起来。“跟教主一起回来的人是什么人,孩子的娘亲还是教主的夫人?”
妙花简直服了周芯萍,“大娘,你有没有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是男的啊!”
“小丫头你可别骗我,虽然我是老了,可眼睛还是好使的!不至于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我就看了一眼,人还挺清丽的,就是比较扁平,怪不得孩子没有奶水喝。”周大娘明显不信。
“大娘麻烦你了把人的性别看清点,那人货真价实是男的。主上才二十五岁,大娘不必如此急着操心主上的人生大事的。”妙花道。
“唉,要是寻常人家,教主现在都应该有孩子了吧。”周芯萍一脸惆怅。
等周芯萍把婴儿抱到姬怀清面前时,怀里的婴儿睡得十分香甜。“教主要抱抱他吗?”
“……好。”姬怀清接过婴儿,觉得很小、很轻、很软,感觉自己稍稍用力就能结束这条鲜活的小生命。“这么小也会流口水的?”
周芯萍笑着说,“那是当然的啦,拿棉布擦干净就行。大概在三四个时辰后,他自己就会饿醒的了,到时候拿去给筠筠便好。”
“看见了这么可爱的小孩儿,不知道有没有成家的想法呢?”周芯萍语速很快,快到她以为姬怀清没有听清打算再说一遍。
姬怀清淡淡道,“没有。”
“唉……”周芯萍有些惆怅、有些心灰意冷,“天色也不早了,我去准备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