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芜夜雨》蘅芜夜语

9、偷香窃玉

　　贾宝玉偷香窃玉。听起来匪夷所思。其实是这么回事。袭人本名叫珍珠，原是伺候贾母的丫鬟。后来贾母看着中意，就把珍珠赏给了贾宝玉做丫鬟。袭人身上有体香，被贾宝玉迷恋，想起【花气袭人知昼暖】这句诗，就改成袭人这个名字。偷香，偷袭人之香。这要从第八回说起。在第八回里，贾宝玉送给晴雯一碟子素包子，袭人不乐意了。第六回贾宝玉初试云雨情就是和袭人偷吃禁果，素包子没份，袭人很是不爽。贾宝玉又摔了茶杯，撵走了茜雪，不免有些灰心。伺候你三陪，原来还不如晴雯这个小蹄子。工作倒是一点没耽误，这是袭人的优点。但就是淡淡的，不大理睬贾宝玉的说笑。要说约炮，贾宝玉的嘴有些张不开。怎么办？时间一长，火星子都要迸发出来。总得要解决呀，于是贾宝玉就把发辫上的一颗合浦珍珠，好大的一颗珍珠，送给了袭人。谁让你就叫珍珠呢？不给你给谁？珍珠握着珍珠，笑了。贾宝玉也笑了。贾母听说，也笑了。当初就是想让袭人解决贾宝玉性要求，袭人做到了。问题是贾宝玉身上有珍珠吗？有哇！
　　第三回贾宝玉一出场是什么打扮？【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八七版电视剧《红楼梦》中的贾宝玉就是这个样子的。这个样子林黛玉吃一大惊：好像在哪里见过，在梦里？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是这种感觉。但当贾宝玉去见过王夫人回来后，贾宝玉的发型变了，变成【总编一根大辫，黑亮如漆，从顶至梢，一串四颗大珠，用金八宝坠脚。】贾宝玉的发型变成满清时候的发型。即脱明入清。发型师就是袭人。这一变化，引来两首【西江月】，尽情嘲笑，辛辣讽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词曰：

　　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
　　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绔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

　　不客气地说，这两首【西江月】出现于贾宝玉脑后梳大辫子之后，反映出作者匠心。写书不是请客吃饭，是脑力劳动，而且是创造性的脑力劳动。林黛玉第一眼看见吃一大惊，好面熟，那时候怎么不写【西江月】？非得贾宝玉脱明入清，换了发型，再有西江月，嘲笑谁？是嘲笑贾宝玉吗？贾宝玉其实就是个幌子，其实是讽刺八旗子弟。这才是真正的意图。我们这么说，精神股东而已。
　　送袭人的那颗珍珠，就是贾宝玉发辫上的，那是南珠，又叫合浦珍珠。值钱。
　　贫穷难耐凄凉，这一句是说贾宝玉在八十回之后的情形，流落街头，要饭为生。只不过穿着和尚服装，沿街化缘。也就是要饭。现在是富贵不知乐业，将来是贫穷难耐凄凉。反差呀！沿街要饭，不免能碰上老熟人，其中就有袭人。还有鸳鸯。这不是胡说，是有根据的。第一回《好了歌注》有说到。袭人勇于奉献，具有献身精神。可是却换不来贾宝玉的真心，连姨娘的名分都不给，贾宝玉有什么资格要求袭人和他沿街讨饭？素包子都不给吃一口，还想着一起要饭，也太过分了。这是后话，到时再详细说说。有人会问，如果贾宝玉送珍珠给珍珠，那么珍珠一定会送回家去，让家里保管，这样才会万无一失。没错，袭人也是这样想的。第十九回【情切切良宵花解语】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贾元春省亲，忙了个里外朝天。过后收拾东西又是好几天。忙完了，大家松弛下来，正在这时，袭人的母亲亲自来回过贾母，说接袭人回家吃年茶。因为正月十五一过，就算是年过完了。家里给闺女补办春节团圆饭，这叫年茶。当天晚上就回来，离得不远，来去都很方便。因为袭人原来是贾母跟前的丫鬟，所以就向贾母请假。贾母当然准了。于是袭人趁这个就会，将贾宝玉送的那颗珍珠带回了家。这看似不起眼的一笔，里边蕴含着大文章。何样的大文章？贾宝玉去了袭人家。刚刚见到硕大珍珠，现在又见到主人，意外惊喜。立刻袭人的面子涨了几分。给袭人长脸面，为了约炮更好说话。当天晚上袭人回来就【情切切良宵花解语】，第二天袭人就感冒了。（这么大的动静林黛玉能不知道么？要知道，林黛玉住的是碧纱橱，就在贾宝玉的隔壁。贾宝玉的风流事太多了，林黛玉都知道。）
　　他去了袭人家，见到穿红衣服的女孩，又惦记上了。贾宝玉问是你什么人？袭人冷笑道：“那是我两姨妹妹。”就是姨表妹。贾宝玉说我见她实在好得很，怎么也得她在咱们家就好了。注意，袭人正在铺床，准备让贾宝玉休息，听了明白贾宝玉的内心想法，他是得陇望蜀。于是冷笑一声，我一个人是奴才命也就罢了，难道连我的亲戚都是奴才命不成？十七岁，嫁妆都备齐了，明年就出嫁。一句话，堵死了贾宝玉的念想。然后袭人与贾宝玉约法三章：第一不要再说狠话。贾宝玉动不动就说等我化成一股子青烟，随风而散，你们也管不得我，我也顾不得你们了，那时凭我去，我也凭你们爱那里去就去了。动不动就说这话。跟紫鹃说活着咱们一起活着，死了一起化灰化烟。跟晴雯说的更动听，活着咱两一起活着，死了咱两埋在一起。共穴之盟，这在《芙蓉女儿诔》中说的明明白白。这话值钱吗？袭人，紫鹃，晴雯，都跟她们说过这种话。晴雯是个实心眼儿的姑娘，被贾宝玉害惨了。就因为信了这话。袭人多贼呀，她是为自己后路，所以劝贾宝玉不要再说这话。这是头一件要改的。第二读书上进，哪怕是装个样子也要哄老爷高兴才是。第三再不许吃人家嘴上的胭脂了。袭人也是美少女，不然也不会被贾母派来服侍贾宝玉。袭人原来是贾母跟前的丫鬟，出于某种考虑，派来服侍孙子贾宝玉。袭人身上有一股子体香，让贾宝玉十分着迷。所以给袭人改名字【花气袭人知骤暖】。这是陆游诗中的句子，借来一用。袭人姓花，花珍珠。改名花袭人。袭人体香迷倒了贾宝玉，缠着她要吃嘴上的口红。袭人一时迷糊没把握住，被贾宝玉哄上手。第六回贾宝玉初试云雨情。今天回家，家里说要接她回来，也就是结束当丫鬟的生活，预备出嫁。前边说过红衣女子是袭人的表妹，已经十七岁了，明年出嫁，结婚。那么袭人最少也是十八岁，应该到了结婚的年龄。《红楼梦》是从一而终的年代，袭人怎么出嫁、怎么结婚？贾宝玉你害惨了我。袭人有苦说不出。所以跟家里说不愿意回来。当初吃不上饭，不是你们把我卖给了贾家？而且还是死契，也就是不许赎的，生是贾家人，死是贾家鬼。和花家没一点关系。是这种。袭人父亲没了，母亲还在，还有哥哥花自芳。袭人这一哭一闹，母亲哥哥也就不再吭声，再加上贾宝玉又去了花家，这个话题就岔过去。在这种情况下，袭人就动脑筋了。如果造小人成功，有身孕在身，贾家总得给个名分吧？给个姨娘的身份就行。当初贾政勾搭赵姨娘就是这样的。未婚先孕，造成既成事实，逼王夫人同意。也就是先斩后奏。王夫人那个气呀，纳妾正大光明的不行吗？你瞧瞧赵姨娘那副嘴脸，尖嘴猴腮，要是沉鱼落雁也就罢了，偏偏是个黄花菜。
　　袭人动这个脑筋。所以要调教贾宝玉。那贾宝玉听说约法三章，啥节奏？约炮的节奏。鸡啄米似的，忙不迭答应下来：“都改，都改。再有什么，快说吧”
　　半夜三更，袭人侍寝。秋纹，晴雯，麝月，碧痕，林红玉，这些丫鬟都没说听见。袭人第二天感冒着凉，发烧不止。贾宝玉闲不住，来到林黛玉的碧纱橱，林黛玉正在午休，贾宝玉爬上床，林黛玉给他一个枕头，二人相对而卧。要命。林黛玉给他枕头，意味着通行证。林黛玉可是真不懂。还替贾宝玉擦掉腮帮子上的口红。恶心不恶心？林黛玉真恶心。那是袭人的口红，就这样，贾宝玉得陇望蜀，要调戏调戏林黛玉。毛病是惯出来的。偷花香，窃黛玉。
　　从前扬州有座山，山上有个洞。是耗子洞。大耗子小耗子大大小小的耗子一大堆。有的偷米，有的偷油，有的偷水果。有个小不点耗子，专门偷香芋。今天偷一个，明天偷一个，积少成多，偷来偷去，香芋就都偷到手了。说到最后，贾宝玉按耐不住得意：林老爷家的小姐才是真正的香芋（香玉）呢。这就是贾宝玉讲的笑话。林黛玉也把它当成笑话听。问题是林黛玉心较比干多一窍，心眼多。过后她会去想：几个意思？她会推理的。读者也会推理的。
　　前文说过，十六回林黛玉回到荣国府的当天晚上，贾政贾赦贾珍决定建造大观园，迎接大小姐贾元春省亲。派贾蔷到苏州采买戏班子，第二天就出发。贾蔷到苏州，谐音是【贾强盗到苏州】，一帮子姓贾的强盗，有贾蔷，赵天梁赵天栋哥俩，他们是贾链奶娘的二个儿子；还有卜固修，也叫不顾羞，就是不要脸的意思；还有一个叫单聘仁，也叫善骗人。戏班子买到，贾蔷跟着就回来了。那几个就留在苏州，打理林家财产，地亩田产，房屋古董字画。贾宝玉的任务是迷惑林黛玉，让她陷在爱情之中不能自拔，也就是弄一个五迷三道九宫八卦阵，搞晕林黛玉，彻底弄晕她，最好找不着北。最后随便找个人家一嫁，再给几个陪嫁，也算对得起她。无本万利的买卖，太特么合算了。贾宝玉一时没搂住，说了这么一个偷香窃玉的故事。有人会问，您貌似说的很有料的样子，有什么证据没有？有哇。没有证据能胡说八道吗？这就要说到五十七回了。五十七回是转折的一回。经过长时期的思考推理，林黛玉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于是利用紫鹃告诉贾宝玉，林黛玉想回苏州。看看贾宝玉是什么反应。书中按写当时贾宝玉就吓傻了。晴空霹雳啊。林黛玉怎么就会想到苏州老家？这不科学呀。贾宝玉的这种反应，让林黛玉明白了。所以她才不会去到怡红院安慰贾宝玉。这是一个惊天大阴谋。可是现在的林黛玉还闹不明白。说到这又有人说了，您这和别人说的不一样啊，您这不科学。别人要么考证，要么索隐。我这里一不考证，二不索隐。是分析红楼梦，还原贾宝玉。做一个独立的精神股东，与《红楼梦》作者平起平坐。
　　说几句题外话。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在山西大同发现一块石碑，上边刻着一段惨不忍睹的血案。曹雪芹的祖爷爷带领一群八旗兵杀光了大同的男女老幼，也就是屠城，鸡犬不留，上至老人下到吃奶的孩子杀了个精光。有石碑为证。考证派说红楼梦是刽子手后代写的，我们不认同这种说法，所以有了本文。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有人给曹雪芹找了一个祖宗，叫曹操。呵呵吧。
　　话说回来，《红楼梦》就是一个程序，贾宝玉讲的这一段，是个子程序。不信您接着往下瞧。还记得十六回吗？林黛玉回到荣国府的当天晚上，荣国府决定修建大官园，派贾蔷去到苏州买戏班子，同去的有赵天梁赵天栋哥俩，他们是贾链奶娘的儿子，与贾链是奶哥奶弟的关系。还有就是单聘仁，谐音叫善骗人，还有一个叫不顾羞，谐音是卜固修。戏班子买回来，贾蔷是回来了，可是那几个人回没回来？我们认为没回来，他们留在苏州打理林如海留下来的遗产，也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又便宜不占是傻瓜。当然啦，这是贾政贾赦还有贾珍一起决定的，就在林黛玉回来的当天晚上。贾链和林黛玉一起去的江南苏州，情况一五一十汇报，说林如海留下的遗产，贾政眼睛都绿了。《红楼梦》的意思是这是一群大耗子精，贾宝玉是哪个小耗子精，专门迷惑林黛玉，让她五迷三道找不着北。狠舅奸兄。
　　《红楼梦》文笔如此老道，作者如此老奸巨猾，那么他的年纪应该是中年或中年后，阅尽人间冷暖，才会有这样的洞穿。笑话来了。有位大名鼎鼎的红学家，大言不惭地说，曹雪芹写红楼梦，才二十岁。是听了奶奶讲的当年家族里的故事写的。这要比龙生龙凤生凤耗子儿子打地洞更惊悚。照这么说，《红灯记》是李铁梅写的了？听奶奶痛说革命家史，有这一段儿吧？曹雪芹听奶奶讲述家史记，就能写《红楼梦》。前边我们欣赏过《警幻仙姑赋》，那是作者模仿曹植的《洛神赋》写就的。他奶奶会欣赏《洛神赋》？而且会背？还会模仿写出《警幻仙姑赋》？这不是笑话是什么？对得起大学本科学历吗？上什么大学，回家听故事就能造原子弹，就能当大文豪。什么托尔斯泰，什么维克多雨果，什么莫泊桑，通通见鬼去吧。他们没听过奶奶讲故事。 呵呵吧。接着往下说。
　　恶心林黛玉。正在这个时候，薛宝钗来了。你们讲什么故典呢？我也听听。恰巧奶娘李嬷嬷来了，看见袭人躺在床上破口大骂小娼妇，妆狐媚子迷糊宝玉，哄着宝玉不理我。撵走茜雪，当我不知道呀。你不过是几两银子买来的毛丫头，这屋里你就作耗，如何使的！好不好拉出去配一个小子，看你还妖精似得哄人不哄？袭人这个委屈，再加上害羞，呜呜的哭了。
　　贾宝玉虚伪地叹道：“这又不知是哪里的帐，只见软的欺。又不知道是哪个姑娘得罪了，上在她的（指袭人）的帐上了。”晴雯看不下去了，夹枪带棒骂道：“谁又不疯了，得罪他做什么？既得罪了她，就有本事承认，犯不着带累别人。”这是在骂贾宝玉是缩头乌龟，敢做不敢当。可知昨晚动静不小，晴雯秋纹碧痕麝月都听见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李嬷嬷可能也知道了，骂上门来。袭人怎么不哭？你贾宝玉敢作敢当嘛，就说我会为你负责的。好歹也算是一段佳话吧，再添上一男半女的，，，，，，然并卵，贾宝玉十三岁，在第六回才十一岁。十一岁的小屁孩就会啪啪，一辈子都然并卵。也就是无后。这在现代医学有解释。身体没有发育完全就进行性生活，那么生殖系统会停止发育。无精症。所以在《红楼梦》里一说到读书，贾宝玉就无精打采。发明了很多奇葩宣言。像什么仕途经济，薛宝钗唯一一次劝他读书上进，刚说一句，这小子拔脚就走，把薛宝钗干在一旁，尴尬。窘迫。脸红的个跟红绸子似得。就为这个，薛宝钗被红学家们批的是体无完肤。什么封建道德的卫道士，热衷于科举成名。把薛宝钗打造成贾宝玉的对立面。而林黛玉呢？又被红学家们打造成贾宝玉的红粉知己。然后在贾政王夫人专制下贾宝玉被迫和林黛玉分手，以至于林黛玉一病不起，临死前说【宝玉，你好，，，，，】大概是你好狠心。一句话未说完，林黛玉撒手人间。外面传来贾宝玉和薛宝钗成亲的鼓乐之声。越剧《红楼梦》就是这么演的。徐玉兰和王文娟出神入化的表演，老夫看的是热泪盈眶。当年也是小白一枚。《红楼梦》也是这么写的。然而八十回在之后的情节红学家们说是程伟元高鹗篡改的，称之为【伪续】。老夫认为恰恰是曹雪芹篡改的。但电视剧不能这么演。因为片头有一大堆的红学家。不能用红学家的审美情趣代表观众。这很要命。编导有自己的理解，但不能被红学□□。别的不说，单说【无精】，《红楼梦》意淫成【无精打采】。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脑子里想的是吃丫鬟嘴上的口红有多爽，如何潜规则，沉迷于两性关系，终日性骚扰。怎么能安心学习？就是放在现在道理也是一样的。有人说，贾宝玉十一岁初试云雨情，是贵族生活太好了。又错。贾宝玉荷尔蒙过剩，另有原因。解读到二十三回再说详细。现在让子弹飞一会儿。
　　再说袭人，失算了。大观园三年过去了，肚皮毫无动静。贾宝玉绝后。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袭人，麝月，碧痕，这在书中有明文作证。当天晚上由麝月侍寝，【不肯惊动袭人】。袭人感冒了，正在发汗。碧痕是三十一回晴雯撕扇说的。晴雯拒绝潜规则，于是被王夫人剪除。必杀除。林黛玉住在【碧纱橱】。谐音必杀除。晴雯长得像林黛玉，这是王夫人说的。这叫【创意浸润。】
　　贾宝玉与孙绍祖比较。很像。都好色。都潜规则丫鬟。而且孙绍祖是大同人氏。这也是【创意浸润】。就像墨水洇过来。洇，墨水落在纸上向四外散开或渗透。这叫洇墨。是中国画的一种技法，被作者活学活用，运用到《红楼梦》的创作之中。作者会画画。想不到吧。琴棋书画，他无所不能。才子一枚。

　　接着往下说。第二天，林黛玉就回过味来了。敢情人家在恶心我，作贱我。我还他么给他枕头，真他么的恶心。林黛玉生自己的气。
　　这是林黛玉最初的觉醒。很不容易。写这一段很费精神。因为与传统的红学大不一样。不考证。不批语。不索隐。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