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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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光宝气阁一如他们离开时那样珠光宝气，可是气氛却冷清了下来。
看门的小厮还是那个一惊一乍的家伙：“…花公子，陆大侠…”
“你家总管和大老板在吗？”陆小凤急匆匆地问道。
那个小厮犹豫了一下：“我去通禀大老板，三位等一等。”
原随云心里嗤笑，霍天青竟然还是被发现了，还真是没用。
“七童，我怎么觉得有什么不对，霍天青…”陆小凤等小厮们离的稍远才小声问道。
“也许是被发现了…”原随云侧过头，和陆小凤靠的太近，让陆小凤不自在地动了动又被原随云霸道地拉住。
“发现了什么？”陆小凤刚想偏过头就被上官雪儿打断了。
“大侄子你脸红什么？”上官雪儿笑嘻嘻地打着趣，“这天气还不热啊，莫不是你心太热了？”
“哦…”原随云笑着又凑近了不少。
可惜，阎铁珊来了。
“暂时先放过你。”原随云贴着陆小凤的耳朵说道。
“两位倒是感情好，这个女娃娃难道我的小侄女？这么大了啊。”阎铁珊笑得特别爽朗，但原随云仍旧听出了一丝阴霾。
“她不是…”陆小凤无奈，“阎老板我们先进去再说。”
“行啊，”阎铁珊笑道，“就去之前那个书房吧。”
到了书房，陆小凤一行人才发现自己不是阎铁珊唯一的客人，坐在右手边的中年男人呼吸悠长，是个高手。
“峨眉派掌门独孤一鹤？”陆小凤沉声问道。
“‘侠探‘陆小凤，花七公子。”独孤一鹤的声音粗哑。
“我是上官雪儿，有个姐姐叫上官飞燕。”上官雪儿从陆小凤和原随云身后走了出来。
“小姑妈…”陆小凤想把她拉回来。
“我有资格来一趟不是吗？”上官雪儿声音发颤，“我要见她。”
“可惜，我们已经问出来了。”阎铁珊尖声阴森森道，“大金鹏王已经死了！”
“至少她是姓上官的！”上官雪儿声音清脆，却掷地有声。
沉默塞满房间。
“你可以把她带走。”独孤一鹤最后还是屈服了。
阎铁珊没有作声，即使他并不对此感到满意。
“那么接下来你们是要去找他了吗？”陆小凤已经知道结果了，毕竟独孤一鹤和阎铁珊坐在一起，霍天青却不见踪影。
“陆小凤你是个聪明人，”阎铁珊冷笑，“冤有头，债有主，你是懂的。”
“可我想知道一件事，青衣楼总瓢把子究竟是谁？”陆小凤可以不管他们的恩怨，但不能不管青衣楼，“你说得对，冤有头，债有主，我也要为别人讨讨债。”
“这后面有一座小楼，可惜装的是血不是花。”独孤一鹤回答了他的问题，“我也是接到这个消息才来的。”
“你不是青衣楼的总瓢把子？”陆小凤再一次确定。
“我用不着。”独孤一鹤给了回答。
先不说独孤一鹤究竟用不用得着，至少陆小凤明白一个道理：永远不要去做你的敌人希望你做的事。
“七童在此先祝两位早日扫除大患。”原随云懒得再在这里听他们扯了，说到底，谁都不是好人，谁都不是好惹的，让他们狗咬狗去不是更好。
“小姑妈你是跟我们走还是…”陆小凤犹豫。
原随云没有说话，平心而论，他还是挺喜欢这个撒谎不眨眼的小丫头的，这让他想到最开始的蝙蝠公子，他们都活在重重叠叠的迷雾之后。
“金鹏王朝该了解了。”上官雪儿婉拒了陆小凤的好意。
“…你多加小心…”陆小凤没有强求，“以后有麻烦可以来找我。”
“大侄子，你小心我的侄孙吃醋啊。”上官雪儿古灵精怪地摆摆手。
“我希望你们不要打乱我们的计划。”独孤一鹤对陆小凤的能力似乎很忌惮，“我知道‘侠探’陆小凤的朋友很多，但是这已经是内部事务了。”
看样子，西门吹雪的确是一号人物，原随云又有些抑制不住心底的恶意了。
“七童，走吧。”陆小凤的声音打断了原随云的思索。
“走吧。”原随云又牵住陆小凤的手。
走出珠光宝气阁，陆小凤才沮丧地对原随云说道：“七童，我这次真是被玩得团团转。”
“至少你让最多的人活了下来。”原随云明白该如何让他重新打起精神。
“这倒是，”陆小凤又精神了，“我们再去吃狗肉吧！我来山西总是要吃的。”
“你还记得上一次去吃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原随云对他这种记吃不记打的脾气也无奈了。
“你说那个谣言？”陆小凤也纠结了，“那个应该是老猴子搞的，和吃狗肉应该没关系吧。”
“既然你不介意，我陪你去也行，免得你喝醉了发酒疯。”如果真发酒疯了刚好还可以拿点利息，原随云盘算着。他不是笨蛋，陆小凤种种表现都显示出那个孩子只是个误会，但原随云并没有把誓言收回去的想法，也没有放过陆小凤的想法。
假戏真做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不是吗？
这一次，赵大麻没有被司空摘星调包，两人总算是吃上了热气腾腾的香肉。
点了灯的店铺透着温馨的暖色，两人对坐而食，醉了酒，也醉了人。
“…七童…”陆小凤的心跳声已经告诉了原随云它的主人想说什么。
原随云夹食的动作一顿，却没有阻止陆小凤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要是我们真有个儿子会叫什么？”陆小凤的话到了嘴边又换了。
原随云不解陆小凤究竟为什么每一次都在最后换了话题，但他没有揭穿，而是接过话茬：“这要看他姓什么了。”
“姓花又如何？姓陆又如何？”陆小凤一口干了手中的汾酒。
“姓花，那就不如名栖梧，凤栖梧桐。姓陆的话，嗯，不妨唤作东晓，东风破晓。”原随云想了想似乎也不错，有一个名字中有陆小凤有自己的孩子，即使不是亲生的也不错。
“我…”陆小凤又一次犹豫了，“七童你有没有考虑过以后？”
“以后？”原随云也伸手倒了一碗酒，“那些事怎么可能说得准？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次在哪里醒来，又何必在意下一次在哪里醒来，不妨只活在今日。”
说这句话时，原随云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那么神秘又让人挪不开眼。
陆小凤的心跳飞快。
“难道你还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原随云等了一会，但陆小凤没有说话。
“说什么？”陆小凤声音无辜得很，“说你最近越发好看了吗？”
原随云要是能让他这样就混过去，就不是搅得江湖浊浪滔天的蝙蝠公子了：“哦，那你喜欢吗？”
陆小凤痛呼一声，咬了舌头。苦逼兮兮的陆小凤只能捂着嘴忍着痛：“七童你别开这种玩笑啊。”
声音瓮里瓮气的，真是可怜。
然而原随云会这么就放过他吗？
怎么可能。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原随云伸手捏住陆小凤的下巴，“那么你不妨再猜猜我是不是在开玩笑？”
原随云的动作太快，陆小凤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已经坐回了原本的位置。
滋味不错，原随云舔了舔唇瓣。
“七童你！”陆小凤快要尖叫了。
“怎么？不快吃吗？冷了不好。”原随云比刚刚陆小凤更无辜。
“你你你你！”陆小凤快被气死了。
原随云若无其事地吃着菜又饮了一口酒。
陆小凤愤愤地拿起筷子。
接下来，原随云看上的任何一块肉都会被这双筷子飞速地抢走。
原随云也不恼，就这样逗着陆小凤吃了不少肉。
“吃饱了吗？”原随云笑着问正恶狠狠嚼着嘴里那块肉的陆小凤。
“你故意的？”陆小凤见原随云慢条斯理地夹起最后一块肉送到自己嘴边。
“谁叫你总是空腹喝酒呢？”原随云没有直接回答，“上一次，你也是这样喂我的。”
陆小凤哼哼，但还是就着原随云的筷子吃了那块肉。
“走吧，我还有事和你说。”原随云收回手。
“说什么，我还要去逛逛这里的花街的。”陆小凤嘟囔着。
“哦，”原随云饶有兴趣地“看”着陆小凤，“你要去哪儿？我好像没听清楚。”
“我要去逛花街！”陆小凤梗着脖子说道。
原随云拉下脸，一纵身闪到陆小凤面前。
陆小凤一踢桌脚，滑开丈余：“花满楼你在发什么疯？！”
“我发什么疯？难道不是你自己来招惹我的吗？”流云飞袖一卷，差点缠住陆小凤的脚腕。
陆小凤借力一点，蹿出店铺：“我怎么招惹你了？明明莫名其妙的人是你！”
原随云追着陆小凤蹿了出去，衣袖翻飞宛如一只巨大的蝙蝠：“我还想问为什么我一靠近你就心跳飞快？”
“你！”陆小凤心神一分，躲开左边的破空声，却被右边等着的原随云抱了个满怀。
“还跑不跑了？”原随云咬了一口陆小凤的耳尖，心里的火气总算消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陆小凤挣扎，“我以为我瞒得很好。”
“我能听清你的心。”原随云稍稍松开了些，“我以为我暗示的够明显了。”
“花满楼，我是个居无定所的浪子，无可救药，永远当朋友不好吗？”陆小凤眨了眨眼，睫毛扫过原随云的脸，微痒。
“所以我在小楼等你，你来我总是在，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去把你逮回来。”原随云笑着亲了亲陆小凤的鬓角。
“…看样子，我以后不能再听人唱‘天涯何处无芳草’了。”陆小凤回抱住原随云。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6
