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hapter 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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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瞬从杀手先生哪里收到了两枚半个指节长的银色指环，这是被承诺过的副武器。瞬花了点时间弄清用法，心满意足对杀手先生笑弯了眼。
之后瞬去学校正式地办了长期休学，现在只要每个学期结束时去参加一次考试，再顺利解决升学考，就不必在意平日的出勤率了。
虽说一般而言是不能这么做的，不过瞬直接找上了学校的隐形Boss云雀恭弥，没在午睡的委员长阁下意外地好说话，陪着他往教务处那么一站，哪还需要那些繁杂的手续呢。
所以说委员长阁下果然是个好人。
说实话瞬现在每天忙得昏头，日常训练情报收集加上实验计算，对于时间的观感几乎所剩无几。所以当他去隔壁蹭饭时，发现纲吉没像往常一样急急忙忙准备去上学，才意识到今天是周末。
“之后有事和你讲。”见到他进门后，Reborn说。
瞬疑惑点头，坐在餐桌旁，已经学会了对一边的碧洋琪视而不见。
相对的，对方也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对于相性不合的人而言，这样的相处模式刚刚好。
不知道杀手先生过会要说的事情是什么，瞬低头把形状漂亮的煎蛋切成两半，他现在隔几天才会来蹭一次饭，为的还是不令沢田奈奈担心。忙碌会让人的食欲减退，这话确实是正确的。
“你这家伙最近都在干什么啊，怎么又休学了？”埋头吃饭的纲吉看见被无情分尸的煎蛋，嘴角一抽，那时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导致他看见瞬拿刀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莫非纲吉君想念我了？”瞬笑眯眯地把煎蛋再度分尸，中部未熟的橙黄蛋液粘稠渗出，流到碧绿的生菜上，颜色漂亮，却无端透出寒意。
“谁会想你啊。”纲吉身体微僵，脸上的表情带着尴尬。
说实话瞬这个人当朋友很合格，虽然有时候爱看热闹，平时相处起来却很舒服，该帮的忙会毫不犹豫地帮，同时对不该问的事不追根寻底，细节处也是体贴备至，在过去学校里没有朋友的那段很长的时期里，纲吉其实已经对瞬产生了些许微妙的依赖心理。
现在他的朋友越来越多，在学校的生活也越来越愉快，反倒是瞬的身影在日常的生活中越来越少见，不习惯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这边也有很多事要做。”瞬用生菜把煎蛋卷了卷折成小块塞入口中，意外发现这样也挺好吃的，他看着过去的小伙伴“你不也是一样么？”
没理解瞬的意思的纲吉一头雾水，心情全写在了那张脸上。
“…每个人都有应该做的事，只是这样而已。”瞬的声音低柔，语速缓慢，语气却不可辩驳“对你而言学校中有你想要的东西，而对我来说，我想要的东西在学校是得不到的。”
纲吉还是不明白，瞬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呢？在学校里无法得到的东西，那么，在哪里能得到呢？他这样想，却没再问出来，本该受思想控制的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说道：“我明白了，不过偶尔来一次也没有影响吧？”
“不行，贪心是不好的。”瞬吃完了早餐，把盘子刀叉拿去刷好，他说“对不起啦，纲吉君。”
这是一句普通的道歉，纲吉却感受到了一种即将失去什么的焦躁感，然而他无法理解，只能看着瞬与他逐渐远离。
明明，是很重要的存在。
瞬对纲吉露出微笑，与过去的样子十分相似，又有着微妙的不同。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瞬是依赖于纲吉而活的，这让他真心地希望纲吉会有一段顺遂的人生。
他的小伙伴是个好人，虽然时常有懦弱的地方，内心却坚强又善良，有着引导他人前进的力量。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份善良，遇到重要的选择时便往往会犹豫不决，又或者一意孤行地走向一条注定错误的道路。
他觉得杀手先生早就知道这一点，却始终对此缄默以待，不发一言。
瞬带着Reborn离开了，纲吉奇怪于话题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想破了脑袋也没理解瞬说出那些话的理由，他只是没由来地不安着。
直觉上，瞬没有在困扰什么，所做出的也完全是自身的选择，虽然尊重瞬的决定，纲吉实则无法理解也无法释怀。他不明白，像以前那样有什么不对的？在学校里和朋友们聊天玩闹，一起走在上学放学的那条小路上，这样的生活平静又美好，瞬也应该不讨厌才对。
可是现在，瞬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不该是这样的。
“主人…我多话了么？”出了门，瞬有点犹豫。
“彭格列家族几百年下来已经历经了九代，每一代的首领个性相异，大致上可以分为激进派和稳健派。”Reborn没回答，反而说起了别的，他的语速不紧不慢，听起来便有了旁观者般别样的漠然“九代目是稳健派的代表，而在这个和平的时代，彭格列家族所需要的、九代目所需要的，是一个完全稳健派的继承人。”
瞬安静听着，现在杀手先生所教导他的是有用的情报，杀手先生和彭格列家族的关系虽说以雇佣为主，实质上近乎盟友，掌握详尽的信息更有利于关系的稳定性。而他现在至少名义上算是杀手先生的后继者，立场是已然确定的。
Reborn说：“在默认情况下，其他十代目的候选人相继身亡，继承了初代目直系血脉的沢田纲吉变成了第一顺位继承人，雇佣我来到这里，就代表了九代目的态度。”
“九代目很满意他。”瞬轻声接了一句。
“没错。”Reborn微微点头“以普通人身份生活至今的少年人，天生性格缺少决断却足够良善，体内的彭格列之血注定了他的首领素质，年龄小更是方便塑造，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
“可是缺少决断不是首领的大忌吗？”瞬有些理解了纲吉的优势，正因如此他也愈发迷惑“您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Reborn转头瞥了他一眼，无奈道：“不是任何人都能像你一样，轻易地对自身做出改变。”
“普通人只有在经历过相应的体验后才能改正不足。”他心知这些解释放到瞬那里估计也只能听懂个三四成，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他没打算把瞬的性子掰过来，因此说得便轻描淡写“最先建立保护圈，而后在破坏与重建的过程中才是性格塑立的关键时期。”
瞬是真的没怎么听明白，他没有教导别人的经历和天分，接受教导的方式也和常人不同，自然理解不了这其中的过程，但是他听明白了杀手先生对纲吉性格上的缺点了如指掌，并且并非不在意，而是时机未到。
他没了疑问，也理解到他之前确实是多话了，默默垂下头：“非常抱歉。”
“无妨。”Reborn一直觉得瞬教起来很省心，现在也是一样。
话题说远了，不过已经结束了。瞬转头看了刚刚走出的那扇门一眼，眼神寂静无波，纲吉会走上他该走的那条路，而那条路已经不再为瞬所能涉足。
“我在寻求尽头。”瞬低声说，目光有一瞬的虚无。
Reborn什么也没说，就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发现。只有小小的变色龙转动着橙黄的双眼，从帽檐爬到了他的肩上，环绕着变成了一条柔软的围巾。
瞬被这个动作惊醒了，他低头看过去，微笑着说：“主人，虽说尚有事吩咐，不介意的话去我家喝杯茶如何？”
他这么问，却没有等待回答，道上还残留着浅浅一层积雪，天空阴沉沉的，席卷的寒风不绝。瞬知道自己的体温较常人而言有着不小的问题，冬天更是会低到一个限度，他可不想把怀里的杀手先生冻感冒。
当然，前提是，如果Arcobaleno真的会有所谓的“感冒”的话。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Chapter 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