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之千秋家国梦》不会飞的菜鸟

13、第十三章

　　下午三点，明诚大步流星地走进出办公室。陈秘书惊讶道：“明秘书长，明长官说您生病了！”

　　“有点发烧，已经没事了！”明诚轻描淡写道，“谁和明长官在一起开新政府经济会议？”

　　“李秘书。”

　　“把下周明先生参加会议的讲话稿拿过来给我看看！”明诚坐下道。

　　“好！”片刻陈秘书将一叠文稿放在明诚办公桌上。明诚精神抖擞地开始工作。

　　半小时后，明楼回到办公室。明诚接过刘秘书手里的咖啡，走进办公室。

　　“好些了吗？”明楼问道。

　　“已经没事了。”明诚将咖啡放在明楼手边道，“我已经安排人去查小秋在日本的经历了，这段时间我也会找人盯着她。”

　　“动作很快嘛！”明楼赞赏道。

　　“我对小秋有信心！”明诚轻松道，复又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如果小秋真有问题，我已经暴露了，作为下级，我有义务提醒你，我一旦被捕，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你这是以牙还牙？”明楼戏谑道。

　　“不是，是做好最坏的打算！”明诚耸肩道，“不过，估计要等年后才有消息了。”

　　晚上，明诚躺在床上，盖着林秋缝的被子，回想着白天的一切。特工的本能让他清楚地记得今天的每个细节，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如果没有这场战争，自己的生活也许就是这样。他会娶她，她会为他洗手做羹汤，为他打理家务，在生病的时候照顾他。他也不必克制自己的感情，对于小秋，他今天似乎有些放任自己的冲动，却并不后悔，有可能这是他生命中最值得怀念、最快乐的时光之一。他不期望她能理解他、原谅他，也不介意她是如何看他，到底是情难自禁的邻家哥哥，还是只是想要借机揩油的汉奸，只希望她在失望伤感之后能继续自己的生活。眼下，他只能对她避而不见了。

　　一听说与他的安全相关，林参谋在申饬陈萱玉后，果断地排出了四个最精干的兄弟，日夜盯梢，连林秋的左邻右舍都查了个底朝天。

　　林秋的生活很规律，除去在医院上班就在林母的摊子上帮忙。但凡左邻右舍有个头疼脑热，她都亲自上门打针送药，邻里关系极为和谐。小癞痢的母亲就在林秋的医治下转危为安，小癞痢为报恩，将林母的摊位调至城隍庙一处极佳位置，摊位费只有普通的六成。至于那个娶了林秋邻居的皮货商，在生意失败后成天酗酒闹事，一次甚至闹到林秋家，语出轻薄。小癞痢很仗义地带了一帮兄弟打断了皮货商的一条腿，并扬言如有下次就直接套袋扔进黄浦江。“仗义每多屠狗辈”阿诚心想。当阿诚看到最后“查无可疑”四个字时，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1940年的春节如期而至。除夕夜，爆竹声此起彼伏，林秋睡得并不安稳，索性开灯寻了本小说在书桌前坐下，却隐约看见窗外树影下站着一个人。

　　林秋穿上衣服，急忙向楼下跑去。

　　“阿诚哥！”林秋急道，“大年夜站在这里做什么？手这样凉！”

　　阿诚不语，一身酒气。林秋看着他泛红的双眼，问道：“你喝酒了？”

　　阿诚不答反问道：“这里还有人住吗？”

　　林秋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道：“换了好几拨租客，现下住了一户江西人，一家五口来上海讨生活。”

　　阿诚沉默良久道：“有吃的吗？”

　　“有！”林秋利落地将他拉进厨房，在暖瓶里倒了杯热水塞到他手里，开始生火。在热水和炉火的温暖下，阿诚冻得麻木的身体开始暖和起来。

　　不一会儿，林秋在他面前放下一大碗阳春面，面上雪白的鸡丝和翠绿的小葱相间，又放足了香油，让人食指大动。阿诚却迟迟不动筷子，林秋隐约看见面汤里出现一个小小的涟漪，阿诚开始大口地吃面。

　　林秋从橱子里拿出一个小坛子，用干净的筷子夹了一小碟泡好的生姜，端到阿诚面前道：“就点生姜，驱寒的！”

　　阿诚吃了一口，擦眼睛道：“好辣，眼泪都要辣出来了。”

　　阿诚放下筷子，随着胃里被填满，心里也好受了些。林秋看他吃完，收起碗筷放在灶台上，阿诚的声音有些飘忽：“小秋，她回来了。”

　　“谁啊？”林秋手上仍然忙着。

　　“以前和我一起住你隔壁的那位！”林秋手上一滞，擦干手，走到阿诚身边道握住他的手道，“都过去了，她再也伤害不了你了。”

　　“是啊！我也不是过去那个任人鱼肉的小孩子了！”阿诚仿佛喃喃自语。

　　“她不是回东北老家了吗？”

　　“说是老家的房子被炸了，做农活落下一身的病，来投奔我。”阿诚语带嘲讽道，“你说好不好笑！”

　　“大小姐同意了？”林秋不解。

　　“她弄了一张医学证明，说是当年有妄想症，大姐心软，让大哥来劝我。”

　　“妄想症？”林秋惊讶道，“这种精神类疾病一般都有触发原因。阿诚哥，你不觉得奇怪吗？当年桂姨不过三十出头，漂亮能干，为什么不嫁人生子？而是选择领养一个孩子？而且我听姆妈说，最初那几年，她待你视如己出，这点街坊邻居都知道。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她出现妄想症？开始疯狂地虐待你呢？”

　　“我不关心这个，我对她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阿诚冷冷地说道，“大哥已经答应我送她走了。”

　　林秋沉默不语，阿诚将头靠在林秋的怀里道：“说实话，今天看到她的时候，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好像也没那么恨她了，那种感觉很陌生。”

　　林秋双手环住阿诚，静静地听他倾诉。阿诚接着道：“其实当初她虐待我的时候我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会贫病交加，来求我收留她，赏她一口饭吃。可是，现在她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阿诚语气开始哽咽，“我宁愿她在乡下过得富足一些～”阿诚将头埋进林秋怀里，泣不成声。

　　林秋抚摸着阿诚的头发，他的头发光滑细软，“头发软的人心软。”这是姆妈告诉她的，这么多年阿诚始终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不管对她、对明家，甚至对桂姨这个昔日差点虐杀他的人，也想要尽量去顾全。

　　不知过了多久，阿诚冷静下来，松开她尴尬道：“我回去了。”

　　“等等。”林秋从缸里舀了点冷水，打湿手绢，敷在他眼睛上道，“今天是大年初一，你这样红着眼睛回去，总归是不太好。”

　　阿诚心中感动，这么多年来，这个女孩始终都陪着他、安慰他，替他着想。阿诚忍不住将她拥进怀中道：“小秋，对不起。我知道自己给不了你幸福，也一直努力说服自己远离你，可我就是做不到…我也不知道今天怎么鬼使神差地就走到这里来了…”

　　“别这样，阿诚哥。”林秋和他眉眼相抵道，“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两人深情相拥，天边泛起第一道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