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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新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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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肖,这一周怎么都没见到你。”工藤坐在车的后座,头仰靠在双臂上。
我想起过去一周里发生的种种,轻咳了一声,含糊地应了句:“在忙工作。”他闻此,也未再追问。
机场一会就开到了。我和有希子将工藤与小兰送到了门口,便道了别。
“再见了,老妈,还有肖,有空多来日本玩啊。”工藤呲牙笑着。
“再见,工藤,小兰。”
送走了他们两人,有希子打算载我去她家中坐坐。
“阿砚,你的新工作还好吗?”
我摇下了车窗,暖风徐徐地吹了进来。“还好。你指哪方面?”
有希子出人意料地未猛踩油门:“克里斯·温亚德,这个人怎么样?”
“她……”我闭上眼,感觉到暖风轻拂过脸颊,穿梭过发间,不由得想起那双水绿色的眼睛,想起她的金发红唇。“她挺好。很有天分,对艺术也有独道见解,而且学识渊博。”我停了停,“就是让人琢磨不透。而且……”说到这里,我抿紧了嘴。“她太过开放了。”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有希子笑笑,“克里斯虽然是莎朗的女儿,但她和莎朗完全就是两种性格啊。”
完全不同的两种性格吗?我轻叹了口气,与温亚德小姐相处了一个星期却仍然摸不清她的身份,更搞不清楚她与她的母亲银发杀人魔事件里究竟各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那你画室那边现在具体打算怎么弄?”
“画室那边,反正还有司衡。不过我的美术教习估计全要停了,还不知道温亚德会不会又弄出些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披散着的头发被风吹得一团乱,我捋了捋头发,在脑后随意地盘了起来。
有希子将车停在家门口,看了我一眼,然后一下子凑近了,但又并未紧紧地贴着。“果然阿砚还是把头发盘起来好看啊。这样显得整个人清爽温婉多了。”
我只斜了她一眼,然后干脆地转身走人,顺带用力地关上了车门。
有希子仍毫无挫败感地靠近,挽着我的右臂,带我进了屋。
“优作现在还闷在书房里赶稿子呢。我帮你弄些吃的,我们不用管他。”
我刚想就弄吃的这一点质问她,却听到一声大喊:“可恶啊!”并伴随着砸桌子的声音。
她眨眼偷笑了一下,后拍拍我的肩,自己走去了厨房。
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书柜上摆着一家三口的合照,夫妻二人的结婚照,还有儿子的童年照。另一层上端端正正地摆了一张我画给有希子的速写。
我大概看了十多分钟电视,有希子便把食物准备好了。
两块芝士蛋糕,一杯热巧克力和一杯清茶。
毫无疑问,这远远地超出了有希子的厨艺水准。
我正想委婉且严肃地与她开个玩笑,不料手机响了。
一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姓名,我心中危机顿生,却只好接通了电话。我先是沉默着不作声,等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话。
“两天没见了,你有没有想我啊,先生。”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低柔婉转,妩媚到了骨子里。
我极干脆地说:“你有什么事?”
贝尔摩德一声轻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我一下子按下了挂断键,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低头继续喝茶。
有希子看了我几眼,也没多问。
过了一分钟,那电话又响了起来。
“我接了一部新戏,明天开拍。”
“这种事你应该和你的助理说。”
“我的助理最近碰巧有事,就辞了工作。我一时又用不惯其他助理,所以,你就暂时充当一下我的助理好了。”
我抿紧了嘴,一方面惊叹于她拙劣的借口,另一方面又有些微愠于她的得寸进尺。
“那就这样。明天上午八点,你来我家。然后我们去片场。”她低笑了一声。我几乎可以想象出她此时上扬的嘴角和手里的半支女士香烟。“拜拜,dear。”
我先她一步挂了电话,然后绷着脸,低头吃东西。
有希子问:“工作上有什么事吗?”
“克里斯·温亚德。”我喝了口茶,“让我陪同她去拍戏片场。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这一步步地刻意拉近关系,着实叫人摸不清她的想法,令人在意的还有莎朗·温亚德近段时间的销声匿迹。
“有希子,你最近有见到莎朗吗?”
“莎朗啊……”她想了想,“没有呢,自从在百老汇那个晚上后就没再和她见过面了。”
莫非……那晚出现的并不是莎朗本人,她实际也是别人伪装而成的?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不切实际。别说是美国,这世上又有几人能有那般高超的化妆术?
“总之啦,阿砚你也不用担心,陪同大明星也并不是什么苦差啊。”有希子安慰道。
我垂眸望着茶水:“或许吧。”
我回去,让司衡弄了一份温亚德接拍的新电影的剧本。
这是一浪漫爱情系列电影的第二部,名为《末夏之后》。电影的格局很小,自始至终镜头都围绕着两个主角。第一部电影叫《暮春之时》,讲的大约是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在一场音乐会上相遇相识,并在彼此聊天中很快产生了精神共鸣。他们共同度过了一个下午和晚上,却在第二天中午,由于学业和家庭,不得不与对方分离。
我很清楚地记得,三年前这部电影获得了一项奥斯卡最佳导演提名,而温亚德也凭此片获得了一项最佳女主角提名。
我快速浏览了一下《末夏之后》的剧本。故事设定在五年之后,两人在另一个城市再遇,短暂的会面后,又再度分别。
而后我又断断续续抽了些零碎时间,在第二天早上把剧本仔细看完了。
走进温亚德的家里后,我一瞥,见她来给我开门时,上身只穿了一件刚过大腿根部的吊带,露出了精致的锁骨,下身……几乎就没怎么穿衣服……
我斟酌着词句:“其实你可以稍微地,额,多穿一些。”同时别过了脸。
“啊啦,”贝尔摩德挑着眉,“先生难道是害羞了。”
“没有,你多虑了。”
她在一旁站了几刻,大概见我确实没有什么异常反应,才转过身,一甩头发,去换衣服了。
她的身材确实很好,我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