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浮觞

12、第 12 章 恋人的私心

　　李妍和程菲菲是一对恋人。虽然同为女性，却不妨碍她们相互吸引，走到一起。
　　她们开了一家花店，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在相恋的第五年，程菲菲因为意外去世了。
　　在程菲菲的葬礼上，李妍穿着一身雪白的婚纱，与她交换了戒指。
　　这既是一场葬礼，也是一场婚礼。
　　一个月后，李妍身边开始发生奇怪的事情。比如水杯会无缘无故从桌上掉到地上摔碎，装饰在花店里的气球忽然爆炸，挂在天花板上的吊兰自己掉了下来。
　　李妍有心脏病，受不了惊吓。在这接二连三的惊吓后，李妍病倒了。
　　但她记挂着花店的生意，于是强撑病体经营花店。
　　这一天，艳阳高照，打着阳伞的李妍走在路上，忽然一盆花从楼上掉了下来，就掉在她的脚边，李妍惊吓过度当即晕倒。

　　“事情就是这样。”李妍的母亲讲述完后开始掉眼泪，陆严赶忙将纸巾盒推了过去。
　　他们现在就在李妍和程菲菲开的店里。
　　魏席丰站在陆严身边，两人交换了下眼神。
　　“你女儿确实是被缠上了，但到底是不是程菲菲还不能确定。”
　　其实，李母是反对那场婚礼的，认为晦气，会给活人带来不好的影响，但那时李妍因为恋人的逝去而悲伤不已，身体虚弱，又一意孤行，李母劝不住，只得同意。
　　“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一个女的……”即使程菲菲已经亡故，李母仍是无法理解这对恋人。
　　陆严没有接话，只是无言地看着对方，直到对方宣泄完情绪。
　　“你看我真是的，到现在都没给你们倒茶，你们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们倒茶。”察觉到自己竟然拉着两个年轻人唠叨了半天，连茶水都没准备，李母赶紧起身。
　　“不用麻烦了。”陆严开口阻止，“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陆严带着魏席丰离开花店。

　　“接着去哪里？”魏席丰问陆严。
　　“去医院。”陆严回答道。
　　在医院，陆严和魏席丰很快就找到了李妍的病房。两人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外往里看。身形消瘦的李妍正躺在病床上沉睡。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脸有些圆润可爱的女性站在床边。
　　“是程菲菲。”魏席丰小声地说。
　　“嗯。”
　　在花店时，两人见过李妍和程菲菲的合照。
　　此时的程菲菲尚未察觉门外的两人，而是深情地注视着李妍。
　　就在陆严打算敲门进去时，程菲菲在床沿坐下，俯身，亲吻李妍的额头。
　　“……”
　　魏席丰忽然拉着陆严的胳膊将人拖走。
　　“怎么了？”
　　“非礼勿视。”
　　“哈？”

　　李妍住院期间没有再发生异常现象，过了几天后她就被母亲接回家中。
　　又过了两日，确定李妍大好后，陆严与魏席丰这才正式登门拜访。
　　三人在李妍与程菲菲开的花店里聊天。
　　李妍讲述了她与程菲菲交往的过程。
　　李妍生性软弱，时常被欺负，程菲菲为人仗义，帮过她几次，两人就成了朋友。
　　后来程菲菲向李妍袒露她其实喜欢女孩子，并且当时已经有女朋友了，李妍表示理解并祝福她们。
　　大学毕业后程菲菲与前女友分手，李妍安慰了她，两人一同出去旅游。在泰山山顶，程菲菲提出交往的请求，李妍同意了。
　　“菲菲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一直都是她在鼓励我，我们共同开的这家店。”
　　从李妍的言谈中可以看出两人非常喜欢并信任彼此。
　　“我们认识五年了，一直想着如果能结婚就好了。”
　　“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离开。”
　　李妍一边抹眼泪，一边说。
　　陆严一边安慰李妍，一边观察站在李妍身旁的程菲菲的鬼魂，他注意到在李妍讲述她们过往的时候，程菲菲的鬼魂似乎也在回忆，当讲述到程菲菲意外身亡后，她则低下头去，表情晦暗不明。
　　从目前的线索来看，就是程菲菲的鬼魂在作祟，她想带走李妍。
　　但不能就这样直接告诉李妍，因为她可能会受不住打击。
　　陆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陆严思量再三，决定说谎。
　　“是这样的，你最近发生这么多怪事确实是有鬼怪在作祟。可能是你最近太虚弱了，被路边野鬼趁虚而入了。你不用担心，我这就带他走。”
　　“你看得见？”
　　“嗯。”
　　“那你能帮我看看，她在吗？”
　　“程菲菲的话，不在。她应该早就离开了。”
　　程菲菲瞪向陆严，陆严却不动声色地继续扯谎。
　　“我觉得，她应该是希望你能尽快走出来，继续自己的人生。”
　　“你胡说！”程菲菲指着陆严大喊。
　　一股穿堂风刮了起来，吹动了挂在室内的风铃，叮当乱响。
　　陆严从口袋中抽出一张符纸丢了过去，程菲菲立刻被定住了。
　　“子卿！”陆严叫魏席丰，“带走。”
　　“是。”魏席丰走了过去，将被符纸钉住的程菲菲拉扯出去。
　　“不要啊！”程菲菲大喊。
　　“事情我已经处理完了，再见。”陆严起身告辞。

　　陆严的住处。
　　“你为什么要害李妍？”
　　“没有我的保护，她根本活不下去。”
　　“我要带她走。”
　　“我死了，她一个人怎么活，她活不下去的。我见不得她受苦，我要带她走。”
　　“求你，不要拦我。”
　　程菲菲一再强调离开她李妍会活不下去，但陆严并不相信她的说辞。
　　“她比你想得还要坚强。”
　　“没有谁离了谁会活不下去。”
　　最后，陆严还是将程菲菲交给魏席丰，让他将其带回地府。
　　“像你这种人，根本不懂什么叫爱！”
　　临走前，程菲菲指着陆严大喊。
　　陆严没有说话，等到两人离开了才缓缓开口。
　　“我确实不懂什么叫爱。”
　　“也不想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