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风流》那只杨

10、猎场武斗

　　秋日高照，建康城外的靶子地已空了许久，这里本是将士用作骑射之地，如今将士在外征战抵御，这里便成了王公贵族游玩的猎场，骑马射箭自然就在此处。

　　“又是射箭，父王都没有一点儿新意”。

　　“文宇，不得乱说”，司马岳在一旁斥责，：“不能因为你不能射箭就搞成吟诗作画吧”。

　　“吟诗作画我喜欢，话说如此，许久不见谢道韫，有些想念”。

　　“你还会想女人”？

　　“岳皇兄，说话不要总是句句带刺”。

　　司马岳看向马场，来回扫了一圈：“你果真见过李姝”？

　　“未曾”，司马文宇镇定自若，手中的扇子不断轻轻飘起自己的楚楚长发。

　　“我不这样传，怎么能诈出这个李姝，听闻她比我还貌美，自然心中不悦”。

　　“哼”！

　　司马岳一声哧鼻，也好，今日若是能在此战中掰回一局，也算没有白来。

　　“怎么不见皇姐”，司马文宇朝台上看了一圈，确无其人。

　　“皇姐随女眷一同入场”。

　　司马文宇：“女眷，何来女眷”？

　　司马靖突然从身后冒出，吓得司马文宇踉跄几步，刚好被冰山脸司徒昭扶了一把。

　　“谢过昭姐姐”。

　　“你当真是众人为争夺李姝而来，这是给众贵族择婿呢”，司马靖看清形势，左上的王家，左下的谢家，都洋溢着对此战的期望，右边的桓玄，褚大人，平日里哪儿能凑这等热闹。

　　“皇姐的意思是”？

　　“众王公贵族来抢亲，相当于一场博弈，朝野之间的走向，估计在今日又有一番大改动”。

　　“女眷入场了”，众人朝场口望去，那是一个姹紫嫣红，各色王公小姐身着华服，扮相艳丽，好似招摇的孔雀一般翘首以盼。

　　“看呀看呀，这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群芳斗艳”。

　　司马靖摇着头，不解眼前女子的心性。

　　“皇姐，奇怪了，你怎么不同女眷一起入场，听闻桓家公子一直念念叨叨着晋阳公主，也不给个照面”？

　　“我现在是晋阳王，别给我闲扯桓家”。

　　女眷路过至皇子面前，纷纷掩面羞涩，仍然不忘抬着小眼神儿朝众皇子望去，要说这司马家什么式的皇子没有，看的小姐们纷纷红了眼。

　　司马衍与司马岳自然是硬汉又过于粗狂，司马文宇过于文弱还不及她们有气势，众人纷纷看着司马靖，又上下打量她身边的昭，均不掩内心的倾慕。

　　“昭，我怎么感觉不大好”。

　　“属下也感觉到了”。

　　唯独一个女子即不掩面也不斜视，服饰不带华丽，气质脱俗，直直朝着女眷的方向走去，司马岳见此女如此便多问了一句：“这女子是”？

　　“她啊诸侯之女，名殷”，司马文宇倒像是个先知。

　　“诸殷，好名字”，司马岳目虽其后，恍然瞥见皇上正看向他们一方。

　　侍监听了皇上几句，转身面对着猎场，抖了抖手中扶尘，以示静谧：“秋日高阳，我皇今日邀王谢桓诸位朝臣，诸位公子，诸位小姐共赏大战，此战允公子皇子参与，方式极简，击中靶心即可”。

　　“哈哈哈哈”。

　　众人笑了，如此简单的比式何须大费周章，桓玄站起身来：“我皇，我们这是来屁股还未坐热就要凯旋而归啦”！

　　“就是呀”，各女眷纷纷举着丝巾遮着脸庞，“我好容易来一趟哟喂，这还没有看清别人长什么样子就要走了咯”，不乏有女子发嗲，紧紧看着场内人马。

　　“多此一举”！

　　司马衍志在必得，只因夺得一李姝。

　　侍监继续宣誓：“此战获胜者，皇子或公子即□□获蜀国美人”。

　　“皇子入场”！

　　司马文宇见状：“皇姐，怎么没有见着靶子”。

　　司马靖摸摸脑袋：“我也不清楚”。

　　“皇姐，我还是得去凑个热闹，先去了”。

　　“你且小心”。

　　“诺”，司马文宇将扇子揖揖，转身赴上。

　　“公......晋阳王殿下”，司徒昭险些叫错。

　　“何事”？

　　“上靶”！侍监远远打断众人的谈话，女眷仍然喋喋不休，这几箭嗖嗖嗖，一下子就没有看头。

　　只见一匹战马驮着巴掌大的靶子奔驰而上，远处的人看了一会儿才明白：“靶子这么小，如何射中靶心”。

　　“靶心那么小，你为何没有射中其他的地方啊”。

　　“实属有些难度，不过，怎么还拴在战马身上”。

　　“规则如下，战马随大圈奔跑，众人在中央朝飞奔的战马射箭，射中马则为淘汰，射中靶边不算，直到射中靶心为之”。

　　看台一时间热闹起来，“如此赛事，怕是天黑也摸不清楚究竟”。

　　“这不一定，这才能见着他们的真本事不是，战场杀敌，别人总不能站在那儿不动等人来射啊”。

　　“你还懂战场”？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它跑不成”。

　　“即时，开战”。

　　马夫将马儿放开，在它屁股后边狠狠抽上了一鞭，它抬蹄鸣叫，瞬间围着猎场跑了起来。

　　皇子公子一个个心急火燎，生怕别人先射出箭抢了赢似的，众人纷纷举起长剑，别说靶子，就是连马尾巴都没能射中。

　　司马文宇更是紧张地连箭都拿不稳，司马岳不禁在一旁嘲笑：“你说你，好好写字画不行”。

　　“岳皇兄不可小觑我，我也是习过箭术的”。

　　司马衍稳着不动，一直看着马的走向。

　　远处的司马靖静静地望着战局，如此，难以射中靶心，司马衍若是不能赢，其他公子更是不能赢，这蜀国公主的去向，还真是琢磨不定。

　　“昭，若是你在猎场之上，你能射中靶心”？

　　司徒昭静静地看着奔跑奔跑的战马，箭射出去的一刹那，马稍有移动就会变得偏离靶心，再加上剑拔弩张，此中时刻，又措施良机，司徒昭摇头：“今日一战，全在两位殿下”。

　　“何解”？

　　“都是在战场上拼过的人，马上的靶如同逃命的敌人，这样一转换，胜算颇多”。

　　庾家公子朝着马头一射，箭中马腹，马儿惊叫连连，跌倒在地，众人喝彩：“这是第一个射中马的人啊”。

　　“庾公子出”。

　　虽然淘汰，他像是看不起众人一般，至少他还射死了一匹马，不像其他人，箭射向空物。

　　“眼下，又要死去多少战马”，司马靖眼神稍暗，紧观眼前局势。

　　司马岳与司马衍试过几箭，都朝空中射了去，只是那般位置与靶子只差一毫一厘，二人相互看着，局势一再紧张起来。

　　司马文宇跟着马转的头都疼了，只好静静地站着，望着台上的司马靖，进出都不是，求救的脸看向她，司马靖两手一摊，摇摇头。

　　“殿下，司马岳与司马衍要中靶了”。

　　“哟”！随着众人一声喝彩，大家的眼神都齐刷刷盯向二人，纵然没能射中靶心，至少给大家的无聊等待拉回一把信心。

　　场上陆陆续续剩下五人，司马文宇因未犯规不能出场，他恨不得能射中马的小腹，只是这般，他都没能射中。

　　司马靖摇摇头，使劲回想战场的一幕，究竟敌人在移动的时候，她是怎么射中敌人心脏的，这一想，有人朝她凑了过来。

　　“晋阳王殿下”。

　　是谢家女眷，她目光闪烁地看着她，带着娇羞送上一副弓箭：“这是小女的父亲赠与我的，今日一见晋阳王殿下，亲眼目睹您的风姿，实则有幸，这把副弓箭赠予你，以表......”。

　　司马靖来不及解释，场上又是喝声连连，她拿着弓箭朝场内靠去，“这比赛还没有完事儿，就开始相人了”。却没想到她这一动惹得众女子纷纷靠了过来，唯独诸殷静静观战。

　　“晋阳王殿下，场内凶险，你别过去”。

　　司马靖一时招架不住，望着远方的昭直呼求救：“昭，昭”。

　　司徒昭冷眼观看战事，司马靖只得无奈吐气。

　　“晋阳王殿下高大英俊，有温柔和蔼，不像那剑士，冷冷冰冰”。众姑娘纷纷靠拢，挤得她不留一丝缝隙。

　　司马靖无奈地笑着：“妹妹们，其实我......”。

　　“皇姐，皇姐救我”！

　　听闻司马文宇马场嘶吼，马场早已乱作一团，烈马紧跟司马文宇身后，原是司马文宇射中了马身，却没有将它射死，它便直冲冲朝着司马文宇奔去......。

　　司马岳与司马衍一看好势头，两人不管不顾司马文宇，手拉长弓准备最后一搏。

　　司马靖立即抛开女眷，围着猎场开始奔跑起来，众人吓得后退几分，老皇帝惊叫：“快射马，射马”！

　　这一奔跑，司马靖似乎想起来了什么，战场之上杀敌，除了敌人奔跑，她自己也是跟着跑得，这样一来，这样一来.......。

　　她忽地抬头，见着司马文宇用着最柔弱的身子竭尽全力逃窜，刚好用上谢家姑娘送上的弓箭，拉好强弓，对准马儿的背，两箭齐发。

　　司马靖犹如野马一般在场外奔驰，一箭射中了马儿的背，一箭则朝着背上的靶心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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