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风流》那只杨

9、扑朔迷离

　　司马靖行至轿旁，忽闻阵阵荷花的清香，她不忍地朝轿内看去，内心顿时翻涌起来，眼下回忆当时一看蜀国公主眼色，媚艳却不俗气，当时惊异的心跳时至现在都还记得，她怕了再多看她一眼，不知道又得闹出什么心绪。

　　司徒昭见她神色不安，拱手作揖：“殿下”。

　　司马靖一手竖起，“没事，见李势要紧”。

　　轿内人忽地将勺子落在碗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司马靖斜眼看过，大步朝前：“走吧”。

　　李姝轻轻拉开帘帐，心系地看向朝大牢走过去的二人，黛色的长袍气势罕见，身形高瘦，后边跟着的黑衣侍卫像是一团冰一般嗒嗒挪动，见着身影，像是在哪儿见过，听声音，也似曾相识，她这迷迷糊糊的脑袋整日空悬着，些许见了谁也都全然忘记了。

　　“司马衍”！

　　司马靖一向来势汹汹，干练直接的性子司马衍早已见惯不怪，只是这次带着李姝见见李势，未免有些心虚。

　　“皇姐”，他迎了上来，双手作揖。

　　“李势在哪儿”？

　　“这边”，司马衍做了一个手势，指了进去。

　　司马靖横扫他一眼，朝里进了去。

　　“哈哈哈，今儿是什么事，这么多人来看我”，李势故作轻松，心中却一直忐忑。

　　“亡国之徒，心真宽”，司马靖哼哧笑了，此行前来，软里硬里也要套出李势的话。

　　李势突然小跑趴在牢钱，唬得司马靖一闪，朝后退了一步，她瞪着眼睛望着他：“你干什么”。

　　李势上下打量司马靖，眼睛像转珠子似地将司马靖看的毛骨悚然，接着哈哈大笑：“江左没有男人了吗”？

　　“你说什么疯话”！

　　“你是个女人”。

　　“大胆”！司徒昭一手扯出长剑，朝着李势的脖子放去。

　　“你也是一个女人”，李势轻薄地看着她，口齿轻佻。

　　“你”，司徒昭正想用力，司马靖立即拦着她的刀剑：“昭，慢着”。

　　“怎么，女子如何”？

　　“我蜀国的女子只会因为扮作这样去博得女子欢心，你们扮作这样，该不会......”。

　　“无耻下流，殿下，我这就解决了他”。

　　“昭”，司马靖挥手，“李势，我不管你嘴有滑，我现在就是来问你，蜀国的谋士，可还存活，现在人在哪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势笑的抹了一把眼泪，“殿下的性子果真率直爽朗，既然是蜀国的谋士，我又怎么可能给你江左说来，她又怎会为你谋事”。

　　“看来他还活着”。

　　“宁死不说”！

　　“我会把他找出来”，司马靖笑着离牢，对着在外久等的司马衍问到：“父皇有没有说如何处置李势”？

　　“皇姐，已经说了，今日我这就奉命前来处理此事”。

　　“好，我们走”。

　　司徒昭恭敬作揖，快步跟在司马靖离去。

　　司马衍冷声一笑：“吩咐下去，锁上这间牢房，没有三月，不许开门”。

　　“诺”，小牢兵有些不解，继续问了一句：“不再送饭食”？

　　司马衍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榆木疙瘩，牢门都锁上了还送什么饭食”。

　　“诺”。

　　见了兄长，李姝本是心定，可见了去势汹汹的二人，心中总有不安，这下喝了一碗粥，半躺在床边，眼下究竟是死是活，她倒关心不过来了，总觉得吊着这半斤命些许有用，也不再生任何自尽之意。

　　司马衍不出所料，他一回到南宫便朝李姝奔了去，心中发了狂似地窃喜，一想要要亲近玉体仙香，整个人好似浮在天上。

　　“李美人”，不过他一想到李势几日未曾进食，若是任凭自己身势怕是要伤着她，若她死在自己身下，岂不可惜，他只能进屋小心观望，骗她多食饭菜。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叫你公主，不太合适”。

　　李姝静静地吃着饭，眼色均未动，像是将他忘在了九霄云外。

　　“你不说名字也行，你姓李，我就叫你李姑娘，难得惹宫中闲言碎语”。

　　她继续吃着，毫不将他放在心上。

　　见李姝娇小的脸蛋开始红晕起来，司马衍忍不住贴近了脸庞，想要亲近一下，却被李姝闪开了身子。

　　司马衍这下怒了，“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再如此冷眼相待，早晚你还是是我的，跑不出我的手掌”。

　　这一发怒，以为能震慑眼前着头倔牛，却见她不慌不慢，金口难开的她终于说话了：“殿下可有娶妻”？

　　司马衍一愣，被这娇弱的声音问得瞬间没了脾气：“有，父皇亲赐，但那是侧室”。

　　“殿下如果真的喜欢我，可否娶我”？

　　李姝端正身子，双眼媚艳地望着司马衍，他的心被仿若被摄了魂，跟着李姝的思路飘絮：“娶你，自当娶你为妻”。

　　“正室，不可偏房”。

　　“好”。

　　“我要时常与哥哥相见”。

　　司马衍一股脑儿答应了，先将此女揽入怀中再说，至于信宜都见鬼去吧。

　　李姝自知一旦此事上了庙堂，她最多落得个尸首尽失，但还不至于栽在此人手中，她如此爱洁净，怎能让他近身。

　　司马靖回到晋阳宫便摊开了身子，一只脚翘在床沿之上，司徒昭看了看，无奈地摇摇头，将她的衣襟拉好搭在腿上。

　　司马靖左顾右盼，唉声叹气，皱着眉头辗转反侧：“昭，你说，我是不是选错了人”。

　　司徒昭站的笔直，眼睛朝下看着她，公主四仰八叉地横在她面前，她嫌弃地没法说，只得点点头。

　　“那你说，我究竟应该选谁”。

　　她腾地坐起身，气血冲上了脑袋，她紧紧捂着头。

　　“像你这般端坐的时候，可选你”。

　　“开什么玩笑，我是女子，这个晋阳王当不了一阵，就要做回我的晋阳公主”。

　　“做回公主好，就不会如此大咧”。

　　“昭，司马衍天性贪色，司马岳贪财好赌，司马文宇更是没得说，一点儿都不像个皇子，我这是择一扶持，却没有想到，他还是败在李氏的石榴裙下，还带着她私自见前蜀皇帝，这次，他是犯下了大罪”。

　　“当日公主有机会杀她，为何迟疑”。

　　司马靖双眼愣住，全是那日见着李姝的画面，惊心动魄堪比战场厮杀，从小到大从未在如此平和的状态下有那般动容，究竟是为何，她也不懂，难道真是是因为李姝的美貌，她便细问：“昭，你说，那李氏果真是美”？

　　司徒昭沉寂了一会儿，司马靖又问了一遍：“你说啊”。

　　“殿下，那日我未仔细看”。

　　“那么大个活人，你都不看一眼”？

　　“听闻见了她的人，都不忍心杀她，殿下”。

　　“罢了”。

　　“我看啊，还是得靠司马衍，只是，这李氏断然不能留在她身边”。

　　“属下去杀她便是”。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

　　庙堂之下，朝野从来说的都是民政国事，这几日沸沸扬扬分李氏一事尚未平息，众臣心中皆惴惴不安，一个个侧目看着司马衍，生怕这天下葬送在他手中。

　　王谢桓倒是淡定从容，司马朝野如同棋子游戏，他们默默地看着棋盘自相残杀的局面。终于有人发话了。

　　“皇上，听闻司马衍殿下私藏蜀国公主，实则......”。

　　“实则如何”？

　　司马衍跟着出列，今日本是要提亲的日子。

　　“有辱国威”！

　　“你”。

　　“衍儿，你怎么说，前些日子让你处理，还未处理好”。

　　“父皇，儿臣已将前蜀李势饿死牢中，以绝后患”。

　　“至于李氏”，司马衍正要求亲，却被桓公抢去话语：“皇上，听闻蜀国女子貌美，蜀国公主那应该更是绝色，臣倒是有一计”。

　　王谢二人捋着胡子笑，点头示意皇帝可听下去。

　　“爱卿且说”。

　　“既然是美人，殿下就应该让众人都瞧瞧，都去争夺一下，李势已死，这前蜀公主也做不出什么大文章，我们倒不如图个乐乎，一来可一锻炼手骨，看看谁的武力最为深厚，二来，侮辱了蜀国，立我国威，私藏什么的流言自然就散了”。

　　“何解”？

　　“秋日训武，所有皇子贵胄均可参加笔试，谁赢便归谁”。

　　“桓玄”！

　　“殿下莫怪，怕就怕江左的留言传与百姓耳中，这以后司马皇室难以服众啊”。

　　皇帝气的闷声不语，眼下几家势力强硬，他只得叫住司马衍：“爱卿啊，这倒是不错的主意”。

　　“父皇”！

　　“我皇英明”。朝野皆散，司马衍狠狠击打墙面：“就算如此，你们谁也打不过我司马衍”！

---

作者有话要说：　　前边，基本就是基调了，只想安安心心写一场关于东晋时期的文，那个时候皇室的权利可能还没有门阀大，那个时候在外战乱动荡，在内一天一个皇帝，司马家像极了俘虏傀儡，被玩弄鼓掌之上。历朝历代天子最牛皮，可东晋时候却不是如此，天子也要看门阀，名士都隐居深山，空谈，男风盛行......安安心心码字，看书，养猫，工作。还要养生，喜欢中医，道家，玄学，乱世都可以入坑了。百年不坑文，也没有精力双开，看过文的都知道，作者笔力有限，轻轻喷，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