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经年悲喜》子不忧

2、02.猜测

　　金苹果源自于古希腊传说，由苹果引发的三女神之间关于“最美的女神”的争斗。
　　这故事我幼时便读过，到如今也不曾忘记。再加上我对于音乐舞蹈的一窍不通，这歌剧在我眼里确实是无趣至极。可我又不忍拂了有希子的心意，也只能撑着头硬是看了进去。
　　歌剧演至尾声，一阵烟雾漫散开，在观众的惊叹声之下，隐没着一声枪响。
　　我几乎是在那枪响的瞬间打起了精神，看四周的人却仍是沉浸于歌剧里并未发觉。拍了拍有希子的肩膀：“台上，有人死了。”
　　她闻言先是一愣，后就立即收敛了神情：“嗯，我看到有一道激光从台下射往台上，应该是台上有谁遇害了。”
　　“不，那道激光是从台上射往台下的。”说完，我看到有希子诧异的表情，掩饰地补了一句，“可能我的动态视力比较好吧。”
　　她也没有追问。我暗暗松了口气。被射杀的人是台上的“米喀斯”，凶手可以肯定也是台上的演员之一。这么说来，那道激光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等疏散了一团乱的观众后，有希子带着我去查看现场。
　　路上，她又回复了她的本性。“阿砚，等会查案的时候，你要在暗中帮助我啊。不然，我这男爵夫人可就要被人笑话了。”
　　我斜睨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我人笨得很，书读的也少。”
　　“没关系没关系，阿砚你这么厉害一定可以解出来的。到时候，我可就要靠你了。”有希子轻搭上我有些僵硬的手肘，温柔一笑。
　　现场的警官是有希子的熟人，我一边听他说这几个案子的疑点一边在舞台上自己转悠。
　　镜子大约高170cm，明显是低于那个“米喀斯”的身高的。我走到镜子之后，发现并无低洼的地方可以让人容身。往左右一打量，见一个盖着铁盖的一米多深的空间。
　　恰好这时那个警官说到击中“米喀斯”的子弹是从四十度仰角的方向射出。
　　如此看来，必然是男演员站在地下空间里的时候，四个女演员之一开枪射杀了他。
　　我实在急于知晓凶手，见那一行人仍在观察尸体，就独自一路快跑赶去了女演员休息室。
　　那四个女演员本还在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这话，看见了我便一个个都沉默了下来，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
　　时间很紧，要赶在所有人之前解出案子。我四下留意着，不想放过一个细节，可似乎每个人都有嫌疑，又像是每个人都没有确凿的证据。
　　等等，空气里好像有一丝血的味道……
　　我看了一眼“阿弗洛狄忒”，装作不经意的向她迈出一小步，深吸一口气。
　　是了，就是这个味道！
　　我急急地大步向舞台走去，走到那里时正好碰上要去女演员休息室的一行人。
　　“有希子，”我拉住了她，“可以陪我去趟洗手间吗，我好像有点迷路了。”
　　她立刻懂了我的意思，与众人道别，假意带我去了洗手间。
　　“阿砚，莫非你已经知道犯案的手法了！”她惊讶但更多是喜的。
　　“凶手是‘阿弗洛狄忒’。”
　　“你是指罗丝吧。”
　　“罗丝……是谁？”
　　“真是的。”有希子扶额，“你参观后台的时候到底发了多久的呆啊。”
　　我不知如何作答，只好偏过头。
　　“行行行，你继续讲案子吧。”
　　我将犯案的过程仔细地讲了一遍。“我确定那个罗丝是凶手是因为她身上有血的味道，虽然不是很重。所以一定是‘米喀斯’临死前将他的血抹在了她身上。这个可以作为指认的证据，只是，我还不知道这血迹抹在了哪里。”
　　有希子闻言低头思索了几刻，转瞬又不正经地笑道：“没关系，到时候我只要装作自己知道的样子，然后逼她自己说出来就行了。”
　　我想她的演技的确过关也就没说什么，随她去了。自己就在一旁寻了个座位坐下，听有希子找来了警官和工藤两人发表了推理。
　　“所以犯人就是你，罗丝小姐。”有希子自信地扬起嘴角，“你身上某个很显眼的地方怕是还留着西斯的鲜血吧。”
　　“在手套的内侧。”工藤站出来说，“表演的时候，你的手套应该是反着穿的，西斯抓住了你的手在你手套的内侧留下了血迹。”
　　他又说了一串关于他是如何发现罗丝手套的问题，我不想再听了。只是暗暗得出了一个结论：有希子和她的儿子果然都是极爱出风头的人。
　　罗丝送去了警局，这案子就告一段落了。但除了有希子其他两人似乎都不开心。
　　工藤闷闷不乐或许是因为被有希子抢了先，至于毛利大概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患得患失吧。
　　雨照样下着。这里离我家有一段距离，我便让有希子开车送我一段路。
　　“不过还真是没想到，阿砚你居然这么行啊。二十分钟就破了一桩案子了。”
　　她打开音响，是一首熟悉但说不上名字的低柔音乐，那淅淅沥沥的雨声顿时被掩盖了不少。
　　“就在这里停下吧，我想自己走走。”
　　“可外面雨下得这么大……”有希子犹豫，但还是顺应了我的话，递了把伞给我。
　　我走进雨里，一阵湿冷瞬间包围了我。迈开步子，冲后头的有希子摆了摆手，告了别。
　　雨夜最是让人颓靡。方才微小的欢喜逐渐被雨水冲刷殆尽，心里骤生怅然。
　　远处一个棕灰的身影跑近，我只来得及看清他的长相和一头银色长发，一个念头一闪而过：银发杀人魔。
　　他腹部虽然受了重伤，但反应速度不减，朝着我“砰砰砰”便是三枪！
　　身体比思维更快地做出了反应，我扔了伞，一矮身，躲过了子弹，同时从袖口里摸出三把藏好的柳叶飞刀。
　　“唰唰唰！”一甩手，三把飞刀极速而至，空中银光一闪，我见他只来得及躲开刺入喉咙口的飞刀，另外两把却深深地刺入了肩膀和大腿。
　　这杀人魔的身手当真是不凡，若是他没受伤，恐怕能和我打个平手。
　　我这样想着，但动作不停，一个箭步冲出，对着他摇摇晃晃的身体猛地就是一踢。他受不住力道，被我击飞出数尺，重重地摔在地上，昏了过去。
　　我却微微愣住了，这体重显然要比成年男子轻许多，倒像是个窈窕女子的体重……
　　我走上前，在他身旁蹲下，瞧见他的脸颊一侧有一小块翘起的“皮肤”，露出了下面被遮掩住的明显白皙的皮肤。
　　这是！
　　浑身上下都被暴雨淋湿，但这比起脑子里不断冒出的可怕猜想又算不上什么了。
　　我想起百老汇门口她撕下面具那一刻的惊讶，和那一句淡淡的“今晚恐怕会有暴风雨呢。”
　　我强制性的遏制住了自己的思想，但心中莫名掀起的波澜极难平稳，毕竟世上何来这般的巧合！
　　毫无犹豫地，我背起她快步向家中走去，血水混杂着雨水从脸上成股流下，还有一缕很淡又很馥郁的香气萦绕在鼻息。她并不重，因而我跑起来也很轻松。
　　我的住宅在城郊一处安保性极好的豪华林区住宅。从大门进去走上不远的一段距离，就可以看到一处幽静精致的小庭院，掩映在丛丛的枝叶间。
　　屋里房间不少，但客房只有一间。一番粗略的清洗后，我除去了她身上的伪装和衣物，伪装之下是曼妙至极的身躯。
　　心里的猜想又证实了几分，手在她的面部略一迟疑，还是收了回来，没有卸下她脸上的面具。
　　熟练地处理了她的三处外伤，还有一些细细碎碎的伤口和两根断了的肋骨。她的身体很怪异，明明是杀手，身上却……一处疤痕都没有。
　　外伤处理了，又给她服了些内服的药物，大致地弄完，夜已经深了。过肩的头发披散着，沾了雨水，现在难受得很。
　　给她盖了层被子，又在床头放了份新的衣服，我便是要离开了。那层面具非常不和谐地覆盖在她脸上。我站起身，盯着她脸上那块袒露出的白皙皮肤，却仍是什么都没做，关上门出去了。
　　明天醒来，怕是见不到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