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Chapter 1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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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单薄的少年躺在坑底闭上了眼，额上的火炎摇曳着徐徐熄灭。
Reborn看着转播屏中整个人突然变得弱气的纲吉，理智上带出担忧与信任，感情上则接收不到一丝一毫的相同感受。
这还真是久违了，他想，在受到诅咒之后，他以为这种心境早就被打破了。
是瞬的原因，是记忆的原因，也是自身的原因。那些繁杂的，不属于自己却又确实属于“自己”的混乱记忆，那些被伤害与控制浸透的鲜血淋漓的过去，他亲手制造了一个交织着绝望地狱与温暖梦境的世界，让瞬变成了一个凝固的“时间”象征，变成了一个专属于他的“药”。
现在，药起了作用，凝固的时间取代了十年，二十年，身为Arcobaleno的经历，甚至于身为这个“Reborn”的经历恍如梦境。
但是…感觉不错。
指间似乎仍然残留着血肉的温热与柔软，那是他所熟悉的身体，每一分肌理的分布，每一寸经络的纠缠，每一处血液流动的快慢，每一次紧绷舒张的临界点，他记得那具身体在任何刺激下的任何反应，也记得情感相连时体会到的再深刻不过的震撼与刺激。
相连的能量彼端跳动着，活跃着，像是在进行着有趣的游戏，那些追逐高亢的喜悦，忍耐杀戮的压抑，清晰的波动通过能量与更细微的牵连所传递，在虚无的感情中留下微醺的印痕。
想必摧折这种快乐会变得更加有趣——然而现在是观望学生战斗的时间。
不去想，不去感受，不去回忆，Reborn压下帽檐轻轻舒了口气，分神想着之后要不要亲自接个任务。
抬眼时，他看到了没品巨大来/复/枪的枪口。
“要打吗？”
直视着“同僚”湛蓝的双眼，他这样问。
小小的变色龙转动着双眼，爬虫类生物独特的竖瞳失去善意变得湿冷而阴郁，随着持有者的心意，身体边缘散逸出淡淡的彩虹光晕。
可乐尼洛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没有收到攻击的信号，却只感到毛骨悚然，看似平静的语气之下除了杀意以外一无所有，纯粹得可怕。这是属于第一杀手的话语，而非“Reborn”的话语，他分辨出了这一点，也因此而沉默不言。
Reborn无趣地转开眼，转播屏上，本来熄灭了的火炎处再度燃起了小小的火种，随即迎风暴涨，金红的双眼睁开时，取代弱气的是摄人的威严。
“你看，Reborn先生！”没有注意到Arcobaleno间小小插曲的巴吉尔激动地握拳。
“啊…成功了啊，死气的零地点突破。”Reborn随口附和一句，注意着让神情中带上了一丝笑意。
重新背起枪的可乐尼洛瞥他一眼，对着这“虚伪”的笑容，眼神中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夏马尔惊奇地问。
“纲中和了Xanxus的愤怒之炎，成功将死气导入了逆向状态。”Reborn耐心地解释，他发现自己今晚一直在解释，或者说，整场指环战中都在解释。
其实他不喜欢解释。
微妙地沉默片刻，Reborn才继续道：“也可以称为负状态，所谓的死气的零地点突破，就是以平时的无释放状态为零点，将正数下释放火炎的状态导入与之相反的负数状态。在将本就无释放状态的整体中再度抽离一部分化为空缺，这部分空缺就通过吸收敌人攻击的火炎而使伤害归零。”
“那为什么会出现放射状的火炎？”
Reborn转头看看问话的可乐尼洛，似乎又觉得这一眼有点多余，很快转开眼，眼神中流露出相似的嫌弃意味：“自然是为了寻找将火炎从正状态转为负状态的时机。”
“垃圾，这就是你的绝招？”不同于观战席的暗潮涌动，战斗场中，Xanxus问得直接，也嘲讽得直接“我还以为真的是死气的零地点突破，原来只是个外表相似的冒牌货…不过仔细想想，像你这种垃圾也根本不可能掌握彭格列的奥义。”
疑虑加深了，纲吉皱着眉：“你想说什么？”
“仔细想想。”Xanxus掀起一边嘴角，连带扯动了面部的伤痕，让这个似乎是“微笑”的表情成为了极度的讥笑“死气的零地点突破，就算再怎么腐朽也是彭格列的奥义，根本不可能是这种一旦使用就会给□□带来如此伤害的绝招吧。”
威严的气息难掩纲吉此刻的虚弱，这一点是谁都无法否认的。
一言之下群情激愤，巴吉尔也好城岛犬也好，就算知道在观战席中说话场地内的Xanxus听不见，也忍耐不住开始找Xanxus的茬。
“别说得好像你知道的样子！”“不懂装懂！”
“他说得没错。”有点吵，Reborn揉揉额角，打断了他们的话“吸收Xanxus的愤怒之炎给纲的身体带来了磨损，所谓死气的逆向就是在强制性地进入令生命力枯竭的危险状态后，若是估错了吸收对方攻击的时机，就会导致直接命中的后果。”
简而言之，不过就是受到伤害多与少的区别罢了。
“怎么会…在下等人就是在以这种绝招为目的进行修行的吗…！？”巴吉尔的样子显得十分痛苦“那么艰苦的训练就是为了这种绝招……”
“虽说如此，也有不同。”Reborn觉得家光的弟子各方面教育得都算不错，就是沉不住气，但自己的几个弟子都管不过来，别人家的弟子他也管不着。
整理着头脑中记忆的资料，他慢慢说：“提起死气的零地点突破，大多会在第一时间想到初代开发的绝招，但事实上，死气的逆向，准确来说这是为了引出绝招而必要的一种境界。”
初代的绝招是未完成的绝招，亦或是完成后出于某种原因未曾记载流传，留存在手札上的与其说是传承的完成品，不如说只是一种单纯的猜想，又或是前期开发过程的一个随笔。看似鸡肋，Reborn却不认为这是没有作用的，在彭格列历代首领间不断流传的机密文件，说明这其中一定包含着只有彭格列之血的继承者才能真正继承到的某种隐秘。
Reborn在这次修行中所做的，不过就是不断地将自己这个继承了彭格列之血的学生推近那个境界而已，他道“如果纲达到了这个境界，修得的绝招或许是初代的绝招，又或许与初代不同，这尚且是未知的事情。”
巴吉尔仍然无法释怀：“这么说的话是失败了吗？沢田大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进行那么严酷的修行…为了什么啊……”
真的沉不住气，而且脑子也不太好，Reborn暗中摇头，知道刚才的解释对于巴吉尔来说算是白费了。
城岛犬听着旁边云里雾里的对话听得头大，又因为担心库洛姆直接闹了起来，柿本千种按住城岛犬无声地叹气，不知道他这个搭档未来有没有能够冷静下来动脑思考，而非一切行动全凭本能这样一天的到来。
手底下的人在不断挣扎，差点就要往口中塞兽牙，柿本千种一把捂住城岛犬的嘴，对着身边看过来的金发青年微微点头。
加百罗涅的首领跳马迪诺…虽然看着像个好说话的阳光青年，最好还是别去招惹为妙，毕竟对方是出了名的护短兼性格双面，如果真让犬在这场战斗中闹起来导致跳马的师弟失去战斗资格，库洛姆不提，他和犬是别想活着离开这片土地了。
“我相信纲。”感应到对方的警惕与示好，迪诺在回以善意的点头后直接转开了视线，他在今晚第一次正面面对着他原来的家庭教师，以及过去、现在甚至于未来可能依然会持续延续下去的心理阴影。坚定地，没有任何犹豫地，他如此说。
Reborn压下帽檐，将毫无动容的双眼隐入阴影中，笑了：“没错，就是这样，相信他就够了，就算分析出的胜率再低，条件再艰辛，只要相信他，相信他们所有人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就够了。”
毕竟，相信，是旁观者为了得到参与感而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看，纲已经抓住了点什么。”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向屏幕，Reborn悄然收敛笑意，经验也好直觉也好，他明白，这场战斗已然濒临高潮。
——又或者是终盘，谁知道呢。
作者有话说
第128章 Chapter 1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